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绯村暗月

53、Chapter 50 乱斗

　　“真笨！就凭你那么慢的矛！也妄想要……贯穿本大爷！”
　　猛地抬脚踢飞妮莉艾露，俊逸非凡的脸孔因疯狂的笑容而显得扭曲，面对半跪于地的一护萨尔阿波罗仰头大笑，“你们的能力，我早早就分析完毕了！研究价值被榨干的垃圾们，统统去死吧！！”
　　如同棉纱般轻柔，如同钢丝般坚韧，一直萦绕在一护心头的嗓音清清淡淡地响彻他整个脑海。
　　“哦，你说谁是垃圾？”
　　清透的白色背影，飞舞的银发下隐约可见苍劲而圆润的“二”字，右手两指抵住第八十刃的从属官巨大的拳头，她侧脸瞟了眼背后的一护。
　　分明只是一秒的回眸，可在他眼中那恬淡的侧脸却不可思议的静止了。
　　“恋次，原地待命！露琪亚，救治伤员！一护你……”新月般的双眉突然急剧纠结。

　　“一护！”
　　妮莉艾露骤然出现在一护身边，紧抱住他后，轻巧无声地跃动到露琪亚身畔。
　　绝对安全的大后方。
　　全然忽视了一护瞬间僵硬如青石板的反应，身材火爆、动作却无限温柔的大美女单膝跪地，捧住他脸庞的双手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无上珍宝。
　　将一护的头紧紧揽在胸前，她金绿色的猫眼洋溢着如水波光，声音甜美如鎏金色蜜糖。
　　“我会保护你的，一护。”

　　“痛！”雨龙咳呛出声，表情扭曲，躬着的背上停留着露琪亚因受惊过度而重击了他的手掌。
　　时人收回视线，以没有半点起伏的表情，迎向敌人：“啊，那就拜托了。”
　　双手持柄，拖地的刃尖在岩面上划出一道深刻的印痕，带着飞溅的火花明晃晃的刀锋劈开高大的从属官，直奔萨尔阿波罗而去。
　　如新月般皎洁，如月球般荒漠，带着浓重死气的冲击波，却在他纹丝未动的鼻尖下呯然而碎。

　　“妮露，别这样！放开我啦！！”
　　尽管没看到她猛摇的脑袋，但从她紧紧勒住自己的双臂纹丝未动，一护明白他需要自救。
　　他都快把身体拧成麻花了！太扯了吧，居然比缚道还难缠？！
　　正当他努力的扭来扭去时，悦耳却烦了他很久的声音不可避免的钻入耳中。
　　微带鼻音的磁性嗓音一听就让人觉得充满旖旎的挑逗，尤其那人语气也好、言辞也好，根本不像是在和敌人对话。
　　“公主大人！终于能在您那小鸟般可爱的双眼里看到我的影子了，为了这一刻，我期待已久。”
　　右手抚胸，优雅的躬身，扬起的飘逸粉发，无可指责的贵族风范。

　　顿时火冒三丈。
　　正梗着脖子努力将头从妮露膝盖上解救出来的一护，表情臭得如同被雷劈过。
　　妈的，还小鸟般可爱的双眼？？我好想吐！
　　对着你们这些破面时，她眼睛就变黑洞啦！说话不要脸也好歹尊重下事实喂！
　　关键是，这种甜蜜的情话老子都没好意思说过一次啊啊啊！居然被只虚捷足先登？

　　远距离攻击无效化是他的能力之一。
　　完全无视其问候礼，银瞳寒光闪动。下一秒她已出现在他对面，激烈相交的剑上火花蹿动，猛地将他连剑带人挥出老远后她借着反作用力疾速跳开，堪堪避过破地而出的一双巨拳。
　　等一下……一护的视线停驻在时人脸上。
　　萨尔阿波罗没有乱说话。她眼里流动着金属的光泽，锋利，耀眼，无比美丽，涵义莫名，但绝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空洞。
　　方才的战斗，似乎令她起了什么变化？
　　由于身体动弹不得，他只能最大限度的转动脖子，不远处诺伊特拉表情茫然，身后紧跟想上前搀扶却又不敢的从属官。
　　他知道这是她头一个没有斩尽杀绝的敌人，不知为什么，这令一护心头一松，也只在这时，他才发觉自己最近，原来一直神经紧绷。

　　“我的公主，原来您也如此激烈的渴求着我！”
　　一朵朵粉色蔷薇争相盛开，缠斗的两个白衣身影陷入一片粉色的背景。
　　这并非幻觉……重新戴上擦得铮亮的眼镜，雨龙淡定的接受了科学家都是擅于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神秘族群这个事实。
　　然而我们的热血主角脸上已经青筋蹿动。
　　有没有搞错！你拿错剧本了吧喂！这里是少年JUMP热血格斗现场排演花与梦请出门左转拜托！
　　一护很想这么大吼，可他又不敢引来时人的视线，怕她看到自己这么尴尬的模样，于是只好辛苦地忍住，在心里吐槽。

　　“……垃圾。”
　　好样的！自从碰见这些破面，不管是谁都对他们一口一个“垃圾”的乱叫，尽管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但现在她替他们找回场子，他很欣慰。
　　“你的战斗模式我已研究透彻。毫无存在意义的垃圾，你只剩下被抹杀的价值。”
　　呃……一护眼角的肌肉不断抽搐，他没听错吧？
　　他脾气最是温柔无害的小女友当真说了这样刻薄的话吗？
　　然而没给他思索的工夫，如同晴天霹雳，一声怒吼劈头盖脸朝他打来。

　　“黑崎，你的智商被基里安传染了？！”
　　尽管雨龙自认和一护关系最疏远，但卫道士秉性作祟，他居然比谁都最先开口，
　　“在女友面前和别人纠缠不清，你太差劲了！我看错你了黑崎！”
　　我……一护悲愤莫名，你以为我想啊！
　　“喂！不是这个问题！！躲在女人怀里逃避战斗，你可不是这样的男人啊一护！”
　　妈的，越说越离谱！奄奄一息的死红毛你给我躺着挺尸就好！
　　“妮露，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必须……”
　　回去战场上，站到她旁边！视线落在单薄的背影之上，一护的手却按住了十分柔软的东西……
　　“不，一护，不要再使用那么夸张的力量了！你使用那种力量战斗到遍体鳞伤，一定非常痛苦吧？妮露很担心一护！妮露不想看到温柔的一护受伤！”
　　在妮露紧抱一护不愿撒手的关口，陷入恐怖波澜的纯情高二男生，终于鼻血狂流……

　　谢天谢地妮露终于灵压不稳，变回了婴孩的模样，逃脱令人窒息的怀抱后一护总算可以战斗，然而已经没什么他插手的余地，根本是一边倒的状况。
　　只是一护看出来时人和往常不同。
　　“奇怪，老师怎么拖了这么久……”
　　一护很清楚时人一招毙命的作风，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不但是种仁慈，也代表着她的善良，因为了解敌人后就下不去杀手了吧！
　　所以她面对敌人时从来寡言少语，不给双方了解的机会，看似冷血，其实很让人心疼。
　　但是这次……时人受了什么刺激吗？
　　居然完全没在萨尔阿波罗身上造成伤口，可是那些大力的劈砍看起来就很痛……呃，简直像是在虐杀一样……一护打了个冷战，时人现在的状况……可以称之为暴走吗？
　　可最诡异的是，被当做沙袋猛揍的萨尔阿波罗怎么看怎么像越被虐越开心的变态。

　　“这家伙是受虐狂吗……”这个认知让一护毛骨悚然，该说虚也有M性？
　　然而时人倏地停手，微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什么。
　　“哈！你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对我的攻击……”
　　哪里还有一点奄奄一息的样子，分明精神抖擞！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埃，萨尔阿波罗站直身体，风情无限的嗓音里带上几分硬朗，虽然更添磁性而诱惑倍增，却因阴鸷而令人脊背发凉。
　　“……完全起不到效果？哈哈哈！”得意至极的仰头大笑，
　　“我可爱的人儿，你的能力太单一，仅仅只有力量而已，斩魄刀也只是增幅器！除了能够操纵大气，你根本没有特殊能力！因此对付你的办法再简单不过，只需要抵消你的力量就好了！你该怎么做呢，我的……公主？”
　　然而婉转的尾音未落，飓风已至，将他抛上天空后重重砸于岩面。
　　“抵消？无聊。”
　　时人睥睨地俯视飘散满地，细软若丝的美丽粉发。
　　“所谓绝对的力量……就是说即使你对它了若指掌，也拿它无可奈何。”
　　与他仰起的头相对，金色的瞳仁让她一阵不爽，意动，暴风将他的脸深深按入岩面。

　　“时人，住手！”
　　“老师，请离远些，这家伙很诡异！”
　　尽管失礼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的露琪亚看了眼先她喊出的一护，本以为他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担心，却发现他眼中的不满。
　　“一护，你……”露琪亚不明白他哪来的愤怒。
　　灵录虫吗？无声一哼，眼角眉梢满是鄙夷。
　　再诡异的能力，其本质也只是灵力！绝对强势的灵压之下，刻意被她放入血液的一条条小虫瞬间灰飞烟灭。
　　“露琪亚，没关系。他的病毒感染不到我，不必担心。”
　　侧头，笑容温暖如斯，将露琪亚的眼睛点亮，却让一护心里一阵别扭。
　　对敌人和对自己人，她的态度非得如此泾渭分明不可？

　　由她再次回到现世开始，如影随形的紧绷感终于全面上涌。
　　对于亲眼所见，她看不出半分犹豫的冷血手腕，一护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动于衷。
　　他可以接受她动不动把自己当成小辈来说教，甚至可以容忍她独断专行的保护，但他不能忍受她是个冷酷的人这种认知。
　　就算是想要保护尸魂界，也没必要那么极端吧！
　　这让他不得不想到，若他不是恰巧先和她有所羁绊，当他仅仅是一介旅祸，碰上这位了不起的时人大人时，是不是也会被她二话不说，用最有效率的一击，简简单单就给消灭掉？
　　静灵廷是她的家，可对于那个地方，他却没多少认同感。
　　他想保护的最开始是家人，她，朋友，尔后延伸到整个空座町，说得更了不起一点，他在保护人类。
　　是人类，现世。
　　与尸魂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时人将视线控制得很好，停驻在露琪亚脸上而并未触及一护。
　　可尽管如此，困扰了她很久的画面照样，继续萦绕于眼前。
　　蜜色的脸庞抵住他橘色的短发，圆润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胸膛……
　　真是的！明明只是一瞥，可它怎么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自己这陌生的怪异情绪又是怎么回事？！
　　多半是因为另一双金色眼眸吧，她压下心底的异样。
　　她漫长的生命里唯一一个憎恨的人，被她害死了父亲、也害死她父亲的人。
　　那个罔顾生命的家伙简直是个魔鬼一般的存在，无论哪方面都和她格格不入，与她之间的矛盾太过深远因而毫无调解的可能。
　　一定是因为眼前的对手和他太相像，她才会无法抑制自己的暴躁。

　　“多谢你让我回忆起非常怀念的糟糕感受，科学家先生，”语气在“科学家”这个字眼上重重一顿，带着轻描淡写的笑意，漫不经心的神情，还有绝少在这张脸上出现的轻蔑，
　　“你和那位真像一个工厂订做出来的。这双追根究底的眼睛……想挑战天地运行的规律吗科学家？就凭你这种宵小之辈……”
　　“呯啪”，这是每个高中生在物理学实验中都能听到的，真空被释放，空气进入时的爆裂声，只是比起实验室里的细小声音，此时此刻它被放大了数千倍。
　　“也妄图窥视神的领域！”

　　“啧啧……其实四枫院们或多或少都有遗传到一点暴力因子呀……”。
　　“你在干什么？”绿色的眼眸出现在男子笑眯眯的狐狸脸之后。
　　放下撑着头的细瘦手掌，银侧过头，脸上的表情仿佛面具般亘古不变。
　　“唷，是你呀。你不是讨厌我吗，竟然会主动和我说话，真少见呀。”
　　“讨厌？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只是入侵者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还能这么悠闲？”
　　“我自然是在……老老实实的执行蓝染大人的指令呀。”
　　“蓝染大人吩咐我过来带他出去。”
　　两人的视线一同投注到墙角的反膜之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