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还想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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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语书与戚墨妄他们回到宗门时，拎了不少东西。里面大部分都是夏小亭买的，美其名曰买来备用，实则大部分东西都是她自己的零嘴。
方语书在路上偷吃了一块桃花酥，味道还不错。
站在无乐峰边，方语书看向边缘的结界，总觉得不太安全，顺手又套上了一层。
“师尊是在做什么？”戚墨妄走到她身边，手里还拿着夏小亭没整理完的零食。
“加固结界。”方语书明白喻无舟不可以悄然无声地突破结界闯进来，但经历了试衣间一事后，她总归多了点警惕心。
当她处理完结界却发现戚墨妄还捧着一摞甜点盒时，她悟了，夏小亭就是万语歌口中典型的富家小姐，一买买一摞，花钱不带眨眼的。
方语书帮戚墨妄接手杂物，让他先去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之后在后山等她。
除了喻无舟送的一堆衣服外，方语书并未给戚墨妄购置过多物件，戚墨妄也是不爱花钱的人，因此收拾起来比较快。
当方语书安置好夏小亭那一屋子杂物时，戚墨妄已在后山等她许久。他见人到来，躬身行礼：“师尊。”
随后手中便多了一本书，那是剑宗入门必备的基础剑谱，他也有一本，可是后来被其他弟子扔掉了。这本剑谱与他的那本不太一样，上面被人写满了注释，戚墨妄粗略翻看，发现每一点注解都清晰明确，且有着自己的看法。
方语书在他比试提剑时便发现了，戚墨妄的基础不差，可步法错漏百出，个人风格过于明显，加上没有足够实力的支撑，让他的剑法像个滑稽的戏剧。
“从今日起，我会严格要求你。”只要不伤及性命，她就懒得去管那些所谓的同门斗争。以前如何，她不在意，但入了她门下，未来必不能如先前一般，与他人争斗。
修炼需要一定的压力，可这种如同儿戏般的压力，毫无益处。
戚墨妄先前的修习与方语书的教导比起来，严格程度不及其万分之一。他提了十二分精神，执剑习谱，在某一处出剑时轻了三分，手臂上立刻浮现一道红印。
方语书手持戒尺，在一旁严肃的观看戚墨妄的步伐与力道，再细微的差错也逃不过她的眼：“重来。”
“是！”戚墨妄收剑应答，而后又重第一式开始习起。
许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练剑，或是方语书站在身侧太过威严，戚墨妄第一次在基础的剑法上错漏百出，仅一个下午手臂以及大腿都攀上了道道红痕，有几处还在隐隐渗血，即使是在一旁围观的夏小亭也有些不忍。
“大师姐，这，会不会太严厉了些。”夏小亭有些担忧，她坐在方语书身后吃着瓜子，看不清戚墨妄的表情：“这才第一天，就被打成副模样，照这样下去，他岂不是一周之后就无法提剑了？”
她这话说的不算小声，站在外侧的戚墨妄也听见了。
“师尊！我、我还可以继续！”戚墨妄双手撑在膝盖上，咬牙坚持。
方语书不语，她皱眉思索夏小亭的话，以及戚墨妄在比试时的状态。
与之对比，现在的戚墨妄确实不似她在比试时的估计。
调整状态的速度有些缓慢了。方语书拿自己修炼时的情况和他做对比，得出了这个结论。她对戚墨妄道：“今日先到这里，如果明天你还不能调整好状态，那我不会再继续指导你。”
戚墨妄肉眼可见僵住了，他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辩解的话语。
而一旁的夏小亭听见这话，一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瓜子仁。显然，她也没料到方语书会说出这话来，甚至在方语书离去时，还保持着震惊的状态。
她看了看戚墨妄，又看了看方语书，最后迅速收拾零嘴追上了自家大师姐：“大师姐大师姐，今晚吃什么呀～”
戚墨妄跟在她们身后，握紧了拳头。
第二日清晨，天边才泛鱼肚白，戚墨妄便起身前往后山修炼。他原本就会比同门早起一些，可今日，他起的比平时更早。
戚墨妄本以为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没想到这个希望却因为他一时松懈而消失，他不甘愿就此放弃，如果方语书真正不再教他，那他在剑宗内绝不可能再抬起头来。
他无法接受这种失败，手中的长剑也染上不甘，他怒己不幸，怒己不争，他想要违逆这平庸的一生。
愤怒的情绪占满胸腔，一招一式也更加凌厉，他眼中只剩这柄长剑，和想与天争的执念。
直到充满灵力戒尺打断他的招式，他才从混乱的情绪中醒来。方语书逆光而来，他看不清方语书的神情。
“你走火入魔了。”方语书道。
闻言，戚墨妄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将比外门时更加难过。
正当他准备跪辞拜别时，方语书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回屋清洗，随后来这里见我，今天我会比昨天更严格。”
“……是！！师尊！！”戚墨妄掩不住自己的喜悦，他也不想掩饰。他起身迅速冲到屋里，走之前还不完对方语书露出最耀眼的笑容。
“……”方语书在戚墨妄出门的那一刻就醒了，也看见了他全程的变化。虽有走火入魔之势，可剑气的确比昨日更甚，在情绪的影响下，方语书甚至感到了一丝寒意。
果真是个好苗子。
夏小亭依旧是睡到正午才醒，当她收拾完自己在后山找到方语书时，更加慌乱了。
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什么？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魔族攻上无乐峰了？她的大师姐，那个被称为绝对冰山的面瘫大师姐，她居然笑了！！
虽然方语书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笑的特征，但夏小亭坚信自己在方语书眼里看到了笑意。
没想往常一样腻着嗓音扑上来的夏小亭引起了方语书的注意，她走过去关切问道：“小亭，怎么了？”
大师姐怎么会这么温柔！戚墨妄，好你个狗男人，我真是小看你了。夏小亭在心中磨牙，恨不得咬死戚墨妄。她以为是戚墨妄影响了方语书，却忘记了方语书对她本就比常人更加温柔。
她顶着方语书关切的目光打了个哈哈：“哈哈哈，没事，大师姐既然还在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我去……对，我也去修炼！”
夏小亭找了个借口直接溜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方语书的视线中。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去修炼，毕竟她还想继续当个咸鱼修二代。
方语书很满意，夏小亭终于会主动提出修炼了，看来是戚墨妄勤奋的样子刺激了她，这个徒弟果然没收错。
夏小亭怀着心思逃似的奔下无乐峰，正好错过了前来探望的万六与白娇娇。
上午的修炼结束后，方语书便放戚墨妄去用餐。方语书辟谷多年，只有夏小亭在时才会吃点甜点，戚墨妄方入筑基，还是需要进食。可戚墨妄坚持要与方语书一起，无奈，她只好跟着小徒弟去前厅。
刚入前厅，方语书便听见清澈如空谷幽兰，有莺啼在期间。短短二字难掩其中喜欢，饶是方语书也差点沉溺于此中。
“墨妄。”
方语书往日不会与外门弟子见面，外门比试时，把戚墨妄捡走就没继续观看了，真要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白娇娇见面。
“大师姐。”万六在白娇娇身后对她行礼，起身四处张望，却没找到那活泼且聒噪的身影。
方语书了然，对万六道：“小亭先去修炼了，想必已经下山寻美食去了吧。”
没见到想见的人，万六有些失望，但又不好在方语书面前表现出来，只好对方语书介绍他的第二个徒弟：“这是白娇娇，大师姐应当是第一次见吧。”
白娇娇着一身长裙，裙上淡粉荷花娇艳欲开，绿荷衬着花苞更显初夏之景，身形凹凸有致，许是夏日炎热，露出了胸前一片白皙，肌肤胜雪，娇美无匹。
她的面容也是姣好的。一双杏眼剪秋水，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是说不尽的温柔。
此时的白娇娇已经缠着戚墨妄坐在一旁，她端出食盒，里面装着各种精致的菜式，与山下的饕阁相比也毫不逊色。
方才修行结束的戚墨妄手臂有些酸痛，持筷夹菜时有些不便，被白娇娇察觉出来，一把抓过他的手，撩起袖子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
“墨妄！你怎会受这么重的伤！”她惊呼，眼中有泪光闪烁，转头埋怨似的盯着方语书。
其实戚墨妄手上的红印只是看着可怖，方语书打人时收了八分力，并未伤其筋骨，只需等待两三天，它自然会恢复。
方语书张了张嘴，闭上，想了想，道：“修行不精，应有惩罚。”
“大师姐不觉得这种惩罚太过分了吗！”白娇娇提声，即使愤怒，也没影响她那温柔的气质。
“墨妄在外门时便受尽欺辱，本以为到了大师姐门下会有所改变，谁想大师姐也是这种恃强凌弱之人！”
方语书一时语塞，这些罪状可以说和她毫无关系，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她转头看向了万六，万六看向她。
我也不知道她是这种人，别看我，我管不了。万六以眼神给方语书递消息。
“大师姐，我当真是错看你了！墨妄的刻苦凭什么不值得得到你的肯定！你不配教导墨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还想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