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遍寻渊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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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深渊，燃羽宫
秦致打破禁制，踏出了宫门。
深渊处处有黑雾，被流放到这里的鬼怪像是进入了游戏世界，时不时便进行一场打斗，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只不过他们没有复活甲，也出不去这深渊。
秦致见着周围的乱象，皱了皱眉。一股恐怖的法力场从他身上散开，其所及之处，黑雾被净化，无数鬼怪被撕碎。
但他没有收手，法力场持续扩散。
于是，无间深渊掀起了一股黑色的风暴，将许多不知名的鬼怪绞得粉碎。
罪恶的灵魂被大肆清剿，着伴随阵阵惨叫。
风暴之后，恶鬼仅存十之一二。
他腾空化为黑色巨龙，撞开了深渊的禁制结界，随后飞去人间。
该做的都做了，他现在迫切地想见她，不想再等了。
苏城外三十里的木屋旁
风离悦从树下醒来，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叶片照到她的脸上。
里屋的床上堆满了紫莹莹的灵气石，边上还围了一圈木板，防止石头掉落。秦致的身体被清理过，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身上堆了许多灵气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把人拌着吃了。
床周围还布了一层结界，直接与风离悦的灵力相连。
生命不息，结界不灭。
她颓废地靠着那棵树，什么都不想干。
半晌，风离悦起身，抬头望着天空，阳光刺得眼睛发痒，她却哭不出来。
风离悦拿出一张画，上面是个小女孩。她坐在桌边，头上戴着两只绯红的牡丹发卡，非常小巧。她笑盈盈地看着手上那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风离悦想起来了，女孩名为常欣，正是诚来客栈花月然的妹妹。
那人只说希望自己带她走，却没说要带去哪里。
她收好画卷，叹了口气。
该干的还是得干。
风离悦不舍地望向那小屋，轻声道：“我先走了。”
她收好玉佩，去诚来客栈凭信物将那小姑娘带了出来。
临走前，账房先生一再提醒她提防北沙花家的人，千万不能让常欣落到他们手里。
风离悦追问缘由，那山羊胡却是不肯再说了，只让她们赶紧离开。
她御剑载着小女孩，常欣一路都很活泼。
“这位漂亮姐姐，你好厉害啊！”
风离悦面无表情。
“你要带我去哪里呢？我哥哥说过不能和陌生人一起走。”
风离悦不为所动。
常欣抱着她的腿，撒娇道：“告诉我嘛~”
七八岁的小女孩有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声音软糯，撒起娇来非常可爱。花月然以前最招架不住这一招，几乎什么都会依她。
风离悦不好垮着脸，她道：“先去星耀，然后带你去仙门，给你找个师父，教你学法术。”
常欣瞬间来了兴趣。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变得和我哥哥一样厉害啊？”
风离悦道本想告诉她：你哥其实凶多吉少。但对上她稚嫩的小脸，那双真诚而灵动的眼里根本盛不了任何悲伤。
“你哥哥没有教你一些简单的法术吗？”
小女孩嘟着嘴，可怜兮兮地摇头。
“不过他经常带我站在剑上飞，就像这样。”她张开一只手臂，欢乐道：“太爽了，这风吹得好舒服啊！”
风离悦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一大一小就这样飞往云川。
地面上，有个人打着一柄伞，凝望着她们。
五日后，她们低调地到了云川。
这天，贤王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谈过一轮后。
贤王顾林看着对面戴着面具的男子，道：“阁下提的条件，恕我不能答应。”
那人道：“王爷这是不愿与我们合作喽？”
顾林道：“没错。”
男子道：“王爷之前做过一次恶人，不介意再做一次吧？”
顾林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有所起伏，他道：“本王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识相的赶紧滚出云川，不然本王要动手了。”
男子状似惋惜道：“久闻贤王美名，本想谋一次双赢，王爷竟然推拒在下。”
顾林冷声道：“再乱吠就让你主子吃狗肉。”
男子虽带着木质面具，但也看得出来有些生气了。
“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硬气，哼！”
说完，拂袖而去。
街上，风离悦正去往王府，跟那人擦肩而过，但她没有追上去。
小厮通报后，领着她进去。
顾林见她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风离悦问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
顾林没有接话，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她道：“那人比我稍矮，带着一副丑不拉几的面具。”
他顶着风离悦犀利的眼光，根本不打算交代。
风离悦继续道：“他是北沙的武将，名为——木大锤。王爷，他为何在此？”
顾林见她戳穿，也不打算瞒了。
他将事情一一道来。
北沙有不少显赫的家族，以花赵木三家为首。
世家亦被分为三派，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
六十年前，花赵两家联姻，花家大小姐花依依和赵家长公子赵延结为夫妇。
两人很是恩爱，生下一个女儿，名为赵月曦。
八年过去，两家的关系愈加亲密。
木家不能眼看着他们联手，于是让人贩拐走了赵月曦。
彼时正值花依依早产，赵延知晓后焦头烂额，但他又走不开。
两人后来多番探查，查出了木家，以及帮凶——赵延的胞妹。
花依依愤怒得要将她碎尸万段，但被赵家一众人劝阻，连她的亲人都帮着赵家一起劝她。
赵家这一代男丁许多，女儿就这一个，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能允许花依依当众行凶。
他们人多势众，花依依拗不过。
她当时嘴上答应，但没几天就带着尚在襁褓的儿子离开了。
那之后，两家一直在寻找他们，但花家与其他两家的关系也降至冰点。
四十二年前，花木二家打算联姻。
这次是让花家七小姐花柒嫁入木家。
但花柒学了她大姐，惹得木家满口国粹。花家不服，两家翻起旧事，彻底撕破脸皮。
风离悦一脸问号，这与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顾林继续道：“花家七小姐，名为花柒，是……顾灵瑄的母亲。”
星耀九公主，顾灵瑄。
风离悦立刻就想到七年前秦致收到顾恒的来信，说是星耀皇室有人暗中通敌。
一定是她。
顾林道：“花柒已经多年杳无音讯。”
风离悦深感世家关系复杂，她道：“花家的女儿都是烈性子啊。”
她问道：“七年前，万象神弓和星耀太子殿下一事，幕后主使可是顾灵瑄？”
顾林不答。
风离悦道：“看来是了。”
顾林说道：“那件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复又补充道：“至今仍未查清。”
风离悦暗哼了一声，“你们星耀的监察司效率真低下。”
顾林无奈道：“查案人员也是人，人是很容易被掣肘的。”
风离悦倒是有几分意外，“这么说，王爷似乎遇到了困难。”
顾林笑了笑，笑容有几分勉强。
“本王已经尽力了。”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了几息。
风离悦道：“我此次来，是想为秦致报仇。”
顾林沉默不语。
风离悦见他这反应，不可置信道：“你们不会还没开始查吧？”
顾林背着双手，仰望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不让彻查。”
风离悦不死心，“那秦家的人呢？”
顾林的神情更加忧伤，“白诗纹忧思成疾，修为跌得厉害，她从前得罪了不少修士，为以防万一，他们三天前就离开了。”
风离悦问道：“秦澈在哪？”
顾林道：“在回来的路上，今日还说遇到了麻烦。”
看来是有人针对秦家，甚至针对星耀。而幕后主使是谁，不言而喻。
风离悦道：“王爷，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顾林道：“何事？”
“我有要事在身，想拜托您暂时帮我照看一个人。”
说着，她双手一探，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她怀中。
风离悦将小女孩放到地上。
顾林问道：“你从哪里拐来的？”
风离悦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她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孩子应该是花依依的女儿。”
王爷惊讶地打量了好几眼，然后道：“这年纪对不上啊！”
风离悦牵着小女孩的手，问道：“欣欣，你娘是不是叫花依依？”
常欣很实诚地点头，并且还说：“我娘之前一直在找月曦姐姐，但是都没找到。”
风离悦对顾林道：“所以，这小女孩也算是当今皇上的外甥女。”
王爷苦笑道：“没想到你随便带个人来，也能跟我们攀上关系。”
风离悦道：“那就拜托王爷了。”
她离开时，常欣道：“姐姐要记得来接我啊！”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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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煞都，凌寒洞窟
风离诉虚弱地躺在寒冰床上。他发着高热，浑身冒汗，鬓发贴在他的脸上。
他的灵气过剩，常年超负荷运转的法珠已经不堪重负，连带着心也在痛。他想缩成一团，手脚却被铁链锁住，不得动作。
床边站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虽为魔族，却身穿白衣。这风格不像魔人，更像仙门的修士。
男人宽肩窄腰，一身轻薄的衣料衬得他身材很有型。
柳渊恒现在还不能对完全控制魔气，体外的魔气聚在他的衣摆和袖口，形成枫叶的形状，紧紧地贴在衣料上。
床上的人衣衫凌乱，精致的脸上遍布红霞，他的身体细细颤抖着，却始终没掉一滴眼泪。
风离诉此时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柳渊恒站在一边根本不敢碰。
风离诉呓语道：“恒儿，危险……快逃。”
柳渊恒赶紧握住他的手，沉稳道：“好，我们一起逃。”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插进来。
“逃去哪儿啊？”
柳渊恒回头一看，是魔尊溟鹫。
“父尊，您怎么来了？”
溟鹫没好气道：“来看你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柳渊恒不敢还嘴。
这时，风离诉颤着眼睫睁开眼。
“渊恒，我难受……抱我。”
他声如蚊纳，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柳渊恒将锁链放长了些，小心地将他抱起来，坐在床上。
风离诉靠在他的坚实的臂膀里，关切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
柳渊恒说着，伸手擦干他脸上的汗。
风离诉拱在柳渊恒怀里，他看着魔尊的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溟鹫对这种小把戏不屑一顾，他当场冷声道：“风浔，既然有求于人，就老实一点。”
风离诉哼了一声，道：“我求你什么了？别以为你高高在上我就怕你……”话未说完就因疼痛被打断。
他捂着心口缩成一团，柳渊恒不断抚摸着他的背和头发，像是顺毛一般。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溟鹫看柳渊恒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彻底胳膊肘外拐了。
“风浔，少他妈装可怜，不要本座帮忙就滚回人界。别在这里玩你们仙界那一套离间，本座看了恶心。”
柳渊恒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见风离诉要还嘴，赶紧捂住。
“父尊，您非要这个时候来气他吗？”
溟鹫沉声怒道：“分明是你们大老远地跑来气本座！”
魔君发怒，黑气迸发，凌寒洞窟地动山摇，顶上的石块不断坠落。
柳渊恒一把抱紧风离诉，开了个结界护住寒冰床周围。
但还是有部分黑气渗透进来，对冰床造成了破坏。
黑气划伤了风离诉的脚踝，他缩回自己的脚，用手捂住。
柳渊恒赶紧用魔气将那伤口愈合。
他捂住风离诉的耳朵，怒吼一声：“魔尊！住手——”
溟鹫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柳渊恒居然敢对自己怒号。
刚才确实混乱，但他也看见了，风浔自己把脚伸到魔气旁边的！
柳渊恒怒容满面，复又无力道：“魔尊大人，阿诉有伤，需要静养。既然异界容不下我们，那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还请您……高抬贵手。”
他的浑身写满了失望两字，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魔君怔了怔。
是什么时候，所有熟悉的人都站到他的对立面去了？
明明是人族和神族对他们魔族欺辱过甚，但众叛亲离的却是他。
他不理解，也不甘心。
柳渊恒本该是魔君的继任者，可他的眼里装得下人族的苦乐，装得下欺骗他感情的风浔，却独独不理解他父亲的处境。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恩断义绝好了。
溟鹫做出了决定，他负手道：“柳渊恒，即日起，你不再是我魔族的少主。从今往后，不得再踏入异界半步。”
柳渊恒听了，有些恍惚。
他放开风离诉，慢步走向溟鹫。
魔君本以为他会求自己。
不料，柳渊恒向他恭敬地行了个跪拜礼。
“谢魔尊成全。”
溟鹫瞪着拜在地上的柳渊恒，愤怒得面部肌肉都在狠狠地抽动，他举手就凝成黑气，狠狠地向下拍去！
柳渊恒毫无防备。
风离诉瞳孔骤缩，他张开左手的虎口，食指与拇指的指端迅速被金色的丝线相连，右手急速一拉一放。
溟鹫的手被射中，魔气被赤色的火焰驱散。
全程不到一秒。
溟鹫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敢在遍布魔气的地方不要命地动用灵力。
柳渊恒反应过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溟鹫面色阴沉地盯着风离诉，那表情，恨不得将他骨灰都扬了。
风离诉撑在床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阿诉！”
柳渊恒没起身就往那边扑，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他胡乱擦着血，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怎么样啊……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风离诉被呛到，满嘴都是浓重的铁锈味。他咳了两声，小声道：“我……没事，别慌。”
他转头对溟鹫道：“魔尊，断绝关系而已，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溟鹫睚眦欲裂，他怒道：“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后面的话更是难听。
“神界的人就是不要脸。柳渊恒，你既然被这个婊.子迷得神魂颠倒，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地狼藉。
柳渊恒抱着风离诉，小声道：“他骂你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风离诉埋首在他颈部，闷闷道：“没事，我习惯了。”
柳渊恒此刻非常后悔。
“说好带你来治疗的，却害你受伤。都怪我，太没用了。”
风离诉蹭了蹭，温声道：“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柳渊恒带他出了异界，界门就被封住了，杜绝了他们返回的可能。
他盯着那巨大的入口处，顶上“异界”两字尤为醒目。
这个地方仿佛一直如此。
森严，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
“走吧。”
柳渊恒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着他。
风离诉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喜怒，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走吧。”
他牵着风离诉，一起慢慢走远。
守门的魔兵们都在窃窃私语。
“魔尊这是怎么了？儿子女儿都不要。”
“谁知道呢，大概是老来叛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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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悦去了云川最大的舞舫——青竹阁。
这时，她的挂在腰上的通灵玉佩忽然亮起。
柳胜：“殿下，我和白洛川他们在舞舫。”
风离悦好一会儿才想起白洛川是谁。
她进了舞舫，揽客的姑娘们就围了上来。
风离悦谢绝介绍，客气了两句，就按照柳胜的指示找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搞得她们以为她是来抓奸的。
敲了门后，来开门的是柳胜。
风离悦进去后发现有许多陌生人。
柳胜见她来，有些激动。
“谢天谢地，殿下你没事。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人。”
风离悦跟在他后面走进去，柳胜一一给她引荐。
她没想到的是，周国泰贵为国丈，一把年纪了，竟然也跟这些小辈们商量事情。
但老人的脸色是在算不上好的，因为在这种烟花之地谈事。
柳胜道：“这位是星耀皇上的国丈，周老太爷。”
风离悦对他微微点头，老国丈也回了她一个稍为和蔼的面容。
“这位是周府的五小姐，周怜。”
周怜微微欠身，柔声道：“殿下安好。”
“嗯。”
柳胜继续道：“这位是梨花南夏的老板，风续。”
风离悦倒是愣了下，他怎么在这里？
风续容貌昳丽，穿着一身利落的男装，英姿飒爽。
她感叹道：“老板真是，大人物啊。”
风续道：“三殿下谬赞。”
声音低沉，是他的本音。幸好变声大佬没用女音，不然周老的脸色能更臭。
“这位是秦致的好友，白洛川。”
白洛川拱手道：“三殿下，别来无恙。”
风离悦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柳胜继续引荐：“这位是星耀九公主，顾灵瑄。”
风离悦向她看去，这一看可了不得，对方惊人的美貌让她有点酸。
顾灵瑄微微一笑，她姿态优雅，欠身道：“殿下安康。久闻三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风离悦还礼，道：“九公主安好。听闻公主天人之姿，美貌非常。今日得见，幸甚。”
两人对视许久，面色微妙。
柳胜发现风离悦的表情，已经不敢再继续说了。
其余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都暗自观察她们俩。
顾灵瑄身穿粉红长裙，笑意盈盈。黑发如瀑，头戴簪缨，艳丽如春日桃花。
风离悦一身渐变色墨蓝衣衫，长发盘起，丝丝碎发坠在脸旁，清冽如山泉。
气氛越来越不对。
她们甚至放出了灵力较量。
顾灵瑄的笑容消失，风离悦的眼神逐渐凶狠。
柳胜悄悄退到一边，白洛川暗中施了个结界护住两个凡人。
风续悠然地喝着小酒，像是个看热闹的。
风离悦猛然加大施压，顾灵瑄被震得后退几步，有些难受地捂着胸口。
“公主！”
周怜和白洛川赶紧扶她坐在椅子上。
周国泰这时发话了。
“不知九公主何处得罪了西煌三殿下，惹得殿下当场给了下马威。”
风离悦道：“九公主方才一直盯着我看，我还以为她想切磋灵力。下手重了，抱歉。”
众人：“……”
柳胜汗颜，美女之间都势同水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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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遍寻渊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