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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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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江烟看到江权来了微微有些惊讶:“表哥怎么来了?”
江权成亲后江烟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乍一看江权倒比以前要好上一些,看来娶的妻子人不错。
江权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怕表妹你笑话,我是来找我娘的,我已经听说了,是我娘的错,还请表妹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
江烟挑了挑眉,走到一旁坐下,抬了抬手示意江权也坐下,江权拘谨地点了点头坐下。
“我饶了她没什么问题,毕竟我也得要叫她一声婶婶。”江烟倒了一杯茶,往江权那推了推,又接着道:“换作以前那些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这件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她这是要害人啊。”
江烟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抬眼看向江权:“我也和你直说吧,为了这件事你也看到了,我店里没有一个客人,这两天为了赔礼道歉花了我大半的积蓄,你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
江权一听就慌了,连忙抬头道:“那表妹你说个数,银子我一下子拿不出来太多,往后一定还你。”
江权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江烟没有把沈氏交到官府手里就已经是她心善了,换作其他人沈氏可免不了牢狱之灾。
“我这么和你说吧,花的银子是小事,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你知道她干的是什么事吗?”江烟眼神严厉地看着江权:“她是在下药害人,那是害人的事情啊。”
江权被江烟的一席话说得抬不起头来,半响才红着眼眶看着江烟,突然就跪到了江烟脚边,哀求着江烟:“表妹,你看看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况且那也不是毒药,我求求你就饶了我娘吧。”
不是毒药,江烟听得有些想笑,她还原以为江权有了些长进,现在看不过如此,江烟一拍桌子,发出“嘭”的一声,江权吓得抖了一下。
“那不是毒药都可以随便下药了吗?江权我告诉你,你娘今天敢下药,保不齐明天就敢下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两日前她下的是毒药,她现在就要被砍头了,她为了一锭银子足足害了几条人命,你觉得这还是没事吗?”江烟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权厉声说着。
江权听完低着头久久没有发出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江烟,哀求道:“我知道我娘做了很多错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饶了她,我这就带她回家,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行吗表妹?”
江烟一些不忍地撇开眼,弯下腰将江权扶了起来:“先起来再说吧。”
江权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其实我娘也是被逼的。”
“被逼?”江烟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她还有什么要操心的事情。”
“表妹你有所不知啊。”江权叹了一口气,缓缓将事情都告诉了江烟。
江权的妻子是村里大户的女儿,看上江权就是看上他脾气好,一开始沈氏也极为满意,这个儿媳妇儿虽然年纪要比江权大上两岁,但也是精明能干,嫁过来之后就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样本来是很好的,但是沈氏向来专横惯了,之前家里的父子都要听自己的吩咐,现在来了个儿媳妇儿,家里的大事小事竟然都由儿媳妇儿做主了。
这样一来沈氏哪里肯,于是明里暗里地和人争,但江权的媳妇儿也不是个好惹的,手里握着财政大权,两人都不对付,但最后还是江权媳妇儿当了家,江权逆来顺受惯了,没个什么主见,什么都顺着媳妇儿,沈氏在家里待不下去就出来了。
听江权这么一讲江烟才知道里面的曲曲折折,沈氏强势了一辈子,当然不甘心被自己的儿媳妇儿压住,一气之下离了家,要不是出了这事江权也不能这么快地找到沈氏。
江烟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累,挥了挥手让李武将沈氏带了过来,母子俩一见面就握着手哭了起来,哭够了连连对江烟鞠躬。
江权虽然性格软弱,但怎么说也是个讲理的人,拉着沈氏连连向江烟保证一定会管好沈氏,一定不会让沈氏再来打扰江烟。
江烟是看母子俩走远的,沈氏固然可恨,但是总归这些年一直照顾着舅舅,这一次就当偿还了那些情分罢了,看着母子俩渐渐走远,沈氏的背脊已经有些弯曲了,渐渐有了老态,回到家按她那个脾气估计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坏人还需坏人磨,沈氏强势了大半辈子,以后有她受的。
送走了沈氏的当天下午江烟就指挥着李武和大福将厨房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当着都有人的面,能烧的烧了,能砸的砸了,能销毁掉的销毁了,虽然还有不少人对饭店有着怀疑,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放江烟身上她也不会马上就信任。
经历了这件事饭店元气大伤,但好在江烟处理的方式不错,店里的老顾客也多,生意慢慢的渐渐有了点起色,但总归是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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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就到了年关,外面正下着大雪,街道上一片雪白,只有极少的商贩摆着摊,瑞雪兆丰年,明年注定是个丰收的好年。
天太冷了,店里也没人,江烟索性就将店门关了,屋里一片热气腾腾的,两小只因为下大雪老先生也没有上课,一大早就随着江烟来到了店里。
李武从外面冒着风雪回来,衣服上都是雪花,一进来就赶紧走到火盆旁烤了烤火:“外面雪可大了,雪深的地方都到我的小腿肚子了。”
江烟正端着让人特制的铜火锅出来,将铜火锅里放上炭火,旁边放了熬了一个小时的鸡汤,里面放了夏天晒好的香菇干,炖汤可香了。
王叔端着两盘菜出来放在桌上,看到李武在烤着火,笑着道:“还不赶紧去厨房里将其他的菜端出来。”
“诶,我这就去。”李武站起来搓了搓就走到厨房,里面还有几盘生的菜蔬和肉片,便好奇地问道:“大小姐,这些菜不还是生的吗,怎么吃啊。”
菜都放到了桌上,江烟招呼着人都坐下,这才夹起一块肉放到汤里涮了涮:“这叫做火锅,自己想吃什么菜就放到火锅里涮熟,调上一个自己喜欢的蘸料就可以吃了。”
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吃法,好奇地看着江烟的动作,都在跃跃欲试,照着江烟的样子涮菜,这样的吃法挺新奇,一顿饭吃下来都是高高兴兴的。
外面的雪还在窸窸窣窣地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了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车轱辘压在雪上留下一道痕迹。
赶车的是一个看起来格外强壮的小厮,神色冷清,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人。
江烟正好打开门透气,一抬眼就看到马车正缓缓驶来,似乎是从外地来的,江烟呼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又多看了一眼才关上门。
裴府,朱管家正指挥着仆人打扫门口的积雪,裴景云骑着马从庄子里回来,看到朱管家正忙着指挥人打扫,跳下马将缰绳丢给一旁等着的小厮,拢了拢披风走上前好奇地问道:“这不是还没过年吗,今儿怎么突然打扫起来了,府上有客人要来?”
说着就往里走,朱管家笑着跟在裴景云身后道:“这不是有喜事吗?”
“喜事?”裴景云闻言挑了挑眉:“怎么了,我爹要娶二房?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身体还经得起折腾吗?”
朱管家哎哟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少爷说什么呢,是大少爷要回来了。”
裴景云脚步一顿,惊喜地回过头问道:“大哥要回来了。”
“是啊,今天才得的信,说是快到了,这不老爷让我赶紧收拾收拾吗,一看时间估摸着也快到了。”朱管家也欣喜地说着:“哟,我还得去看着下人有没有偷懒,少爷赶紧进去暖暖身吧。”
裴景云一听大哥回来了那还顾得上回去,脚尖一转就大步往外走去,在门口眺望着。
刚等着没多久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裴景云眼前一亮,立马跑下台阶等着。
马车缓缓在裴府门口停下,车帘被人掀开,一个男人弯腰走了出来。
裴景云欣喜地走到了马车旁,喊了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