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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苏景然第二天就收到了张壮暴毙在牢里的消息,与此同时,陈书不知所踪。季常牧强行让商穆尘暂停田亩调查一事,在皇帝的抚旨下来之后,把商穆尘和苏景然两人,打包丢给了随抚旨一同下来的顾之宁师弟——顾青山。
      顾青山是个道士,精通医术,跟顾之宁一样,一出生便被抱上了山,但是他对于道学没什么兴趣,反倒喜欢治病救人。顾之宁十五岁进宫时,天师曾问他愿否与顾之宁一道进宫,但是他拒绝了。
      天空湛蓝,山林间的鸟鸣声清脆悦耳,本该是个弄风赏花的好日子,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打破了苏景然的幻想。
      “你们两个走快点啊!那么慢,王八都爬的比你们快!”顾青山肩上背着个草娄,手里拿着根树枝,遥遥向后面的两人喊道。
      商穆尘和苏景然相互对视了一眼,无语凝噎,这个人,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那么能跑,这三年来,他们天天跟着他跑遍了四城的山找草药,本以为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了,不曾想一日刷新一日的认知。
      苏景然实在顶不住了,撑着旁边的树猛喘气,“这虢城的山怎么那么高,还陡,我以为之前芜城的就已经很难爬了。”
      商穆尘如今长得越发高大了,英气逼人,那双眼亮的惊人,此时也微微喘着气道,“可能这就是山外有山吧。”他目光一瞥,瞧见青山正蹲下身来在挖什么,下巴抬了抬,示意苏景然看过去,“看样子,他又找到什么宝贝了。”
      这三年来,商穆尘和苏景然跟着顾青山四处跑,刚开始还抱着好奇心,去哪都乐意东瞧瞧西看看,刚开始对顾青山,碍着国师的身份,两人还对他尊敬有加,但随着被顾青山捉弄的次数多了,渐渐地就不那么端着了。
      苏景然歪头看过去,不解道,“你说,国师那么一个高岭之花,为什么师弟却那么接地气?”
      商穆尘歇了一会,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了,听了苏景然的话,笑出了声,“你这什么逻辑,谁也没规定师兄是什么样师弟就得是什么样啊。再说了,国师也......”
      商穆尘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四年前马车上顾之宁的模样,那是个冬天,漫天飞雪,一片白茫中,他看见了屋檐上的红梅,但比红梅更让他惊艳的,是顾之宁。
      顾之宁当时就坐马车里,两人先前说了什么,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露出了一个很轻的笑,当时只觉那笑动人心魄,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苏景然见他话还没说完就发愣,随手摘了片叶子扔他,“国师也什么?定安?”见他还没回神,随手揉搓了几片叶子,又往他身上丢去,“定安?叫你呢,发什么愣啊。”
      商穆尘思绪被打断,茫然看向苏景然,苏景然被他看的一脸莫名其妙,你说话说一半还发起了愣,现在还这副表情看我?
      “你扔我叶子干什么?”商穆尘抬手摘掉身上那两片叶子问道。
      苏景然都要被气笑了,没好气道,“你,商定安,说话说一半就走神发愣,我叫你是让你回魂!”说着又贱兮兮凑过去道,“难不成你是在想什么小娘子?”
      商穆尘正欲解释什么,远处的顾青山就招手喊他们过去了。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向他面前,苏景然还在那嘀咕,“每每提起国师,定安就老是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商穆尘在前面走着,猝不及防崴了一下。
      ***
      三年前,皇帝本欲立秦叙为后,闹得朝廷不可开交,最终还是顾之宁出马,让商泽灭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但这三年来,皇帝对秦叙的宠爱不减反增,两年前,秦叙滑了一胎,皇帝为安抚她,晋她为慕妃, 一年前,秦叙好不容易又怀上了,太医说可能是个皇子,皇帝就想着孩子一出生就立为太子,借着母凭子贵,正好立后。没曾想,孩子两个月大时,竟也滑了,秦叙从此病的久居不出,皇帝也备受打击,仿佛一下就老了好几岁。
      御花园里的景色正好,庭中那长了百年的桃树,枝干粗壮,四处分散的枝桠密密麻麻开满了花,风一吹,花香四溢,还簌簌掉落了些残瓣。
      宫人们离亭子站的远远的,不敢靠得太近,只留了甘霖和喜福伺候在皇帝跟前。
      甘霖给皇帝和顾之宁添了茶,又让喜福端上了顾之宁平常爱吃的桃花糕。
      “国师,快吃些桃花糕,朕特意让尚食局趁这桃花开的时候做的,应景,再配上这江南来的龙井,别有一番滋味。”皇帝端起茶杯,笑呵呵道。
      顾之宁也不客气,让喜福拿过帕子净了手。
      桃花糕做的酥软绵密,入口即化,顾之宁不喜甜,却对闻起来香甜,吃起来软糯的糕点没有什么抵抗力。 这龙井茶也好,口感清新,滋味甘甜,茶香,花香,就是对面的人不怎么香。
      顾之宁吃饱喝足,心情不错,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眼睛,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染上了笑意。
      “皇上今日下了朝就请我来这御花园赏花喝茶,之宁不才,皇上有什么直说就好。”顾之宁端着茶杯,眺望庭中那棵桃树,不多时目光又转回了皇帝身上。
      皇帝虚握拳头咳嗽了两声,甘霖识趣地带着喜福走远了点。
      商泽见人走远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忧愁道,“国师啊,朕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啊。”
      顾之宁的眼神又转回了那桃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茶杯的瓷身。
      “皇上哪里话,您不是有了顺德和顺敏两位小公主吗?”
      商泽又叹了口气,“朕说的是皇子。”随即似想到了什么,面上悲戚,“这三年来,朕就得了两个女儿,慕妃之前那孩子,太医说了是皇子,朕以为能平安生下,谁知道...唉!”
      顾之宁搁下茶杯,拎起茶壶给自己添热茶,边添边道,“儿女福,天注定,急不得,看缘分。”
      商泽听他那么说,着急道,“怎么能不急!国师啊,朕真的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顾之宁被他那语气逗笑了,见他神情着急又悲戚,安抚道,“这事真的没办法,我也没办法给您算,天机不可泄露,该来的总会来的。”
      商泽本想博顾之宁可怜,给他算上一卦,见他那么坚持,只好作罢,转而又说起了今年的制科。
      “阿远在国子监待了几年,对这些事也挺熟悉的,朕打算今年让吏部协他一同主持。”商泽道。
      顾之宁低头握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皇上拿主意即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皇帝后面竟说起了季云欢。
      “前两年听闻淑太妃病的厉害,后来还是国师上门给了她良方才有所好转,朕听说她近年来一直待在将军府里不出门,连带宜湘那丫头也常闭门不出。”商泽道。
      顾之宁没说话,只是默默捡了块桃花糕吃。
      商泽又继续道,“秦太妃也是,近年来都没什么她的消息,只听人说是在上国寺附近修了间院子,在那礼佛。”
      顾之宁吃完了那糕,又给自己添了茶。
      商泽见他不吭声,继续道,“宜湘正处妙龄,该是多见见世家公子的时候。只是她跟着淑太妃整日关在将军府,只怕会错过良缘啊。不像阿远,除了隔三差五去上国寺探望秦太妃,一直都在国子监。京都的贵女都对他爱慕不已呢。”
      商泽提起宜湘做什么?
      顾之宁拿过一旁的帕子净手,慢悠悠道,“先帝在时,长公主就是交给她来抚养的,如今长公主跟太妃亲近不是人之常情吗?”
      商泽想开口说些什么,顾之宁又道,“且如今长治王尚在北境,太妃孤苦无依,长公主在她身边,也算有所慰藉。”
      “再说平远王,他是亲王,又是朝中大臣,理应为君分忧。宜湘是宗室之女,不愁嫁不出去。”
      商泽前段时间探望秦叙,听她说起了许久不见的宜湘,算算时间,宜湘该十六七岁了,正是花季年龄。他记得这个妹妹比较害羞,性子恬静,但是模样长得很好,虽说他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只会缩在淑太妃身后的小女娃,但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撇开身份,单论长相也是人间翘楚,想必长大之后的宜湘,必定艳绝动人。
      商泽见顾之宁装聋作哑,不肯言弃,继续挣扎道,“宜湘身为嫡长公主,该多见见世面,朕听闻礼部尚书的嫡子房霁月,知书达理,是个翩翩公子,还有那左丞相陈在的嫡次子陈柏云,也是人中龙凤…”
      顾之宁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淡淡道,“长公主的事,是皇家的事,理应皇上您做主。但她自幼是淑太妃抚养长大的,按北境这开国以来的宗室规矩,于情于理,都该与太妃商量。”
      商泽没说完的话被他这么给打断了,面上稍有愠色,但他嘴角仍牵扯了几下,沉声道,“国师说的是。但朕的意思,是想让宜湘回宫来住,现在中宫无主,她身为嫡长公主,可协着慕妃一同治理后宫,这样也好管理六宫,让朕免了一大困扰啊。”
      让宜湘配合秦叙治理六宫?怕不是借着宜湘的名义,好让秦叙稳拿了六宫之主的权,日后再找个由头,把宜湘嫁了,往后这六宫有没有皇后,不都是秦叙说了算?
      打得真是一手好算盘。
      “长公主宜湘今年十七,对于治理后宫这种事想必也不会,倒不如让慕妃多学学,为以后登位早做准备。”
      “国师!”商泽隐在绣袍的手骤然捏紧。
      顾之宁起身作揖,“之宁只对治国理政有研究,对后宫以及婚嫁之事不甚了解。冲突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说罢,便请身告退,连拒绝的话都没有给皇帝说的缝隙。
      前面顾之宁刚出了亭子,皇帝身后就现出了一人,那女子长的极美,一袭湖蓝加身,头顶着犀牛角簪钗,一旁还缀着流苏步摇,肤如白瓷,眉眼动人,细长上挑的狐狸眼,波光流转,仿佛盛满了水在里边,眼神流转间皆是风情。
      皇帝面上不喜,盯着顾之宁离开的方向,“国师的话,你听到了?”
      秦叙把手搭在皇帝肩上,慢慢揉捏了起来,红唇轻启,“臣妾听到了,国师说的不无道理。长公主还未及十八,眼下正是读书识字的时候,对于后宫之事不了解也很正常,再说了,就算她日后嫁人了,凭着宗室之女的身份,夫家也不敢轻怠了她。”
      皇帝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朕也知道,北晋的规矩向来都是男子十八之后才有继位之资,而女子十八以后,为了嫁人之后好持家,也才学治家之道。国师搬出宗室规矩,朕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商泽抬眼温柔地看着秦叙,“这几年来委屈你了,前朝不肯让步,后宫偏偏也无所出,不然还可以将个皇子过继到你名下抚养——”
      秦叙搂着商泽脖子,侧身坐上了他腿,柔声道,“皇上可千万别这么说,是臣妾自己不争气,没那儿女福气——”
      商泽听着心疼,忽觉脖间一凉,这下更心如刀绞了。
      商泽轻抚着她后背,沉声道,“你经历了几次流产,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好好听太医的话调理身子。叙儿放心,朕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
      顾之宁出了宫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还没喝上口热茶,谷展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主子,那个秦叙身边有一得力之人,名唤三娘,这几天我守在那上国寺盯着那来来往往的人,才发觉这女子反复出现,每次出现打扮都不一样,我还是隔三差五差五换个样,打她身边过才发觉出来的。”
      “是练家子吗?”顾之宁问。
      “应该不是,但是多半会点易容术,她的脸每次出现都不太一样。”
      顾之宁挑了挑半边眉,模样有些许生动,“看来这秦叙身边也有能人啊。”
      谷展不可置否,易容术确实是门手艺。
      “青山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呢,这三年来,他带着那俩娇贵公子爬遍了北境四城的高山,消息时有时无的。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了。”
      顾之宁摩挲着食指没说话,半响才吩咐道,“去叫厨房备饭吧。”

      顾之宁用完饭后,思虑了片刻,还是决定让让谷展带了封信秘密送往将军府。
      夜色渐凉,季云欢躺床上,望着窗外那弦月,细细回想着顾之宁信上的话,宜湘现在被秦叙盯上了,指不定什么时候皇帝就会找个由头把她传进宫里,到时候就鞭长莫及了,商斐远如今正忙着帮皇帝统筹制科一事,恐也来不及护着宜湘。
      该怎么办呢?
      “淑娘娘?你睡了吗?”宜湘小心推开门,轻声问道。
      季云欢坐起身子,向她招手,柔声道,“还没呢,湘儿快进来。”
      宜湘轻手轻脚进了屋子,又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娘娘,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宜湘坐在床榻旁,眼神清澈,好奇地问道。
      季云欢看着她年轻的面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她。
      宜湘听完,眼睛都瞪大了,“慕妃想让我进宫陪她一同治理六宫,皇兄还想给我找夫君?!”
      季云欢刚想安抚她的手还没碰到她背,宜湘就站了起来,气愤道,“我才十七,她居然就想让我嫁人了?自古以来,哪家女儿不是年满十八之后才谈婚论嫁?不行,我不要,我要去找秦娘娘!”
      “站住——”季云欢厉声道,她很少会这样疾言厉色,宜湘一下给吓到了,“秦叙是谁你不知道吗?她就是你秦娘娘安排进宫的,你觉得她会帮你说话吗?”
      宜湘转过身,双手紧握,眼底通红,哽咽道,“那怎么办?大皇兄可是皇帝,他要是一道圣旨下来,我不进宫也得进宫了。可是,可是我答应了三哥,要在他回来之前一直陪着你的啊。”
      季云欢起身,看着她那模样,心疼的不得了,掀开被子走上前将她揽进了怀里,安抚道,“别怕,国师今天传信与我,就是让我尽快给你物色夫婿,别让皇帝抢先给你指婚。”
      季云欢轻抚着她背,柔声道,“淑娘娘知道,你是个守信诺的好孩子,但是,”她手指轻轻抚过宜湘的发鬓,“女子总是要嫁人的,我若是能看着你风风光光嫁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算对得起你母妃当年的嘱托了。你放心,你若是有钟意的男子,不论贫富贵贱,我都帮你达成心愿。——”
      “皇帝那边,碍于宗室规矩,就算他想给你指婚,夫婿人选也总得问过我的意见,毕竟你长于我膝下,跟阿尘别无二致,都是我的孩子。湘儿,别怕。”
      宜湘眼眶里的泪水不停打转,片刻之后终于决堤了,趴在季云欢肩头呜咽道,“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待在您身边,做个尼姑也行。”
      季云欢抬手轻轻打了一下她手臂,佯装生气道,“说什么胡话呢,你可是我们北晋的长公主,要是被后人知道你为了逃避嫁人,宁肯出家,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宜湘这会哭的更大声了。
      季云欢轻拍着她背,眼底一片担忧,能找个自己喜欢的男子最好,实在不行夫妻相敬如宾也可以,只怕到最后被皇帝随便指个人就嫁了。

      商斐远这些天一直忙着制科的事,脚都不沾地,好不容易弄完了,终于能待在府上歇着了,还没歇够呢,就有人上门了。
      “王爷,长公主来了。”侍女在房门外恭敬道。
      商斐远正躺床上闭眼小憩着,闻言一睁眼,赶紧起身收拾。
      “带公主去宴客室等我,记得上她喜欢的点心。”商斐远边拢上外袍边冲对面吩咐道。
      宴客室的布置,清新淡雅,简洁大方,紫檀木做的桌子上摆着白瓷,后面还放着个鹿草木夹缬屏风,壁上挂着的松柏图,倒挺符合二哥的气质,宜湘手里端着茶,眼睛骨碌碌地四处打量。
      “湘儿,怎么今儿个想起来二哥这了?真是稀客啊。”商斐远脚一迈进门口就打趣道。
      宜湘把茶盏搁下,捻起块糕点,漫不经心道,“这不是刚刚知道你忙完嘛,就想让你带我出去玩呗。”
      说着还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番商斐远,二皇兄,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文可管理国子监,武可挑战贺长安,一双丹凤眼,时而风流时而正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正所谓物以类聚,想必二皇兄身边的朋友也都是跟他差不多吧,至少差不了太多。宜湘心想,三哥不在京都,只有二哥比较可靠了。
      商斐远听她说完,笑着点了点她脑袋,“你啊你啊,一天到晚就想着玩。淑太妃近来怎么样了?身子可好点了?”
      宜湘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又灌了口茶,“老样子,但是她一直催我出去玩,多认识些朋友,怕我憋坏了——”
      宜湘一手拿起块杏仁酥,一手兜着,殷勤地递了过去,眼里亮晶晶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咯。”
      商斐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接过她递来的糕点,“真是让我惶恐啊,长公主竟然还给我递糕点了。”
      他们几兄妹,宜湘年纪小,先帝还在时,时刻教导他们要让着妹妹,关心妹妹,哥哥们面对软软糯糯的妹妹,也是宠爱有加,养的她性子比较跳脱,还爱整蛊人,在宫里就是只螃蟹,哥哥们被她欺负了也不敢说什么。
      后来随着年岁见长,宜湘开始读书习字,也渐渐懂事了,先帝走后,她就跟着淑太妃住,性子也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外界对她小时候那些混帐事也都一知半解了。
      宜湘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二哥这是说哪的话呢,小妹一直很懂事的。”
      商斐远刚咽下那糕点,闻言差点噎住,宜湘见状,赶紧挥手使眼色,让侍女把那刚泡好的茶送过去。
      商斐远把茶送进口,那茶烫得他差点吐出来,碍于面子硬生生给忍住了,糕点是咽下去了,但是舌头烫麻了。
      他扭过头,生无可恋地望着宜湘,麻木道,“你不是来找我玩的,你是来向我索命的。”
      宜湘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身后的侍女想笑又不敢笑,一直紧咬着自己的嘴巴。
      “二哥,这可不能怪我呀,你吃糕点不要那么急嘛,府上还能缺了你不成?”
      商斐远继续麻木道,“这是我府上。”
      宜湘这下笑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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