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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叙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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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灰溜溜地跟着陶诉走向帐子。他低着头,偶尔抬头看看,瞥见一向斯文的萧兴脸色不大好看,刚刚还笑嘻嘻的颜霁之脸上写满了沉思,陶诉的招牌微笑也不见了踪影,就偷偷咽了口口水,又低下了头,心说这次好像真的闯祸了。
进了帐子,萧兴先告了辞。陶诉叹了口气,客客气气地把颜霁之也请出了帐子。颜霁之退了出去,作势要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打算听一回墙角。
帐子里,陶诉送走了颜霁之,脸上的笑容又不见了踪迹,清秀的脸庞上毫无表情,看得江南心里打鼓。陶诉沏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向江南,自己端起了另一杯,吹了吹,啜了一口,皱了皱眉,道:“说说罢,什么情况?”江南无心品茶,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去见了枯人的赵将军,他说还是老样子,听你的,只是时间可能要变。所以我就翻山想找你来着.......”陶诉打断了他,说:“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被关在牢里?祁将军呢?你没见他?”江南叹了口气,道:“我的玉佩丢了,祁将军没见过我,不带佩子,他怕是不会认我。”陶诉挑起一边的眉毛,问:“玉佩丢了?”江南点点头,说:“去涂州路上没的,大概是......孙浩的地界。”
“孙浩?王炀......和我想的有点出入,想来不过是个佩子,也不值得那陈梓钲亲自出马。赵将军那边,你们商议得怎么样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这几天就该准备开战了,原本打算先去探探路,没成想被萧侯爷拦下了,现在想去探也来不及了,看来是要直接上场了。今晚我就登节峰,去找他。”
陶诉点了点头,道:“确保这仗打不了就行。我看......这赵将军,就是那枯人太子的七寸呐......过几日我想跟着颜将军一起回安都,顺便见见上头那位。”陶诉摆弄着腰间的白玉佩子,继续道:“可惜了江老爷的白玉了......”江南微微一笑,道:“不值钱,我看我们家那老财神爷也不缺这一两块玉,但是罢......我戴玉佩戴腻歪了,这次让他烧些琉璃罢。”陶诉摆弄玉佩的手停了下来,也笑了,道:“也好,江小公子财大气粗,在下着实佩服。”陶诉喝完了杯里的茶水,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找萧侯爷打个招呼了。”说着,他向帐子外头走去。
颜霁之听墙根听得一头雾水,转身向自己的帐子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刚刚听到的话。
赵将军,说得大概就是节峰那边驻扎的枯国将军赵垚。传闻赵垚是质国权相赵戴的儿子,后来质国被枯国吞并,枯国太子冯槐一眼相中,说赵垚是个将相之才,该好好用才是。枯国皇帝冯宽念在冯槐太子吞并质国有功,又拗不过太子,便随了他的意,提赵垚做了将军,驻扎边疆。
敌国之臣,再怎么有才,皇帝也不会真的毫无芥蒂,于是赵垚每次出战,冯宽都会派两名官员跟着。这两位,一位文官,一位武将,人员也不固定,许是怕赵垚跟人家“日久生情”罢。
日久天长,冯宽终于相信赵垚并不会在边疆搞什么幺蛾子,先是撤了跟着的文官,后来又打了几仗,冯宽干脆连武将也不派了,像是对赵垚完完全全放了心的样子。
江南把话说得云里雾里的,颜霁之一时也明白不了,便不再想了。
再接着往下,玉佩么,像是什么信物,大概就是陶诉腰间那枚白玉。那白玉品质上乘,色泽很好,饶是颜霁之这位对配饰毫不上心的,也看得出那枚白玉绝非凡品......只是跟人比起来么......好似又俗了一些。
颜霁之摇摇头,找回了自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的思绪,又接着往下想。祁将军?大煜王朝上上下下只有一位姓祁的将军——祁付光老将军。这位老将军前些日子因为骑马时不慎摔下了马背,伤了筋骨,正告病在家中歇着。
孙浩么,倒是不曾识得,只不过听一些朝廷官员吃酒时说过户部尚书王炀有位至交好友,是位富商,姓孙,大概就是陶诉口中的孙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