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晚》张三是个美女

5、第 5 章

　　奕洋早就等着这会了，特意在他和孟晚中间给何焕言留的位置，把人按到椅子上，对着孟晚说：“这是何焕言，你们见过的，大律师！”
　　“何律师。”孟晚对他笑了一下，何焕言被这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奕洋偷偷掐他才反应过来。
　　“孟小姐。”
　　奕洋恨铁不成钢，就不知道逮着机会多说几句话。他和陈衡，陈姝三个人早就串通好了，就算两个当事人话少，在他们的配合下都说了好几句话。只可惜天不遂奕洋缘，孟晚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就走了，陈姝陪着去的，留下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你咋回事你，找个机会多难啊！我还求了陈姝半响！你连几句话你都要兄弟们配合着你才说的上！”奕洋首先发难。
　　“连人家一个微信号都没要到啊你，你这要怎么追人家啊！公司在哪家在哪你都不知道，你怎么给人家送花送礼物？”陈衡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以前我也没觉得你那么朽木不可雕啊。”
　　何焕言被他们逗笑了，舌头舔了牙齿一圈都没说得出话来，的确，好机会被他浪费掉了。
　　算了，还是得靠自己。

　　“真是想不到，那么大的一个企业，居然被一个人搞的兵荒马乱。”孟晚坐在副驾驶上，抱着何焕言从后座扯上来的抱枕，感叹道。
　　“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他家也就是托了祖上三代攒下来的厚底子的福。”何焕言开着车，不时看一眼孟晚。
　　“但是何律师你是真的很厉害，这个案子要不是你讲给我听，我可能都理解不了，你竟然还能赢。”孟晚衷心的夸赞。
　　“不然为什么要请我呢？”何焕言在专业方面一向是不懂谦虚，而在他的余光里，他发现孟晚正在看他。
　　“难怪能接那么多案子。”
　　“我并没有能力同时去处理几件案子，我只会选择我感兴趣的案子。”
　　“什么是你感兴趣的？”
　　“很难描述，比如说钱，比如说能挑战自己的，再比如说，我喜欢的。”
　　话说到这里，刚好红灯，何焕言转头，刚好和孟晚的目光对上，对视了三秒钟，何焕言主动转了头，移开视线。
　　“呵。”
　　何焕言听见孟晚的笑声，他也勾起了嘴角。
　　“何律师，你抽烟嘛？”
　　“抽，我烟瘾很大。”
　　“那为什么车里一点烟味都没有？”
　　“这辆车今天刚保养好交到我手上，没来得及玷污它。”
　　“哈哈，烟瘾大还能一整天不抽烟？”
　　“唔，太忙了。”何焕言按下车窗，让风透进来，“我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孟晚点点头，看着窗外，她喜欢看夜景，喜欢在晚上坐在副驾驶，汽车从空旷的街道上呼啸而过，一切都落在后面的静谧感。
　　“我们现在在哪？”
　　“在绕圈子，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四遍了。”
　　孟晚诧异的看他，“为什么我没有发现？我们现在要去哪？”
　　“大概是夜晚的景色都一致吧，公主殿下没有发号施令，骑士不敢乱走。”
　　孟晚报了个地址，说：“去我家吧。”
　　奥迪a8在老司机的驾驶下打了个漂又恢复到稳定驾驶，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孟晚还是抓紧了安全带，惊恐的看他。这幅样子何焕言是第一次见，但他此时没有欣赏的时间了，刚刚孟晚说的那句话传递给他时，他好像理解有些偏差。
　　去她家？
　　这几个字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有着极为丰富的含义，在各种情况下说出来都带着不同的含义。但是孟晚说的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喉咙有些干，不确定的问：
　　“你说什么？”
　　“我说去我家吧，如果你饿的话，我可以给你煮一碗面，或者，你不饿？”孟晚也有些不确定，说实话，这种提议她也是第一次，她拿不准对面人的反应。
　　“我饿。”在回答这个问题上，何焕言有些急不可耐，根本没有思考就说出来了。而他正在过一个车流量非常大的岔路，他正专注于路面，没有看到孟晚一直在盯着他看。
　　第一次踏进孟晚的家里，何焕言坐在沙发上，他以为的孟晚会住在别墅里，最起码不会住这样小的一居室，他转头就能看到孟晚在厨房里的身影。装修很简约，但是摆放的装饰品却很艺术，波普风格的沙发，中式的衍纸画，日式的插花，很多风格杂糅在一起，五花八门。
　　“何律师？可以吃饭了。”
　　何焕言走过去，餐桌面前是两碗面，朴素的鸡蛋汤面，汤色奶白，上面铺着两片焦黄的火腿。
　　“随便吃点，冰箱里没东西了。”
　　何焕言尝了一口，很诚实的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孟晚被逗笑：“哪有那么夸张。”
　　“说实话，我以为你不会做饭。”
　　“相反，”孟晚摇头，无奈的说：“我不仅会做饭，还做的很好吃，我去倒杯热水，何律师你喝什么？”
　　“一样。”
　　何焕言吃相斯文，但是男人的吃饭速度本来就比女生快，加上饿了一天了，孟晚倒水回来面已经见底了，孟晚有些尴尬：“我好像煮少了些？”
　　“刚刚好，是我太饿了。”喝了口水，何焕言说：“你叫奕洋，陈衡都是直呼其名，为什么到我这里要叫我何律师。连姓带职业？”
　　“我觉得，叫别人的名字是尊敬，但同时也很陌生。”
　　“对你来说，是保持距离的表现？”
　　“差不多吧。”
　　“那叫别人职场上的称呼又是什么的表现呢？”何焕言盯着她，想从她表情里看出点破绽，可惜面前这头野兽段位太高，看他，微笑，低头，滴水不漏。
　　“代表对你职业的尊重。”
　　这样说也可以，何焕言点头，莫名的有些想笑，同时他也笑出来了，在孟晚奇怪的眼神下，他主动说：
　　“我只是觉得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和你这个人有些偏差。”
　　“第一印象？”想了想，她说：“我觉得除了没礼貌，没对你们微笑，其他就没了。”
　　“除了这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是奕洋吧。”明明还在笑，何焕言却看出了孟晚有些对奕洋的无奈：“奕洋可真是，一张嘴说遍天下。”
　　“呵呵，性格原因，他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习惯用第一印象看待一个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这不是一个律师该有的习惯。”孟晚起身收拾碗筷，何焕言说了句谢谢，然后说：
　　“不一样嘛，毕竟客户和……”
　　后面几个字声音太小，淹没在了水声之中，孟晚洗了碗，擦干净手，对侯在一边的何焕言说：
　　“何律师，不早了，你该回了。”
　　“下次见。”

　　“何焕言？醒醒！”
　　慢悠悠的睁开眼，梦里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合，只不过一张脸是笑颜如花，一张脸是面无表情。
　　“怎么了宝贝？”
　　孟晚把抱枕捡起来，无奈的说：“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会着凉的。”
　　何焕言拉住她的手：“不会。”
　　孟晚挣脱他的手，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刚刚周佟打电话来，你没醒我就帮你接了，他说今天是周末，让你不要去事务所了，有重要的事他会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
　　“何焕言，你怎么连休息时间都让助理给你安排？”
　　“不说这个了。”何焕言摇头：“你饿了吗？”
　　“我不饿。”
　　看着孟晚走进卧室，何焕言很失落，他也想进去，但是他知道孟晚的领地意识有多强烈，如果他踏进去右脚，下一秒右脚可能就不在他腿上了。他进了次卧的浴室，这是他第一次进这个卫生间，从柜子下取出备用的毛巾牙刷，他现在急需冲个冷水澡来使自己清醒。
　　但是就算从浴室里出来他也没清醒过来。把头发吹干，他的衣服都在主卧里，他不敢进去，所以他只能穿着浴袍出来。
　　“晚晚？”
　　“嗯？”
　　“我可不可以进来拿衣服？”
　　他面对的是很久的沉默，在他快放弃的时候，里面的人嗯了一声，他喜出望外，急忙冲进去。看见孟晚坐在毛绒地毯上，小茶几上是笔记本电脑，地毯上摆放着几本文件，孟晚正披散着长发，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半张脸。
　　天，这样的孟晚让他觉得弱小又无助，惹得人怜爱。他走过去把她抱上床，拿过床头柜的书塞给她，说：
　　“孕妇不要坐地上，这些东西我拿出去了。”
　　然后从衣柜里找出要穿的衣服，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抱着文件，胳膊里还夹着电脑，大步走出卧室。孟晚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书，事实上，这本书她已经看了好几遍了，但是脑海里却想着，他已经快半年没管过她公司的事情了，不知道他还靠不靠得住。
　　这样想了一会，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看到外面吧台上的身影，挺拔的后背，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夹杂着翻文件的纸张声，看了几分钟，她才退回来，爬上床慢慢盖好被子，然后侧着身子看向窗外，才早上九点钟，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窗外的树上还有鸟叫声，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