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记》哔哔怪

5、白家女

　　“帝京白鹿濯先生的白家？”裴景桓挑挑眉毛，有些意料之外。
　　“小女不敢欺瞒殿下，小女是帝京白家的女儿，白逐溪。”声音中带了一丝压抑的哭腔。
　　　　“帝京白鹿濯先生的白家？”裴景桓挑挑眉毛，有些意料之外。
　　“小女不敢欺瞒殿下，小女是帝京白家的女儿，白逐溪。”声音中带了一丝压抑的哭腔。
　　这白家说起来还与景桓有一段渊源，当年在帝京里更是数一数二的商贾世家，白家这一代的家主白鹿濯白先生更是顶尖的风流人物。不仅做生意的手段巧妙高明，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一应风雅事务上更是帝京里拔尖的人物。
　　不过可惜几年前在船运生意上栽了跟头，致使白家一夜之间一败涂地。而他本人似乎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便带着妻儿自焚于家中，说起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而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说自己的白鹿濯的女儿，倒令景桓十分意外。
　　于是，他拖着长音道：“若是白鹿濯的女儿佩戴鸾鸟纹样的饰物，以他的学识见地倒是十分相配，可是帝京的白家虽然现在已经没落的不知踪迹了，我听闻白家人在当年家业破败时,白鹿濯、白夫人及其独女自焚在家宅中。”
　　“并不是这样的！”小丫头努力想着，将那个女孩儿的情感套用在自己身上，像是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和悲伤，声音中带着嘶哑，“当年父亲一笔巨资投入到出海的货船上，谁知十几艘货船带着几百号人出海就再也没有回来。白家的其他生意因为银钱流水跟不上也是一落千丈，父亲和母亲耗费心力，尽力维持家业却是左支右绌，无力回天。最后家业彻底败落，只好用仅剩的一点银两遣散家中奴婢，可家奴中有两个恶人，觉得给的银两太少，深夜折返家中绑了我威胁父亲母亲拿出更多的钱财来。母亲一时情急，上前来救我，被恶奴推倒摔破了头，当场毙命，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见此情景，一时又急又痛，当场心痛病发，也......”
　　说到此，小丫头已是哽咽，眼睛里泪如泉涌，跪坐在地上几乎要立不住，是为了骗过旁人保全性命，也是因为此刻家中情况不明而焦心不已，“那二人见出了人命，十分慌张，又贪图钱财，就绑走了我想卖给青楼赚一笔钱财。当夜找了个小乞丐打晕扔在屋里一把火烧了白家宅邸，带着我出逃到外地。在卖我的前一夜，这两个人恶人想到第二天能得一笔钱财，十分快意，喝得酩酊大醉，我才拼命逃了出来。可是我无处可去，一个女儿家在外行动不便，只能装作男孩一路乞讨走回帝京，我白天乞讨或者做一点活换口吃的，晚上就在城南破庙睡觉。”
　　“那你昨晚为什么突然跑到雍街上，要知道昨天那个情形，帝京可是一户人家都没有出门的。”裴景桓继续追问道。
　　“昨夜，小女在破庙的老树上偷看到有街上火光，可是看不分明具体是哪里，当年家宅虽然被烧，其实只有小部分被毁，大致还是当年的样貌，父亲母亲十分爱护那座宅子，小女不忍看家宅再次被毁，一时没忍住......”
　　这一通问话下来，小丫头情绪激动，脸颊通红，连手都在颤抖，裴景桓看了也有些不忍，不过她言语之间倒是将身世交代得清楚，心中的疑虑已然消散不少，于是调转话头，问道：“宫中和白家之间有一则秘闻，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是若你是白家的女儿那么你应该会知道的。”
　　小丫头大口喘气几下，稳定了心绪才恭敬答道：“小女知道，雍励十六年，宫中的姬贵嫔，就是如今的姬淑妃，省亲时偶然听闻家父的一些传闻，说想给六殿下做一只玩耍的木马。家父一直喜欢读一些奇闻异志的偏杂书籍，懂得制一些稀罕机巧物件。后来白家便将一只精致的小木马送进宫中，那只小木马制作精巧，上好发条可驮着小孩子徐徐行走半刻钟，十分讨殿下喜欢。只不过后来娘娘担心励帝责怪她过分宠爱幼子，便派人传话不让将此事外传，家父一生也只做了那一只小木马，此事只有我和母亲知道。”
　　裴景桓心中安定不少，也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极少有人知道的秘闻，木马的细节更是只有当年陪同他的奶娘和母妃才知道。再去细看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孩童时光，心下便软了不少。刚要让胡管家带着她回房休息，地上已经瘫坐的小人儿一下子软倒，不省人事。
　　裴景桓一把捞起她，喊胡管家进来。
　　“去找济丰堂的曹郎中，就说是我昨夜染了风寒，请他来看看。他知道轻重，不会乱说的。这孩子暂且先藏在胡嬷嬷那里吧，千万不要被府中旁人看到，好生照顾。”裴景桓将小丫头交到胡掌柜手里嘱咐道，胡掌柜抱起小丫头急急离去。
　　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他对着屏风后面说道：“你可都听到了？”
　　济楚从屏风后转出来：“都听到了，只论情节似乎毫无破绽。”
　　“若她说的是真话，那么白家当年家破人亡便不是因为白鹿濯的自焚，而是因为人心险恶，飞来横祸。如今只剩下这一个孤女流落在外也是可怜，”景桓将身子向后一靠，思绪万千，“可若是她说得是假话，这故事编得滴水不漏，其用心之深就更是可怕了。”
　　济楚沉默了片刻，请缨道：“不如让属下去查一查吧，这故事中涉及到很多人，若是用心去找，定能找到，到时候一问便知，假的总不能变成真的，总有踪迹可寻。”
　　景桓点点头，济楚躬身行礼告辞，离开了房间。
　　内间的木桶里热气氤氲，他脱了外衣，疲乏的泡在木桶里。半晌，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小丫头倒是长比宫里的几个公主俏丽许多。”说完整个人埋在热水里，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于是，他拖着长音道：“若是白鹿濯的女儿佩戴鸾鸟纹样的饰物，以他的学识见地倒是十分相配，可是帝京的白家虽然现在已经没落的不知踪迹了，我听闻白家人在当年家业破败时,白鹿濯、白夫人及其独女自焚在家宅中。”
　　“并不是这样的！”小丫头努力想着，将那个女孩儿的情感套用在自己身上，像是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和悲伤，声音中带着嘶哑，“当年父亲一笔巨资投入到出海的货船上，谁知十几艘货船带着几百号人出海就再也没有回来。白家的其他生意因为银钱流水跟不上也是一落千丈，父亲和母亲耗费心力，尽力维持家业却是左支右绌，无力回天。最后家业彻底败落，只好用仅剩的一点银两遣散家中奴婢，可家奴中有两个恶人，觉得给的银两太少，深夜折返家中绑了我威胁父亲母亲拿出更多的钱财来。母亲一时情急，上前来救我，被恶奴推倒摔破了头，当场毙命，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见此情景，一时又急又痛，当场心痛病发，也......”
　　说到此，小丫头已是哽咽，眼睛里泪如泉涌，跪坐在地上几乎要立不住，是为了骗过旁人保全性命，也是因为此刻家中情况不明而焦心不已，“那二人见出了人命，十分慌张，又贪图钱财，就绑走了我想卖给青楼赚一笔钱财。当夜找了个小乞丐打晕扔在屋里一把火烧了白家宅邸，带着我出逃到外地。在卖我的前一夜，这两个人恶人想到第二天能得一笔钱财，十分快意，喝得酩酊大醉，我才拼命逃了出来。可是我无处可去，一个女儿家在外行动不便，只能装作男孩一路乞讨走回帝京，我白天乞讨或者做一点活换口吃的，晚上就在城南破庙睡觉。”
　　“那你昨晚为什么突然跑到雍街上，要知道昨天那个情形，帝京可是一户人家都没有出门的。”裴景桓继续追问道。
　　“昨夜，小女在破庙的老树上偷看到有街上火光，可是看不分明具体是哪里，当年家宅虽然被烧，其实只有小部分被毁，大致还是当年的样貌，父亲母亲十分爱护那座宅子，小女不忍看家宅再次被毁，一时没忍住......”
　　这一通问话下来，小丫头情绪激动，脸颊通红，连手都在颤抖，裴景桓看了也有些不忍，不过她言语之间倒是将身世交代得清楚，心中的疑虑已然消散不少，于是调转话头，问道：“宫中和白家之间有一则秘闻，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是若你是白家的女儿那么你应该会知道的。”
　　小丫头大口喘气几下，稳定了心绪才恭敬答道：“小女知道，雍励十六年，宫中的姬贵嫔，就是如今的姬淑妃，省亲时偶然听闻家父的一些传闻，说想给六殿下做一只玩耍的木马。家父一直喜欢读一些奇闻异志的偏杂书籍，懂得制一些稀罕机巧物件。后来白家便将一只精致的小木马送进宫中，那只小木马制作精巧，上好发条可驮着小孩子徐徐行走半刻钟，十分讨殿下喜欢。只不过后来娘娘担心励帝责怪她过分宠爱幼子，便派人传话不让将此事外传，家父一生也只做了那一只小木马，此事只有我和母亲知道。”
　　裴景桓心中安定不少，也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极少有人知道的秘闻，木马的细节更是只有当年陪同他的奶娘和母妃才知道。再去细看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孩童时光，心下便软了不少。刚要让胡管家带着她回房休息，地上已经瘫坐的小人儿一下子软倒，不省人事。
　　裴景桓一把捞起她，喊胡管家进来。
　　“去找济丰堂的曹郎中，就说是我昨夜染了风寒，请他来看看。他知道轻重，不会乱说的。这孩子暂且先藏在胡嬷嬷那里吧，千万不要被府中旁人看到，好生照顾。”裴景桓将小丫头交到胡掌柜手里嘱咐道，胡掌柜抱起小丫头急急离去。
　　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他对着屏风后面说道：“你可都听到了？”
　　济楚从屏风后转出来：“都听到了，只论情节似乎毫无破绽。”
　　“若她说的是真话，那么白家当年家破人亡便不是因为白鹿濯的自焚，而是因为人心险恶，飞来横祸。如今只剩下这一个孤女流落在外也是可怜，”景桓将身子向后一靠，思绪万千，“可若是她说得是假话，这故事编得滴水不漏，其用心之深就更是可怕了。”
　　济楚沉默了片刻，请缨道：“不如让属下去查一查吧，这故事中涉及到很多人，若是用心去找，定能找到，到时候一问便知，假的总不能变成真的，总有踪迹可寻。”
　　景桓点点头，济楚躬身行礼告辞，离开了房间。
　　内间的木桶里热气氤氲，他脱了外衣，疲乏的泡在木桶里。半晌，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小丫头倒是长比宫里的几个公主俏丽许多。”说完整个人埋在热水里，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