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论法力被削弱的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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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转过身，笑了笑：“想和我聊什么？”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凶，”极昼问，“你今天心情不好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只是单纯觉得你在那种场合开这样的玩笑不合适，”永夜说，“换句话说，你自己难道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这也许……是我的问题，那种场合还开玩笑确实对双方都很尴尬，但是……”极昼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永夜说，“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那我换个问法问的更明白一点吧，”极昼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喜欢敖丙？”
“是，”永夜没有一点犹豫的回答了，“我喜欢敖丙，已经表过白了，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极昼估计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回答，也很干脆的愣在了原地。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永夜盯着他，“没有的话我就去做事了。”
“为什么喜欢他？”极昼问。
“就像你说的，可能就某一个瞬间突然心动了，”永夜说，“喜欢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说出个所以然。”
“你还记得你一开始是来干什么的吗，”极昼拧起眉，“你是妖族族长，你怎么能喜欢上天庭的人呢，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忘了你是谁吗？”
“极昼，我觉得你需要搞清楚几个问题，”永夜又笑了，“首先，他没有杀过妖，也不想和妖族为敌，你说他是妖族在天庭的间谍都不为过，和我是不是族长有什么关系？第二，妖族现在逐渐强大，就算我谈恋爱了，也不会影响我对妖族的治理和保护，第三，他现在虽身在天庭，但在我闲暇时间，也依然会不断研究有什么方法可以去掉天庭的印记让他回到妖族，若是哥哥有什么办法了，也请来告诉我。”
极昼彻底没话说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永夜收起了笑容，“没有的话我就继续做我该做的事了。”
“如果你是因为很孤独才急于找一个伴侣，没有必要如此草率的做决定，”极昼说，“我知道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独自承担所有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没有必要……”
“这两件事没有关系，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何必纠缠着不放呢？”永夜偏过头笑了，獠牙在头顶荧光石的照耀下散发着冰冷的光，“不管出于什么契机，我一直都尽力完成我的职责，并且从中找到了乐趣学到了新的东西，这不就是成长的过程吗？至于是不是孤身完成，又有什么关系呢？起码现在，我喜欢的妖也愿意一直陪着我。”
极昼那一刻才明白过来，他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很小的时候……很小的时候什么样呢？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婴儿。
他在永夜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在外执行各种任务，回到龙窟的时候永夜去过了天庭并且已经放出了飞龙族，除了那时候永夜哭着和他道歉，此后他们的关系除了兄弟，还多了一层族长和下属。
他不知道永夜在去天庭之前经历过什么，每次问的时候永夜只会说“都过去了，何必纠缠以前的事情不放呢”，反正，他是族长，是需要保持一些对过去的沉静的。
永夜对着一堆资料从月亮刚升起来一直待到快寅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庭的人从来不在半夜进攻，但是有法力的人或许会。
尽管来吧。
不过，今晚似乎可以做点别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反正试试看总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现在有点晚了啊。
敖丙把外衣脱掉，只剩下一件贴身的里衣，准备睡觉了，他一向习惯睡得很晚，一年了还没改过来。
这个铃铛到底能不能响？他回来之后甩了一下，没响，这就很郁闷了。
用力点甩吧，大力出奇迹。他用尽整个手臂的力气甩了甩，终于响了，要很用力甩才会有声音。
今天极昼说的话是为什么呢，不过话说回来永夜每次出现身边都跟着那条蛇，还有那条蛇很自然的就把手往永夜肩膀上搭，永夜似乎也习惯了。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继续想，他房间里就突然乍现一道金光，然后一个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咚”一声响亮的撞在了衣柜上。
“是我。”永夜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你为什么会以这样别致的方式大晚上出现在我房间？”敖丙很开心，但是不能笑的太夸张会很丢脸，“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是来，”永夜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侦查一下天庭的情况，不是来找你的。”
“啊。”敖丙没反应过来。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永夜走过来坐在他床边的地上，靠着他床头的柱子，“现在法力弱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瞬移过来找你，准确说是瞬移到铃铛所在的地方。”
“我以为什么东西进来了，”敖丙说，“蓄势待发准备攻击没想到是你，你说气不气。”
“好失望的语气啊！”永夜喊，“你是不是见到我特别失望啊。”
“是啊我太失望了。”敖丙笑了出来。
“去你的吧，”永夜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回去自尽，你要是在我死了之后不摆个酒宴庆祝，你就等着我变成厉鬼回来找你复仇吧。”
“哎别急着走啊，”敖丙坐到床边拉住他的手，“我开玩笑的。”
“放开我你个负心汉！”永夜立马开始挣扎，“放开我！你这是要对我做什么！”
敖丙放开了他的手。
永夜瞬间闭了嘴沉默了，两秒钟后，他伸出手往敖丙面前递了递，敖丙没动。于是永夜又递了递：“抓着。”
敖丙决定配合他，再次抓住他的手。
“放开我！”永夜一秒钟没停，“放开我！不要拉着我你个负心汉！快撒开我的手！”
“你怎么变得这么能演了！”敖丙笑出了声，“你这一年是去戏班子进修了吗！你一条龙就是一个戏班子！”
永夜停止了表演坐到了他旁边：“算了算了我不发疯了。”
敖丙笑了半天：“诶，你这都跟谁学的啊。”
“无师自通，”永夜抬了抬下巴，“厉害吧。”
“不愧是你，”敖丙止住了笑，“明天开始斗法了，你有什么准备吗。”
“结合妖族现状简单整理了一下你爹之前给我的资料，”永夜握拳小幅度挥了挥，“总得来说我还是挺有把握的。”
“这么有信心？”敖丙故作惊讶，“我还挺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不伤害李靖夫妇呢。”
“因为要开始斗法了，他俩又没法力，可能都不一定会去战场了啊，”永夜说，“他俩是不是已经收到了通知安心在天庭养老啊。”
“差不多吧，虽然没有养老这种说法，但是接下来换成太乙主要负责这些事了。”敖丙说。
“反正接下来伤亡应该会减少，法力这方面我比较擅长所以不会那么忙，他俩又不会经常出现在战场，所以我也就答应了啊。”永夜说。
可以，果然是永夜的答案。结合时事，不错。
“还有一个原因，你想知道吗？”永夜用翅膀搂住他，把脸靠到了他肩膀上。
“你说。”敖丙看着他。
永夜贴到他耳边：“在你面前，任何事情都可以靠后哦～”
还有尾音。
“什么东西啊！”敖丙这才是真正的笑出了声，“这我可就得好好问问你是跟谁学的了！”
“临场发挥不行吗！”永夜也笑了，“我又不是木头！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恶心啊，”敖丙略嫌弃的看着他，“要不是你我早就一拳上去了。”
“你得了吧！”永夜说，“就算是我你也可以一拳砸上来。”
“我顶多把你活埋，不会打你。”敖丙平静的说。
永夜笑了半天：“哎，哪吒知道你这事儿吗。”
“他知道啊，他没什么反应，”敖丙说，“他还专门问我你认不认识他。”
“认识啊肯定认识，”永夜说，“下次如果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跟他打招呼。”
“说到哪吒，你跟那条蛇是什么关系？”敖丙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极昼说你俩要成亲了？”
“极昼就是那样啊，”永夜往后看了看，倒在了敖丙床上，“他莫名其妙非要让荀隅天天跟着我，我就让他跟着我了啊。”
“天天跟着你？”敖丙愣了愣，“形影不离的那种？”
“差不多吧。”永夜说。
“哦，”敖丙点点头，“你今晚来找我居然没有带着他，恐怕他会生我的气啊。”
“生你的气做什么？”永夜问。
“居然因为要来找我而没带着他，”敖丙说，“好歹你们平时也算是形影不离。”
形影不离这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永夜笑了，坐起来用手搂住他偷看他表情：“吃醋了？”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敖丙把头扭开。
虽然已经确定关系了但是跟永夜突然有这么自然的亲密接触还是有点紧张。
“你跟哪吒不也是一天天形影不离的吗，”永夜故意逗他，“你俩还是生死之交呢。”
“我们没有形影不离，”敖丙再次把形影不离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我们今天三个出去巡逻，也没有哪两个人一块儿的啊，为什么你们三个妖出去巡逻，你跟荀隅就呆在一块儿极昼自己呆着？”
“我跟他也是好朋友，他今天还让我帮他想办法追他喜欢的姑娘呢，”永夜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鬓角，“我随便给了他一个建议，他还让我明天再想想呢。”
“你给了他什么建议啊？”敖丙觉得不靠谱。
“我让他多帮他喜欢的姑娘做些事。”永夜回答。
“你这基本上就等于什么都没说！”敖丙戳了戳他的腰，永夜一下子弹开了，“能不能动动脑子，我喜欢上你也不是因为你帮我做了很多事啊！”
“那是为什么啊？”永夜一下子笑的更灿烂了。
敖丙突然觉得自己中计了：“你是不是故意玩儿我呢？”
“怎么可能！”永夜再次摆出了投降的手势。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敖丙采用技能“反弹。”
永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喜欢这种事本来就说不出所以然的啊。”
“那你还问我？”敖丙说。
“我还做了一件事，”永夜说，“我把你告诉我的那个老奶奶拆绷带的鬼故事告诉了荀隅，还专门叮嘱他最后要吼一声，让他去讲给清棠，哦对了，清棠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
“你让他把鬼故事讲给……？”敖丙简直要咬牙切齿，“你是自己谈恋爱了就希望你的好朋友永远追不到喜欢的姑娘吗？”
“我听完那个鬼故事很开心啊，”永夜说，“这样也可以增进感情。”
敖丙盯着他好几秒：“我现在也开始怀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不会吧，”永夜看进去他的眼睛，“好过分啊。”
“没有，这才是真的开玩笑的，”敖丙搂住他，“喜欢上谁又不需要理由。”
“啊对，关于伤害那俩人儿的事，其实妖族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不过要条件，”永夜清了清嗓子，“如果敌方有人对自己的血亲或家庭成员有恩，于情于理是可以不伤害的，只不过是血亲或家庭成员。”
“啊。”敖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所以你怎么还不快点跟我成亲？”永夜说。
“什么玩意儿，”敖丙服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吧。”
“我开玩笑的！”永夜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你怎么什么都信……”
“我那是信你，不是信这件事！”敖丙戳他的腰，直到永夜快笑岔气了轻轻推他的手腕才停手，“今天哪吒才说你是我媳妇儿，你俩是商量好的吧！”
“我是男的！”永夜无语，“与其纠结这个荀隅今天也说你是我媳妇，还不如说他俩是商量好的呢！”
“我好奇一件别的事啊，”敖丙说，“你跟我在一起了极昼什么反应？”
“就是你想的那种反应，”永夜说，“扯了一堆有的没的，还跟我说是不是我一直以来都是独自承担那些事很孤独才急于找个伴侣。”
“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啊。”敖丙轻轻笑了。
“反正我的回应是，且不提以前的事，我也一直有全力以赴的履行我的职责，并且从妖族现在的景况来看应该做的还不错，以后我也会继续全力以赴，没有对不起任何妖，我问心无愧，”永夜说，“至于是不是孤身，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喜欢上什么杀妖无数的对象。”
敖丙看了他一会儿，紧紧抱住了他：“我也会继续想办法怎么去掉那个印记。”
永夜跟他贴了贴额头：“我知道了，你这个房间还可以啊，比以前在龙宫的那个好多了。天庭挺大的，环境应该还不错。”
“是，”敖丙说，“哦对了，给你个东西。”
他把那个球球拿出来塞到永夜手里：“拿回去收好吧，当作是……定情信物。”
永夜一下子又笑的格外灿烂：“好。”
蜡烛在旁边很安静的燃烧，烛泪一滴滴留下来，滴在桌子上就凝固在那里。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敖丙说，“这个没那么恐怖啊，没有突然一下吼一声的情节。”
永夜沉默了几秒钟：“好，不过你讲鬼故事你自己不会怕的吗？”
“我不怕这些东西，”敖丙说，“从小就不怕，你可以脱了鞋坐到床上来听。”
“行吧，来吧，讲吧。”
“从前有一位老人，他一个人住在一片草原上的一间木头房子里，”敖丙说，“有一天半夜，他正点着蜡烛看书，突然听见屋子外传来和牛吃草一样的声音。”
“嗯。”永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觉得很奇怪，想着可能是兔子之类的动物在吃草，便也没有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了敲门声，”敖丙说，“他很疑惑，去开了门，可是门外什么人都没有，于是他就关了门去睡觉了。”
“嗯。”永夜往后缩了缩，离敖丙远了点。
“第二天，天亮了，他发现一个人趴在他家门口，那个人的四肢都被砍掉了，变成了人棍，”敖丙压沉，拖长了声音，“他半夜开门的时候由于眼神不好没看见，惨白的月光下，那个人棍就在他脚边，抬——头——看——着——他——啊！”
永夜依然是一秒钟都没停就跟着他一起很有气势的大吼了一声，用翅膀：“你你你你不是说没有啊！这种东西的吗！骗妖啊你！”
“这个啊不是跟故事连在一起的，而是纯粹说出来吓你的，”敖丙一边笑一边从床上爬过来抱他，“怎么吓成这样啊。”
永夜往他怀里一窝：“有这个必要吗！没有这个必要吧！看我惊慌失措的怎么就那么好玩啊！”
“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敖丙捏他的耳朵，“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挺好玩的想吓吓你。”
“我今晚回去绝对睡不着了！”永夜喊，“绝对睡不着了！我也不是没杀过人但是你一讲怎么就这么恐怖？”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敖丙轻轻拉了拉他的耳朵让他低头，“别生气了，不是故意的。”
然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永夜愣了一下，就那样低着头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抬起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撑了一下床，用膝盖跪在床上，靠了过去。
敖丙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冷静！冷静啊！
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不用紧张！
“你别吓成这样啊，我都不忍心了，”永夜突然停下笑出了声，“我突然很有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你别笑了！”敖丙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一脚把他踹出去，“你别笑，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好，我不笑了，”永夜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明天晚上我会再过来找你的。”
“啊，好，”敖丙说，“我等你。”
“说不定明天白天也会见面呢，”永夜也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再见啦。”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论法力被削弱的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