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圣君很温柔》淡酒清欢

6、幽篁岛的命运

　　三个月？
　　被围困三天，粮食等各项物资都已经告急了。
　　黑灵毕竟年轻，想法过于理想。忽略了近年来频发的天灾，还有粮食全岛范围内的减产。科诺城的储粮真的不多，支持三日已是极限。
　　现在，十万科诺城百姓嗷嗷待哺，怎么办？
　　幽篁岛最高首长，大统领辰沉就这个火烧眉毛的问题，在书房召开紧急会议。
　　吏部、礼部、兵部、刑部、户部、工部六个国家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到场了。
　　他们互相以目而视，交换着小心思。这个时候了，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气坏了。
　　辰沉抄起手边的镇纸扔出去，“今天找你们是谈生死存亡的大事的，不是为了点蝇头小利而勾心斗角。”
　　他们都茫然地看向他。
　　“户部尚书，你跟大家交待一下。”
　　大腹便便，目光混浊的男人走出班子。支吾半天，东扯西扯，不知道在说什么。
　　辰沉挥手让他下去，平日只知溜须拍马,不干实事。将手边的财务报表一一分发下去。看完，都大惊失色。
　　他这个时候才问，“如何，诸位可有什么对策？”
　　下边瞬间寂静，只听得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樟树叶。辰沉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这个缺粮困局确实难办。
　　向外求援？
　　幽篁岛周边交好的小国倒是有几个，但他们都入不敷出，百姓每日忍饥挨饿。借他们的粮相当于要他们的命。
　　况且，迫于大陆的压力，他们现在怕是有多远想躲多远。最好与幽篁岛没有一丝瓜葛都没有。
　　从他们手上借粮，痴心妄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辰沉聪明绝顶也想不出丝毫办法。
　　正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幽篁岛大祭司冷凝敲响了他书房的门。
　　看来的是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辰沉赶忙起身相迎，斟上一杯好茶。
　　冷凝把茶放到一边，开门见山。
　　“为今之计，只有打开城门，拼死一搏，把我们的精神火种保留下去。”
　　让岛民在还有力气，意志还未被消磨之时，为了自己的理想拼死一战。这确实是现今的最好的办法。冷凝不愧是三百年来，幽篁岛的精神领袖。
　　辰沉即刻吩咐手下去做准备。他要在历代大统领宣任就职的广场，亲自宣布这件事情，亲自坐镇指挥这场战役。
　　守护心中净土的最后一战。
　　层层叠叠的乌云积压在波澜起伏的乌德克山脉上。呜呜，整个山系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
　　“暴风雨要来了！”
　　从东来的风吹乱大陆联合军总指挥官温特伯恩伯爵花白头发，对身边的候立的副将伊戈尔道。
　　噗噗，风吹中军帐帘发出的声音很响，粗嗓门的伊戈尔用比平时还高的音量回答，“没错！”
　　他拿起用皮带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眺望城墙的方向，突然锁起了眉头。
　　“那是什么？”
　　“不好！”伊戈尔微眯双眼，逆着风望过去。一支箭尾带火药筒的箭朝粮草营方向而去。强有力的东风助势下，如闪电般稍纵即逝。伊戈尔腾身而起，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箭射中草垛，火药筒的引线正好燃尽。一声炸响，草垛燃起熊熊烈火。风一吹，整个粮草营被大火吞噬只是眨眼间的事。赶到的修士和士兵想救都来不及。
　　粮草被烧，温特伯恩伯爵扼腕叹息，同时精神为之一震。他赶紧吩咐下去，让士兵们整队出发。科诺城撤下了防护结界，他们要立刻攻打科诺城，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速战速决。
　　由于科诺城一周都环绕着宽阔的护城河。温特伯恩伯爵命大部队先停留在护城河对岸，派出步兵方阵通过壕桥，攻打城墙开路。
　　小部队步兵方阵一靠近城墙就遭遇了漫天箭雨。但他们毫不退缩，身着甲胄，扛攻城梯，推攻城冲车冒箭雨而行。
　　城墙侧面，一架架攻城梯搭到城墙上，一个接一个的攻城士兵前仆后继地登楼。城门口，笨重的攻城冲车一下下撞击着城门。
　　大部队方阵这边，投石机万石齐发，弩箭万箭齐发。隔着护城河百门大炮，对城墙进行轰炸。城墙上空，还有修士对守城军进行魔法攻击。炮火连天，本来密密麻麻一排的守城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按上次的经验，不到半个小时，城门就会被攻破。中军方阵前的温特伯恩伯爵让骑兵分队开过护城河上临时搭建的壕桥。待城门攻破，他们立即冲杀进去，彻底清扫城门内的守城军。
　　骑兵方阵开出去，就只有三万精锐步兵保护中军。温特伯恩伯爵自信，这三万精锐根本用不上，就能把这科诺城彻底拿下。
　　远山堆积的，孕育着暴风雨的乌云也显得憨厚可爱。温特伯恩伯爵拿出随身携带水晶高脚杯，让副将给他倒一杯白兰地。胜利唾手可得，必须来一杯美酒庆祝。这是温特伯恩伯爵的习惯。正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然而，美酒刚送到嘴边。后方响起哒哒，雷鸣一般的马蹄声。温特伯恩伯爵丢放下酒杯回头，只见黑压压一片，两万身着黑色甲胄的重甲骑兵从两边，像包饺子一样，声势浩大地朝他们的冲杀过来。
　　骑兵手里明晃晃的刺刀，晃花了温特伯恩伯爵的眼。
　　中计了。温特伯恩伯爵立即命弓箭手准备。可普通的箭根本阻挡不了重骑兵的前进步伐。如有神助一般，穿过密集的箭雨开至他们跟前。甚至用火炮，劲弩也不能逼退他们分毫，真犹如神助一般。
　　奇兵天降的重甲骑兵和大陆联军的精锐步兵在广阔的平原上，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血腥厮杀。
　　那边城门攻破，三万骑兵入城，遭到了严重打击。
　　原来他们的主要兵力不是聚集在城楼上，而是埋伏在城内各个要塞，利用地势之利，进行偷袭伏击。而且，舍生为死，全民皆兵。
　　骑兵虽装甲精良，但入城后街道狭窄，完全施展不开。而且，诡异的是城内的住房，楼阁等建筑物，似乎会自己动一般，阻挡他们前进的道路。
　　最后全军在大统领府广场汇合，所剩竟然两万人都不到，其中骑兵不到五千。
　　要知道，进城步兵有三万，骑兵有三万，一共六万人。从城门口通往大统领府这段五百里的路，就没了三万五千人。科诺城百姓以及科诺城的厉害可见一斑。
　　科诺城百姓临时组建的非正规军牺牲得也很惨烈，这一路上躺着的尸首里科诺城的百姓远多于大陆联合军。百姓死伤殆尽，科诺城基本已成为一座空城。
　　誓死捍卫。每座城池的抵抗都如此强烈。这在大陆是前所未有之事。真好奇这一座渺小贫瘠的岛屿有什么魅力，值得他们舍生忘死地守护？
　　二万五千人在广场整装歇息，等候中军部队和大陆联合军总指挥官温特伯恩伯爵前来插上胜利的旗帜，宣布大陆远征军的伟大胜利，再论功犒赏。好酒好菜，大吃大喝，将士们都饥肠辘辘。
　　他们没有看见，广场的隐蔽角落，有一根燃烧的引线在默默为他们计数死亡倒计时。
　　三个数之后，只听得轰隆的一声，掀起半边天的黄沙，巨大的伞形云直冲云霄。
　　广场连同大统领府化成一片废墟，而二万五千远征军将士化成了废墟下的尘埃。
　　黄沙镇定，伞形云散去。
　　狂风夹带着暴雨冷冷地拍在幽篁岛大祭司冷凝和大统领辰沉的脸上。
　　用八万人的生命换取了两万人的生机。这代价太惨烈了。
　　乌云蔽空，暴雨哗哗地下，科诺城一片赤红，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人的血。两方的血混杂在一起，已然分不清谁是谁。
　　二万零三百科诺城百姓，以及从四方八方赶来的在战火下幸存岛民，汇集在科诺城被攻打得七零八落的城墙之下，承受着暴雨冲刷，缅怀在战争中为捍卫幽篁岛领主及荣誉而牺牲的同胞。
　　所幸，这场战争和以往许许多多场战争一样，是以幽篁岛的胜利而告终。
　　他们守卫住家园，守卫住了他们的乐土。黑灵拉着青言站在其中，脊梁挺得尤其得直，他为这场胜利深深地骄傲。虽然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被迫背井离乡，这世上再无幽篁岛。
　　此刻，乌德克山山脚下停驻了五辆丝毫买有战火痕迹的马车。
　　眼角有细微的儒雅男人，揭开马车车帘眺望着暴雨中肃穆的幽篁岛民众，深深为他们感到欣慰。他们用自己的精神战胜了侵略，捍卫了他们身为幽篁岛岛民的尊严。
　　梁皓也掀开吊珠坠玉，极尽豪奢的马车车帘，脸色铁青地看着前方集合在一起的刁民。
　　此次行动失败，大丢他的颜面，也大大地减弱他身为梁家长公子的威信力。
　　该死的魔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主人？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梁皓的心情比外面这暴雨天气还糟糕。
　　见毅叔似乎忘了他的本职工作，厉声提醒：“别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铲除迷惑人心的断玉圣君，把这群本属于大陆的愚民带回去。”
　　毅叔看梁皓，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对现拥有的荣华富贵，人上人生活太过眷念。
　　子陌看着近旁高大巍峨的山峰，表情淡淡的。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光。
　　可哩和刹阑眼底露出一丝同情。但他们已经习惯于服从梁家大公子了，从不知道反抗是何物。
　　其余人在病榻上缠绵，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趁幽篁岛门户大开，执行第一步任务，找到断玉圣君。根据梁家搜集来的消息，他就在小岛的某处。”
　　“折了我们两名成员，黑灵那小子也该付出代价了。”
　　梁皓恨恨道。
　　“抓住他的朋友青言，让他替我们打探断玉圣君的下落......”
　　他的话被前方的一阵骚动盖过。
　　护城河中间忽然涌起了滔天的巨浪，巨浪将科诺城剩余的城墙全部推平，也将整个科诺城冲毁。
　　痛失家园，护城河边上哭声一片，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幽篁岛大祭司冷凝和幽篁岛大统领辰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水惊呆了。
　　这是已近半神的大修士的恐怖实力。
　　这样的修士，他们知道的只有一位。就是幽篁岛神秘洞穴里沉睡着的，用自身灵气供养了幽篁岛三百年的圣君。就是他们的神。
　　神怒现世，会不会降罚于整个幽篁岛？
　　这是他们现在所关心的。
　　他们纷纷将幽篁岛岛民召集在身边，做好抵抗神怒的准备。
　　冷凝和辰沉都是修士，而且实力远胜于大陆修士，包括大陆修行者联合工会最高阶的那几名修士。大陆修行者联合工会派来的十位修士，都是他们俩暗中杀的。
　　水势平息之后，护城河面上方出了一个巨大的，布满树根一样的条纹，深蓝色，奇丑无比的章鱼头。一百五十米的河道，占了三分之二。它的眼睛几乎看不见。合抱粗的触脚挤满了整个河道，收缩着向后排水，支持它庞大的脑袋向前游动。
　　它的出现，让大家回忆起了一个史书的怪物，深海之主克诺苏。章鱼外形，无眼，数脚，能发出使人痛苦的精神干扰波。
　　史书中的怪物出现在眼睛，大家慌得抱作一圈。它发一个怒，拍一个浪头上来，他们就全完了。
　　人群里的黑灵看到这个类似史书怪物的大章鱼，露出奇异的表情。
　　他记得这长满吸盘，树干般粗壮的触脚，就是当初在陷空洞水潭中缠住卡琳娜和他的触脚。
　　也就说，这怪章鱼来自陷空洞。这章鱼与魔鬼为邻，会不会？
　　黑灵心中有个大胆猜测。
　　他壮着胆走近了看，果然看到大章鱼的庞大的脑袋上站着一个人。
　　身着天蓝色斗篷迎风而立，面庞俊美冷峻，身姿挺拔修长，恍如神话中的风神埃俄罗斯再世。
　　果然是他，黑灵暗道。黑灵继续打量他。淡金色的微卷头发下深邃的眼眶让整个人看起来很冷酷，但看他淡棕色的眼眸又显得很亲近。冰冷严肃和热情率直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然在一个人身上有机结合。
　　这种独特的气质，似曾相识。黑灵一时想不起他还在那里看过。
　　刚赶到科诺城，得见这一幕的卡琳娜惊呆。黑灵不记得，她却是记得很清楚。
　　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清楚地记得，他是被凝固在石头里的那个人。当时，她微微诧异了一下，想着与自己无关，就没多加留意。
　　怎么会是他？
　　卡琳娜碧色的眸子颤动，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
　　怪章鱼游过她的身边，她看见他的目光从她面上掠过。虽然，他尽力使自己镇定，情绪不从脸上流露出来。但她能看出他眼底那股诀别，悲伤的意味。
　　他其实不善于掩饰的。
　　他与她擦肩而过，卡琳娜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她身边的那丛竹子枯萎了，彻彻底底。
　　竹子是幽篁岛的标志。彻底的，毫无缘由的枯萎意味着什么？
　　卡琳娜心扑通直跳，跳得她喘不过气。
　　她离那个真相很近了！
　　卡琳娜往前方一丛还未受波及的竹林飞奔而去。
　　终于赶在，竹林枯萎之前，斩下一截健康的翠竹。
　　握着这截翠竹，施展魔法飞行追赶怪章鱼。
　　梁皓在千百人中捕捉到这道靓丽身影，起身高声呼唤。
　　“卡琳娜，回来。”
　　“你回来！”
　　卡琳娜哪有心思搭理他
　　眼看着她随怪章鱼越走越远，一种剜心的疼痛出现在梁皓心中。很快，这种疼痛被强烈的占有欲所代替。梁皓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只能操控卡琳娜生死的铜铃。
　　得不到宁愿毁了她！
　　他冷笑着，准备合掌把决定卡琳娜生死的铜铃碾作飞灰。
　　毅叔看见，掠身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铜铃。
　　“放过她吧！”
　　他疲惫地劝。
　　“她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你会好受吗？”
　　换来梁皓的歇斯底里。
　　“她是我的。”
　　毅叔收起铜铃，毫不留情面地转身离开。
　　“但你从来没有珍惜过她。”
　　梁皓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绝对服从是魔宠的本分，需要主人去爱和去疼惜吗？
　　冷凝和辰沉身后的岛民们目送怪章鱼，沿护城河往南而去的背影都松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站在怪章鱼头顶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但能让可能是传说中的怪物的怪章鱼乖乖成为自己的确坐骑，那一定也是十分可怕的人。
　　他的远去，也让他们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灾难从天而降。
　　树，草，鲜花，连最适应幽篁岛环境，幽篁岛生长得最多最旺盛的物种竹子都枯萎了。
　　转瞬之间，幽篁岛从绿荫成片的宜人居住的小岛，变成了黄土光山的不毛之地。
　　美丽家园一眨眼就没有，怎么回事？
　　岛民们都纷纷看向护在他们前方的冷凝和辰沉。
　　他俩很镇定，脸上一丝惊讶的表情也无。
　　“到底是怎么回事？”
　　岛民吵嚷起来，不满的情绪一个传一个地蔓延，很快就怨声载道。
　　黑灵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想知道他们为此会做出什么样的解释。
　　“他走了！”
　　“我们的神走了！”
　　冷凝面对岛民，涕泗横流道。
　　岛民们一下子就明白了，适才乘怪章鱼而去的，是他们奉之为神的圣君。
　　同时也想起了那个传说，是圣君的到来，才让这个小岛出现了生机。
　　现在，他走了，把生机也带走了！
　　他们被他们的神抛弃了！
　　岛民悲哀地发现。
　　这种绝望的感觉，无论如何都无法派遣，最后化成了愤怒。他们恨抛弃他们的神，剥夺了他们家园的神，深深地，刻骨地恨。
　　虽然他们沉默着一言不发，但心中的恨意已经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这个关键的时刻，作为精神领袖的冷凝一言不发，仿佛他和岛民们同仇敌忾，一样地恨。
　　黑灵瞪着他，对他的讨厌一如既往！
　　为什么他不向岛民解释清楚？
　　植被枯萎是因为圣君的灵气再难维持岛上的生机。此前，圣君已经用他的灵气滋养了这个小岛三百年。
　　这些是青言近来告诉他的。
　　他很惭愧，曾经把圣君当成魔鬼一样仇视。
　　他是幽篁岛的神，当之无愧的神。出于无奈，他才选择离开的。这绝不是一种抛弃。
　　黑灵找了高地爬上去，正准备大声向大家宣告，圣君都为大家付出了什么。
　　辰沉在人群外冲他摇头，示意他噤声。
　　青言也在脚下，冲他摇头。
　　黑灵无奈地败下阵来。老大不舒服地接受了这一切。
　　现场最高兴的，莫过于梁皓。万万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峰回路转。
　　此刻，只要他下场，施以恩惠，雪中送炭，便能将这岛上二十多万人带回羽峩大陆。还能从中搏取一个好名声，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梁皓一丝不苟地将衣冠整理好，准备像救世主一般降临在这群无家可归的难民中间。就像以前做的那样。
　　梁皓野心勃勃地朝幽篁岛岛民中间走去。毅叔坐在马车上，抱手阖眼。热心的毅叔，这次和子陌一样，选择了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回大陆，是幽篁岛岛民现在唯一的选择。
　　冲突和战争，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这个时候，明知真相也好管好嘴巴，煽动民心得不偿失。
　　血流满地，人间地狱的场景不能再次上演了。
　　他想，幽篁岛这个圣君以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离开，把怨恨全部招揽于自己身上，也是出于这一层考虑。
　　未来，岛民们醒悟，回忆起来。幽篁岛还是宁静，祥和的美好家园吧！
　　这是圣君对幽篁岛岛民最后一份成全和温柔。
　　他真想知道，圣君离开后，会去往何方？
　　有生之年，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暴风雨偷偷收了雨脚，雨后，一碧如洗的天空，架起一道七色的虹彩！
　　一句话莫名出现在毅叔心中：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毅叔摇头笑笑。年近三十，还这样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