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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零贰 . 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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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贰 . 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坠
- 我为你开了舞会,你要不要来?
4.
遇见马嘉祺是在放假的七月份,那天我独自一个人去了蹦极的地方。而严浩翔从那天之后,直到放假都再也没有来过学校,我也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好好准备着复习考试。
过完这个假期后,我便成为了准考生,高三所带来的压力好像就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所以我决定在这个暑假中做一件平时敢都不敢想的事情,蹦极。
也正因为如此机缘巧合,我遇见了同样是孤身前来的马嘉祺。
盛夏的阳光总是比往日中更加灼热,离开巴南区坐上去往遥远的渝北区统景蹦极的大巴上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坐在我身后的马嘉祺,可他似乎从一开就注意到我了。
或许这趟旅程太过于遥远我不该独自一个人只身前往的,所以当刘耀文打电话过来询问我在哪儿的时候,听到我的回答后嗓音却忍不住的变大。
“鹿青禾,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你不知道你自己一个女孩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你现在找个地方赶紧给我下车!哎,不是,你知道渝北区里咱们巴南区多远吗!五十公里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十六岁的刘耀文总用着一副大人的口吻对我讲话,我把头靠在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自觉的将嘴撅了起来,这一直都是我从小到大下意识的动作。
看我没有讲话,刘耀文之前那副强硬的态度又软了下来,他换上了另一副口吻继续说道,“那你到了不要乱跑,到时候发个定位给我吧,我跟贺峻霖去找你,这样我妈也不会说我骗她了。你不许拒绝,你文哥实在放心不下你这个小弟。”
“刘耀文你是不是欠打?”
一想到刘耀文那副臭屁的模样,我总是会下意识忍不住的想要打他一顿,好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他在电话那头又讲了几句屁话后,我挂断了电话估计现在他正忙着整理东西。
不过,倘若他要是能把贺峻霖一起拉过来的话,也算是刘耀文的本事了。
对于贺峻霖的胆量我一向是不敢恭维的,我永远都忘不了小学四年级下半学期去鬼屋玩的时候,他死死的拉着我和刘耀文的衣服,就连进门都做了半个小时的心理准备,弄得鬼屋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刘耀文的胆子也没有多大,可至少要比贺峻霖强上太多了。那时候刘耀文最爱看的就是《小猪佩奇》和《铠甲勇士》,总会和贺峻霖两个人待在一起时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我还曾有幸被刘耀文邀请去做过佩奇这个角色,而他则是演了乔治。
以至于在玩鬼屋的时候,他还坚信着乔治会拿着那把大刀来救他。
回想起儿时的这些回忆后,难免会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有些好笑。刘耀文因为拉着我和贺峻霖去楼下玩泥巴弄得一身泥,回家后被刘阿姨抓了个正着,因此狠狠的打了一顿刘耀文。
小时候的刘耀文没有现在这么坚强,记得刘阿姨还没开始打,刘耀文就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场面堪比《还珠格格》中紫薇挨了容嬷嬷扎针的场面,而我和贺峻霖也多次合计着应该也给刘耀文颁个最佳男演员的奖项。
当然,我可没有任何诋毁刘阿姨的意思。毕竟,刘阿姨对我还是很好的,也一直都格外的维护和关心我。可能是因为我妈的缘故,但更多的应该是我是别人家的孩子,所以也不好意思打我骂我的。
5.
耳朵上带着耳机,听着那首来自于防弹少年团的老歌,《I NEED U》虽然是贰零壹伍年所发的歌曲,可我却格外的偏爱。大概是因为歌词里写的太过悲伤,以此可以衬托出我的悲惨,年少时很容易就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
说起来,好像我对严浩翔的感情也是这般,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离不开你?为什么我一个人独自爱着,又一个人独自离别。为什么明知会受伤还是需要你。
这些组起的歌词,完美的诠释着我那时候对也严浩翔的喜欢。
或许这是别人都不知道的鹿青禾。
贺峻霖只看的见动了各种小心思去接近严浩翔的鹿青禾,刘耀文却只能看到那个每天跟在严浩翔屁股后面献殷勤的鹿青禾,所有人都看不到那个躲在房间里一边自我否定然后又再一次重新建设好心理,鼓足勇气去追逐的鹿青禾。
眼泪无数次打湿枕头,眼睛无数次红肿的背后都只是少女时期最卑微的喜欢时光罢了。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的拍到我肩膀上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去看马嘉祺,一双像是丹凤眼的眼睛,脸颊的线条棱角分明算不上太白的皮肤,眼睛与我直直的对视上,嘴角微微的上扬却不会给人一种反感。
“你是鹿青禾?”
被陌生人说出名字的瞬间,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下意识的防备。于是我将身子往前稍稍靠了靠,大概是眼神中的警惕太过于明显,这让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是... ...哪位?”
“我叫马嘉祺,丁程鑫和张真源向我提过你。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说到丁程鑫和张真源的话,就足以说明对方是个比我年纪大的男孩子。但对于马嘉祺这个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大概是因为自从丁程鑫和张真源考上了大学之后,我们的联系也就逐渐变得少了起来。
“嗯,现在是。但是等下可能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是你朋友也要过来吗?”
他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有些亲和力,与他板着脸时的温度相差有些大。我对着他点点头说了句,是啊。他好像对我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少,一定是丁程鑫讲的!
至于为什么我会觉得不是张真源出卖的我,那是因为自我认识张真源起,我就觉得他和他们都不一样。
严浩翔是因为姚恩依才变成了这副渣男海王的嘴脸,而张真源这张白纸般的存在实属让我觉得他应该离严浩翔远一点。
“放假了你是想一个人出来散心的吗?”
“是啊。本来是想一个人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朝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将耳朵上的耳机全部摘了下来收进了蓝牙耳机的盒子里。手机中所播放的隐约也戛然而止,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汽油味道,这让我觉得有些受不了,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头顶上的空调枫叶还在吹着冷风,我用书包盖了盖膝盖试图用这种方式可以暖和一些。
这些举动都被马嘉祺看在眼里,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件蓝白格的衬衫,绅士的递给了我。
“盖上吧。”
对于他的好意我还是决定接受,盖到了腿上后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我对他可谓是一无所知,而他之前也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我。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果冻递给他,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问,“给我的吗?”
随后接了过去,看着我点头后又一次的笑了。
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马嘉祺总是那么爱笑,他那张脸还是冷起来时的模样更加迷人一些。
当然,我想说的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我如此的亲切。
“丁哥和真源哥都跟你怎么说我的啊?是不是对你讲了我许多坏话?”
这个问题抛向马嘉祺后,他明显有些为难,大概说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吧。也对,鹿青禾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算的上时好事情呢?
马嘉祺将手放在了后脑勺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虽挂着笑容却显得有些难为的意味。可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因为我莫名的想知道他们口中的鹿青禾又是什么模样的。
“他们说你是个偏执的人,喜欢严浩翔可以追逐六年。但他们也说严浩翔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喜欢一个渣男海王这么久。”
对于这些话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严浩翔喜欢了这么久,就算是与我朝夕相处的刘耀文也不知道,契税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那个时候严浩翔为了我做了一个小小的举动,我就记得他全数的好,以至于后来即便他总是换女友如换衣服我还是忍不住的喜欢他。
“就这些?”
“就这些。”
面对我平淡的反应,马嘉祺有些意外。他收起了笑容,用那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我,我笑着打开了矿泉水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6.
好似所有人都觉得鹿青禾的喜欢不值得,就连我自己也都觉得那六年的青春是喂了严浩翔这条没良心的狗。
的确,不值得。
从那天分手之后,我的日子及其的难过。有些感情就是如此,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和严浩翔之间仿佛就是这样的。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觉得鹿青禾是个笑话,直到高一那年我追到了严浩翔,原本他们都觉得严浩翔只不过是大发慈悲的接纳我,也不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可事实就是,我们在一起了整整两年,即便中间总是分分合合,他也曾和别的女孩子暧昧不清,那他也是我鹿青禾一个人的男朋友。
之所以我会如此的自信和张扬,是因为严浩翔给了我特殊的错觉。以至于无数次,我都在他的沉默下低下头,乖乖地回到他的身边。
但这一次不一样,我真的累了再也不会去做那个黏人的讨厌鬼,不想再毫无尊严可言的附和他了。所以即便我每晚都会一个人偷偷的翻看以往那些聊天记录,一遍遍的听他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的语音,从天黑失眠到天亮,我也再也没有主动的给他发一条消息,打一个电话。
这一次的鹿青禾和严浩翔的故事,也该画上句号了。
7.
车子到站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马嘉祺将我从座位上摇醒,我将放在包中的墨镜拿了出来,又拿起防晒喷雾大肆的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喷了一遍。
对于我这番操作马嘉祺看的有些愣神,我朝他笑了笑问,“你喷吗?”他意外的点点头说,“好啊。”
完完全全没有按照我理想中的剧本来走,他的个子有些高,我让他把眼睛闭上后他却突然微微的向前弯下腰来,一时间我和他的距离极具拉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但这却让我不禁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在白色的喷雾中马嘉祺那张脸若隐若现,喷完后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说,“可以了”后,他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对我说了句谢谢。
不知道刘耀文和贺峻霖什么时候会到,所以我还是决定先和马嘉祺一同上去到蹦极的地点等待着他们。
一路上我们聊了许多事情,我才得知马嘉祺并不是重庆本地人,怪不得听他的口音总是怪怪的,他家在北方的河南郑州,因为一直有些向往重庆大学才考到了这里。
一开始家里人是不同意他来的,大概有钱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样吧,多数都被像他哥马嘉诚一样会被送去国外读书,但马嘉祺努力了很久才把自己的父母说服了下来。
但专业还是家里人给他选的,不然马嘉祺也不会是现在这副光景。
“那你放假了怎么不回家?”
这个问题像是问在了马嘉祺的心口上,他抬头看着周围的景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沉默了许久,在我刚想要张口说不讲也没关系的时候,他开了口。
“现在还不想回去,在这里玩几天再准备回家。”
这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原因,但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毕竟,我们只是刚刚认识,有些秘密搪塞过去也很正常纯属不让我们之间的氛围不那么尴尬才问的而已。
“哦,是这样啊。你也喜欢刺激的项目吗?”
“还好,就是想来重庆的蹦极地方体验一下。本来是想要约着丁儿和真源一起来的,可惜他俩都说自己有事情来不了。”
大概不是有事来不了,而是根本就不想来。
丁程鑫的胆量不足以来面对蹦极这种项目,至于张真源有事大概是真的。我冲着马嘉祺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聊人生,聊风景,聊蹦极。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蹦极的地方,这里的服务员都很热情,一上来就为我和马嘉祺递上了一杯水,现在来这里蹦极的游客还不是很多,我合计着等到刘耀文和贺峻霖来的时候就该吃午饭了,所以还是决定先独自完成蹦极这项极限运动。
“不等你朋友了?”
马嘉祺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我点点头,“那好,那我们要不要一起?”
说实话,对于马嘉祺的这个提议我有些动心了,毕竟我是第一次来蹦极说不害怕和紧张是假的,可是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的话,这些不安和紧张会消失一些,于是我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欣然的答应了下来。
“好。”
马嘉祺听到我说好后,居然笑出了声,手成半握状态即便放在嘴边也无法掩饰他笑的事实。以至于我明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找不出原因。
这大概是马嘉祺给我下的第一个圈套,知晓了我的胆量和勇气,笃定了我会答应他的提议,当我们签署完那份表格,双腿绑在一起以拥抱的方式来给予彼此勇气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和害羞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没有多熟悉的男孩子以这种方式拥抱在一起。
“害怕吗?”
临跳下去时马嘉祺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萦绕着,我说,怕。
“那就抱紧我。”
我下意识的照着他的话去做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我往下而去。
由于地吸引力我和他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到达了最低端,风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呼啸着,恐惧感让我闭上了眼睛,整个过程很快也让我觉得很刺激,等到绳子逐渐一点点平息时,看着周围绿色的风景也不觉得有那么恐怖。
所以啊,人生还是要勇于尝试许多事情,也要学会逐渐放下许多东西。
包括严浩翔。
8.
刘耀文和贺峻霖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抵达这里后刘耀文还给我打了个微信电话,并且要求我一直保持和他通话中,我多少觉得他屁事多。坐在一旁的马嘉祺笑着看我问,“严浩翔?”我冲他摇摇头。
“我和严浩翔分手了。”
你们看,好像全世界都知道鹿青禾有多喜欢严浩翔,可严浩翔丝毫不在乎。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赢的可能,挡在我和他中间的并不是姚恩依,而是他根本不爱我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努力得到,唯有爱情不行。此时此刻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个道理,就算赔了性命严浩翔也不爱我。
所以,我决定做个智者,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人这辈子最大的难题就是和自己和解,十六岁的我清楚的明白了这个道理,但要做到大概还需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