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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眼珠筹码4 ...

  •   在细细密密的牙齿咬到她脖颈的那一瞬间,红姗面无表情的把头往旁边偏了偏,然后抓住脖子上的那条干瘦的小手臂,从后往侧边猛地掼在地上,一脚把他踹到了屋子的那头,叮铃桄榔桌椅瓷器碎了一地。

      油灯的火苗猛地往上蹿了蹿,那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瞬间浓郁了很多。

      她把手指关节按得“噼啪”直响,指尖有微弱的金光闪现:“你和那副画鬼是一伙的?”

      趴在墙角一地碎片里的小鬼低着头,浑身青紫,半个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去了,露出腐烂的灰黑色脑髓,雪白的蛆虫在里面蠕动。

      他听到红姗的话,抬起干瘪的小脸,稚嫩的看不出什么五官的婴孩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满满恶毒:“你修佛?”

      这句话就像是问一个妙龄女孩“你是尼姑?”

      红姗脸色有点不好看,修佛怎么了,当她想修吗?

      虽然她和外人都说自己的手段天赋是“暗杀”,但是也改变不了自己用的手法属于佛门手段,这对一个美女来说真是格外的残忍。

      鬼婴像是看出了她的愤怒,“嘻嘻嘻”的笑声更大了:“原来你是一个尼姑!”

      红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袖口悄无声息的滑出一把漆黑的匕首,她握住之后就仿佛原地消失,灯影烛火摇曳间出现在鬼婴的背后,锋利的光往他脖颈处抹去!

      “本姑娘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我尼姑!”

      “给爷死!”

      鬼婴四肢着地,肚子鼓胀像个蜘蛛一样弹起来,就要扑到红姗的脖颈上,她甚至闻到了浓郁的腐烂臭味。

      红姗手法快的惊人,匕首“当”的一声挡住了对方那满嘴细细密密的尖牙。

      鬼婴咬着匕首,即使嘴角被划破流出粘稠的黑液也没有哭叫,反而“叽叽”的笑了两声,张嘴冲她展露嘴里的蛆虫。

      红姗脸色乌青,一挥手把他甩了出去,鬼婴却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比之前更快速的弹过来,照着她雪白的脖子就是一口撕咬,血花四溅。

      “嘶!”

      红姗吃痛,反手把匕首一刀插向自己脖子处,快准狠的插到了鬼婴的身体扯开了它的撕咬。

      凄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从鬼婴嘴里传出来,声音聒噪刺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玻璃,“咯吱咯吱”的让听着的人难以忍受。

      屋外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过了一会儿,那人推开了她的门。

      因为肥胖把黑裙撑的鼓鼓的人像一座黑塔堵在门口,玛丽举着昏暗的油灯直勾勾的盯着她,晃动的灯油显得整个人都很油腻。

      微弱的光顺着黑夜的纹路在玛丽沟壑分明的脸上起起伏伏,那双眼睛明亮的惊人:“红姗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

      红姗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喘着气看她,屋里的鬼婴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就没了踪影,连那些密密麻麻的手脚印也都没了痕迹,就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玛丽的脸颊的皮肤鼓胀的透明,黑夜里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涌动,悉悉索索的微小声音从她的皮肤下传出来,像是有无数张嘴在说话,重复着嘟囔:“你吵到伯爵休息了,红姗小姐。”

      烛火摇曳,墙壁上的胖人影膨胀起来,像是演皮影戏一样,那人影张开大嘴,越张越大,嘴张大到极致的时候忽然上嘴唇裂开往头顶翻过去,整个人头都变成了一张嘴裂开,弓着背就要吞噬坐在地上的红姗。

      “红姗小姐,你吵到伯爵大人休息了,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啊……”

      红姗皱起眉头,在看到玛丽的脚踩到地上某个痕迹之后,她的嘴角陡然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明明脖子上的血淅淅沥沥的往下淌,明明重伤等死,红姗眼底的光却陡然明亮起来:“想让我死的人,都已经下地狱了!”

      一根漆黑的鞭子从窗口迅疾而出,带着逼人的风劲划破空气,直冲玛丽,如果这个怪物还叫“玛丽”的话。

      鞭子勒住玛丽的脖子狠狠的往旁边扯去,一直蜷缩在窗外小阳台上的人顺势翻进了屋。

      另一边,红姗随手扯过一条毛巾系住脖子上的伤口,然后手脚麻利的用鞭子把血肉模糊的怪物绑的更结实。

      庄闻看着沾染了血污的鞭子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一下屋子:“你这睡一觉能连着遇到俩怪物,看来你的体质确实是很招怪物喜欢啊。”

      佛门“女修”,比“唐僧肉”还诱人吧。

      红姗满脸黑线:“不!我不喜欢!”

      她终于能抽出空来包扎自己的伤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粉红色包装的饮料,喝下之后,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庄闻挑了挑眉:“荔枝牛奶?”

      红姗诧异的看他:“这你都知道?”

      荔枝牛奶是她无意间在一次小矮人的筹码盘口里拿到的,那是她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一个盘口,要不是她最后躲在矮人奶铺的阁楼上,恐怕早就被那群愤怒的小矮人撕烂炖肉了。

      当时她奄奄一息,饿极了的时候喝了阁楼上码好成箱的荔枝牛奶,结果身上的伤痊愈的飞快。如果不是怕被发现,她恨不得把那几箱牛奶全带走,可惜最后也只带出来了几盒。

      她看着手里的淡粉色的牛奶包装盒,这已经是最后一盒了。

      庄闻看她:“荔枝牛奶可是号称黑暗森林里小矮人们最喜欢的牛奶,那家奶铺人来人往,你竟然还能混进去,挺厉害的。”

      红姗面无表情的捏扁奶盒:“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见“小矮人”三个字。”

      庄闻勾了勾嘴角。

      他把墙角的怪物“玛丽”推到宽敞的衣柜里:“明天把这东西交给那个伯爵,这个支线任务奖励应该也不少。”

      红姗的目光顺着他流畅的后背往下滑直到臀部,拐个挺翘的弯再到修长笔直的腿,越看越觉得是自己的爱情。

      她再一次发出邀请:“今晚夜黑风高,不如我们……”

      庄闻恍然大悟:“还好你提醒我了,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事出有因,但是这么晚了我还在你的房间实在是有伤大雅,抱歉抱歉。”

      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红姗:“没,你......”

      庄闻:“放心,我是正人君子!”

      红姗:“......”

      你特么单身一辈子吧,重度直男晚期患者!

      庄闻出了门,嘴角的笑就落了下来,他看向左手边尽头的那间屋子——

      一身棉袍睡衣,睡眼惺忪的兰惑揉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站在那边,声音娇软又迷糊:“呀,庄闻先生,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嘛?”

      银白的长发倾泻而下,调皮的垂在脚边打着卷,那人被吵醒后也没有生气,只是天真又娇憨的望着他,美的像是一幅画。

      庄·直男·闻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边走一边把脖子上围巾取下来。

      蓬松带着体温的围巾垫在了兰惑的脚下,结结实实的裹住了他赤.裸着的双脚。

      像是不经常说这类关心人的话,声音微微发涩:“天冷,出来的时候别光着脚,会着凉。”

      兰惑抬了抬脚,低头瞅着脚上的围巾好一会儿,有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可是,这样包住脚,我要怎么回房间睡觉呀?”

      庄闻顿了顿,脑海里闪过之前经历过的无数怪物诱惑猎物回自己的巢穴从而丧命的血腥场景。

      兰惑扯了扯他的袖子,神情可爱又无辜:“你怎么了呀?”

      庄闻摇了摇头:“没事。”

      他抱起面前的人往屋里走,只觉得轻的像一片羽毛落在了怀里。

      兰惑窝在他怀里也愣了一秒,他抬起头,嘴唇几乎可以碰到庄闻的下巴。

      他不太明白这个人在干什么。

      ……

      房间里很黑,只有月光从窗外透过的微微光亮,朦胧而梦幻。

      屋里暗香撩人,兰惑坐在床边蜷缩着双腿,光滑的皮肤从睡袍下露出一角,柔软的月光似乎给那一小片皮肤渡上了微光,在暗色的床单上,白的惊人。

      庄闻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暼见一眼,像是被烫了似的偏过了头。

      兰惑眨巴着眼睛:“庄先生,谢谢你呀。”

      庄闻摇头:“没事,你早点休息,那我就回去了。”

      他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兰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动了动。

      他看向窗台处,那里放着一盆花,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悠悠浮香在室里飘荡,丝丝缕缕,悠扬缭绕。

      兰惑朝着花朵伸出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月色阴影下显得有些瘦骨嶙峋,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无论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只极为完美的手。

      花香丝丝缕缕的缠绕而来,在指尖碰到花瓣的刹那,皮肤血肉瞬间消融,血都未曾落下一滴,那只手就成了森森白骨!

      兰惑微笑着收回手,看着变成白骨的手慢慢的生成筋肉血管,青筋血肉皮肤一层层覆盖其上,那只手呼吸间就恢复如初。

      他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动作熟稔的舒展了一下手指,话语间似有叹息:

      “小可爱,摘花摘错了,可是有毒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眼珠筹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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