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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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你的头脑失去控制了吗？
哈皮下意识这么想着，却不知为何，不敢再阻拦宋程。
回到车内，他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扫过宋程，总觉得他怪怪的。
宋程确实被触动到了不假，只是在哈皮这个旁观者的注视下，他想到了可以让进度条拉满的好办法。
这个办法能够所有人怀着愧疚永久地缅怀自己。
表演结束就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了。他这么想着，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用脑而酸痛起来的太阳穴。
战场上的两方被界线划分得清晰，而空中那挤成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像奶茶里的泡发到肿胀起来的珍珠。
车辆的驶进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除了超级英雄，热兵器的使用不要命一样地投入使用。
更有极端者叫嚣着用核武器，哪怕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任由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这是负隅顽抗。
哪怕再加上一名神明，托尔从远处望去也几乎被虫族大军淹没。
他奋力地挥舞着雷神之锤，引来轰声巨大的雷霆闪电，却很难打断源源不断的虫族的进攻。
它们已经经历了多轮进化，个个强化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简直比披上盔甲了的怪物还要难杀。
不止陆地，海洋带来的灾难也在加剧。
人类并没有成功阻止塞壬的歌唱，直播镜头下，她的美貌更是惊心动魄。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岸上人听得如痴如醉，缓缓走进岸边，成为了海底巨兽的食粮。
诡异的是，即使成为了怪物腹中的食物，他们也面带微笑，好像这场死亡是不愿醒来的美梦。
摄像师拿不稳摄影机，颠簸的晃动中，正好对上了塞壬的视线。
她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双手展开，就连鳃裂都兴奋地颤动起来。
一波从所未有的巨浪从她的头顶伸起，显然是想要打落天空中恼人的飞机们。
嗡嗡作响，比苍蝇还烦人。
无数从海底涌现出来的巨兽呈圆形环绕住人鱼，她才是深海之王。
经过海浪的冲刷，塞壬的头发更是犹如活物一样蠕动起来。
瞳孔被压缩到只剩下一条竖线，捕猎者的气息扑面而来，每个隔着镜头看见的人类都竖起汗毛，僵直住身子一动也不动。
“赞美教主。”
一曲完毕，塞壬做了个并不标准的礼拜手势。
不得不说，危险加剧了她的毒艳，尤其当她闭上眼睛一脸虔诚的时候，无人会不在心里忍不住由衷地赞叹她此刻惊人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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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皮把车停好，见宋程还真有下车的打算，下意识锁起了车门。
“我希望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宋程一愣，哈皮语气中的真切不似作假。
“谢谢你，哈皮。”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难得的坚决，“但是我已经考虑好了。”
咔哒。车门解锁了。
哈皮直直地望着他再次离去的背影，不忍地叹了一口气。
撒拉处在反派阵营的最中央位置，尤其显眼。
贾维斯出色的侦察能力让它能够在短短几秒内就检测到宋程的身影。
当它把结果报告给托尼时，不出意外听见了托尼爆粗的声音。
复仇者联盟的人暂时集合到了一起，听见这个消息，大家不约而同地展现出诧异。
第一时间被联系上的哈皮也很无奈，解释好了前因后果，通话中的对方沉默了。
“不管怎么样，他……”
托尼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撒拉朝不远处的宋程礼貌性地点点头。
右边的翅膀轻轻一挥，他就好像丢了个守护咒过去，让宋程能够完好无损地穿过战场。
“你好。”撒拉歪着脑袋，心情颇好地打了个招呼。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堕天使看起来有多么怪异。
手中的圣经已经彻底破破烂烂，身上穿着的圣袍也被战火烧出了几个洞，漆黑无比的双翼扇动着，让撒拉漂浮在地面上空。
明明是老熟人了，宋程还需要扮演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一样拘谨。
他先是不着痕迹地扫一眼周围，然后才点点头回应：“你好。”
撒拉看起来完全不在乎他略带冷淡的回复，还笑眯眯地问：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是吗？”
宋程再度点点头。
“十分明智。”
眼前的天使长满意极了，这次他再度撕下了一张圣经的纸张，隔空传送出了几句模糊不清的呢喃。
这个时候，塞西莉和弗林默契地转身就走。
只是塞西莉看起来有点不太乐意，拖着刚到手的躯体，一副被打断进食的不爽模样。
不得不说，这种被全场人盯着的感觉怪怪的。
宋程能很明显地感知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只是听得并不清楚。
“那我们就开始吧，我向你保证，这个过程不会感到任何痛苦。”撒拉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还顺便帮他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好、好的。”
为了扮演紧张的人设，宋程还特意结巴了一下。
托尼急得不像话，还想着突出重围强行带走人。
“托尼，你需要冷静一点。”詹姆斯·巴恩斯的劝阻并没有起任何作用。
“冷静？这个时候怎么冷静？”钢铁侠就像应激了一样，变得口不择言起来，“是我们让他选择自我牺牲的，你现在告诉我，我要冷、静、一、点？！”
最后的质问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说他卑劣，说他自私，还是说他理想主义的天真也好，斯塔克就是不想让既定的结局尘埃落定。
在场的史蒂夫不发一言。
“我很抱歉。”娜塔莎垂眸，看着武器上凝结的血液，“可是……我们无能为力。”
这一句话又像个急速冷冻机，把所有人的愤怒冰冻得不再作出回应。
是啊。他们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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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这个过程显得不那么血腥，宋程还很贴心地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死得没那么难看的结局，这样不至于吓到小孩。
撒拉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随即是一道温和的白光笼罩了他。
众人可以透过这道光清晰地看到一道裂缝从尾脊开始往上蔓延，逐渐长成一长条，暧昧地附着在背后。
它们就像一个吸食着宿主生命力里的上班族，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宋程的眼神空洞起来，他确实没有感到任何疼痛，而是——
温暖和舒适。
面前的撒拉送上姗姗来迟的祝福。
“愿教主保佑你。”
那是他对宋程仅存的一点善意。
反观人类方，那边传来一阵惊呼。
他们确实没想到这个仪式格外得人性化。
等到那道裂缝彻底生成，他们便又注意到这些怪物的撤离，情不自禁地互相拥抱和落泪。
甚至都想感谢起了宋程的挺身而出。
先前的黛西被妈妈搂在怀里，她把头埋进妈妈的臂弯，展现出不乐意看下去的抗拒。
“妈妈……”
“嗯？怎么了？”妈妈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
黛西却又不说话，只有瘪起的嘴角彰显出她的心情。
“我知道。”妈妈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孩子的后背，语气复杂，“那名先生作出了很大的牺牲，为了我们。他是一名英雄。所以我们要铭记他，知道了吗？”
女孩不住地点头，又觉得不够，仰起头应下了。
等到一切都完毕了，宋程特地只剩下了这几名马甲沉默地让复仇者们上前抓牢快要失去生机的本体。
此刻突兀的静默显得先前发生的一切像个可笑的闹剧。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宋程无所谓地笑了笑，费劲地用手指捂住他的眼睛。
“……孩子们该有场不被打断的睡前故事。”
他的语气很轻柔，有种可以被风轻易吹散的错觉。
托尼说不出话，他抬起手抓住宋程散发着凉意的指尖。
“好冷啊。”怀里的人嘟囔了一句，他的脸色白得不太正常，用脑袋蹭了蹭半褪去纳米盔甲的托尼。
当斯塔克慌忙地想要启动恒温系统装置时，宋程突然将额头贴上他胸前的方舟反应堆。
那里正闪烁着温润而持久的蓝光，如同一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让人安心无比。
“告诉你一个秘密。”
宋程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他的音量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其实……我还不想死。”
托尼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轻轻摇晃着宋程，却始终没等来回应，脊椎上流动的裂缝也彻底停滞不动。
“我很抱歉，先生。”
贾维斯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声线出现了，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托尼费劲地眨了眨眼，偏偏在这个时候眼睛干涩得要命。
他想说些什么，在搂住已经失去知觉的宋程时，又迷茫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身后的克林顿拍了拍他的肩。
史蒂夫蹲下身，伸出手帮已经闭上眼的宋程整理了被风吹到脸颊边上的碎发。
娜塔莎转过身，不忍看这发生的一切，她低下头飞快地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没想到最后还是……”班纳从绿巨人的状态脱离出来，一时间也说不下去。
没有了怪物的阻拦，深埋在地底的彼得被送去医院急救，在闭上眼前一刻看见宋程走上前的身影，哪怕已经失去了神智，也紧锁着眉头，好像面临着一场他极其不想经历的噩梦。
主体暂时下线，弗林被操控着蹲下身。
从托尼的角度望去，宽大的袍沿遮挡住他上半张脸，只让人看见他张合的嘴巴在说些什么。
钢铁侠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因为悲痛而过滤掉了一切声音。
弗林见他没有反应，又重新站起身，侧过身跟撒拉说了什么。
他明显是停顿了半秒，与此同时，深海中央的塞壬打了个哈欠，知道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翻了个白眼，纵身一跃，回到了海底。
而在人类所无法捕捉的瞬间，马甲回收到系统里，收纳进了卡池。
身侧的史蒂夫听见了弗林说的话。
他知道这些反派是在要求他们归还宋程，让他们带走。
只是现在无论说什么，他都很难再应下来。
撒拉一一望过这群守卫地球到最后一秒的超级英雄们，脸色冷了下来。
岌岌可危的圣经还剩下最后一页，被他撕了下来。
随着他说出的话，周围马甲和宋程的身形逐渐透明化。
托尼徒劳地收紧双臂，发现挣扎毫无用处，他就只觉得这个过程都带着揪心的刺痛。
他还是落下带着硝烟味的咸涩液体，又顺应着重力，砸到被短暂倚靠过的反应堆上，好像要砸开他的外壳，直至露出里面属于人类的血肉。
方舟反应堆明明暗暗地闪烁着，如同他压抑的痛苦。
斯塔克的眼泪成就了进度条最后的0.1%。
说实话，宋程看着他抱着自己的遗体不撒手的样子，还真的担心过怎么成功收尾。
毕竟为了收场，他还加注了一瓶假死药水，要是时效一过，这下可就真的好笑了。
不过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出对他的悲伤，他的良心还是小小地痛了一下。
这点良心在看到进度条被填充满的时候又被完美遗忘。
而系统在被宋程戳了好几下后才姗姗来迟。
【叮！恭喜宿主已完成支线任务：自行创立一个反派门教，成为教主并且将它发扬光大，成为令所有超级英雄头疼的存在！】
【奖励兑换中，请稍等——】
可能他是头一位成功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宋程等了好一会儿都显示响应中。
于是他拖着魂魄在游戏世界里转圈，见托尼仍然低着头，还把脑袋凑过去，好心情地拍拍他。
别哭了别哭了。
没等他有别的动作，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吸尘器嗡地一声吸走了，叫人头晕眼花。
等宋程再度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熟悉的房间里。
他下意识翻了个身，重新打开手机的页面。
奇怪的是，在进入主屏幕的时候，有个莫名其妙的软件闪退出了后台，怎么点都点不进去。
“怎么回事？”宋程嘟囔了一声，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闪退的软件很眼熟。
英雄抽卡？
好奇怪的软件名。
他默默吐槽了一句，长按该软件，选择了红字标明的“移除app”字样。
等到显示删除成功，他又深呼吸了一次，整个人安心地卷在被窝里，百无聊赖地点开社媒软件。
主页的首条转发被他念出了声。
“咦？漫威又出新电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