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919》草木禅房

4、打工生活

　　严箐身体无恙，按照以往就跟着田婶出去打零工赚钱。她们在菜市场整理蔬菜，把带着泥土杂草的青菜分拣出来，用草绳一把把捆好码在竹筐里。初春天气还挺凉，蔬菜叶子上沾了泥水，冻得严箐两手通红，辛苦了一上午，严箐趁人不注意偷吃了几个小西红柿(无法考证百年前初春是否有西红柿，只是作者喜欢吃就写这个了)，田婶见了脸都吓白了，回家的路上田婶还不停地唠叨让她下次不要再偷吃了，如果被发现了不给工钱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被工头打一顿呢！严箐一点也不在意，掂着手里地两个铜板——今天的工钱，这点钱好干什么啊！然后变魔术一样又掏出两个西红柿，田婶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我的老天爷啊！青丫头哎！”回到四合院严箐把西红柿分给了喜妹和元宝，两个孩子高兴地满院子跑。
　　往日田婶喜欢带青丫头去裁缝店打零工，帮着缝补或者洗衣服。青丫头心灵手巧缝衣服的针脚细密整齐，有些衣服补完跟没有破损一样，裁缝店老板很满意她做的活儿，给工钱也痛快，偶尔也会送他们一些零星布头。田婶也能跟着沾点光。在西城区规模不小需要请零工的裁缝店就是这家“初纪西洋成衣店”虽然店名叫西洋成衣店，但是店里大多数做得还是传统的中式衣服，只是橱窗上挂着几件西洋礼服做为招牌。听说这个裁缝店老板叫初乐祖，早年在上海租界最有名的一家西洋成衣店里学过手艺，所以回来就开了这么一家裁缝店。因为本地做西洋样式衣服的店不多，而现在有钱人家的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那些留过洋的有新式思想的学生们，都喜欢做几件洋服参加一些晚会和重要场合。所以他家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这个初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等身材的白胖子，留着寥寥几根胡须，他的太太是个黑瘦的南方女人，不会做衣服，平时负责照顾孩子，洗衣做饭。他们夫妻俩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概都是十岁上下的样子，女儿一个叫巧云，一个叫巧秀，儿子叫耀宗。店里还有一个伙计是初老板的远亲，十六七岁的样子，大家都叫他小裁缝，他在店里做各种打杂的零活儿，也跟着初老板学习做衣服，他现可以给客人量尺寸了，当然有钱的客人还是由初老板亲自服务的，小裁缝会被遣到一边去，初太太也会奉上精致的茶点，初老板仔细周到的给客人量体裁衣，量的每一个数字都小心仔细地记录下来，耐心地和客人沟通衣服的款式用料，客人走了他必定恭敬地送出门去。
　　此时严箐和田婶坐在偏厅后面守着一堆等着缝补的“破衣烂衫”。严箐有些手足无措，青丫头可能是个心灵手巧会缝补衣服的人，可是她严箐不会啊！从小到大唯一做过的针线活儿就是小学五年级用布头缝了几只沙包，里面装着豆子，和同学们一起踢沙包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掉出几个豆子来。再后来长大以后曾经有一段时间流行“十字绣”大街小巷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几乎人手捧着一个“十字绣”在努力地绣着。她的妈妈弟妹们绣起“十字绣”来都加班加点电灯熬油的，那痴迷劲无法形容，家里房间里到处挂着她们的作品：金黄的“福”字，“八骏图”、“财神到”、“牡丹”等等，就连同宿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左同学都绣了一个手机挂坠送男朋友，“十字绣”如此风靡，而小时候武划过针线的严箐却一点也不感兴趣，她觉得这个“十字绣”是中国传统刺绣的简单粗糙版低配仿品没有意思，听说是旧时从中国传到欧洲，那里的人学习刺绣的简单版本，是打发时间的玩意，N年以后轮回，居然又轮回到中国大地上简直就是笑话，所以她对这个一点也不感冒，从来没有绣过“十字绣”。此时此刻她犯了难问田婶：“田婶，哪来这么多破衣服要补啊！裁缝店不是做新衣服的吗？”
　　田婶没有多想她为何会有如此疑问而耐心地解释：“我们平头老百姓衣服破了自己随便补补，有娘的娘给补，有姐妹的姐妹给补，有媳妇的媳妇给补，啥也没有的单身汉啦，外地来做生意的啊，还有那些教书先生啊，很多人体面的衣服也没有几身啊，破了开线了，没得穿了就要花钱找人补一补啊。那些有钱人家的老爷太太的衣服料子都是高级货，佣人也补不好，也要对好了同款衣料和丝线，所以要拿到裁缝店里来补啊！”严箐：“这堆衣服可不像有钱人家的高级货啊!”田婶：“那当然了，高级衣服初老板自己亲自补，其他普通一点的忙不过来的才找我们帮忙呢！青丫头这活儿都干这么久了，你为啥会有这些疑问？”严箐连忙解释：“哦，前些日子生病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田婶：“啊？这也能忘？”田婶思索一下觉得青丫头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她内向害羞说话小声小气，见生人都往后躲，见了街坊四邻都是打了招呼不再多言。现在的青丫头比以前活泼开朗，有啥说啥，见了生人也不会害羞了，但是见了邻居跟不认识一样也不打招呼了，在院子里整天和元宝喜妹跳绳踢毽子玩游戏，甚至还带他们去溪边捉鱼。走路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很自信，这样的青丫头也挺好的，田婶想了一下继续手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