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我有资格喜欢你吗 ...
-
永夜瞬移回到房间里，天庭的结构太复杂，还有天狗之类的很多神兽在巡逻，不太方便看情况。
突然听见门板被叩响。
这么晚了极昼还在敲我的门？
他打开门，很惊讶的看到居然是茗觞站在房间门口：“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哥，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布局图我看了，有几个地方没太看懂，”茗觞说，“你跟我讲一下可以吗。”
“可以，”永夜说，“你进来吧。”
大概花了一个时辰讲完布局图，永夜放下笔：“大概就是这样了，有不明白的可以再来问我，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茗觞一点点把纸卷起来：“其实也还好，我不是特别困，不太困，现在睡估计也睡不着。”
永夜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怎么啦，你想再坐一会儿吗？”
“可以的话我就再坐一会儿了，”茗觞说，“哥哥，你是不是跟极昼哥吵架了？”
永夜愣了一下：“没有吵架，只是闹了点小矛盾，我们也像小孩子一样经常会闹矛盾的。”
“可是他今天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茗觞低下头，“我跟他说话他都没理我，还让我别找你，说你忙着谈恋爱不会管我们……”
永夜简直哭笑不得，说是像小孩子真的就用小孩子的方式解决这种矛盾，这算什么事啊。
“怎么会呢，他逗你玩儿的，”永夜说，“什么都信，你这咋带兵出去啊，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很真啊，”茗觞说，“还有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是，”永夜回答，“但是我也不会谈恋爱了就不理你们啊。”
“我当然知道不会，”茗觞翻了个白眼，“你是跟敖丙谈的恋爱吗？”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永夜有点惊讶。
“不不不，这个是我自己猜的，”茗觞说，“之前在陈塘关就能看出来，你不喜欢青梅但是接受了他送的，所以……就这样了啊。”
“这么明显吗。”永夜有点不好意思。
“不不不，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两情相悦不是件好事吗，”茗觞说，“只是……极昼哥好像对这件事格外不满，我担心你俩……会不会从此就不理对方了。”
“不会，怎么可能，”永夜说，“我们是兄弟，关于恋爱什么的事，我明天就会去跟他解释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那你一定要跟他好好解释哦，”茗觞说，“不要吵架，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吵架。”
“不会的，”永夜说，“你快去睡吧。”
“啊对了！”茗觞又露出小女生特有的八卦表情，“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永夜盯着她看了半天：“很开心，但是也会有点累的。”
“会累？”茗觞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哪种意义上的累呀～”
“你想什么呢！”永夜在她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儿，“心理意义上的累。”
“为什么会累呀？”茗觞说，“我觉得谈恋爱一定是只有快乐的事情，其实我很期待去谈恋爱呢。”
“可能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吧，”永夜说，“要好好提升自己才能放心大胆的谈恋爱呀，你以后有了喜欢的男孩子或女孩子也会这样的。”
茗觞走了之后，永夜拿出那颗球球，对着它沉默了很久。
也会有点累的……
与其说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不如说是怀疑自己有没有资格喜欢他？
毕竟，虽然我和他在很多地方很像，但是我从来没有敖丙那种果断，天劫来的时候那种果断。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懦弱。
在每一次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我都会不停的问自己，我经历过的那些东西，真的有那样的力量让我过了这么久还会痛苦吗？
还是说，其实那些东西早就已经过去，只是我自己不够坚强所以才过不去呢？
直到现在我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也总是会觉得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很不值得但是还是会犯贱的去想。
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去喜欢你吗？
明明都已经在一起了还纠结这些事情做什么？闲的没事干是吧？
每天都在纠结这些问题，从来没有跟谁讨论过这些问题，反正，妖族族长本来就应该跟其他妖保持一点微妙的距离。不自觉发现其实是自己说不出口，也不期待说出来了会得到什么回应。
当年跪在洛愁面前被迫用口腔帮他泄欲的时候，被关在房间里当成玩物随便折磨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而现在我觉得，我的现状很好。
自相矛盾的是，虽然我觉得现状很好，但是以前的事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想，明明知道想了就会难受还是要去想。
当年给敖丙讲了很多大道理，讲着讲着，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一开始会主动接近敖丙的初衷是因为不理解他的做法，不理解他为什么会主动冲进天雷，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放弃为自己的种族复仇，不理解那一切的一切。
各种生硬直白的道理，我看着他接受，看着他顺着我的思路想下去，我却没有觉得开心或者什么别的情绪，而是更加难受，到最后都想不通自己在难受什么。
后来第一次看到他哭，说觉得自己对不起过去那个拼命努力的他自己，我突然想起来，从一开始，我每一次反抗时除了拷打和侮辱以外听到的所有道理都是在告诉我做错了事情，我要去自省，要去反省自己，反省自己并且不断朝着他们希望的那个方向继续去发展。以敖丙救不了哪吒也要去救哪吒父母师长的性格，这些东西会更加放大。
那个时候我已经没事了，但是我却偏偏忘了在我痛苦的时候听到各种道理灌输给我时我的痛苦被放大了多少倍。我终于想明白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理解的一种渴望。
我也曾希望在那个时候有谁对我说，没关系，你产生负面情绪不是你的错，所以可以了，不用再自责了。
只是希望有谁对我说这样一句话，哪怕结果不被改变也没关系，只要听到这样一句话就可以。
直到现在我还在纠结这些问题……唉。
第二天早上，永夜象征性的去敲了敲极昼的门：“哥，起了吗？”
“怎么了。”极昼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阿茗负责这个山头了，”永夜指了指手上的地图，“你带军过去在这两个山口埋伏过来，这里是他们要深入妖界腹地的必经之路。”
“明白了。”极昼还是面无表情。
“我跟他们都嘱咐过了，特意再跟你嘱咐一次，”永夜说，“一旦见到申公豹，活捉带回来。”
“知道了。”极昼依然面无表情。
永夜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笑出了声：“不会吧，生气了？”
“没有。”极昼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
“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吧，”永夜跟在他后面，“不会吧不会吧。”
“有事留着哄你相公去别来烦我！”极昼转过身吼了他一句，很认真的那种吼。
永夜被他吼的一脸懵逼，荀隅也是一脸懵逼的靠过来：“他这是最近练习火焰法术的时候把火全放进肚子里了吗？”
“不必多想，”永夜转过身，“走吧。”
荀隅的姐姐霜降在上次的战役中受伤了，所以这次的行动换成荀隅带队。
天庭这边，太乙和申公豹再次联手带军出来。
“他们都说太乙很强，”荀隅说，“真的还是假的啊？”
“杨戬没有哪吒强，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徒弟，”永夜看了他一眼，“你说太乙有多强？”
“他的外表也太具有迷惑性了，”荀隅叹了口气，“诶对，夜哥啊，你之前还修炼了冰的法术，但是你的异能是啥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永夜说。
“我就是好奇一下啊，”荀隅说，“冥龙的异能应该是很厉害的我也想知道一下啊，实在不行我愿意给你当活靶子！”
“算了，”永夜说，“我不熟练。”
“你现在的法力也就比我强一些而已，呼呼，”荀隅说，“到时候真碰上了什么麻烦你还不是得把所有招数都用出来，呼呼。”
“别吵了，”永夜一把把他拉开，“看下面。”
他们所处的山石下面，太乙和申公豹正带着军队过去。与此同时，军队里也有人发现了山上的蛇，大喊一声：“注意！有蛇！”
荀隅马上站起来，做了个攻击的手势。
天庭这次带来的人果然都是有法力的，立刻有一部分人筑起了法术屏障，而另一部分人则用灵力开始进行攻击，和蛇妖的军队战成一团。
永夜只盯着申公豹过去了。太乙的拂尘立马变得很长很长，冲着他过来。
永夜一偏翅膀，躲开的同时和正在混战的蛇族天族军队拉开了距离，落到地上看着太乙：“不知太乙仙长法力如何？”
太乙把拂尘收回来：“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见到我都是这句话！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啊！极昼对敖丙造谣的范围原来这么广吗！
拂尘再次过来，永夜没躲，直接放出大面积灵力挡下了这一次攻击，顺带削掉了一半的拂尘。太乙把拂尘往回收了收，又长了出来，这一次分成几股攻了过去，每一股砸在地上的时候都会凹下去一个坑。
永夜第三次躲开后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躲，等所有拂尘都冲他过来的时候，他抬起手，巨大的冰柱腾空而起，冻结了所有还在空中的拂尘。太乙用力往回拉了拉，没有挣脱开。
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永夜就已经攻击了过去。法力被削弱，所以他的攻击是不计其数的锋利的冰锥随着金色灵力一起从四面八方围过去。
太乙用力一扯拂尘，拂尘被冻住的部分纷纷断开，又变长后回到他身前，太乙一边躲开一边用拂尘挡下灵力和冰锥。
但是挡不完，没有余力停下来攻击。而且冰锥和灵力的速度很快，不管往哪个方向转都有灵力和冰锥等着他，稍有不慎就会被刺成马蜂窝。
他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只能全身心投入格挡状态中。这样下去，根本接近不了永夜，体力也很快就会耗光的。就在他思考这些简单的事情的同时，他就因为脚下一个踉跄，冰锥在手臂后背以及侧腰划出无数道血痕，有一道手臂上的伤痕几乎要切到骨头。
拂尘像一条条巨型的白蛇不断挡住永夜的攻击，明明是柔软的拂尘却硬是舞出了刀刃用力撕裂空气一样的声音，伴随着冰锥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
先转移永夜的注意力！
太乙又让拂尘像疯狂的八爪鱼一样分出无数缕冲出了密不可破的包围圈，五六条拂尘同时冲着永夜过去，每一下都带着深入地底的力量。有一条拂尘卷起一块大石头冲着永夜扔过去，永夜一拳把石头打的粉碎。
龙的力气还是很大的，但是手有亿点点疼。
其他的拂尘也纷纷带着深入地底的力量砸了过来，永夜后空翻躲开，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张开翅膀腾空而起，顷刻间就到了太乙的正上方，无数冰锥像雨点一样压了下去。
太乙马上做出第一反应，抬起拂尘去挡上面的攻击，但他马上发现这一次的冰锥不一样了，拂尘碰到冰锥的一瞬间，冰锥虽然被击碎，但一片碎渣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新的冰锥，而且更细更尖锐，且碰到过冰锥的那一块拂尘也会被冻成小冰坨。
太乙愣了一下，然后惊讶地出声：“里不会以为我只有这么点本事吧？”
然后他猛地一抬手，银色灵力就从他手中猛一下爆发出去，直接轰开了所有的冰锥。永夜马上在空中调转方向重新落回地上，调转方向的时候有些冰锥在他背上挖出深深的伤口。
落到地面后他一掌拍在地面上，地面上瞬间被冻结，逼人的寒气冻的太乙脑仁儿疼，冰雾瞬间在眼前弥漫开来。
太乙刚放出灵力驱散了冰雾，永夜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他马上做出第一反应一只手把拂尘放出去准备缠住永夜一只手放出灵力攻击过去。永夜只是扭腰躲开拂尘的缠绕，翼骨狠狠抽在太乙肩膀上，太乙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远。永夜把他一翅膀扇出去之后立刻转身想躲开他的灵力，但是晚了一步，转身的时候锁骨处被划出血痕。
他躲开拂尘缠绕的同时也拽住了太乙拂尘中的一缕，而拂尘另一头握在太乙的手上。太乙还没落地永夜就用力一抡他手上的那缕拂尘。
被抡出去的时候太乙第一反应是完蛋了，巨大的离心力让他根本没办法抬手放出灵力攻击，永夜如果全力甩过去估计他能把这座山毁了，到时候他肯定也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太乙撞在了一棵树上，神仙的体质肯定是比凡人强一些，但他只是后背一阵钝痛，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没有折断。
……嗯？
永夜没有用全力，在他撞到树的时候永夜就松开了拂尘，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过来，趁他还没完全缓过来就一掌劈晕了他。
他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去找荀隅。
蛇族那边很多妖用了异能，所以振动声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但这时候混进来另外一种频率明显高了不少的振动声，轨迹很快的冲着他过来。
妖族之间可以互相感受到异能发动之前的征兆，这也是为什么敖丙在空间里猫族控制之前会感受到振动。
而豹子族的异能就是闪电一样的移动，其实他一直觉得这个异能没什么用，就像是瞬移的高仿。
管好你自己吧！内心小龙又开始嘲讽他，说的跟你自己的瞬移有多好一样！
永夜转过身直接放出大量锋利的冰刃，刚来到他身后的申公豹似乎是早有准备地往右边一闪，雷公鞭从另一个方向冲他攻击过去。
但是永夜的冰锥紧接着就撞上了他的雷公鞭，随即锋利的冰锥更是从四面八方混合着金色灵力朝他包围过去。
冰锥撞上雷公鞭的速度和力量都很惊人，申公豹转眼间就被甩了出去，同时身上已经扎满了冰锥，每一根冰锥都是整根没入，全部避开了要害，以洛愁的医术随便治一下就没事了。
看这架势，应该是要准备突然出现然后偷袭，却偏偏忘了妖族之间对彼此的异能有感应。
荀隅过来，有点骄傲的说了一句：“我们把天庭那帮人赶跑了！让其他蛇妖先原地休整了！诶嘿我跟你说，今天我放大招的时候特意一直在清棠面前放的，她一直都在看！”
“嗯，”永夜笑了笑，“你没受伤吧。”
“我没有，其他蛇妖也只是受伤，基本上没有妖死，那边也是基本没死几个人，大部分都是打不过就溜了溜了，”荀隅说，“挺好的我觉得挺好的……我去！申公豹！带回去是吗？”
“是，”永夜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申公豹，“先交给你处理。”
“我知道了！”荀隅说，“嘿嘿，弱的不行的豹子精，哈哈哈哈哈哈！”
“先别杀，太乙也别管，”永夜说，“你先带他们回去吧。”
这时，岗哨回来了，是一条小蓝蛇，他对荀隅大声报告周围的情况。他负责在战斗的时候观察周遭情况并随时提醒战斗中的人和妖。
“我去妖界内看看，”永夜张开翅膀，“荀隅，带他们回去。”
“你的伤不要紧吗？”荀隅拧起眉，“不先处理一下吗？我这里带了药哦！”
永夜点了点头，让荀隅帮他把药涂在尾巴尖的那一小撮毛上，然后用尾巴给后背涂了药。锁骨上的伤口他就用手涂了。
接着，他张开翅膀就走了，荀隅回到蛇妖种群里，带着他们先离开了。
永夜放开灵识一路跟着铃铛的气息慢慢找，不瞬移过去了，如果瞬移到一堆人中间那就真的究极尴尬。
虽然会想各种各种的烦心事，但是如果真的要去见你了，我依然会满面春风，喜不自胜。
飞了不知道多久，铃铛的气息越来越近，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地面传来的振动。
但是面前却什么都没有，他能感受到有一条长长的振动带，是猫族的空间！
猫族这一次是由茗觞带着的，那么说面前的空间就是茗觞所在的地方，不知道茗觞这次是碰上什么样的军队。他收起灵识进了空间。
空间内果然还是混战，跟猫族有关的每一次战斗基本上都是混战加血战，不过这一次貌似很多人在战斗的同时用灵力封住地面不让他们改变地形。
茗觞正在跟一个浑身肌肉的大个子打，茗觞的异能是放出丝线，跟蜘蛛的原理差不多，她的法力挺强的，比现在的永夜强，但是异能就不怎么厉害了。
茗觞刚捆住那个大个子永夜就到了她身边：“有把握打赢吗？要不交给我吧？”
茗觞刚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就马上拒绝：“我上次都跟你说了我自己可以搞定你还非要跑过来！我自己搞，他弱的不行！你还不如赶紧从空间出去然后当岗哨刚好我们的岗哨被杀了！快去！”
“弱的不行？”永夜愣了。
那个大个子浑身肌肉一发力，撑开了茗觞的丝线。
“他确实弱的不行但是他确实是领头的！”茗觞攻了过去，“你快去兼职岗哨吧！”
永夜离远了一点观察了几分钟，那个大个子一直在甩流星锤和狼牙棒，客观来说这个人是不弱的，实力基本也就跟茗觞对等，茗觞稍微强一些，但是由于战力不够熟练所以还没有杀掉，这样的角色很适合让茗觞练手。
永夜放心的出去了。
铃铛的气息越来越浓，几乎就在空间旁边的山上。永夜跟着气息找过去，敖丙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样子正在打坐。
也是当侦察兵的吧。
永夜不声不响的坐到他身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也没有说话，仔细听着空间内的动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敖丙突然一把抓住他：“啊！”
“啊！！！！！！！”永夜原地弹了起来，动作太大撕到了伤口，一半是疼一半是吓得，“这种把戏你还要玩多少次啊！”
“你受伤了？”敖丙把他拉了回来。
“我的心很受伤。”永夜看着他。
“你锁骨那里，”敖丙扒他衣服领子，“血都快漫出来了好吗，唉，我刚才不应该吓你的。”
“没事没事，”永夜把他手推开，“晚上再讨论这件事吧，现在我有别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敖丙握住他的手。
永夜紧张了几秒钟才回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我们抓到申公豹了，我还没让他们处置，你想怎么办呢？”
“申公豹？”敖丙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我想想。”
永夜在他想的时候没跟他搭话，只是握着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敖丙沉默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交给你们处置吧，随便怎么样处置都可以。”
“啊，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详细说说，”永夜说，“抓回去的俘虏我们是由洛愁负责的，像申公豹这种情况，随便处置的意思应该就是凌迟处死，什么样的凌迟你是见识过的，你确定吗？”
敖丙回想了一下这个“凌迟”，拧起了眉头。
“我说的凌迟没有这个部分，”永夜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其他的你都见过。”
敖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靠在了他肩膀上。那一侧的锁骨散发出血混合着草药的气味，沉重的气味和清香的草药味，不伦不类的味道。
永夜又出声了：“你还可以再考虑几天，没事。”
“那我再想想吧，”敖丙说，“你一来我就知道了，只是想吓你一跳而已，不过你为什么来这儿？”
“我刚跟太乙打了一架，”永夜耳朵都趴下去了，“不过！不过！不过我没有杀他也没有给他留下致命伤！我特意看过了！没有！就是有一道手臂上的伤比较深其他的真的都没有！”
“不用这么紧张，”敖丙揉了揉他的耳朵，“我知道你不会的，但是你为什么对他也手下留情了？”
“因为他之前对你挺好的，而且在天雷的时候他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永夜有点不好意思的偏开了头。
敖丙抱住了他：“谢谢，我现在在战斗中唯一的任务就是岗哨。之前哪吒刚才收到消息说太乙受伤了他就赶紧离开了，随便换成了一个我封神大战那天擂台赛遇到的家伙来领队。”
“擂台赛？”永夜搂了一下他的腰，有点惊讶的看着他。
“是啊，那时候他出了好多汗，我根本就不想碰到他，”敖丙叹了口气，“真是挺矫情的。”
永夜想象了一下，一个大个子浑身肌肉浑身是汗，还蒸腾着热气……
“不矫情，”他低下了头笑了，“我想象了一下我遇到这种人会想要把他冻住一辈子……听声音战斗快结束了，我该去找茗觞了，晚上我会再去找你的。”
“好，你好好处理伤口，别感染了，”敖丙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对了，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永夜坐回去，“舍不得我啊？”
“闭眼。”敖丙遮了一下他的眼睛。
永夜笑了，很听话的合上了眼睛。
敖丙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好几秒，那颜色让他想起海底的红珊瑚。
他靠了上去，几秒钟后才分开。
永夜睁开眼：“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不想让我主动。”
“该干嘛干嘛去吧。”敖丙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我有资格喜欢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