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河水》晋江魔女

4、4

　　小雨的心里轻轻地念着这句话。以为这样真的就可以把一切忘记，回到原点。小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时候睡着的，沉沉的，静静的，在梦里，只有呼吸，可是也轻得听不见。小雨梦见菊花开，陡然一阵风起，散落漫山的花瓣，成了蝴蝶的外衣，都翩翩起飞，奔向山谷。
　　清晨，小雨在一阵洗漱声和脚步声中醒来。疲倦，难免不了。心口微微疼着。她想努力笑笑，却觉得可怜，仿佛是自嘲。小雨觉得自己没有笑的资格。不想起床，不想去上课，不想吃早餐，总之，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蜷缩在被窝里，享受片刻温暖，守候这份安全感。
　　“一、二、三。开始。”还没等小雨反应过来，她们三便异口同声的叫喊着。小雨以为她们又在瞎闹呢。
　　“小雨，生日快乐！你美丽的十九岁，以后要天天开心！”看着她们三个笑呵呵的脸庞，小雨不由得笑了，真的笑了。奥，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小雨忘记了。而她们还记得，被记挂被关心的感觉总是让人幸福。
　　“谢谢！呵呵。”
　　早上七点半，小雨打开手机，听见短信陆陆续续地到来，不由得笑了。是因为想到“陆陆续续”的缘故。小雨还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叫班上一个同学用陆陆续续造句，他说，爸爸陆陆续续地走了。老师问他，你有几个爸爸？想到这儿，小雨真的笑了。那么多短信，都是朋友们的祝福，记得的不记得的，常联系的或者少联系的，总之，很多，很多。
　　那一刻，小雨想忘记所有，只记得快乐。瞬间得来的幸福，给人一种依赖感。
　　生日要怎么过？平平淡淡的独自过，还是热闹一番？花钱消灾，那么，就当倒了很久的霉，对，像白岩叮嘱的，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小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思忖着。否极泰来，索性宠爱自己一回吧。一切计划好后，整个人不由得精神了很多。
　　小雨整理好一切，按时上课去了。一切烦心的事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傍晚，经过小礼品店，小雨给自己买了份小礼物。隔壁的鲜花店飘溢着玫瑰花的芬芳，小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还在盛开的花，喜爱的同时还在惋惜。终究头也不回地无奈地离开了。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听见电话响了，陌生号码，本想直接拒接的，到底还是接了。
　　“喂。”
　　“喂，你好，请问你是叶雨吗？”
　　“嗯，是。”
　　“我是鲜花店的，你的一个朋友在我们店为你定了一束鲜花，我已经在你宿舍楼下了，请问你现在有空来签收吗?"
　　小雨抬起头，看见前边一个男子手里托着束鲜花——9朵粉玫瑰，就在眼前，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嗯，有，我就在楼下。”
　　小雨的心不由得有了激动。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接过了花，简单地说了声谢谢便走了。小雨看见卡片上署着钟忆文的名字，却不是他的字迹，所以也变得不真实，小雨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很多时候，心里的感受是说不清的，瞬间觉得又委屈又快乐，悲喜交加的感情总是让人不知所措。小雨努力抑制泪水，却还是哭了，泪流满面。
　　小雨心里不由得生气——钟忆文，你就个大骗子！你骗自己不够，还要骗我！再也忍不住愤怒，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喂，小雨，生日快乐。”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忆文，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别的讯息？”
　　“小雨，对不起。你别哭。”
　　“没有消息又来这么一束花又是什么意思？”
　　“答应过你要把人生中第一束花送给你的。”
　　“哦。”
　　小雨再也说不下去了，挂断了，干脆关机，狠狠哭。她无法想象忆文的心情，更没有精力顾及他的感受。她只是哭，只是哭。仿佛受了极大地委屈似的。小雨为什么哭，忆文不理解，不知道。小雨打开电脑，搁下花，霹雳啪啦在电脑上敲日记——
　　感觉自己在慢慢偏离正常的轨道。我的梦，似乎好遥远。未来就在眼前，但我似乎没有多大打算，这样一种茫然的态度，自己都觉得可怕。不知怎么的，老是提不起精神。开学到现在，这么久了，却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似乎一直都在做梦一样，躺了很久，一直没有醒。一只没有学习，没有好好上一堂自习，没有好好温过书。看到课本就头疼，一上课就玩游戏开小差，整天在电脑面前耗时间。真个人都变得没有计划了。慵懒、荒唐成了唯一的修饰吧。
　　相爱的时候，爱情总是让人不满意。不知道会不会有未来。以前觉得仿佛这一辈子就要嫁他一样。觉得很现实，很近，总是看得见，想象得到。但是，自己总是被冷落。越来越觉得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特别不安不好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走到这一步，他的态度着实让我难受。电话里永远不会有他主动发来的信息，少有他拨过来的电话。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不知道他确切的打算。结婚有些悬乎，分手，似乎也很不现实。总之，让人无奈，想到就纠结。想必我是太依赖他了，于是总是希望得到他的关心和爱，似乎越奢望越是没有，于是自己黯然神伤，只能用自己不值得被爱不配幸福来解释，自我否定，麻痹自己，可是越是这样越悲伤，于是，变得越来越感性，越来越忧郁。或者我把他看得太重要了，他占据了自己生活的大部分，我留给自己的空间太狭小，小得连自己都放不下，于是总是被他牵绊，没有了自我。而他不是这样的，我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在感情方面是这样的白痴，连最基本的关心和联系都不会有，可是很多事情（譬如今天这束花，我说的，他总是记得，哪怕是我无意中说的玩笑。）又证明他是真的在乎，我不知道到底他是怎么想的。我讨厌他说一套做一套。他说只想做好朋友，却又作出出格的举动，我接受不了，我拒绝不了，我心里的难受他总是不知道。既然好吧，又总是冷冰冰，比普通朋友还冷淡。受不了，连最基本的关心和联系都没有。我不是小孩子，可是，我做不了那么一种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恋人的关系，不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我发慌，难受，绝望。总是把我丢一边，忘记。他却不知道我一直在等，譬如等他一条信息一个电话，或者纯粹的没有约定的等，或者聊着聊着等他的回复，有的时候总是要等好久或者干脆等不到。他会自顾自地睡着——太困了困得不行了，所以无可厚非；和同学讨论问题了忘记了，或者记起了还是没有回复，等到凌晨三点，或者更晚，明知道没有可能再收到信息，就算是等到天亮再天黑还是不可能，可就是等着。总觉得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的。他不知道等待中每一分钟都是煎熬。自欺欺人，故意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每隔一分钟看一次手机，从满怀期待到心慢慢灰冷再到真的绝望真的痛了眼角的泪不由得落在枕巾上，然后累了沉沉睡去。其实我非常怕等，我怕等不到，我怕极了，害怕得绝望，这么久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当初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跟他说我要等他的。说实话，我等不起。我不是那种耐得住性子的人，也不是那种甘愿没有的人。我特别能肯定的是，我会受不了空等，会用死来结束一切痛苦和辛酸，但绝不是跟别人得过且过。我没有那么大肚量。这就是我。
　　他很忙。我好像很闲似的。找不到更多不难受得理由。也就只有他会让自己这么难受吧，但也只有他能让我真正开心。我不知道生活中真的没有了他我会不会过好，只知道，过去没有他很不好。有他，还是会不好。会计较，会敏感得发霉，会害怕。好像只有紧紧抱住他才有片刻的安全感。好累啊，没有力气去揣测他是爱我的还是不爱，我觉得我迟早会为他而死了的。因为他是那么地不愿意给我一个确定的讯息。爱还是不爱？跟我真心诚意地说一声：“我爱你。”为什么都开不了口，说不出口？说一声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有我在。怎么都想不到？我只能认为，要么他是爱我的，只是想不到；要么他爱，他也想到了，只是缘自内心的羞怯，说不出口；要么是不爱的，不说，表示抗拒表示否认。爱的话，为什么总是说让人心死的话，不爱的话，那么多又算什么?果真和别人一样只是玩玩而已么？人家毕业那天要么分手要么结婚，我们呢？还会继续在一起吗？？？未知。好像都得由他决定，我像死刑场上要被砍头的人，什么时候看监斩官或者皇帝的心情。看别人的恋爱，都是幸福，自己的却这么苦，这么难。没有依靠，只有烦恼和失去。
　　害怕，绝望再次侵袭我，我难受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