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长》风揽八荒

4、战事

　　马车急速行使在通往宫中的官道上，车上的顾之宁正襟危坐，眉头紧皱，出门前他占卜了一下，是边境发生了战事，虽然边境的苏克勒族好战，但自前几年被季常牧将军击败后，便老老实实的退回了原本的领域，安分了许久。今年是怎么了，顾之宁眼神一沉，难道是因为北方的雪灾？
　　顾之宁正出神的想着，马车突然停了，小黄门隔着车帘，恭敬地开口,“国师大人，皇宫到了。”
　　顾之宁掀开帘子下车，零零散散的雪花飘落在他的发上、冬氅上，转瞬即化，顾之宁向小黄门颔头道谢，“有劳了。”
　　小黄门惊恐无比，连连挥手，“国师大人客气了，这是小的本分。”
　　顾之宁见他如此慌张，心下好笑，转身带着侍卫向正殿走去。
　　“家主，皇上这么晚还宣您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顾之宁和谷展走在玄武道上，谷展无聊得紧，外头又冷得很，他想说说话，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冷的深夜还得叫人进宫。
　　顾之宁回了他一个眼神，谷展立马做闭嘴的手势，表示自己不再多问，“谷展，这是皇宫，不是府里，国家大事，不是可以随便讨论的，下不例外。”
　　大殿里灯火通明，文武官员来了好几个，顾之宁在殿外就看到文官们撩起袍子，在那激烈地吵来吵去，唾沫横飞，武官们身着兵甲，戾气外泄，面色发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座上的皇帝焦头烂额，桌上的奏折横七竖八地堆了一沓又一沓。
　　听到殿外的黄门大声通报国师来了。皇帝明显放松了下来，文官们赶紧收拾好衣袍，不再言语；武官们的脸色也不再发紧。
　　顾之宁早在殿外就看到了他们先前的模样，如今转瞬一变，当真让他钦佩。
　　一踏入正殿，满室的热气扑面而来，正欲行礼，座上的皇帝赶紧下来，一把将他扶起，“国师你可算来了，不必行礼，商量大事最重要。”一边示意小福子赶紧给国师搬来椅子，一边将密函递给他，顾之宁看他急火攻心的样子，心下了然，战事恐怕比占卜得更严重。
　　身着绯袍，腰佩银龟袋的正议大夫单付开口向国师询问道，“国师大人，北境的苏克勒族大举进攻边防四城，战事四起，民不聊生，加上今冬比往年更为严寒，边境形势不容乐观。国师可有什么法子？”
　　顾之宁看着这个年轻的正议大夫，眉清目秀，一语中的，实属难得，他合上密函，回答说，“季将军前些年既然能击退苏克勒族，这次也必然可以，异族击退不是难事，难的是雪灾。”
　　“国师此言何意？”皇帝见他说战事不难，刚松一口气，又听他说雪灾难，沉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顾之宁看着他说，“臣出门前占卜过，今冬雪灾百年罕见，恐会延迟到明年四月，到时候春耕赶不上，百姓没有粮食，将会是一大危机。”
　　皇帝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可有解决的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只是不知道长治王会不会同意。”
　　“国师但说无妨。”皇帝心急道。
　　“此次季将军北征，长治王需一并同行。且在平定战乱后，巡回四城，体恤民情，安抚民心，诚心为当地百姓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