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收徒之后》清风伴明月

52、徒弟篇5

　　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已确认，师父被夺舍了。

　　其中因果我在心中烦闷之时略有所悟，但每每去偷偷观察那收了另一个徒弟，和师父用着一副相同面孔的人，却只觉他的言行举止很是可恶。

　　还有华英！

　　那个与我小时候很是相似的孩子，我有时甚至会觉得，他是否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只是我先他十年，尝了这早就被定下来的，因所遇之人不同，而境遇也天差地别的人生。

　　我舍不下，只好一直在暗处寻找机会，自然也没错过扶阳仙人和华英的相处。

　　扶阳仙人和我师父虽是一样的模样，性格却是天差地别，有时，我甚至见到他对那孩子施暴。

　　这怎么可以？

　　我看不下去，有心要带华英离开，就像当初师父带我离开一样，可这一想法一出，脑海里便有声音一直在发出警告。

　　“人各有命，你扰了他的命格，就要承他的命格！”

　　“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师父回到你身边了吗？”

　　我并不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可是心里却像是明镜一样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我只能，也只好藏起自己的面，扮作一个云游的修士与华英偶遇。

　　他没有请我为他算些什么，只说了些闲话，在分别时又问我，“与人为善，其莫大焉，这话是骗人的吗？”

　　“善恶皆随本心。”

　　华英的眼睛亮了些，他点点头，与我认真告了别。

　　这是正式有了交流的第一面。

　　我放不下师父的那具身体，心中又忍不住挂念华英，只好又寻了机会与他相见。

　　他一眼认出了我，还未开口，就冲过来把整张脸埋进我的心口处，他哭着说：“道长，求您救救我。”

　　我心中震颤，只感觉这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的，在这种时候，我是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个孩子的，只好任他抱了一会儿。

　　他自己流了一会儿泪，又用手抹去脸上的湿润。华英抬头，湿润的眼睫颤动着，这一动作让他通红的眼眸若隐若现，华英说：“道长，我是不是做了让你很为难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

　　这是第二面。

　　从第三面起，华英突然改口叫我兄长，他说他一见我就觉得亲近的很。

　　怎么能不亲近，偶见他的脸，我有时还会恍惚世间怎会有我们这般相像的人。

　　就此蹉跎了几年，华英提出想见我面具之后的模样，我拒绝了。

　　他说，“兄长是怕自己长得不甚如人意，所以不敢见人？”

　　“是！”

　　他面色不虞，只仰头紧紧盯住我的眼，我平静的与他对视片刻，他却突然松了口气笑道：“我不会忘记你的，兄长！”

　　不能这样，我们的关系不该如此！

　　更何况我心里觉得自己实在不用他这样牢记，正想斟酌着话语告诉他这一点。

　　他却是垂眸，把袖子往肘弯处推，给我看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鞭伤，他说：“这些，都是我师尊干的，兄长，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吗？”

　　人有善恶两面，或许是我占了师父的善，所以华英只能落了扶阳仙人恶的那一面。

　　这很不合理，可它就是这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我喃喃道：“华英，这是你的命！”

　　这究竟是什么理由，全是唬人的鬼话！

　　可是那孩子只沉默着，我却觉得他信了！

　　我心里没来由的感到屈辱，也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对华英，我终究还是不忍心的，便屈膝，在面具的遮挡下与华英的眼睛平视，像是要完全抵消前面说的那句浑话，我说，“华英，你再忍一忍！”

　　这话不只是告诉他，也是告诉我自己。

　　再忍一忍，等华英的人生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下去，师父就可以完完整整回来了。

　　到那时候，我与华英都可以解脱。

　　只是，华英他没忍下去，他等不及，于是便在即将成年之际，给扶阳仙人下了药，就这么离去了。

　　从此，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