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出的空间 坚定的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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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敖丙有点惊讶。
“对，就明天，不过我们是最晚一批知道这件事的，”哪吒说，“今晚结界就会解除，但妖族肯定也早有准备，师父说不知道元始天尊那边咋安排的，不过我觉得妖族肯定会马上觉察到的。”
“难说。”敖丙叹了口气。
“所以既然今晚就解除结界，我想……”哪吒开了个头又把话咽回去，难得的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敖丙问。
“我想去妖族看看，”哪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打起来了之后有的看的，但是还是想提前去逛逛，毕竟在天庭待了一年了。虽说天庭也挺大很多地方还没转透，那提前去看看妖族也行啊。”
“怎么去啊。”敖丙问。
“偷偷的去呗！害，没事儿！偷跑出结界的事儿小爷我可是干了三年了，何况这没有结界的时候呢！”哪吒有点骄傲的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不太好吧，万一出什么事提前惊动了妖族就不好了。”敖丙有点担心。
“哎呀能出什么事儿！”哪吒说，“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去！”
“……我还是跟着你吧，”敖丙说，“你自己去才更容易出事。”
“嘿你个……”
夜才刚刚拉开帷幕，还不愿意跌进山林，月色驻足在树林之间。风撕扯他俩的头发和衣衫。妖族的边界分明，没有结界。
没有结界？
敖丙皱了皱眉，为什么没有结界甚至没有任何妖在这里把守？
这一看就……
哪吒已经走出好几米了他才跟上去：“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能感觉到风很大对吧？”哪吒问，“这里明明是树林，却没有一丝风，树叶也不响，而且还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太安静了，”敖丙说，“死寂，安静的不像一片正常的树林。”
“这不会是什么套吧？”哪吒站住了脚步，“我们不会就这样中计了？”
敖丙前后看了看，都是密密的树林，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
“到高处看看吧。”哪吒踩着风火轮就蹿上了半空中。敖丙蹲下身拔了两棵草，在手心里用力搓了搓。
确实是普通的草……手感没有什么不同……
这里确实是普通的树林。
他又走到一棵树前，用拳头锤了锤树干。他用的力气不小，树剧烈的晃了晃，叶子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飞到树顶揪了一片树叶，树叶确实也是普通树叶的手感。松开手，树叶自然的飘落下去。
他搓了搓手，树叶是干的，他的手也是干的。
不对，他刚才用力搓草的时候，应该有草汁到手上，为什么草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损坏？
敖丙马上又摘了一片树叶用力一撕，果然，树叶虽然被撕开了，可是完全不是树叶被撕开的手感，而是像糯米糍一样有点粘稠的感觉，撕口处露出密密麻麻丝状的东西。
“敖丙！”哪吒回来了，“已经完全看不见天庭了，都是树林，我们旁边都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妖界怎么这么奇怪？”
“不是奇怪，”敖丙把树叶递给哪吒，“这个撕口处，能辨认出是什么东西吗？”
“丝……”哪吒愣了一下，“蛛丝？不不不不对，蛛丝不可能这么坚硬，但是也不是刺一样的坚硬，是什么动物的毛吗？”
“猫毛，”敖丙拧起眉，“是猫毛，这里的每一片树叶，都是猫毛变的。”
“永夜永夜！”荀隅真的放的开，“永夜，你认识黎初吗！是超级漂亮的橘猫！”
“猫族首领之子，自然认识。”永夜说。
“唉你这条龙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我当然知道你派他去镇守妖族边界，不就是因为他会创造空间嘛，”荀隅啧了一声，“我可提醒你啊，猫族创造的空间可没有狐妖幻术那种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威力啊，空间一把火就能烧掉！随便碰到个强的就完蛋了！”
永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黎初私底下超级可爱的！”荀隅说，“他是我在妖族最好的朋友，改天我还想给你介绍他的！我跟你说，他超级喜欢用他的毛戳毛毡，上次还送给我一个呢！我明天拿来给你看！”
永夜很轻很轻的皱了眉头。
“好。”他说。
“哥哥，传信的鹰来报，”茗觞走进来，“请他进来吗？”
“好，”永夜说，从抽屉里拿出来一颗糖球递给茗觞，“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我也想听听看他说什么！”荀隅说，“可以吗可以吗，我俩都相处一天了，这友谊也算深不可测了吧是吧是吧。”
鹰进来了，先鞠了个躬：“参见族长。”
“出什么事了？”永夜问。
“结界处闯进来两位天庭的人，已经进入了猫族族长布下的空间，现在依然困在里面，”鹰说，“是否要杀呢？”
“是来探路的吗。”永夜问。
“两人所带武器均不多，没有攻击行为，也没有带其他人，”鹰说，“猫族还没有进入空间查看详细情况，尚在观察是否有更多人追来，且天庭结界已全数解除。”
“猫毛？猫毛变的树叶？”哪吒说，“那这整个地方都是假的？”
“应该是，”敖丙说，“所以这里应该也不是真正的妖界，而是另外一个地方，难道是幻术？”
“幻术的话应该会很容易就打破，”哪吒说，“攻击一下周围的东西试试看？”
敖丙还没来得及说话，哪吒就已经拿起了火尖枪，冲着周围的树用力扔了过去。
火尖枪碰到树的一瞬间……也没发生什么事。
“怎么个情况？”哪吒捡起火尖枪，摸了摸枪头，“啊！为什么枪头变软了！”
敖丙马上拿出自己的锤子摸了摸，果然表面也带上了一层毛茸茸的质感。
“这里应该是幻术，”敖丙说，“这些变化应该都不是真的，不足为惧。”
“火尖枪软了！软了！”哪吒看起来很受打击，“它变软了是为什么怎么回事啊！”
“就像在山河社稷图一样，在山河社稷图可以用指点江山笔变出任何东西，”敖丙说，“这里应该也是同样的原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地方岂不是也有一个类似于指点江山笔的东西在操控？”哪吒皱眉，“会是什么呢。”
敖丙回想了一下：“我在妖族的书上读到过，狐妖可以制造出幻术，但幻术无法变成实体，我们周围都是实体。”
也就是说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完全是另一个地方。但那本妖谱他不久之前才拿到，根本没看几页。
“不要着急动手，”永夜说，“让猫族进去确认来意接着带回龙窟，必要时可直接击杀。”
“是。”鹰说完就离开了。
“要不然我也去看看情况呗，”荀隅对永夜说，“我去看看嘛，反正我也也算是妖族数一数二的大妖，去看看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去了估计就直接把人凌迟处死了！”极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姐可就是为了这种事才总是骂你。”
接着他又对永夜说：“这家伙对天庭恨之入骨，见到天庭的人就要赶尽杀绝，一点活路都不给，手法又不利落，给他姐添不少麻烦。”
“猫毛，既然是猫毛，那我烧了它试试！”哪吒燃起火焰，火苗点燃了地上的草，逐渐向树根蔓延。
“烧了应该能有用吧？应该能有用吧？”哪吒挺高兴的看着火苗，“让小爷再加一把火……”
话还没说完，被烧掉的地方就尽数再生，地上的草纷纷长了出来，甚至还开了朵小花。
“晚上好啊。”声音从树上响起。
他俩同时抬头往树上望去。
一只漂亮的猫坐在树枝上看着他们，正常体型的一只猫，毛色就像黎明之初的晨曦，橘黄色毛发中夹杂着黄棕色的斑纹。脸看起来挺圆，光看猫形态的话其实是只肉呼呼的猫。
“二位晚上好，”猫站了起来，“本来以为你们会在这里浪费很多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纵火了，烦猫，明明你的火尖枪都已经用不了了。”
“你这肥猫！赶紧把我的火尖枪变回去！”哪吒指着他喊。
“虚胖，我只是比较蓬松，”猫变成了人形，黄绿两色交杂在虹膜里，“你看看我的人形不是一点都不胖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黎初，是猫族的领袖……的儿子。言归正传，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就只是瞎逛就来到这个地方了！”哪吒说，“你自己选是自己把我们放出去还是我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
“这怎么会是鬼地方！”黎初大吼，“这可是我造的空间，很厉害的空间！超级逼真还鬼地方，我看你那张脸像个鬼地方！要不是族长有令我早就把你们碎尸万段！”
“有本事你来啊！”哪吒喊。
“黎初，”离黎初待的树枝更高的地方还有一只猫，“你别忘了，族长的命令是让我们把他们带回龙窟，不是要杀。”
听声音是一只母猫，白色的皮毛在月光下像一潭波光粼粼的水。
“姐，我逗他们玩玩儿嘛，这不就准备认真出手了吗，”黎初站了起来，拉开架势，头上两只猫耳朵看着还挺可爱，“再说了，族长的命令可是说了一句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杀掉哦！杀掉了族长又不会骂我。”
“你觉得这是必要的时候吗？”白猫皱起眉头。
“这还不是必要的时候？”黎初大喊，“他侮辱我的法力！他侮辱我！这简直太过分了明明你只是个天庭的小家伙……”
“因为这种理由就杀掉他们，你想被族长教训吗？”白猫叹了一大口气。
“族长不会教训我的！”黎初不服气的说。
“你在讲什么东西啊小屁孩儿，”白猫说，“不能这么由着性子做事，就算族长不教训你，其他龙也会教训你的。”
黎初想了想：“说的也有道理哦。”
“绝对不能跟着他们回去，”哪吒压低了声音，“说是把我们带回去，其实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已经告诉了我们空间的事，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回到天庭。”
敖丙没说话，但他赞同哪吒的分析。
这个空间就在妖族的入口，不如说猫妖就是布下结界，走进结界的人会被送到另一个空间，如果猫妖想杀了他们，直接在异空间里下刀子雨都可以！
回到龙窟，去龙窟的话，其实也不一定能见到妖族族长，很有可能直接叫几个狼妖蛇妖什么的随便审讯一通完事儿。
一年过去了，现在把守妖族的到底是谁？
刚才两只猫妖的对话实际上也没有透漏任何消息。
那只叫黎初的橘猫已经从树枝上跳了下来，伸出尖锐的爪子朝哪吒扑过去。火尖枪枪头应该还是软的，哪吒直接拿它当棒子用，狠狠甩过去。猫妖在空中转了一下身子，落到地上的一瞬间做了个手势。
哪吒站的地方突然长出一根长满刺的荆棘，幸亏哪吒躲闪的快，否则这会儿功夫脑袋都被刺穿了。
哪吒躲了两次，一抬起手，巨大的火焰以他为中心开始朝着四周熊熊燃烧，顷刻间吞噬了周围的花草树木接着继续燃烧。
“烦死啦这个火！”黎初甩了甩尾巴，“下雨！”
空间内立刻下起了倾盆大雨，瞬间将在场的几位都淋成了落汤鸡。
“区区雨水，怎灭得了小爷的三昧真火？”哪吒冷笑一声，“你就等着你的整个空间被烧焦吧！”
“你以为我除了操纵空间环境就不能做其他事吗，你们的所有武器只要进了我的空间就只能变成摆设！”猫妖直接冲了过去跟哪吒战成一团，“你师父大概没用他的破图杀过人吧？”
“山河社稷图不是用来屠杀的，”哪吒说，“不像你！”
“你说什么！”黎初两手一合，哪吒两边平坦的地面凸起尖锐的岩石刺向他。
“你以为小爷除了火尖枪就没有别的武器吗！”哪吒聚起魔丸的力量攻向他。
“你的气息很熟悉，”白猫看着敖丙，他们俩这边的战况要和平很多，“你是妖吧？从龙角就能看出来，居然还是龙族。”
敖丙没说话，这只白猫看上去很理性，他在想她会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看到你额头的印记我就明白了，”白猫说，“我叫伊水，你是敖丙吧？灵珠转世，接着居然选择了天庭，说起来还挺让我意外的。为什么会选择天庭呢？”
“现在的妖族族长是谁？”敖丙问。
“与你何干，”伊水笑了笑，“乖乖跟我们回到龙窟，如果你有那个运气，没准真能见到族长。”
接着她就聚起灵力冲了过来。
“恕我从来不相信这种运气。”敖丙面对她的攻击只好反击了。
“这两个瓜娃子到底跑去哪儿耍了！”太乙已经要咬牙切齿，“天都快亮了！”
“仙长，稍安勿躁，”殷夫人说，“哪吒和丙儿的实力，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进攻了撒！”太乙喊。
显然这个“马上”来的确实是挺快。
煊火站起身：“将士们听令，前往妖界！”
空间内的那几位整整纠缠了一晚上，黎初已经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伊水站到他身前，冷笑了一声：“想不到啊，天庭的小喽啰还挺厉害。那就这样如何？”
她挥了挥手，头上的天突然裂开来，接着周围的场景全部倒了下去，崩坏到四分五裂的状态。
尘埃落定后，周围的场景实际上还是同空间内一样，只不过多了风，草叶沙沙作响。空间内还是夜晚，空间外已经是白天了。
哪吒和敖丙看到，这里不全是树林，树林旁边还有山。山上，几百只猫正站在岩石之间，虎视眈眈着他们。
在这一刻，一个巨大的塔突然从天而降，伊水一把拉住黎初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避开那座塔。
“吒儿！”李靖夫妇率领天兵天将出现，“你们没事吧？”
猫族从山上冲下来，和天兵天将战成一团。猫族并不是只会创造空间，用法力攻击的能力也很强。
“小夜，”敖光来了，“已经开打了。”
“我知道。”永夜说。
“一晚上还没把人带来，天庭派的侦察兵这么强吗？”敖光叹了口气。
“谁知道天庭那种清奇的脑回路，”极昼说，“下午我去战场上看一眼，刚好法力也恢复一些了。”
“去吧，注意安全。”永夜说。
“你们俩个瓜娃子到底是要搞哪样？”太乙大发雷霆，“单枪匹马闯入妖族，到时候都不知道是咋个死的！就算为师把你俩训练成了高手，你俩也不能裂个亚子耍！”
“我俩又没受什么伤，”哪吒叹了口气，“我俩就是想看看妖族是怎么个情况，谁知道妖族，啊对猫族，会弄这么变态的东西出来！”
“问题是你俩这个状况龙窟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妖族的那些巅峰战力现在只碰上一个，还有一堆蛇妖狼妖鹿妖等着你们呢！”太乙火大，“两个猫妖就拖了你们一晚上，你们以为妖界里的妖还都只是陈塘关那种弱不叽叽的小妖怪吗？”
太乙慢慢消了气：“永夜和极昼的实力都已经被削弱了不少，按道理来说，妖族最强的几个种族，鹿族，狼族，猫族，蛇族，龙族，这五个种群从弱到强排，你们昨个晚上碰见两只猫妖！还是猫妖首领！”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哪吒说，“我们不也没事儿吗！”
“你就告诉我你们进没进空间？”太乙说。
“进了。”他俩异口同声回答。
“猫妖可以通过直接压缩空间生生把人挤死，知道不？”太乙叹了口气，“那两个都是小猫，未成年的，根本不具备那么强的实力又不能直接杀了才拖了你们那么久。化解猫妖空间唯一的方式就是放火烧掉它。”
“我们真的不下去支援吗，”敖丙开口了，“天兵天将真的打得过猫妖？”
“不是所有的猫妖都在这里，”李靖不知道何时过来了，“还有更多的猫妖在妖界更深处，这一次，就是要尽力诛杀恶妖。”
“我也是妖啊。”敖丙笑了笑。
“丙儿和其他妖不同，不会滥杀无辜，”李靖笑着说，“我们早已接受你，你又何必说这些呢。”
我和其他妖……不同？
我们和天庭，若是出于自己的立场，其实都没错。永夜叹了口气。
只不过，我们都在被彼此夺走重要的东西，到最后我们都在悲痛。就像大部分妖不会残杀人类一样，大部分天庭的人从一开始应该也不会见到妖就杀。
只不过，无数妖被天庭夺去家人，天庭也是，那些友好的人或妖，为了自己逝去的东西，不停的再去屠杀屠杀，到最后彻底反目成仇。
而我站在妖族的立场，前所未有的强大，前所未有的坚定。
所以，我与天庭为敌。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多出的空间 坚定的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