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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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够了！”
身为话题焦点的戚墨妄终于有了自觉，他一声呵斥让白娇娇将剩下的埋怨咽回了肚子里。
他看起来非常不满，把白娇娇拉到身侧，有些责备道：“她是剑宗的大师姐，我的师尊，你怎能这样对她说话。而且，严师出高徒，这都是我自愿接受的。”
虽然方语书好像能从里面读出其他意思，但总归不是默认白娇娇的话。
她没理会白娇娇如炮弹般的指责，只是询问戚墨妄：“你还当我是你师尊吗？”
“弟子此生只认您一个师尊。”
她不是白娇娇的师父，不需要在意她的话，只是方语书认为，万一戚墨妄也有这种想法，那还是及时断掉更好。
虽然她很满意戚墨妄的能力，但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
得到戚墨妄的回答，方语书不再在厅内停留，淡然转身离去，期间未曾给过白娇娇一个正眼。
万六见状，意思意思安抚了一下白娇娇：“大师姐是师祖座下最优秀的弟子，如此行为自是有她的打算，我知道你关心戚墨妄，但也别太过紧张了。”语罢，大步追上方语书，他真正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大师姐！”万六快步追上方语书，在她面前支支吾吾半晌，终是问出了他思虑已久的问题：“小亭……小亭她过得还好吧？”
这也是夏小亭第一次和他分离这么久，平日她去找方语书，也就与其玩闹一下午。平日里的大师姐，行踪飘忽，尤其不爱在宗门久住。
谁知这次不仅久住，还把夏小亭一起带走了。
他那小徒弟平时就聒噪吵闹，闯祸也不在少数，以往还有他这个师父帮着收拾烂摊子。可这次他没法跟着一起住上无乐峰，还莫名其妙被塞了个便宜徒弟，忙到今日才有空上山，谁知道夏小亭却没了人影。
他知方语书对夏小亭比较宠爱，可总归是别人看见的，谁知方语书私下会做些什么。当他看见戚墨妄手上那一绺一绺的红印，想着夏小亭要是被这样打一下，不知道得哭上多少天，顿时心疼了起来。
方语书就这么看着万六，从他那堪称丰富的面部表情上总结出他在几秒内的心路历程，叹了口气：“小亭过得很好，她不是白娇娇那种人。”
方语书总算明白为何夏小亭的修为提升的这么慢了，都是万六这个好师父放纵出来的。
万六若是知道方语书所想，定要喊冤。虽然他很关心这个宝贝徒弟，但在修炼上从未放松过，而且夏小亭的提升速度在这届弟子中，并不算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方语书一样只知修行。
万六也知道夏小亭不似白娇娇一般，娇弱无力，走两步喘三声。看大师姐的样子，小亭应该也没受什么苦。万六安心下来，把夏小亭平日喜欢的零嘴装在大包里，递给方语书：“这些都是小亭喜欢吃的，劳烦大师姐帮我交给她。”
方语书应下，又听见万六问道：“大师姐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修炼。”方语书毫不犹豫。
一个月后琉璃之境便会开启，她答应了帮喻无舟寻找云水镜，虽然身处大乘期顶峰的她无需准备，但她这次准备带上两个人。
没错，她打算拎上戚墨妄和夏小亭。
琉璃之境是一块名副其实的宝地，其间宝物众多，引众人争抢。
但那些天材地宝也不是那么容易到手，每一样都藏在琉璃之境深处，周围有无数实力强大的魔兽驻守，内中天气也是无法琢磨。
前去寻宝的人，他们需要打败的不止与他们的同行，还有那些深不可测的魔兽与天灾，能活着走出琉璃之境的人，修为都有所提升。
方语书打算带上戚墨妄与夏小亭也不是临时起意，他们只在宗门内与弟子切磋，没有实战经验，走出剑宗也只会是被人宰割的羔羊，而琉璃之境，正是锻炼他们的好地方。
方语书已有十个年头没有进入琉璃之境，她也不知里面有何变化，加上戚墨妄和夏小亭这俩小孩子，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万六不清楚方语书的打算，只当她与平日一样，也就没有多问。他不再打扰方语书，回前厅寻找白娇娇去了。
之后的一个月，白娇娇没有再继续指责方语书，只是在上山给戚墨妄送饭，看见戚墨妄身上新添的伤痕之后，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她。
方语书不会在意白娇娇的眼神，每日都照常训练戚墨妄，可夏小亭不一样。第一次会错开俩人，可第二次，第三次总会遇上。
当夏小亭发现白娇娇用那种眼神盯着她家大师姐之后，都会阴阳怪气嘲讽白娇娇：”有些人自己没那本事，就会埋怨别人比她优秀。“
夏小亭天生一副伶牙俐齿，每次都能把白娇娇说的几欲落泪，然后被戚墨妄呵止，最后演变成俩人对骂。
这时就需要方语书出场了。她会在俩人即将动手的时候，一手一个拎起来，扔到后院的池水里，让两人冷静一下。
夏小亭会被万六捞出来，用毛毯裹好劝说她。戚墨妄会自己默默地爬出来，然后垂头站在方语书面前，小声认错。
无乐峰上多了吵闹，倒是让方语书有些不大习惯。她向来一个人呆惯了，只是偶尔会在和喻无舟打完架之后，找他要茶喝。
也不知道魔族怎么养出个这么会泡茶的魔尊。
但大多数时间，她都与作舟为伴，与人的交流也仅限于被人挑战时的回应，和回到剑宗与万语歌的短暂问候。她身边第一次有这么多人。
这可能不是件坏事。她想。情绪也会影响行剑的路数，或许还能研究出新招式。
一个月的时间对方语书来说不过人生中的沧海一粟，转瞬即逝。有着方语书的监督，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也硬生生让戚墨妄与夏小亭的修为上升了一层。
琉璃之境将在四天后开启，若带上戚墨妄和夏小亭，从万剑绝宗赶到入口则需要两日时间，方语书需要提前告知他们。
在戚墨妄结束上午的修炼之后，方语书拎着还在熟睡的夏小亭，同戚墨妄一路前往衔乐宫。
“我要带他俩去琉璃之境。”在衔乐宫见到万语歌后，方语书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沓。
早在半个月前方语书便对他提过此时，所以他未显惊讶，看向方语书带来的两名弟子：“你们的意思呢？”
“我没意见。”率先说出这话的是夏小亭，她似乎也没有过多的吃惊，好似预料到此事一般。
反倒是戚墨妄，皱眉沉默了起来。方语书并未提前告知二人琉璃之境的事情，他们在书本的记载中有所了解，只知道那是天材地宝汇聚之地，众多修仙人士都会前往寻宝。
“师尊，只有我们三人吗？”戚墨妄问到。
“我只带你二人。”方语书明白戚墨妄的意思，他多半是想让白娇娇一同，但白娇娇在她看来，太柔弱了。境中蛇虫鼠蚁众多，她们少说要待个三四晚，没有那么多闲功夫照顾大小姐。
“我知道了....那我们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她需要早点到达入口，去找个人。
“那，师尊，下午我可以去找娇娇道个别吗？”
偷懒一下午也不会有太多影响，方语书便同意了，让他带着夏小亭一起去，毕竟她还没给万六说这事，若是万六知道夏小亭也要一起，应该会给她准备更多东西吧。
戚墨妄与夏小亭先行离开了，方语书还留在衔乐宫，没有离去的迹象。
“师姐，他来过了。”万语歌知道她为了何事留下，也不跟她兜圈子。
方语书身体微不可查僵了一瞬，她前些日子感觉到了那细微的术法痕迹，但不敢前往确认。那痕迹的大致方位是在衔乐宫，她明白，那人一定去找了万语歌。
她始终不敢见他，不仅是因为两百年前苦乐真人飞升之事，还有五十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狠决。
以前她从未在万剑绝宗长住，若非刻意寻找，他们俩根本不会同在百里内。
“他没问你的事，不过看样子，他知道你在宗内了。”万语歌也不太清楚两人的纠纷，只知道在师父飞升之后，他俩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
方语书无言，她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能问些什么。
“他还说了，下个月的琉璃之境，他会去。”万语歌眨眨眼，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你们一定会见面的吧，毕竟你俩曾经那么亲近呢。”
“万语歌，闭嘴。”方语书有些恼怒，面颊上也浮了一抹红霞。但她也明白，若他俩进入琉璃之境，定会遇上，虽然她完全不想和那人见面，但她不能放弃这次的机会，她还背着喻无舟的债。
“......我走了。”看着万语歌应该没话要说了，她便准备回去收拾东西。走到门口，她顿了脚步，鬼使神差多问了一句。“...他去干什么？”
我就知道。万语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话语都沾了笑意：“找东西，那东西也不是特别珍贵，如果是大师姐的话，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
这话反而让方语书心头一颤，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人要找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什么东西？”
“他要找的是——”
“云水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