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太后》湖里飘香

4、第四章 侍寝（下）

　　等杜晚蓝将新的帕子绣好之后，便被带到了皇后跟前。皇后满意的看着她的帕子，带着笑意，说道：“很好，你这一次已经成功的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
　　杜晚蓝心中暗喜，但是面子上还是一副谦虚恭谨的样子，她说道：“皇后娘娘谬赞了，一切多亏娘娘费心筹谋，奴婢才有机会得见龙颜，奴婢多谢皇后娘娘大恩。”
　　皇后莞尔一笑，说道：“你心中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本宫不让你对皇帝透露你是本宫的人？还有，如果皇帝去隆福宫查问，会不会露馅？”
　　杜晚蓝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二，但是既然皇后问了，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皇后娘娘所说正是奴婢疑惑已久的事情，还望娘娘明示。”
　　皇后娘娘望着从殿中四角青龙鼎内飘出来的袅袅香烟，那是只有皇族才配得上拥有的丹龙香。只听皇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本宫让你直接说你是本宫的人，那么皇上一定会认为你是本宫可以安排在他身边用于对付刘贵妃，这样就会显得很刻意。另外，隆福宫上下我都打点好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周桥曾经派他的徒弟小荣子去隆福宫打听过你，而且他已经知道了你是我的人。”
　　“娘娘？”杜晚蓝一惊，她诧异地问道：“周公公竟然亲自去打听我？那咱们的计划不会已经被他知道了吧？”
　　“你放心，”皇后嗤笑两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隆福宫上下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原来的宫人都被派往了别处。至于周桥，我已经明确地提醒了他，想必他不会贸然和我们过不去。周公公已经派人在隆福宫催促过手帕的事情，不过已经被我的人敷衍了过去。”
　　“娘娘英明！”杜晚蓝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说道：“娘娘深谋远虑，非奴婢所能及，那奴婢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娘娘指一条明路。”杜晚蓝知道，其实皇后娘娘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出了事，她也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皇后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说道：“你莫急，等一下你就回隆福宫，今晚自然会有人去那里问你要手帕。等你得偿所愿之后，千万不要忘了本宫的恩情。”
　　皇后话中有话，杜晚蓝听得明白，于是再次拜倒，拿着自己的手帕随着红漪从侧门出了安凤宫。红漪送了杜晚蓝出去，回到皇后身边，为皇后斟满了一杯香茶，然后拿起手中的团扇为皇后扇着扇子，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
　　“你问。”
　　“您刚才说那周桥已经去要过几次手帕了，而且杜晚蓝的手帕早已经绣好，为什么您不让杜晚蓝那个时候就给他呢？”
　　皇后看着红漪一脸的好奇，就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自古以来男人就要求女人要对自己百依百顺，尤其是有权势的男人，在这方面更甚。好比我们的陛下，如果一个女人对他太过顺从，他就会觉得索然无味。可是，当杜晚蓝这样的女子出现之后，他只会觉得有趣，也不会将她玩弄一两天就扔下不管不顾。”
　　“这叫做欲擒故纵。”杜晚蓝和皇后虽然身在不同地方，却是心意相通。杜晚蓝在回到隆福宫里的时候早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记得女夫子给她上课时，曾经给她讲过汉朝皇后赵飞燕欲擒故纵的故事。如今皇后用的办法和赵飞燕的大同小异，因为她知道，手帕绣好的那一刻，就是杜晚蓝侍寝之时。
　　“周桥。”刘潺用过午膳，对着一旁伺候的周桥说道：“杜晚蓝给朕绣的那块手帕，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做好？”
　　刘潺这两天曾催促周桥去问杜晚蓝要手帕，但每一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请公公回去禀告陛下，晚蓝正在完善最后的图案，所以还需要个一两天，请陛下稍安勿躁。”说完就客客气气地请周桥回去，第一次还好，刘潺并未多言。第二次，刘潺也并未加以苛责，到了第三次，刘潺终于按捺不住，冷冷地说了一句：“如果下一次手帕还要不回来，你和杜晚蓝两个人就都不用要脑袋了！”
　　周桥见自己的主子微微动怒，连忙说道：“皇上息怒，奴才昨天收到隆福宫宫女玉娘的消息，说是手帕已经全部绣好了，今晚就可以献给陛下。”
　　“哦？”刘潺大喜过望，说道：“此言当真，你不糊弄朕？”
　　“皇上是您说笑了，奴才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陛下，既然蓝姑娘的手帕已经绣好，那接下来您怎么安排？”周桥见刘潺脸上露出喜色，知道他的火气已经烟消云散，于是大着胆子问道。
　　刘潺接过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说道：“你在朕晚膳过后派一顶小轿去隆福宫去接人，记住，你要亲自跟着去。”刘潺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奴才遵旨。”周桥躬身应和，他知道今晚就是杜晚蓝的大日子，从今往后，宫里又多了一位嫔妃了。
　　刘潺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周桥，朕听说你前两日被皇后叫去了，是为了何事？”
　　周桥连忙赔笑，找了个借口，说道：“那日皇后娘娘也没什么别的大事，就是说如今天气渐渐热了，要多照顾陛下龙体，以防您中了暑气。”
　　刘潺听后点点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周桥却是暗地里长吁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和皇帝说的并不是实话。几天前，皇后突然把他叫到安凤宫，先是按照待客之道给他上了茶，对他嘘寒问暖了一阵，随后话锋突然一转，说道：“周公公，本宫听闻，你最近安排你徒弟小荣子去打听本宫的事情了，是么？”
　　周公公心里一惊，他知道皇后所指何来，小荣子打听杜晚蓝的行踪的事情肯定被她知道了。不过周桥在皇帝身边多年，历经不少风雨，皇后这句话对他来说虽然犹如当胸一剑，但是他却不慌不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恭敬地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前一段时间确实是让小荣子去了一趟隆福宫，但并没有让小荣子去探听皇后娘娘的隐私，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
　　“误会？”皇后冷笑一声，用右手抚摸着自己手上带着的波斯猫眼宝石戒指，冷笑道：“本宫知道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普通的妃嫔在您面前都要给您三分面子，以至于您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周桥一惊，他连忙跪了下去，语速急促地说道：“皇后娘娘您明鉴，奴才对您和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啊，如果奴才敢做一件对不起您的事情，就叫奴才被天打雷劈！”
　　皇后听后面带嘲讽地对他说道：“好了，周公公，瞧把您给吓得。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杜晚蓝就是我的人，至于我把她带走做什么，您就管不着了。你的职责，就是照顾好皇帝，伺候好主子。你的徒弟小荣子我已经把他打发到永巷了，没和您知会一声，您不会怪本宫吧？”
　　周桥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知道，小荣子这一次进永巷，那只能是九死一生。他一狠心，说道：“小荣子不懂事，皇后娘娘责罚与他，那是千该万该，奴才绝对没有怨言，奴才今后一定誓死效忠皇上和皇后娘娘，绝不敢做那些个背信弃义的事。”
　　皇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她吩咐红漪端了一碗白霜雪梨羹说道：“周桥，这碗汤羹你替我给陛下端去，记住刚刚本宫的话，嗯？”
　　周桥哪敢怠慢，连忙端着汤退出了安凤宫。从那以后，他悄悄地派人去永巷打听小荣子的下落，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不知道，他这才明白他们的这个皇后果然是心狠手辣，常言道最毒妇人心，也莫过于此了。
　　到了傍晚，周桥就亲自派了四个小太监抬着一顶金銮乘恩轿来到了隆福宫的门口，前面有两个小宫女打着灯笼领路。杜晚蓝这时也在玉娘和其他宫女的帮助下沐浴更衣。玉娘现在已经知道了杜晚蓝心思，这些红漪都已经和她讲过了。玉娘心思虽然单纯，但也是知道这后宫的日子并不是这么好过的。她也劝过杜晚蓝，但是她心意已决，所以玉娘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等杜晚蓝打扮完毕，就有宫女举起一面铜镜，说道：“姑娘真是好样貌，怪不得皇上会对您一见钟情。”杜晚蓝向镜子里看去，之间镜子里的自己满面含春，艳若桃李。玉娘给她梳了一个春风拂柳髻，发髻上并没有别的装饰，只有一根素色的发簪插在她的头上。她身穿一件纯蓝色的湷绸银丝宫装，宫装裙摆上绣着朵朵盛开的荷花，荷花样子逼真，那枝叶也好像即将从袍外伸展出来一般。
　　她本就长得妩媚风流，再加上这一身装扮，就更显得她身段窈窕，妖艳动人。这时一个宫女疾步走进来说道：“蓝姑娘，皇上身边的周总管来了，他问您给皇上的手帕绣好了没有，如果绣好了您今晚上就给陛下送过去吧，他就在门口等着，轿子都备好了。”
　　杜晚蓝随即温言道：“多谢姐姐告知，晚蓝这就出去，不会让周总管久等。”说完她便站起来，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玉娘在一旁扶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晚蓝，你别怕，有我在呢。”她这一句有我在，顿时令杜晚蓝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就像是地上的冰雪被空中的太阳融化掉了一样，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回身握紧了玉娘的手，轻声说道：“我不怕，因为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我不会让这个机会白白从我手中溜走的。”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玉娘也反握住杜晚蓝的手，说道：“那你去吧，我等着你。”
　　杜晚蓝浅浅一笑，就松开了玉娘的手，向门外走去。玉娘送杜晚蓝到门外，就看见周桥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周桥上一次没仔细打量杜晚蓝，这一次仔细一瞧，只见她犹如天女下凡，笑意盈盈地走向他，说道：“这一次有劳公公相迎，奴婢姗姗来迟，请公公赎罪。”说完从玉娘手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手里。
　　周桥并不推辞，他轻车熟路的把这块银子放入怀中，笑道：“早就听说蓝姑娘聪慧过人，蕙质兰心，如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奴才周桥，特来接蓝姑娘去觐见圣驾，蓝姑娘，请吧？”说完将帘子掀了起来，笑着看着杜晚蓝。
　　杜晚蓝对着周桥福了福身，起身钻进了轿子，然后周桥唱了一声起轿，四个粗壮太监立刻抬起轿子，向着长生殿的方向走去。身后，玉娘和其他几个宫女也福了福身，目送着杜晚蓝的轿子远去。
　　长生殿内此时烛火通明，周桥让轿子停在长生殿门口，然后请杜晚蓝出来，笑眯眯地说道：“蓝姑娘，咱们到了，请您随咱家移步长生殿。”说完就领头走了进去，杜晚蓝紧随其后，她按照宫中的规矩，一直低着头前行。等到了殿中央，周桥才说：“请蓝姑娘在此稍候片刻。”说完就转身走出殿外。
　　杜晚蓝待他走后，这才敢抬起头来打量着长生殿。这长生殿是皇帝就寝时的住所，殿内空旷宽阔，她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梁上雕刻着五彩飞龙逐日图，四根红色圆柱在殿内自上而下作为支撑伫立着。往前几步是一张金丝楠木做的龙椅，椅子前还放着一张案几，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几张折子。离着案几几步远还放着一只自鸣钟，自鸣钟敲了十一下，现在已是亥时了。
　　杜晚蓝正看着有趣，突然有人自身后抱住自己，吓得她大叫了一声，她想回身推开那个人，但他力气着实太大，竟然将她钳制得死死的，令她动弹不得。忽然，她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丹龙香的香气，心头猛然一阵，竟是一时惊叫出声：“皇上？”
　　刘潺看她一副受了惊的模样，顿觉有趣，脸上漾开了笑容，那笑容有如三月春风，徐徐而来。杜晚蓝急忙下跪，刘潺看她今日的打扮，顿时生出一片怜爱之心。他问道：“你说好要送朕的手帕，绣好了没有？”
　　杜晚蓝急忙答道：“回陛下，奴婢已将手帕绣好，请皇上过目。”说完，就把绣好的手帕拿了出来，递到刘潺面前。刘潺接过手帕，却不去看，只是把它收在了怀中，然后说道：“你绣工如此之妙，不如留在朕的身边，永远伺候朕？”
　　说完他低下头去，将自己的俊脸凑近了杜晚蓝秀丽的脸庞。他姿势暧昧之极，身上那股子香气便直冲到杜晚蓝鼻中，让她只觉得心猿意马，耳红心跳。杜晚蓝急忙别过头去，她脸颊绯红，说道：“奴婢自进宫当日，就是陛下的人，如今陛下有令，奴婢莫敢不从。”
　　刘潺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蓝儿，从今往后不要称奴婢，要叫自己嫔妾。”他说完这句话，就吩咐杜晚蓝起来，然后拦腰将她抱起，随着长生殿宫门嘎吱一声关闭，他早已抱着杜晚蓝走入了内殿，穿过层层飘扬的帷幔走到龙塌之前，与美人享尽春色，共赴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