《最后的玫瑰》王海妖

46、噩梦

　　1
　　林家，林行恕林夫人坐在沙发上，王桂仙焦虑地来回踱着步。
　　林逸凡开门进来，王桂仙马上迎上去。
　　王桂仙：“妍姐没事吧？你送她回去了？”
　　林逸凡：“小妍没事，她很坚强。”
　　林行恕摇头：“这孩子，太要强了。”
　　林夫人：“你不要再说什么‘强极则辱情深不寿’的话了，不吉利，上次你说，结果一语成谶，马上就应验了。”
　　林行恕：“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王桂仙：“你吃了晚饭吗？”
　　林逸凡：“吃了，我陪小妍吃了，然后送她回去了。”
　　林夫人：“以后要多叫妍儿回家吃饭，她现在也不怎么来了。”
　　王桂仙：“我会拉着她来的。”
　　林逸凡：“也别太勉强她。”
　　王桂仙：“不会勉强，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有什么烦心事，也就淡散了。”
　　林逸凡：“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林夫人：“好，好，你快去歇着。今天你也够呛。”
　　林逸凡：“爸，妈，晚安。”
　　王桂仙：“爸，妈，晚安，我也去看看孩子。”跟着林逸凡走了。
　　林夫人：“今天逸凡情绪有点低落。”
　　林行恕：“谁这么折腾一回情绪也不会高。”
　　林夫人：“要是妍儿能够和逸凡在一起就好了。”
　　林行恕：“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逸凡桂仙孩子都生了，看得出来桂仙真是尽心尽力对逸凡好，对我们好，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林夫人：“我知道说这些没用了，我只是想要是妍儿和逸凡在一起，我们也好照应着她，现在这样，鞭长莫及，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林行恕：“那孩子自己能应付，再说有逸凡和桂仙照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林夫人：“但愿，妍儿这孩子怎么这么坎坷，父母去得早，身边到现在都没个人，我们也照应不到。刚好刘大人关照她一下，就出了这种事。我想想就心里疼。”
　　林行恕：“唉，我担心我们家的平静日子也要过到头了。”
　　林夫人：“你是说……”
　　林行恕点头：“刘大人倒了就是个信号，局面失控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闹成怎样。”
　　林夫人抓住林行恕的手：“不管闹成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
　　林行恕拍拍妻子的手，点点头。

　　2
　　林逸凡和王桂仙在床上熟睡，边婴儿也在熟睡中。

　　3
　　一片树林，桃花正开得灿烂。
　　林逸凡穿着白色POLO衫，白色短裤，丁妍穿着一身白裙，正是王桂仙第一次见到林逸凡的样子，两个人拿着羽毛球拍在树林里嬉闹。
　　王桂仙捧着大肚子挨过来：“逸凡，我怀孕了。”
　　林逸凡冷漠地看了王桂仙一眼，不理他。
　　丁妍走过来拉住林逸凡，说：“走，我们到那边去打球。”
　　林逸凡：“好。”
　　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了。
　　王桂仙跟在后面：“逸凡，逸凡。”
　　林行恕林夫人突然出现了，挡在王桂仙面前。
　　林夫人：“别追了，逸凡又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妍儿。”
　　王桂仙：“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
　　林夫人：“怀了孩子就生下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林逸凡和丁妍又转回来。
　　林逸凡：“妈，别跟她啰嗦。”
　　王桂仙：“逸凡，我怀了你的孩子。”
　　林逸凡一脸厌恶：“我又没要你怀，你自己要怀的。”
　　王桂仙：“他是你的孩子，是你们林家的孩子。”
　　丁妍：“我也能给林家生孩子，不用你自作多情。”
　　林逸凡：“她老缠着我，好烦，别理她，我们走。”
　　两个人手拉着手又走了。
　　王桂仙在后面急得大叫：“逸凡，逸凡。”

　　4
　　林逸凡在推王桂仙，王桂仙一下子惊醒了。
　　林逸凡：“做噩梦了？一个劲地叫我的名字。”
　　王桂仙用袖子擦着头上的汗，舒了一口气。
　　林逸凡：“梦见什么了？”
　　王桂仙一把抱住了林逸凡：“逸凡，不要离开我。”
　　林逸凡拍着王桂仙的后背：“我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你。”
　　王桂仙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松开林逸凡：“好了，我没事了。”
　　林逸凡：“你到底梦见什么了？这么紧张。”
　　王桂仙：“我梦见你和妍姐在一起，不要我了。我挺着大肚子在后面追你，你也不理我。”
　　林逸凡笑。
　　王桂仙：“这个梦像真的一样，我吓死了。”
　　林逸凡：“要是我真的不要你了，你会怎么样？”
　　王桂仙想了想：“那我就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养大，然后交给你，然后我在你旁边找个地方住下来，天天偷偷地看你，要是你遇到什么事情，我就去帮你。”
　　林逸凡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学着王桂仙的语气：“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王桂仙睁大眼睛：“我怎么会？我永远不会伤你一根汗毛，我也不许别人伤你一根汗毛。”
　　林逸凡：“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事？”
　　王桂仙坚定地点头：“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事，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会变成鬼跟着你。”
　　林逸凡：“你吓我。”
　　王桂仙：“我不是吓你，我是跟着你保护你，鬼都是有法力的，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谁欺负你，我就伸出利爪把他们抓个稀巴烂。”她伸出双手在空中晃动，做出抓人的动作。
　　林逸凡大笑起来。
　　王桂仙：“嘘，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
　　林逸凡捂住嘴，但还是笑得在床上打颤。
　　王桂仙打了他一下：“有这么好笑吗？”
　　林逸凡止住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都是潜意识的流露。”
　　王桂仙：“什么是潜意识？”
　　林逸凡：“潜意识就是你脑子里一个地方，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藏在那里的东西。”
　　王桂仙：“我自己都不知道？”
　　林逸凡：“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你在担心我和小妍之间会发生什么事。”
　　王桂仙：“我不担心，真的，”她支起身子看着林逸凡：“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妍姐，你要相信我。”
　　林逸凡：“我相信你，你的意识不担心，但是你的潜意识还是担心的，所以你会做这个梦。”
　　王桂仙：“真的吗？”
　　林逸凡：“你说呢？”
　　王桂仙：“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真的是有点怕，我以为我不怕的。”
　　林逸凡握住桂仙的手：“小妍是朋友，你是妻子，是不一样的。你放心。”
　　王桂仙：“我放心，你是好男人，我知道。”
　　林逸凡：“睡吧。”
　　王桂仙偎依在逸凡身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林逸凡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