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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小队在列车上等候布加拉提回来。
      “我出去看一下。”列车就快出发了,布加拉提还没回来,乔鲁诺想去提醒他一下,
      “哦。快点回来。”女孩朝他摆摆手。
      “多管闲事。”阿帕基呛了乔鲁诺一句。
      “你啊......怎么老这样对乔鲁诺?”女孩轻轻搡了一下阿帕基肩。
      “你很在意他?”阿帕基挑眉看着女孩,紫金色的流光在他眼中跳跃。
      “?”女孩右眼皮跳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跟长辈就这个语气?”阿帕基弯腰,凑近女孩的脸。
      “......您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女孩一字一顿地用敬语说给他听。她不知道阿帕基为什么问这种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上次不是跟他聊的挺开心吗?刚认识就这么投缘。”
      “也没有很开心啊,不过确实还蛮投缘的......”女孩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始踩雷。“15岁,这么年轻,这么优秀,脾气也很好......”
      阿帕基越听神色越阴沉。“小鬼,你这是嫌我老?还嫌我脾气差?”
      “啊?没有啊,我怎么会嫌你老,你也就比我大三岁而已。没有没有,你其实也很温柔的......不对,我刚刚没说你啊?”女孩的求生欲上线了一会就随即下线,因为她意识到这是阿帕基在主观误解她。
      “全都过来!”布加拉提抱着一只乌龟进了车,打断了他们的闲聊。所有人一瞬间被吸入到乌龟背后嵌着的钥匙中。

      “这里是......”
      一个崭新又舒适的房间。
      “酷毙了!这只乌龟简直像宇宙飞船!”纳兰迦很兴奋。
      阿帕基打开冰箱,里面全是冰饮。看来这里条件还不错。
      “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吧。”布加拉提提议,“乌龟内很安全。”
      “确实。有点困。”阿帕基随意找了沙发一处坐下,闭上了眼睛。
      “我也有点......”女孩打了个哈欠。
      “一起坐吗?”乔鲁诺让出沙发的一边。
      女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感受到旁边两束火辣辣的目光向她投来,阿帕基刚闭上的眼睛现在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如何回复。
      “不用了,我坐这吧。”女孩找了个阿帕基旁边的空位坐下。她听到了阿帕基轻微的一声哼。
      乔鲁诺点点头。他原本是想坐一起后问女孩他之前注意到的事情,为什么女孩没有说她的领导是老板,是组织,而只是干部布加拉提。不过刚刚好像又被阿帕基误解了,乔鲁诺微微一汗。

      眼皮越来越重。女孩坠入睡梦的深网。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动了一下,但下一秒陷入一个更舒适的睡眠环境,她也就继续放心享受了。

      ——————

      阿帕基觉得他越来越不理解自己了。
      比如,为什么他在觉得女孩看上乔鲁诺时觉得不屑,为什么乔鲁诺在看女孩的时候他心中会有无名的火,为什么他不想让乔鲁诺接近女孩,包括刚刚,为什么他会不由自主地在乔鲁诺的目光下一把揽过入眠的女孩。明明如果女孩喜欢乔鲁诺,他就算不支持,也不该想阻碍。一切都是因为他看乔鲁诺不爽吗?
      他的身子在他的理智恢复时僵硬了一下,他看着被他揽过而安稳地倚在他身上均匀呼吸的女孩,一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麻烦。他心里暗骂一声,不知道是在骂乔鲁诺还是自己,轻轻地把手搭在一边。睡意袭身,他也进入了困倦的黑暗。

      平静的梦乡,隔绝了外面的争斗。

      乔鲁诺醒来,他四下张望,福葛,纳兰迦,齐诺,阿帕基的老化都已经解除,他知道了一定是布加拉提打败了敌人。
      只是……
      女孩倚在阿帕基的身上,阿帕基的手像是在搂着她,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这温馨的景象,乔鲁诺开始犹豫到底该不该打扰了。
      “怎么了?”福葛先醒来了。他揉着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乔鲁诺。
      女孩被福葛的声音扰醒,缓缓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全身一僵。不对劲,旁边这个人的衣服,这个银发……她竟然睡到阿帕基怀里了。
      阿帕基被她这么一动给弄醒了,“啧,”他把手一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布加拉提呢?”
      “……”福葛没想到自己一转头就看到这般虐狗的场景。
      布加拉提背着米斯达进了乌龟,“乔鲁诺,给他治疗。”
      “好。”
      福葛觉得自己还待在阿帕基和女孩身边就是找虐,也跟着乔鲁诺走到米斯达旁边。看上去是在照顾米斯达,然而心里在打着小算盘,他不能一个人震惊,等米斯达醒了他就要把他看到的那一幕告诉米斯达。

      乔鲁诺给重伤的米斯达治疗完,跟着福葛和纳兰迦一起出了乌龟。列车已经不能再行驶了,他们要找新的交通工具。女孩也跟了上去。
      阿帕基看到女孩出去,也想跟上去。但米斯达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阿帕基和女孩分开的机会呢。
      “啊,阿帕基,我感觉我快不行了。”米斯达戏精上身,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别闹,你不是已经被治疗好了吗。”阿帕基的脚步被阻拦,他看着米斯达,不知道他想搞什么幺蛾子。
      阻拦成功。米斯达从沙发上起身,靠近阿帕基,摆出说悄悄话的姿态:“我可听说了,你跟她……靠的很近嘛……”
      “滚。”阿帕基想走了。
      “哎!别这样嘛,你们在睡觉的时候我可是为了保护你们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就这么无情的吗?”
      阿帕基果然被他忽悠回来了。
      “你想干嘛。”阿帕基明人不说暗话。
      “嘿嘿……”米斯达一把搂过阿帕基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问他,“阿帕基,你是不是喜欢……”
      “滚。”阿帕基又用这个字回应他。
      “诶,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回的这么快啊?你这是心虚……”
      阿帕基瞪了他一眼。
      “……阿帕基,你无情!乔鲁诺跟我说的秘密我不告诉你了!”
      在乔鲁诺给米斯达治疗的时候,福葛给刚醒的米斯达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女孩跟阿帕基的美好场景,乔鲁诺也紧跟其后讲了一个八卦。把米斯达高兴地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乔鲁诺?他跟你说了什么?”阿帕基皱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别,我说。”看到阿帕基作势要走,米斯达只好告诉他。“他说,齐诺肯定喜欢你,他早看出来了。”
      阿帕基愣住了。
      什么啊,那小鬼......
      不是应该看上乔鲁诺的吗。肯定喜欢我是什么啊……
      阿帕基的嘴角早就忍不住想要上翘了,但他硬憋着。心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乔鲁诺那臭小子,什么早看出来了……
      他可是阿帕基,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误会了乔鲁诺。
      “唉,乔鲁诺真是的,早看出来了不早告诉我。对了,阿帕基,你看我都告诉你了,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米斯达话没说完,阿帕基就离开了乌龟,留他在原地。“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还是没问出来!”米斯达气得跺脚,“诶,那不对啊,那阿帕基就不是单相思啊……算了算了。”米斯达甩甩手,跟在阿帕基后面出去了。

      阿帕基和米斯达出来了。女孩看到阿帕基,眼神有些躲闪。醒来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解释,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虽然她心里偷偷开心地炸开了烟花,但阿帕基表现的……感觉有点勉强。是自己想多了吗。
      “快点随便偷一辆车嘛。”纳兰迦提议。
      “白痴啊,这样我们的行踪就会立刻暴露,情报就会传到敌人的耳朵里。这样的话,敌人会设下埋伏的!”福葛开始教育。
      “确实是这样啊。”米斯达觉得福葛说的对。唉,现在都出来了,齐诺也在边上,没机会再问阿帕基了。米斯达内心很忧郁。
      “福葛的话很有道理。”阿帕基也认可福葛。
      “那我们去问问布加拉提的指示吧。”纳兰迦又提议。
      乔鲁诺没有说话。用黄金体验打坏了一辆又一辆车。
      “你在干什么,乔鲁诺。”福葛看傻了。
      “如果消失的车不止一辆呢?然后再在远离此地的不同方向,发现了已经四分五裂的车子呢?”汽车的残骸在金光的包裹下逐渐变成了一只只小青蛙,跳去不同的方向。“这样搜索被盗车辆变得困难,争取到的时间够我们抵达威尼斯了。”
      “原来如此!”纳兰迦惊叹。
      “这比搭顺风车靠谱多了。”米斯达觉得很靠谱。
      “真聪明啊,乔鲁诺!”女孩忍不住夸赞。
      “是啊。”阿帕基附和。
      切,不跟我说话还搭我的腔。女孩踢开脚下的石子。
      阿帕基竟然赞同了夸奖自己的话,乔鲁诺瞳孔微震。
      刚刚他看到阿帕基和米斯达一起出来的时候就猜到米斯达十有八九把他说的话告诉阿帕基了,但没想到这话竟然能让阿帕基的态度转变这么多。明明在乌龟里的时候还很针对自己,连发呆时面朝女孩的方向都被误解,不过那将女孩一把揽过的动作,在乔鲁诺眼里,已经将阿帕基的情感暴露无遗。
      阿帕基走到乔鲁诺面前,”乔鲁诺,你去给布加拉提汇报吧。”乔鲁诺一愣。“拿去。”阿帕基把乌龟往乔鲁诺手里一塞。“我去弄一辆车。”
      “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女孩用胳膊肘捅了捅乔鲁诺。
      乔鲁诺看向阿帕基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他回头看女孩,“你不跟着阿帕基吗?他要是看到你跟我说话估计又要生闷气了。他应该希望你跟着他一起。”
      “……还是不了吧。”女孩黯然。阿帕基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呢,乔鲁诺说的话又想表明什么呢。为什么呢。原本可以她也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原本可以不较这个真。但女孩就是想要一个答案,阿帕基到底是怎么看她的,还把她当作一个硬要一直跟着他、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小鬼吗?那为什么要给她这个误会的机会呢。

      一朵名为「喜欢」的紫罗兰早就盛开在女孩心上,它的生死枯荣决定在于阿帕基。
      “冷静。”女孩对自己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阿帕基找了一辆车回来了。她表面像往常一样,和其他人集合,但不自觉地站在了远离阿帕基的地方。
      “快点啊,米斯达。”福葛催正在尝试发动汽车的米斯达。
      “别催我啊!”米斯达忙着手上的工作,头也不抬一下。
      “快点吧米斯达。”女孩也心不在焉地搭了一句。
      纳兰迦回了个头。“怎么了?”阿帕基问他。
      “乔鲁诺在跟我们挥手,肯定是布加拉提在催我们快点搞到车子。”
      “都叫你们不要催我了!!”米斯达要抓狂了。
      是吗?女孩觉得有点不对劲,乔鲁诺怎么一声不发。“我去看看他。”女孩转身想走。
      “他可是乔鲁诺,能有什么事。”福葛拉住女孩。他知道阿帕基跟女孩关系不简单,阿帕基好像还很在意女孩跟乔鲁诺之间的距离。结果没想到他因为对女孩动手动脚了而被阿帕基剜了一眼。
      “……好吧。”

      乔鲁诺回来了。果然,刚刚是受到了敌人攻击而在给其他人发信号。
      “我就说他肯定是有事……”女孩挠了挠脑袋。
      “呃,没事,你看他现在好好的,果然不愧是乔鲁诺,啊哈哈。”福葛拍了拍乔鲁诺,干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走吧,去威尼斯。”布加拉提在乌龟里对乔鲁诺说。
      “知道了。”乔鲁诺点点头。“我来开车。”福葛和米斯达陪着乔鲁诺留在车内。
      “现在暗杀小队只剩下两个人了。”女孩进乌龟前对三人说,“我们的任务就快完成了。”
      “一口气冲到威尼斯吧!”

      乌龟内——————
      女孩不自然地选择了一个和阿帕基隔着一整个沙发的地方坐下,没有闭目养神,也没有看桌上的杂志,只是静静地发呆。
      布加拉提看着老板发来的邮件,不一会儿起身了。“阿帕基,你能到椅子旁边来吗?”
      “我?”阿帕基从沙发上起身,跟着布加拉提走到椅子旁边。
      “这是指令的内容。‘让阿帕基在餐椅旁用「忧郁蓝调」倒转14小时以上'。”
      “我知道了。那就「搜索」15小时左右吧。”
      蓝紫色的替身开始倒转时间。女孩第一次见到阿帕基的替身。真好看啊。女孩禁不住感叹。

      倒带出来的内容是,贝利克□□部向他们传达了「最后的」任务,结束了生命。

      ——————
      小队分为了两队行动。纳兰迦开了一艘船去找乔鲁诺汇合。太阳慢慢地升起,刺眼的光亮像箭一般四射。
      布加拉提在问纳兰迦外面的情况,而一边的女孩和阿帕基沉默无语。阿帕基一直看着女孩,但女孩没有一次对上他的眼睛,要么就是看布加拉提,要么看着地面。阿帕基的眼睛没有从女孩身上离开过,他等着她回看他的那一刻,他想从她眼睛里读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她一直在躲闪,

      确认了下一个目的地,乌龟内外都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阿帕基还是没有等到那个时刻。他用手撑住头开始回想,这一天,她都没有跟他说话。现在甚至都不再看他。他不禁开始怀疑乔鲁诺告诉米斯达的话是真是假。暂且不论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回避他,他想不明白。
      阿帕基起身了,他径直走到女孩面前。
      女孩面前的灯光被深灰的影子所替代,她知道,是阿帕基。
      “为什么。”阿帕基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什么?”
      “为什么躲着我。”阿帕基弯下腰,声音就在女孩的耳边萦绕。
      “我没有……”女孩自己心虚了。
      阿帕基用手撑住女孩坐的沙发,目光直直地进入女孩的眼底,“你否认的语气很不自信。”
      “……别这样。”女孩别过头。
      “为什么。”阿帕基又一次这样问她,只是这次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为什么明明喜欢我,还要躲着我?”
      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一时间没有了安全感。暗自培养紫罗兰突然直面到了外界的阳光,反而不知道是该遮挡还是接受。
      女孩沉默了一会,抬头对上阿帕基的眼睛。“那你呢?”她余光瞥见阿帕基的喉结动了动。“你又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要因为我跟乔鲁诺说话就生气,为什么要做那种让我误会的举动……女孩想问的话太多了,但到了嘴边,就像踩了刹车,不再往外冒了。
      阿帕基叹了一口气,“你听好,”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的错觉,阿帕基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可以跟我顶嘴,跟我发脾气,打断我的话,但你不可以躲着我。”
      “以前怎么让你趁早离开,你都不走。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也喜欢你,小鬼。”

      “……”坐在一边的布加拉提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不过心中竟也有些莫名的欣慰。
      “干嘛不说话。”阿帕基的眉头微微皱起。
      “知道了!”女孩把拳头赌气一般轻轻锤在挡在自己面前的阿帕基的胸口,突然感觉刚刚自己心里藏了那么多问题、自顾自地乱想有点蠢。
      她起身,阿帕基也放开了支撑在沙发上的手,两个人面对着站好。阿帕基低头看着她,撞进她眼底的碧波。“之前是,现在也是。我不会走的,阿帕基先生。你到哪我都跟着你。”
      “还有呢?”阿帕基挑眉。
      “......还有什么?”女孩被问的不明所以。
      “你不应该说你喜欢我吗。”
      “?阿帕基先生,我含蓄的表达你没听出来吗?”
      “我都跟你说了,你不应该也回我一句吗。”
      “......你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个。”
      “快说。”
      女孩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越让她怎样她越偏不。她就是不说。
      “你这小鬼,明明是你无缘无故先招惹我,现在连那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哈?”听到这话,女孩就知道他把他们俩第一次的相遇忘的一干二净了。她掏出那张几年来一直在她口袋里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币,在阿帕基眼前晃了晃,“看好了,这是你当初给我的,你是不是都忘了?应该算是你先招惹我。”
      “这是什么......”阿帕基夺过那张纸币,几年过去,它除了当年阿帕基把它丢下时揉搓的胡乱折痕,就是被几年如一日平整折叠的深深的痕迹。
      “想不起来了吗?”女孩饶有兴趣地欣赏阿帕基努力回忆的表情。
      “哼,怎么可能想不起来。你就是那个偷人家东西的小鬼。这东西你还留着干嘛,早用了不好吗。”阿帕基把纸币丢回给女孩。
      “它就是我的护身符。”女孩把纸币重新放好。“你以为一切都是无缘无故,然而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我会再遇见你,命中注定我要跟你一起走过剩下的时光。
      “油嘴滑舌。”阿帕基笑了。这么想,他们俩之间的联系还真是有些微妙,算了,就信这一回宿命论吧。
      话已经说开了,阿帕基准备回身到他原本坐的位置。
      “为了不让你闹别扭。”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下一秒,没有防备地,阿帕基被女孩一把拽过。女孩凑到阿帕基的耳边,“我喜欢你,很喜欢你。阿帕基先生。”
      女孩放开了阿帕基,笑嘻嘻地坐回沙发上看着他呆在原地。
      “切,小鬼......”阿帕基故作镇定地走回去,殊不知他泛红的耳朵早已出卖了他。

      ——————

      女孩看了看手表,就快到目的地了。
      圣乔治马焦雷岛,最后的目的地。
      把特莉休送到岛上教堂的大钟楼上,最后的任务。
      就剩这最后一步。完成了,就结束了。
      女孩和阿帕基走出乌龟,和船上的其他人汇合。
      “指令吩咐的相当细致,真的很小心谨慎呢。但如果没这份谨慎心,是没办法胜任组织老板的吧。”福葛看着大钟楼的顶端感叹道。
      “不过嘛,我们的任务也到此结束了,而且全组都平安无事,这样不也挺好吗。”阿帕基偷偷看了一眼女孩。
      “只是勉强保住性命而已啦~我们之后在这威尼斯多玩几天吧!听说这里的饭很好吃啊~”米斯达开心地提议。
      “这里的饭很好吃吗?我才想起来自己都快饿扁了!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纳兰迦很感兴趣。
      “有墨鱼汁意大利面和毛蟹色拉……”
      “你们几个!都不准放松警惕!”布加拉提不知什么时候也从乌龟里出来了,他看到米斯达和纳兰迦已经开始幻想任务结束后的快乐时光有些无奈。“任务还没有结束呢!”
      “布加拉提,我自愿担任她的护卫任务。”只有一个人可以带着特莉休去大钟楼的顶层,乔鲁诺不想失去这个揭开老板真面目的机会。
      “你冷不丁地说什么呢。”阿帕基抓住他的肩拦住他。“当然是让布加拉提这个干部带她进去啊!”
      乔鲁诺和布加拉提对视了一眼。女孩没有遗漏这个细节。为什么乔鲁诺这么自告奋勇?作为一个新人想要出头?乔鲁诺不是这样的人。他和布加拉提的对视有些看不懂,女孩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说的对,我带她进去。”布加拉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走吧,特莉休。按照命令,就我们俩上岸吧。”没走几步,布加拉提回了头,“对了乔鲁诺,为了能让最后的任务顺利进行,你那个护身符能给我吗?瓢虫是太阳之虫,也是生命的象征吧。”他们两个人对视的眼神意味深长。
      “是啊,确实瓢虫能带来幸运。”乔鲁诺把自己的瓢虫胸章摘下给了布加拉提。
      是右手。乔鲁诺用右手摘下了胸章。如果没记错的话,乔鲁诺发动替身能力时用的都是右手……一直以来一个人行动养成的任何细节都要注意的疑心作祟,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开始打量起乔鲁诺。别乱想,女孩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再奇怪也不该怀疑自己的队友啊。
      女孩心里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另一个声音却在不停地说,乔鲁诺刚刚的行为有点奇怪,一定有什么蹊跷,一定有……

      布加拉提和特莉休走了。
      其他小队成员不能离开这艘船,女孩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回想刚刚她的猜测。
      “想什么呢。”阿帕基在女孩身边坐下,看着一脸纠结的女孩。
      “没什么。”女孩摇摇头。
      “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阿帕基觉得这话好像有些强硬,又改了口,“……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女孩看着面前认真的阿帕基,念头一转,撑着头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我在想,任务结束之后,我们要不要跟他们分开,两个人单独住一阵呢……”
      “……没正经。”阿帕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开始思考起来。嗯,迟早要一起生活的。以前那个房子太阴暗了,不适合,应该找个她喜欢的地方……
      “……喂,喂喂阿帕基。”女孩看阿帕基突然陷入思考,心惊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哎我刚刚说着玩的。”她用手在阿帕基眼前挥了挥,打断他的沉思。
      “臭小鬼。”阿帕基抓过在他眼前乱挥的手,“这事迟早要想的。”

      “我靠,纳兰迦,看啊!”米斯达使劲摇晃旁边的纳兰迦,指向阿帕基和女孩的手微微发抖,“他他他他们俩……牵手了!!”
      “什么?!”纳兰迦吃进嘴里的巧克力差点都因为吃惊过于张大了嘴而掉下,“我靠这怎么回事!?”
      “乔鲁诺,乔鲁诺,你知道什么内情吗?我的八卦竟然有延迟了!”米斯达开始搬救兵。
      “不知道。他们俩这样应该是已经在一起了吧。”乔鲁诺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这让米斯达和纳兰迦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的话。
      “什么?!!!”米斯达和纳兰迦异口同声地喊道。
      “喂,你们在干什么,吵死了。”阿帕基朝噪音来源的米斯达和纳兰迦喊道。
      “阿帕基!!!”“齐诺!!!”船尾的纳兰迦和米斯达瞬移般地跑到船头的阿帕基和女孩面前,“你们俩在一起了???”
      “......吵死了。”阿帕基不会应付这种热血过头的人。
      “你又不回答我??阿帕基你怎么这样!”米斯达的问题又被阿帕基忽略,他一脸欲哭相地扑向阿帕基。
      “又?”女孩一如既往善于捕捉细节。
      “齐诺啊,我跟你说,我上次问阿帕基,唔唔#@$%&……”米斯达还没说完,就被阿帕基捂住了嘴。
      “没什么。”阿帕基想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你们两个,一边玩去。吵死了。”说完,他起身一只手拎一个,把米斯达和纳兰迦丢回船尾。
      “阿帕基那家伙真是无情啊……”米斯达扶了扶帽子。
      “不过阿帕基没有否认诶。”纳兰迦看米斯达。
      “也是哦……”
      “那就是说,他们俩真的在一起咯?”
      “天哪,福葛,你听到了吗,阿帕基竟然脱单了。福葛!你理理我啊福葛!”米斯达抓住福葛的肩晃他。
      “你,停下,我要晕了……”福葛想推开米斯达。
      “真是太震惊了。”纳兰迦又吃起了他的巧克力压惊。
      “喂,纳兰迦!你小子干嘛自己偷偷往嘴里塞巧克力啊!”米斯达看到了纳兰迦的巧克力,上前去抢。
      “还给我啦,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啦。还给我呀!”纳兰迦一个没注意就被米斯达抢去了手上的巧克力。
      福葛:“纳兰迦这家伙……”
      阿帕基:“这是个小气鬼。”
      女孩:“我也想吃。”
      阿帕基:“你别跟他们一起闹。”

      “瓢虫胸针正在往塔顶移动,我能感觉到……”乔鲁诺在一旁看着电脑上的地图自言自语。
      “乔鲁诺,你在看什么?”女孩心里的疑问一直还是压不下去,她注意到乔鲁诺在一边忙着什么,起身走向乔鲁诺。阿帕基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她。
      “没什么……”乔鲁诺下意识想隐瞒,手准备合上笔记本电脑。
      女孩在乔鲁诺合上电脑前用替身能力在键盘上长出了眼睛,她看到了显示屏上的是地图。
      “你在看地图。是在找谁的位置吗。”女孩走到乔鲁诺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乔鲁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告诉她,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叛徒?
      “你给布加拉提的那个胸针.....是不是动过手脚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老板的真面目?”
      女孩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猜想全部说了出来,尽管她知道这无形中在给乔鲁诺施压。
      两个人绿色的眸子反射着对方的身影,乔鲁诺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些迹象,是相信他,还是已经开始怀疑他。她到底和他是不是同一方的人。
      终于,“我不否认。”乔鲁诺孤注一掷。
      “果然......”女孩紧绷的身子放松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这是在和老板作对吗?”
      “我知道。这就是我从一开始进队就没变的选择。”乔鲁诺隐隐觉得女孩没有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我知道了。”女孩点了点头。“你和布加拉提像是串通好了的。”
      “......串通这个词我不认同。”牵扯到布加拉提,乔鲁诺谨慎了起来。
      “那,他跟你也一样吗?抱着和老板作对的念想。”
      “.......”乔鲁诺没有回答。
      女孩又向他走进一步,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对乔鲁诺低声说道:“别担心,我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阿帕基看到女孩又跟乔鲁诺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些烦躁。但作为正牌男友,他得拿出点气量。虽然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喂小鬼,你还要跟他说到什么时候?”
      “来了来了。”女孩最后给了乔鲁诺一个郑重的点头,转身回到阿帕基身边。
      “乔鲁诺!不好意思,能把那瓶水递给我吗?我口渴了。”福葛招呼乔鲁诺。“还有,你最好小心点,老板可是下令剩下的成员在船上待机,不允许上岸的啊。”
      “哦。”乔鲁诺弯腰去拿水。
      ——
      转眼间,福葛已经喝上了水,纳兰迦和米斯达原本争抢的巧克力一瞬间到了纳兰迦嘴里。
      好像有什么奇妙的事……乔鲁诺开始冒冷汗。
      有哪里不对劲……女孩感到一阵恶寒。
      时间像是跳过了一段,他们无从知觉,却又置身其中。
      女孩和乔鲁诺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感到了一丝不妙。
      “虽然我搞不清是什么,但这种气氛感觉怪怪的。”乔鲁诺端起电脑,想要上岸。
      阿帕基早觉得乔鲁诺不安分,看到乔鲁诺想要上岸,起身去抓他,“喂,臭小子,你当老板那条不准我们上岸的命令是假……吗。”
      ——
      又是一瞬间,两个人都上了岸。
      “这情况绝对不正常,好像发生了某种异常情况!”乔鲁诺心中的恐惧逐渐膨胀,“不好,布加拉提!”乔鲁诺奔向教堂。
      “你要去哪里啊乔鲁诺!”阿帕基向乔鲁诺飞快离去的背影喊。
      “阿帕基,让他去吧。情况很不对劲。”女孩也上了岸,她拉住阿帕基,不让他去阻拦乔鲁诺。女孩的心悬了起来,她看到阿帕基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想必阿帕基也意识到了情况大变,开始慌了。
      她握住阿帕基的手,一边是给阿帕基安慰,一边是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只能违抗命令了。去找布加拉提吧。”
      阿帕基紧紧反握住女孩的手。“啊,只能这样了。”

      剩下的小队成员一起走进教堂,大厅空无一人,他们不知道乔鲁诺和布加拉提的位置,失了方向。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碎裂的声响。“那是布加拉提的电脑。他们在那里!”女孩指向声响的来源。
      “乔鲁诺你个臭小子,赶紧给我回来!”阿帕基边朝那跑边喊,“居然敢擅自上岸,你打算怎么负起这个责任?”
      “你这是在担心乔鲁诺吗?”女孩一笑。
      “说什么胡话。”

      眼前的景象如女孩所想般不容乐观。
      “布加拉提也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连特莉休都一起带回来了啊?”
      “其他的稍后再跟你们解释,现在要赶紧逃出教堂!”布加拉提抱起昏迷的特莉休,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

      他们跑出了教堂,回到了船边的岸上。
      “到底……”福葛还没从刚刚的快节奏里缓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布加拉提,你要解释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阿帕基质问布加拉提。
      “我知道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布加拉提在船上把特莉休安顿好,转身上岸,面向等待他回应的小队成员们。“我之所以把特莉休带回来,是因为就在刚才,我已经正式决定背叛老板了。”布加拉提的语气很坚定。
      “?!”
      “我要在此与你们分道扬镳,因为跟我一起行动,就连你们也会一同被视为背叛者。”
      “为什么?”这是小队成员每一个人都想问的问题。
      “我劝你们最好别再问下去了,因为这事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布加拉提的声音愈发沉闷。
      “我认为你有必要解释清楚,或许还有人愿意追随你。”乔鲁诺看向布加拉提。“我们需要同伴。”
      “布加拉提,拜托你说清楚吧。”
      “是啊,布加拉提,请你详细地说明清楚吧。”
      布加拉提犹豫了一会,叹出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老板是为了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才命令我们去保护她,因为老板和特莉休之间的血缘关系会暴露他的真面目。在得知此事后我就……我实在是无法饶恕,也没办法对此事置若罔闻,就此乖乖离开。所以,我就背叛了。”布加拉提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越加增长的坚定。落日的余晖在布加拉提的背后为他镶上金边,此刻的布加拉提宛若一神明。
      “怎么会这样……”“你疯了吗布加拉提。”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背叛者的下场。
      “背叛者会有怎样的下场,我想你是再清楚不过了。不管是谁都逃不出老板的手掌心。不……或许现在老板的亲卫队已经把整个威尼斯都包围起来了。”阿帕基努力想要冷静下来分析现状,但还是太难了。
      “没错,所以我需要助手。”布加拉提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前方等待他的不是地狱般的风险。“如果有人愿意跟我一起来……就走下这个楼梯,上船来吧。但是,我不会命令你们跟我走。这是我的独断决定,你们没必要对我抱有什么情面。我会这么做,是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我不后悔。”
      “虽然是身处于这样的世界,可我还是想走在自己所坚信的道路上。虽然现在我只能逃走,但只要找到弱点,就一定能打败老板。我一定会找出他的弱点。”
      女孩看着她和乔鲁诺之外的成员,他们都面露苦色,看上去在做激烈的内心斗争。
      阿帕基一语不发地走到一边的桩子上坐下思考。他其实已经在心里做好决定了,但他不知道女孩会怎么想。他们会就此再次分开吗?
      他终于开了口:“你的这个行为就好比自杀,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任何一块安息之处。而且,我发誓效忠的对象是组织,并没有对你宣誓效忠。”阿帕基的话一字字地打在布加拉提心上。
      “不过啊……我本来就是一个找不到容身之处的男人,”阿帕基起身,没有犹豫地走下台阶,“能让我觉得安心的地方,布加拉提,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阿帕基在船上坐了下来。
      “阿帕基……”看到阿帕基上了船,乔鲁诺情不自禁地笑了。
      阿帕基表面看上去很镇定,但他的心一直悬着。他不确定女孩会怎么想,他不敢去看女孩的表情,怕会影响到女孩的选择,或是再动摇他自己的心。这决定关系到女孩的生命,只能由她自己选择。他不想强行夺志,尽管他希望女孩跟他的想法能一样。如果他们俩分道扬镳......就怪该死的命运吧。阿帕基摊开手,他的手心微微发汗。
      他在紧张。
      “我说过,我的领导只有布加拉提。”女孩的声音响起,她径直走下台阶,“所以,我会一直跟随布加拉提。”
      阿帕基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他看着女孩上了船,没有踌躇,没有后悔,向布加拉提而来,向他而来。
      女孩坐在了他身边。
      “没想到你……”
      “说好了不让我走的呢,上船都没打算带我一起?”说实话,女孩以为阿帕基会毫不犹豫地拉着她一起上船。
      “这应该让你自己决定,你有自己的想法。”
      “唉,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在你万般强调下还离开你?追你到□□我都做到了,我会在这里撒手吗?”女孩笑了,眼睛弯弯的,很好看。“你放心,我确实有我自己的想法,而它刚好和你的一样。”
      阿帕基没有再说话。即将下山的夕阳投射出温暖的光线,柔和了女孩脸庞的轮廓。阿帕基很想把眼前的这个人一直一直抓在手里,一直一直独自占有。这一刻,这欲望尤为强烈。

      最终,只有福葛一个人留在了岸上。也许这就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吧,女孩看着逐渐远去、变小、直到消失的福葛的残影想。
      “齐诺,可以打扰一下吗?”
      “怎么了,乔鲁诺。”
      “虽然有些冒犯,但为什么,你只认定布加拉提呢?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人行动,组织给你的待遇很好,你不应该会对组织更忠心吗?”乔鲁诺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之前在意到的点了。
      “这个,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女孩缓了一下呼吸,平稳地说道。
      “两年前,我加入组织完全是无心之举,我说过我是跟踪阿帕基来的,所以一切都是歪打正着的罢了。没想到进入组织,我才知道它掌控着巨大的毒品交易市场。”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被枪杀了。原因就是偷贩毒品。不是被什么正义的人所制裁,只是因为他们一时起了贪心,价格没有谈好,被几个瘾君子杀了。挺可笑的。”
      “因为毒品,我的父母,牵连至我,都不配在阳光下生活。他们只能在阴暗里面目丑陋地数着用毒品糟蹋人命换来的钱。”
      “我恨毒品。尽管我的父母死不足惜,但我这条命是他们给的。我眼睁睁地看这毒品毁了那么多人,不只是我的父母,它不该存在在世上。”
      “在我发现组织参与贩毒时,我的心就已经背叛了。”
      “一直以来我的资料都被组织很好的保密。一是因为我不想让阿帕基发现我进入了组织,二是因为我视其为耻。”
      “我一直以来用的都是假名,组织默许了。也许是因为情报人员的身份特殊吧,他们认为这是保密工作的一部分。”
      “只有组织高层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的背景。也许正是因为知道我父母曾经做与他们有相同的交易,反而觉得我跟他们是一类人吧。”
      “可惜,我反其道而行之了。”
      “这两年我一直关注你们小队,最初原因是因为阿帕基在,后来了解了小队成员的资料……这种调查对我而言没什么难度,我了解了布加拉提曾经的经历,潜意识里,我觉得他和我是一类人。这也就更坚定了我来到布加拉提小队的心。”
      “很抱歉一直以来我都用假名隐瞒了大家。其实我的真名是……”女孩卡住了,她倒吸了一口气,拳头被她攥的指节泛白。这个埋在旧时间里尘封已久的名字,这个被她视为不祥的名字,终于要被她从阴暗的尘土里挖出,重见天日了吗?
      “是……”
      “可以了。”阿帕基打断了她。“你就是现在的你。以前的姓氏也好,名字也罢,不想要的话全都丢掉吧。”
      “是的,齐诺,大家不会介意的。”乔鲁诺微笑着看着女孩。
      “不用勉强。对于我们而言,你就是齐诺,不是任何其他人。”布加拉提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
      “别想其他的,也别有什么负担。”阿帕基拍拍女孩的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你是要跟我姓的。”
      “喂,阿帕基,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的感受啊!我们很受刺激的!”单身狗大队代表米斯达表示很不满。
      “谁管你们。”阿帕基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过,确实啊,齐诺。我们也并没有觉得你隐瞒了什么,大家都是有过去的人,都能理解。”米斯达爽朗地笑了。
      “......谢谢你们。”女孩觉得,能跟这样的一群人在一起,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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