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
-
39
“我姑且问一下。”
那年。
水门挂掉痛失金钱及跟着跑了的自家孩子的禅院直毘人的一通电话，预感到有开头就有无数后续、产生那么一点点愧疚地询问伏黑惠。
然对血缘上的父亲的节操一点都不抱有期待的伏黑惠，先一步移开视线做回答。
试想，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卖的人。
还是别抱有期待比较好。
总之。
重养吧。
谁能想到呢。
禅院直哉的滤镜居然远超常识，正常来讲应该是脱粉，谁知会是固粉，要知道现在也不兴喜欢渣男这种类型。
何况还是个毫不掩饰的渣男。
“说不定是觉得这个更有魅力。”捧着一本恋爱题材杂志的五条悟说：“想想别的渣男面前一套背后一套，这个渣男表里如一，立刻就被凸显出来了。”
“不，他局势不妙时会哄人，”伏黑惠说，所以不能算表里如一。
“也没见他哄过。”
据他所见，根本不用哄，禅院直哉的自觉就很高。
根本就是被冲昏头了啊！
“好这口也不是没可能。”
“而且像这种类型为自己停留，是一件很能满足虚荣心的事。”
家入硝子叼着烟，恶狠狠地举例：“比如我最近看的一本小说，有四个不同类型的男主，戏份也均等，结果女主在结局居然莫名其妙地对那个花心男抱别人吃醋发现自己自己喜欢她，然后说之前是个哔的误会，他们就在一起了！”
啊……
“正常来讲不应该是高冷男吗？！现在套路都这样！”家入硝子面目狰狞：“他最多只是直男点！少点表情！即不对女主人身攻击也不对造成人身威胁！”
一旁抱着黑井美里的天内理子说不出自己喜欢其中温柔型的男主。
“可能是读者投票，”灰原雄被推了出来，举例：“漫画作者有时会因为角色人气来改决定主人公和谁在一起，因为是大部分读者喜欢的配对，所以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争议。”
“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位阳光开朗的，”灰原雄遗憾，“主人公跟她在一起生活感觉会过得热热闹闹，跟现在的女主在一起就有些，放不开手脚。”
“这部小说最初是在网络连载，”七海建人搜索完后说，“作者说她也没决定跟谁在一起，就让粉丝投票了，出版时有过换男主的传言，但再次投票中还是这男主人气高。”
“是因为他被描绘得长相俊逸又穿着红衣，眼睛像是狐狸一样，甩鞭子又拿玫瑰的，就被代入了吧。”
五条悟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夏油杰不想懂，拍开五条悟试图动他眼睛的手：“那人不花心吧。”
“但设定花心的话，写同人时就能说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了。”
“由始至终只对自己动情的专情人设难道不是更动人？”
“会被说是在做梦的。”
“而且原作如果是专情，自己就得接受对方前面还有一个深爱的人，会觉得难受的吧，都说死了才是最完美的，自己在对方心中会永远比不过。”
“贬低不就好了，有些漫画里不就有这样炮灰女配吗，面前装弱背后欺负，等到暴露时男主就能意识到女主说的是真的，然后愧疚什么的。”
“但这是同人吧，不就是在抹黑原作女主了？”
“可是这种漫画里的女主本来就让人看不顺眼啊，不问清楚就怪罪、留下来拖后腿，战斗的时候只会在旁边叫，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换一个。”
“换一个也不见好吧。”
“是这样安排的作者的错。”
随着灰原雄的加入，七海建人吐槽：
“你们到底在说少女漫画还是在说少年漫画。”
娱乐文化赶不上的水门没听懂，但大感震撼。
40
“就这样，跑题了。”
真希边走边说，“最后他们决定各自创作一本小说或漫画，看谁人气最高先被出版社找上。”
“……谁赢了？”
怀着对那禅院亲戚的一点同情，乙骨优太好奇地问。
“夏油前辈，他画的《五咪日记》可爱治愈，配上容易传播的表情包跟动图，受众很广，大概在上大学前就有出版社的人来联系，当时还很惊讶是个高中生，看内容以为是跟妻子离婚独自照顾两个女儿还养了只猫的单亲爸爸。”
说着，真希先忍不住笑了。
“我记得菜菜子把漫画放在惠的房间里，你可以去借来看看。”
“好。”
“对了，这是五咪，夏油前辈养的猫，因为它的叫声听起来像咪，而不是喵。”
真希翻出照片给乙骨优太看。
那是一只很有五条老师感的白猫，小墨镜后是一双漂亮的蓝眸。
整个看着就很无害。
“希望你相处过后还能这么想。”
真希语重心长。
“五条老师呢？”
“他啊，写的是小说，我想想啊，叫啥来着……总之就是改编自己祓除咒灵的经历。”
……啊这，待遇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咒术师、术式、咒灵这种改个称呼就是传统王道设定了，不过因为每次除灵都太简单了，第一卷的评价都是小白文没有美少女之类的，不过也收到喜欢这类型的读者的好评，但还到可以出版的程度——其实只要他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出版。”
毕竟五条家的家业也不差。
“到第二卷时，理子姐强烈要求加入自己，还有美美子菜菜子，京都那边的也打了电话过来，靠着突增加的大量女角色，”就连她也一个小位置，虽然她一点都不想要，“涨了不少男读者。”
虽然实际，很有轻小说风格的插图，还有在P站爆火的同人图，可能才是传播上的最大功臣。
至于被五条悟连夜骚扰好几天又恰好没除灵任务——被五条悟代接了——而答应的夏油杰——虽然也不明白五条为什么不去找画师约稿，难道是因为就近吗。
总之，这位为了教菜菜子美美子日语才开始学画的萌系画手，被显然不适合让父母看到的写真杂志糊脸，硬着头皮画了一个月人体，画技是练出来了，心也平了，从此皆无感。
在把答应的几张交了后当即就将所有练习本丢咒灵吃了灭迹，并选择性失忆，表示不记得自己画过这种东西，坚称自己只是个儿童画画手。
完全有理由相信夏油杰没找女朋友，大半就是这事搞出的心理阴影。
想画和被逼着画，跟五条悟会做饭但不想做饭是同理。
回想当初。
国文成绩好的夏油杰就应该选择写小说，而不是去画画，说不定现在就是五条悟在画画，眼神死地看着女生们激情讨论以自己为原型的人物造型要怎样怎样了。
但按理说。
这应该不算是好事吧。
看着掺杂在全年龄中、且传播更广的非全龄向同人画作，尴尬如夏油杰有抠出一所高专的冲动。
然在第三卷发布后，夏油杰发现自己错了。
跟腐女比起来，宅男算什么。
“第三卷我记得是有人提议说想看主人公受挫的故事。”
然回顾五条悟现有的人生，波风水门？被打晕这事太丢脸了，那就只剩下星浆体事件，五条悟对甚尔背刺的那刀是印象深刻。
既然是星浆体事件，那主要人物——天内理子、五条悟、夏油杰、伏黑甚尔等得安排上，为了配合受挫，还得是个悲剧结尾。
中途水门提供了点千手柱间跟宇智波斑反目成仇的素材。
于是。
天内理子跟伏黑甚尔领了便当，五条悟跟夏油杰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死战准备留到最终卷。
以此为分水岭，这本小说终于有了明确且可以期待的主线，相对完整的人物成长线及意难平，人气随之爆棚，接着被出版社的人找上，并在之后负责编辑的建议上朝着迷之挚友情的方向狂奔。
就是那种，主角有很多喜欢他的妹子，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对主角来讲最重要的是哪个——虽然实际是五条悟这人压根就没跟女生发展出感情，看着那帮身边人做原型的妹子们更是一脸冷漠加想害我进局吗，整体描述起来远不如跟同性友人相处自然所导致的。
前期还有些说这的读者，但到现在已经是大部分都赞同并经常出现在评论区的调侃段子，比如动妹子，主角：冷漠，动挚友，主角：去死吧。
但也因为有妹子，言情耽美好像都可以，毕竟官配还没决定，那就是都有可能！
然而。
这事最初，只是编辑发现这反派人气很高，不能那么早下线，而主角显然是不能死的，才有多次出现‘打得狠但就是不下死手’的情况。
到现在。
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然很有可能暴露咒术界——看作品的一些描写能看出是男性的地方，及坚称自己是十七岁jk且表现得很女高中生的推特。
基本在有个会做甜品男友的女作者跟有个会画涩图女友的男作者中徘徊——但因为其感情描写过于直男，发言又过于夸张，在男性读者那就是个装女高中生的男性，就是经常使用可爱滤镜、发甜品照片、口吻很少女撒娇气，那也是个最多有点弯的男性。
不如说。
都写了快十年，还用这种口吻，怎么想都是装的。
“如果想看咒术界的八卦，那几卷小说可以考虑看看，说起来，今年好像就要完结了。”
“那就是……”乙骨优太想了想，“要死战了？”
“对，说要想一个帅气的死法，因为被背刺这种死法太逊了，”
真希无奈地耸耸肩，“还说跟之前重叠了。”
“灰原哥觉得跟主角大打三百回合，耗尽力气而死这样很帅气，很王道的安排。”要像千手柱间跟宇智波斑那样惊天动地的一战才行。“但按人物能力来安排，夏油前辈的咒灵眨眼间就会被爆了，再一击茈就结束了。”
设定上两人都是高魔脆皮，只是主角多了个奶，所以小说才会被诟病主角一直手下留情什么的。
而且两个偏术式的咒术师为什么要用肉搏这种方式决胜负，就这术式看起来需要耗尽咒力的样子吗。
最多一个千咒夜行跟一个领域对轰，待咒灵耗尽，赢得自然是五条悟——除非他自愿以死做结束——但五条悟的六眼不是一定能无敌，靠着咒具叠加，或许也能达成主角死的结局，全看什么设定。
还有。
“同归于尽，转生到没有咒力的世界，这种结局也不错，就是更适合做前传，比如前代勇者跟魔王同归于尽，世界从此没有了魔力，但随着时间过去，魔力又开始复苏，魔物诞生，被选中的新的勇者站出来，在打倒魔物的过程中逐渐了解过去所发生的事之类的。”
……这已经是另一部作品了吧，而且到底是转生到无咒力的世界，还是咒力被封印的无咒力的世界？
乙骨优太确定了他们的确是经常讨论这些。
“但作为后传的话，解决的方法肯定又是爱与和平，对比前传理念不合到不得不只剩一方，就显得轻飘飘的了，且无论怎么发展，都会变成人心更可怕，明明敌人是咒灵，却一个劲地对自己人动手。”
虽然。
她也没当他们是自己人。
“乙骨。”
“啊？是。”
一时没在意，真希已经在前一两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如果五条家的人以亲戚的名义来找你，”她认真地讲，“无论如何，都别跟着走。”
“……是。”
乙骨优太不太懂地应道。
“好了，”真希转身对着一扇门，用从保管室拿的钥匙打开。
打开门，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放置在窗边的黑色钢琴，朝左边看去，则就是占据大半空间的沙盘：被山与树木环绕，从有着四个头像的高崖呈扇形展开、颜色多为饱和度高及暖调而整体看起来鲜艳的建筑群。
“这是五条老师根据所见制作出来的木叶村。”
41
既然对人品是绝望级别。
那就只能寄托一下职业操守了。
……
就不怕他两头吃吗。
年幼如真希，已经在耳濡目染下对其产生了负面印象。
要说的话。
“被抛弃几次应该就会乖乖回去了。”
五条悟不抱好意。
“人总不该贱到那种地步吧。”
然而，只要多看点情感新闻，就会发现这现象不出奇——并不是什么专挑这种容易挑起话题新闻，而是，存在这种类型。
“说到底，还是禅院家太直白了。”
哪有一方刚继承祖传术式就立刻倒戈的——意思意思再倒起码也能让人心好受点——但更可怕的还是，禅院直哉自己也接受这一套。
其家庭影响过于深刻。
非咒术师家庭的几位大感震惊，相关如伏黑惠则是最近看同为御三家的五条悟是能离远就离远，姐姐能在天内理子身边就别离开——星浆体有天元看着。
不怕自己出事，就怕身边人因自己出事。
在阴谋论下，星浆体父母的车祸都有别样的解释——在这件事上，天内理子没有那个勇气去探查是真是假，只是之后继续读高中，读大学，找工作，就像个普通人那般生活。
“但无论是哪个——就会回去，还是直白——都是伤害吧。”
水门联系着中介孔时雨。
“觉得受挫——其他词也可以——了就会回去，这句话从一开始就在否定，并认定一定会受伤，而不是从中得到成长。”
若要讲，真希的父母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
等她受不了了，她就会回来。
“而直白，有时伤害得很直接，但有时候，温和、即，换一种说辞来让你接受，这种可能比直白的伤害力更大。不是有个故事吗。象从小被栓柱，等大了，明明能离开，却还是以为自己离开不了。”
出于环境的不同——或许还有性别。
水门不太能理解御三家对女性的规矩。
若要说，那就是如果出现有着稀罕术式——血继界限\\秘术的女性。
御三家第一个考虑的可能会是让其怀孕，生下更多具有同样术式的孩子，最好是男孩。
而忍界。
那啥，木叶建立前，除了写轮眼白眼木遁，谁还记得有啥血继界限，又有啥秘术？木叶建立后呢，又多出什么血继界限或秘术了？只有少没有多。
战争在刷新，人命如朝露。
比起保存什么血继界限或秘术，在水门的思维里，人——民众才是最重要的。
更别说他穿越之前的九尾战，不少忍者就为了让平民避难对上九尾而死。
就是玖辛奈——有着特殊的查克拉——但忍界下，或许人柱力的身份会优先，但仍然会先是一位优秀的忍者——对他也有可能是妻子优先。
美琴亦是。
虽因家庭做了主妇，那也不能抹灭她是优秀的忍者，是有着写轮眼的宇智波。
主妇或忍者，选一，或兼，再或其他。
她们有着选择。
这里则是看似有选择的没有选择——比如说着你可以留下来，但言语间都在暗示回去才是对的。
不只是御三家。
是整个国家的风气，虽然方向有很多，但都或多或少的，像是漩涡一般，围着一个地方转，就像卷在其中的落叶沙尘般，掉落到里面的垃圾堆中。
其中，不仅是女性。
但与之相比。
就跟禅院直哉说着真希真依好可怜一样，总之就诡异。
若真出现这场景，被认为是在阴阳怪气从而挽袖开打的可能性更高。
42
“我跟他是不同的。”
真希五岁左右就脱离了那个环境，来到了咒术高专。
在夜蛾的管教宽松、水门的常识不同、五条的讨厌正论等综合下，这时候的高专可以说是规矩基本没有，个性在众人强大的包容性中发扬。
因夏油杰而被夏油父母收养的美美子菜菜子。
最初被送去上学时就因为原先地区偏远的方言、虽教过些日语但还是对话困难，学习慢等问题被同学欺负过——后来聊天时，五条悟觉得她们大概是在害怕自己惹事被抛弃——最后还是因为打架被请了家长。
就此之后，她们似乎就没再害怕过了。
「杰，你一直说的正论，不会是害怕父母抛弃自己而以此做的伪装吧。」
“要说区别的话。”
真希举例。
“如果有人袭击禅院家，像甚尔，或水门老师，我可能会送面锦旗做感谢，并踩上一脚。”
“但他会对上——甚尔可能会选择跟着走，形容起来有点恶心，我就不讲了——不管是否会因此而死。”
“再比如，老头子敢给我指婚，我就敢带人回去砸。”
“但他会接受。”
“就算他跟着甚尔跑了快十年，期间不知道被坑了多少次，菜菜子都嫌烦了，做咒术师除咒灵，还是当了钢琴家开演奏会，也算是独立了，但只要禅院家出事，他就不能放着不理。”
“因为他姓禅院。”
43
“灰原大概会是第一个吧。”
真希不解看着水门。
“灰原人很好，不会不管，”水门面色晦涩，“灰原在，七海也会帮忙，学弟去了，学长不会不管，学生去了，校长自然更不会不管……这应该就够了吧。”
嘀咕完后，他又笑着张脸，揉了揉真希的头发。
愿今后。
不是孤身一人面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