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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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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宫,某个偏僻的冷宫角落,周围树林丛丛,荒凉的紧,传说,这是之前一个用手段陷害王上宠爱的美人,结果暴露被发现的夫人住所,那位夫人住进来没多久就疯疯癫癫地跳进自杀了。
久而久之,奴婢们就传言说,这里是被那位夫人诅咒了地方。
这个时代还很封建迷信,一涉及到什么巫蛊神怪,不管你是否有权有势,大家都会很默契敬而远之。
然而,此时,就这样的一个荒僻的地点,此时热闹的极了,空气中是食物炙烤的香气。
“小楼小楼,撒点盐,再撒点盐~”阮笑笑左右手攥着不少的竹签,唇角还沾着蹭上的酱料,一边咬着兔肉,一边也不忘着指挥。
小楼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短衫,幽怨地顶着自己被烟熏黑的小脸,忍无可忍地开口道,“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邪!!”
“适可而止一点儿,别净欺负人家。”阮天华一掌拍在自家闺女的后脑勺上,拿过小楼手里的竹签,“小楼,阿叔我烤吧,你也赶紧吃点儿,不然全被这丫头片子吃光了。”
“阿爹,我可是在帮你们盯着火候的。话说,我扇子呢?”阮笑笑又咬一口兔肉。
外酥里嫩,火候刚好。
战国的兔子都比现代被基因变异过的好吃。
“在我这儿。”小楼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彻底无奈了,“下次这种事不要再叫我。”
“哎,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是和你有福同享好不好?”
她这句还不如不说,说了更加火上浇油。
果然——
“啪!”
小楼愤怒地扔掉手中扇子,毫无风度地指责,“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说好的烧烤,是我在烤,你在吃?!”
“······”
阮笑笑看着他两手空空,漂亮的脸蛋活像泥土里打了个滚,堪比从非洲大逃杀回来的凄惨模样,有些心虚地闭上了嘴巴,默默地咬兔肉。
“说话!少装死!”
阮笑笑摸了摸鼻子,呵呵地笑了笑,好言相劝道,“不要生气啊,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说这么小气吧啦的话。要是被那些喜欢你的小姐姐们知道了,她们心里落差得多大呀~”
小楼到底还是个孩子,听自己被夸漂亮,不免有些得意,自傲地挺了挺小胸板,“你知道就好。”
“万一她们的幻想破灭了,以后岂不是都没有兔子肉可以吃了···”阮笑笑十分忧郁地开口了。
“······”
阮天华嘴角不雅地狂抽。
小楼被气得跳脚,指着自己黝黑的小脸,不可置信道,“我这么惊人的美貌在你心里只值两只兔子?!”
“不!”阮笑笑严肃起来,认真地对他道,“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当然。”
“还有红豆糕,燕窝,鸡汤,木炭,新衣裳···”阮笑笑掰着手指也数不过来,“总之,你要知道自己就是座金矿!!”
“······”
黑线不受控制的吊满小楼的后脑勺。
“你怎么不说话了?”阮笑笑不解。
“······”
“被气的心脏的疼,不想说话。”
阮天华看着两个孩子斗嘴的欢喜冤家模样,憨厚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把新烤好的兔子腿分成两个,“好了,别斗嘴了,赶紧吃吧!正好一人一只。”
阮笑笑眼睛一亮,眼疾手快地抢过一个,就要拿第二只。
小楼跟她相处久了,当即赶在她伸手之前,夺过自己的那只,护犊子似是盯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多胖?”
“你甭转移话题!孔融让梨是美德知道不?”
“孔融是谁?”小楼怔了一下。
阮笑笑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孔融是谁你都不知道。这就是你读书少了吧!没事儿,叫声姐姐我就给你普及一下。”
“哼。”小楼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
阮笑笑笑的肩膀都在颤,“你学猪叫呢?!”
小楼拿起扇子就朝某人扔过去,“你可以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阮笑笑眼尖,侧了一下脑袋,轻松地躲了过去扇子,“看看,怎么能这么点度量呢,讲理讲不过就动手动脚的!”
“啪”的一声,一个青筋十字架狠狠地砸到小楼的后脑勺上。
他捏紧拳头,几乎咬碎了牙齿地瞪着她,“没读过书就不要乱用成语!”
还动手动脚?!
他怎么刚才不直接掐死她呢!
“还讲理,满嘴的疯言疯语——”
“我这可都是实践总结出来的真知好不好?话说,你真的不叫声姐姐吗?”
“我比你大。”小楼难得地较真。
阮笑笑眨巴着溜圆的大眼,震惊道,“你个小矮子怎么看都比我小好不好?”
“我这是晚长。”
“哦,你五岁就开始晚长也挺不容易的。”阮笑笑无奈了。
“哼。”
“你又学猪叫?!”
“你有完没完?”小楼暴躁地炸毛。
阮天华就这么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孩子一边玩闹,一边大笑。
好久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日子了,虽然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那个冬夜,要不是小楼这孩子,他们父女恐怕早就熬不过了。
索性,都过来了。
他们的日子在一点点儿的变好。
就是小楼孩子,怪可怜的,无父无母,才这么小就经历了那样的事,一个人在偌大的王宫无依无靠的。
——————
“小菊,我听说池塘里打捞起一具女尸,好像是管杂事的那个赵大娘···”
“你别吓唬我。”
“我说的是真的,听那么议论的侍卫说,好像是天黑的时候没看清路,一脚踩偏了。”
“最近宫里怎么净死人了~怪吓人的。”
“还有谁啊?”
“隔壁小李子昨儿告诉我,他们主管,就是那个咱们进来的时候在最上面给我们训话的,姜常侍···”
“姜常侍不是伺候大王的吗?”
“对啊,就是前段时间,听说不知道怎么的,惹上面的人不高兴了,当场被赐了毒酒。”
“天,那样的人都会犯错吗?”
“谁说不是呢~世事无常。”
“我们都小心一点儿吧~”
“谨慎一点儿总归是好的。”
——————
2010年,中国东南的某个小岛。
男孩儿刚踏上的游艇的一瞬间,胸口就感觉到了一片低压,空气在不断地往外挤出,头顶上有种恐怖巨大的力量袭来。
让他恐惧地站不稳身体,只能腿软地跪倒在甲板上。
原本湛蓝澄澈的天空刹那间边乌云罩顶,雷声滚滚,酝酿着巨大的风暴,海水随时波澜不惊,却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扑面而来的是潮水的腥咸,光线越来越暗。
男孩儿整个人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锁链困住,身体里的血液凝结,凉意由内而外地蔓延,让人麻木。
刚刚还和他一起乘船的保镖司机全都消失于无形。
巨大空荡的寂静,只剩下他一个人,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低喘,他的额上已经布满一层薄薄的冷汗,细密。
天空被雷电劈裂的瞬间,发出令人发憷的诡异剧烈声响。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下,以人眼反应不过来的速度。
“离开。”
没有疑问,也不是好奇,只是被打扰的不悦和陌生地不留情面地驱赶。
男孩儿骤然间浑身剧痛,仿佛被人割开了无数的伤口,心脏被挤压成一团,“呜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他困难地抬眸,向不远处地来人看去。
那是一个集优雅,危险,淡漠于一身的男子,素黑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柔亮的发丝伏贴至腰际,血红的瞳孔下是俯视一切的狂妄,如玉的面容却带着病态的惨白和疯狂。
男孩儿无惧生死地抬起头,让对方看清自己的面容,“私の姓氏は赤司です。(我姓赤司。)”
黑衣男子眯了眯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兄さんたちに勧められないかあ)月斯他们应该警告过你。”
“(彼達と関係ありません。自分がワガママで、母上を拝見したいです。)和他们无关,是我自作主张来见自己母亲的。”
勇气十足,少年稚嫩的话落下,空气中只余下死寂。
男孩儿心口多了一分‘砰砰···’的紧张心跳声,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人忍不住地发抖。
黑衣男子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那是看一种蝼蚁的危险和杀意,“既然你这么着急的过来找死,我送你一程也无妨。”
“生まれた時から廃棄されたの自分、ただおかをみたい、どこのせいがある?(我从出生就被你们遗弃,现在只是想见一见自己的母亲有什么错?)”
“你错了,抛弃你的人不是她,是我。”
男孩儿脸色难看,恼羞成怒地嘲讽道,“你这么自私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父亲,我也不想认你。”
黑衣男子轻笑出声,“故意激怒我有什么好处?”
“给我个痛快啊~父亲,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
“不然你就怎样?”
男孩儿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黑衣男子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姬儿!!!!!!!!!!!!姬儿!!!!!!!!我是你的孩子!!!!我来看你啦!!!!!!!!!”
不远处的小岛,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出来,刺耳的声响他们在岸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是在岛中央的小木屋里,午睡的人儿了。
黑衣男子脸色黑沉,抬手,对面的喇叭声骤然停止,声响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
男孩儿的调虎离山得逞,可还没得意,下一秒就被人掐住了脖颈。
黑衣男子唇角的浅笑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眼底聚集着深不见底的阴郁,“我看你是活腻了。”
少年被他一只手掐着脖子,整个人都脱离地面,面色通红,手死死地扣着对方掐着自己的手,双腿扑棱,整个人开始剧烈挣扎。
黑衣男子冷笑,手指收紧,杀意毫不掩饰地暴露而出。
男孩儿挣扎地更厉害了,拼命地想要张嘴,呼吸。
可是脖子上的手却阻断了他生命的源泉,他越挣扎,对方收的越紧,随时都会被对方活活掐死。
下一秒——
“父亲大人手下留情!”
原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突然出现,恭敬地单膝跪地。
男孩儿喉咙里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眼角酸涩,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二···二哥···”
“影斯,你还敢过来?”
“老三还不懂事,他不是故意的,还请您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饶他一命。”慵懒的人收起了自己所有的不正经,大气都不敢粗喘一下,颤畏地求情道。
“他绝不是有心去打扰母亲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