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天使》左耳月XX

17、 第十七章

　　一进门，就看到天使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修指甲。
　　“你能下床拉？乐古呢？”李牧枫首先用英文打招呼，“哦，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牧枫，是乐古的朋友，这位是我的妹妹夜雨，昨天只是场误会，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们好，我叫艾莉克丝，昨天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我们有什么误会发生吗？对了，乐古先生在卫生间。”天使回以她的招牌笑容，把李牧枫闪的一个颤栗，这女孩还真是迷人，怪不得乐古被迷的魂不守舍呢。夜雨则闪过大大的问号，天使竟然说出了自己的本名。用眼睛询问，却被漠视了。
　　适时乐古从洗手间出来，脸色蜡黄，双腿无力，晃晃悠悠走到沙发旁，直接倒下。
　　“你还好吗？”天使关心的问着。
　　“我没事，你放心。”乐古勉强的回以微笑。
　　“乐古你怎么了？”李牧枫赶紧上前查看，这样虚弱的乐古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像是重病缠身的弱书生，跟那个悠然自得的乐古简直判若两人。
　　“还不是那家中餐馆闹的，牧枫记得帮我投诉他们。”乐古有气无力的说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枫扶正他，夜雨递过来一杯水，用眼角撇了下天使。
　　“艾莉克丝说想吃地道的中国菜，我就带她到以前我们去过的那家中餐馆用午餐，结果整个下午我就上吐下泻不止。一定是他们的食物有问题。”乐古想不起别的理由。
　　“可为什么艾莉克丝看起来没事？”李牧枫和夜雨一起提出疑问。
　　“我们点了一堆东西，可我突然想起她有伤在身，不适合吃海鲜类和油腻辛辣的食物，所以她被迫只吃了些素食，而我则吃海鲜和肉类，所以一定是他们的海产不新鲜。不过幸好我临时记起，没让艾莉克丝吃。”乐古觉得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具体都吃了些什么？”夜雨觉得事有蹊跷。
　　“就是大闸蟹，爆田螺，萍乡驴肉之类的平常菜吗，谁知道会不新鲜。不行了，失陪了。”乐古又一溜烟的跑进了卫生间。
　　天使一脸抱歉的朝李牧枫笑笑，“他不要紧吧？”
　　“我去找些常备药来” 李牧枫起身上楼。
　　“你给他吃水果了吧？”夜雨脸色不大好看了。她打开冰箱取水时就发现不对劲了，里面的柿子、甜瓜、葡萄全都少了，可其余的水果却都在。天使是只吃热带水果的，柿子之类的东西她平时连瞧都不瞧，而乐古基本上不会主动拿水果吃，渴了也只会喝水。
　　“吃水果对皮肤好呀。”天使不以为然的继续修指甲，只剩下她们两人她也没必要拿出无害的表情了。
　　“可是该死的你拿了柿子和甜瓜给他吃吧？”夜雨无疑而问。那几道菜配上这样的水果一定会上吐下泻，腹痛难忍的。
　　“哪能那么笨呀，我把它们打成果汁给他喝的，加上几片柠檬，味道不错的，你要不要尝尝？”还多亏了那些水果给她灵感呢，效果意外的另人满意，可见她的中华文化大有长进。
　　“你个该死的破小孩，你就不怕他中毒身亡呀？”夜雨觉得她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防不胜防。
　　“放心，他没那么差劲拉，你瞧，不也仅仅是这种的程度的吗？”以乐古现在的情况看，即使不吃药，明天也能好，离要折磨他的程度还差远拉。
　　“我警告你，明天就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说出你的身份。”夜雨恨不得她现在就消失。
　　“你还真把他们当家人拉？怎么，打算就这么在这过一辈子了？”夜雨的女主人姿态让天使很不爽，“也不知道是谁叫着喊着不要来台湾，现在到好，任务都完成了也不见某人有丝毫的离去之意。”天使说着风凉话。
　　“要你管，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再说吧。”天使的话确实不小的刺激到了夜雨，确实，她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为什么从没想过离开呢？不行，她得回房好好想想。
　　翌日，办公室。
　　“夜雨，晚上我有个应酬，你陪我一起去吧？”李牧枫发出邀请。
　　“不了，我还是先回家吧。”夜雨不喜欢星光闪耀的场合。
　　“乐古他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不如跟我去吧？”李牧枫怕她闷。
　　“他们走了？什么时候？”天使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下午乐古发简讯给我说，艾莉克丝想要台湾十日游，他自愿担当向导，所以现在应该已经在南部了。”乐古还真是难得的积极呢。
　　“游台湾需要十天的吗？”夜雨不解的是天使这次怎么会这么闲。
　　“我看即使是十年乐古也愿意奉陪。”李牧枫一下就猜到老友的心思，要想抱得美人归，此时不下功夫，更待何时。
　　“哦”夜雨对乐古的事根本不敢兴趣，因为结果早以注定，美人恩不是每个人都消受的起的。“我还是回家吧，一个人更安静。”
　　“那你记得吃饭。”
　　“知道了。”
　　夜雨一个人坐在花园的躺椅上，考虑昨晚天使的话。是呀，她为什么还不离开呢，可离开了又去哪呢？
　　夜雨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再次失去了方向。以前为了小刚的病，为了赚钱，为了天使组织，为了她的事业，她每天都被忙碌充斥着。后来为了洗钱事件来到台湾，与大哥结识，得到他的关心照顾，有了规律惬意的平常生活，使她感到温暖舒心，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懈怠，就像当年想跟莱恩天长地久的感觉一样。可是这应该是不同的吧，他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照顾，我不可能跟他一辈子的呀，既然现在事情解决，是不是真该回去了呢？回到原来的世界？
　　夜雨仰望天空，陷入沉思。
　　李牧枫一回来就看到花园里的身影，“怎么露宿呢？也不怕感冒，是在等我吧？”他暗自高兴的走近夜雨。
　　“疑？夜雨，在想什么呢？”眼睛睁的那么大，应该不是睡着了，莫非是担心的睡不着？
　　“大哥，你回来拉？怎么这么早？”夜雨以为他起码得后半夜呢。
　　“没事，觉得无聊就提前走了。”没有夜雨在身边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可人家显然是嫌自己回早了，根本没担心的迹象吗。
　　“哦”夜雨一时无法从自己的思绪里提起精神来。
　　“夜雨，在想什么呢？”李牧枫留意过她几次，好像只要一个人，她就会在某处发呆，胡思乱想。
　　“啊，没事，大哥你也累了，上楼休息吧。”夜雨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的思考模式，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李牧枫诉说。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吧。”夜雨不想多说，李牧枫也勉强。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夜雨觉得今天李牧枫很怪，很早就下班把她带向闹市区。
　　“去买几件衣服，晚上有个重要的宴会，夜雨你一定要陪我去。”李牧枫决定今天先斩后奏。
　　“可是大哥，我不想。”夜雨对那种场合很敏感。
　　“夜雨求你了，就算是帮大哥一把好吗？我真的很希望你陪我去。”李牧枫开始采取怀柔政策。
　　“可是”夜雨还是不想去，那种地方太光鲜，那是美丽的大家闺秀的聚集地，她融不进去，也懒得融入。那里原本就不属于自己。
　　“夜雨我保证，只待一会，你要是觉得烦了，我们立刻离开，好吗？”李牧枫就差下跪了。
　　“那好吧。”大哥的表情实在让夜雨无法拒绝。“可是大哥，我不大会应酬，要是说错话你可要及时提醒我。”对于不喜欢的人，夜雨向来敬而远之，不愿逶迤应酬，要是因此得罪了大哥生意上的伙伴就不好了。
　　“没关系，不愿意搭理的人，置之不理就好。”李牧枫可不希望夜雨花蝴蝶般的穿梭于男人之间。
　　“小姐，还是这条白色的比较好，简直完美到极点，我没见过比你更适合穿这条裙子的人了，简直就是为你特别设计的。”店主发自内心的赞美，这条裙子穿在夜雨身上简直美伦美幻，不管是身材气质还是肤色感觉都配合的恰到好处。
　　李牧枫也点头称是，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可以忘却呼吸。
　　“谢谢，不过，我想要这条黑色的。”夜雨不想自己太耀眼，而且黑色的更好配她的胸针。
　　“夜雨，我也觉得白色更适合你。”李牧枫觉得夜雨的品位需要改改。
　　“我知道，可是普通就好。”
　　“啊？”哪有女人不希望自己是最漂亮的？夜雨到底在想什么，李牧枫实在是搞不懂。
　　“黑色的就好，我不是完美主义者。”夜雨笑笑就走进更衣室换装。
　　莫非夜雨平时都是故意把自己朴素打扮？李牧枫觉得她还真是非一般的女孩。
　　“夜雨，你不喜欢引人注目？”回到车上李牧枫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
　　“恩”
　　“为什么？”
　　“光亮应该属于真正美丽的人”
　　李牧枫终于明白，原来她还在介意自己整过容的事，“我可以认为你这是自卑吗？”
　　“算是吧，我从不否认这点，我觉得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好。”夜雨回答的干脆。
　　“夜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吗？现在的你是理所当然的美丽，你不用刻意去想以前的。”李牧枫觉得夜雨的这种思想太保守，会把她压坏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些难以摸去的阴影，不是吗？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自己，但是小时候的事是难以忘记的。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本身就不是喜欢锋芒毕露的人。”夜雨自知那种自卑是她一辈子都挥不去的，能到现在这种坦然面对的地步她已经很满意了。
　　是呀，每个人都有，包括李牧枫自己，他无言以对。“你本来就是内在美胜于外在的人，不多加修饰也罢，只是便宜我了，哈哈，这些美只让我独享吧。”
　　“大哥，别开我玩笑。”李牧枫说的夜雨一阵脸红，哪有人这么赞美妹妹的。
　　一身黑色礼服的夜雨站在李牧枫旁，显的性感撩人，照样在会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李牧枫一幅护花使者的模样更让人们不得不去揣测他们的关系菲浅。
　　女人们嫉妒的眼神，男人们火热的眼神，一切都让夜雨感到不舒服，如果是在黑街，她可以直接用拳头解决，或者甩门走人，可是现在不行，她只能保持僵硬的微笑。好在李牧枫一直都抓着她不放手，让她有的依靠，不过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非要她出场的原因了，李牧枫根本是把她当挡箭牌，这里的女人个个用仇视的眼光过来打招呼，她敢断言，这里有不下十位女士，曾经跟李牧枫关系密切。
　　一位举止典雅的女士微笑着朝他们走来，夜雨看出了她的高贵与自信，同时也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漠视。
　　她笑容满面的对着李牧枫“牧枫，怎么来了也不过来跟阿姨打声招呼呢，我跟巍巍可是盼了你一整晚哦。”
　　李牧枫礼貌的上前亲吻她的手，“让这么迷人的女士等真是我的过错，可您的风姿总是让我忍不住想找郑总决斗，为了防止这种悲剧发生，我只好努力的克制自己上前抢人的冲动。”李牧枫不着痕迹的奉承着。
　　“你这张嘴就是会哄女人，我就算了，巍巍可是一直等你邀她共舞哦。”
　　原来是为女儿打前锋，夜雨辩明了来者的身份。
　　适时音乐想起。
　　“不邀我跳支舞吗？”女人的神态相当优雅，可夜雨仍然觉得她优雅的有些好笑。
　　“可是？”李牧枫正想拒绝说自己带了舞伴，却被夜雨及时阻止。
　　“郑夫人真是善解人意，我来的路上不小心弄伤了脚，正愁没人陪牧枫哥呢，感激不尽。”夜雨挪离李牧枫身边一步，并给了她一个微笑的眼神，然后转身走向休息区，照样没把那女人的反应放在眼里。
　　李牧枫无奈的做出了个邀请的姿势，随女人步入舞池。
　　夜雨旁观着身边的人来人往，这种吵杂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镂空的安静。她明白李牧枫是怕她无聊而带她出来热闹一下的，熟不知这种热闹对她来说更加的无聊，她只喜欢一个人在旁享受不存在感。期间有几个来邀舞的无聊人士也都让她以脚受伤为由打发掉了，夜雨觉得这个理由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拒绝方式了，再难缠的人也没办法不放弃的。
　　“小姐，能有幸邀您共舞一曲吗？”中文里夹杂着难以忽略的外国腔。
　　“不好意思，我脚受伤了，不能跳。”夜雨头也不回的打发着来人。
　　“恩？这个理由不觉有点老套吗？”这次用的是英语。
　　夜雨下意识的回头，“老板？”简直难以置信，来人竟是她打拳时的格斗场的经营者，她的主要金主之一。
　　“Lin，原来你也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呀？”看着夜雨满脸惊讶的表情，这位老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印象里的那个女人好像是个永远面无表情的亡命徒。
　　“还不都因为脱离了你的魔掌吗？”夜雨自我解嘲。
　　“天，你竟然还懂的幽默？”男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直眨眼睛。
　　“老板，你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夜雨也开始纳闷，这位冷酷的□□大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孩子气了。
　　“查理，你在跟谁说话？”一个女性的声音插了进来，还有一点酸味。
　　“啊”
　　“哦，天那”
　　两个女人一顿尖叫，然后是互击一拳，再拥抱，然后再互击对方的背部。
　　查理看的直觉好笑，她们真的是有过生死较量的人吗？“好了吧，你们两个，把我这么大的帅哥凉在一边可是很没礼貌的哦？”
　　“哦，对不起，亲爱的，能再见到Lin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女人及时回到了男人的怀里。
　　“你们，莫非你们？”夜雨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别把嘴张那么大好不好，查理说白人的女人看多了，还是觉得我黑黑的皮肤最对味，是不是，亲爱的？”女人半撒娇半威胁的抚摸着查理的胸膛说到。
　　“呵呵，是呀。”查理宠爱的朝她笑笑。“Lin，我跟妮拉已经结婚了，不恭喜我们吗？”
　　“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通知我？喂，妮拉，怎么说我们也是拳场上的最佳拍档吧？”夜雨不禁暗笑，查理那种老谋深算的人配上妮拉这种大条的女人还真是绝配。
　　“什么最佳拍档，我们可都是生死之战诶？再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情敌的你不知道的吗？”妮拉向来快人快语。
　　“喂，如果我们不做到那种程度，你老公怎么赚那么多钱呀？”她们每场比赛的赌资都在千万以上，查理这个庄家当然赢的最多。
　　“呵呵，Lin，我们也刚结婚不久，正在环球蜜月旅行中，这里的郑先生跟我有生意上的来往，今晚正好被邀请来了，你怎么也会在台湾？”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谈及他的黑市生意，查理及时岔开话题。
　　“啊，我跟我大哥来的。”夜雨了然自己的失言，赶紧顺着他说。
　　“你跟妮拉也多年未见，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叙旧？”查理可不想有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个”夜雨迅速搜索舞场里的李牧枫，看来母亲完了换成女儿了，他还真是应接不暇，“那好吧，我们现在就离开。”
　　夜雨给了服务生一张字条，让他转给李牧枫，然后就随查理他们离开了。
　　一上车夜雨就开始纳闷，“查理，没想到你的生意已经做到台湾来了。”因为他们坐的不是临时租来的车，而是有专署司机和私家牌照房车。
　　“别误会，我在台湾做的都是正当生意，不涉及其他。”查理解释着。
　　“呵呵，那更可怕。”夜雨自知对这个曾经的老板了解甚少，或者说根本没想过要去了解他。
　　“Lin，你真的变了很多。”当年的Lin是个以性命为赌本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加以重用，这种连生命都不珍惜的人他信不过。
　　“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我们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也未多做交流，为何今次你一直说我变了呢？”夜雨对查理只是留有初级的大老板的印象罢了。
　　“你是不怎么熟悉我，可是你们每场比赛的录象我都有看的哦，而且你是比较让我头疼的拳手之一，你的个性让我无法准确预言出输赢。”无法掌握比赛的结果，对于庄家来说是极冒风险的。
　　“哈哈，那我应该感谢你，为了你的经济利益而让我捡了条命。”只要夜雨的对手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应战，就一定是夜雨赢。
　　“所以我说你变了，你懂得珍惜生命了。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那样一个人能有如此的转变真的是奇迹。
　　“你不也变了许多吗？我印象中的冷酷老板从来不如此八婆，甚至吝啬于与员工交谈。”夜雨觉得眼前这个人与那个冷面老板简直是判若两人，莫非男人结婚后会变的噪舌。
　　“这个么，呵呵。”被人反将一军，查理觉得很没面子，“因为我现在有妮拉了吗，她就像太阳一样，温暖的我再也冷不起来。”
　　“他呀，原本就是这么的幼稚加多管闲事，为了保持形象才在手下面前装的尽量不说话罢了，亏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我最喜欢的酷酷的类型呢。”妮拉一幅上当受骗的表情。
　　“哦？原来是为了博得妮拉的好感才勉强自己的呀，难为你了查理。”夜雨为他说好话。
　　“是呀，是呀。”查理赶紧点头如捣蒜。
　　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
　　“台湾就是这点不好，好像什么时候都在堵车似的，一步一停的。”妮拉开始抱怨。“亲爱的，我看以后你投资台湾的交通业好了。”
　　查理无奈的笑笑，这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不过，为了不让她的小妻子失望，他只能勉强的点点头，心虚的把视线移向窗外。
　　“疑？还真有等不急的，竟然闯红灯，台湾人也有这么火爆的吗。”查理随口转移刚才的话题。
　　夜雨也看到了，而且觉得刚才那辆车子好像有点眼熟，以她对车的敏感度，看一眼就知道个大概情况，正在脑海里回忆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