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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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着倒是有点意思。”文三一把帕子从头上扯下来。
魏安没说话。
“算了。”文三一想了想说，“干脆别去管什么遗愿了。”
“你想怎样？”魏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直接去找你师妹。”文三一冲他呲牙一笑。
“就你现在这个伤员模样，能蹦哒的起来？”魏安很文明地问。
“那先去执行我的遗愿。”
“有病。”魏安拽着他领口往后一扯，直接把人从坐姿扯到起身，“废话连篇。”
俩人收拾完被魏安弄得挺乱的屋子。文三一让魏安先滚到窗台后边躲起来，算着时间他爷爷要回来了。魏安没有再跟他吵嘴，很听话地一步跨出了窗户，踮着脚挤在了房外边的窗槛上。
“喂，文三一，你家窗台稳吗？”魏安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不太聪明了。
“隔壁熊孩子站上去都没问题。”文三一给出了一个非常不稳的回答。
“你会不会趁我没注意跑了？”魏安问，“到时候拿你爷爷威胁你。”
“我不像是会扔下爷爷自己溜了的人。”
魏安脚一直踮着挺麻的，看样子文三一的确不打算偷偷溜走。他干脆往下一跃，落到了楼下的雨棚上，好歹安全也舒服了一些。
又过了五分钟，魏安听到楼上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文三一爷爷才算回来了。
魏安原本以为文三一这么能煽情的一个人，怎么着也得和亲爱的爷爷临别前喝上一杯。结果他就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走人了。
“我出去一下，爷爷。”魏安听到文三一在屋里喊。
“别和那些混混疯一块儿！”他爷爷吼着，看样子好像还重重拍了下文三一的头。
“哎。”文三一没有管魏安，一个人噔噔噔就跑下了楼。
“小超人！”魏安骂了一句。直接从三楼的雨棚跳到了一楼草坪上。
最后是文三一先找到了魏安。手里还举着两个冰棍。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魏安盯着文三一说。
“不可能，穿越时空那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跑？我给你买冰棍。七块一个的冰淇淋，没吃过吧。”文三一想递给魏安一个冰棍，被他直言拒绝。
“去你的冰棍。你还有什么遗愿？”
“吃吧吃吧吃吧……”文三一活像手里捏了坨翔，迫不及待将其分享给更多的小伙伴。
“不要一直喊。”魏安接过冰棍，不耐烦地含在嘴里，“搞的冰棍和耙耙一样……”
“嗯……我想想，我想散步。”文三一咬着冰棍，舌头冻得有点僵。
“嗯。你一个人？”
“对。”
魏安点头，虽然难以理解散步这种常事为什么会被文三一看成遗愿。
“哎，文三一，等一下。”魏安喊住正打算一去不返的文三一。
“嗯？”
“跟着我。”魏安只留下三个字，抓着文三一的手臂向反方向走了。
几分钟后，宠物店门口。
“嗯——”文三一并没有如魏安所想露出难堪的表情，相反像一个慈爱的老父亲，一脸幸福地端详着系在手腕上的塑胶狗绳，“把你亲爱的作者当作狗？”
“少自以幽默了，你可一点不像个会善待笔下角色的作者。”魏安紧紧握住狗绳的另一端。刚才他无视了那个一直想给他们拍照的服务员，这会儿心情并不很好。好在魏安从来不是一个会顾及自己心情的人，“现在我资金紧缺你也清楚，能省一分是一分，狗绳已经是我能想到最便宜的方法了。”
“走啊。”文三一把被系了狗绳的手揣在裤包里，坦然向前。
魏安也跟上去：“你想去哪儿散步？”
“海里。”
“海边？”魏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海里，有海燕的地方”
“……行吧。”魏安差点都忘了，文三一他精神本来就不正常。
一路上别说海燕，连个海麻雀都没见着。
倒是一路绵长的公路，回头是，脚下也是，眼前还是。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给行人走的路。
“这都走多久了？我怀疑你妄想着把我杀人抛尸。”魏安叹了口气说。
文三一手里捏着两根冰棍棒子，吃完了冰棍一路上没见着什么垃圾桶，魏安让他随手扔泥巴里给蚂蚁玩他也不听，只能一手捏一根拿着。
这会儿文三一把两根冰棍棒交插着举在眼前，瞪相框似的呆看着。
“如果我想把你杀人抛尸的话……我现在在写的这个故事会更有意思吧，不，那样的话，这个故事就从玄幻的归类转移成悬疑了，是我不擅长的题材。”
魏安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想来也没有去听懂的意义。
“这条公路你经常走吗？”
“并不。我并不知道哪条路通向海边，只记得这座小城附近是有一片海。”
“那你走这条路干嘛？”魏安很意外自己现在心平气和地和文三一讲理。
“随便走的。”文三一说，“我有点选择困难，在不知道走向那个方向的时候就会找一条直路。真希望每一次散步都有这么幸运，正好挑到一条漫漫无边的直路。”
“这么一来，走了这么久果然也算是散步了吧。”魏安扯了扯狗绳，示意文三一可以吊头了。
“不。”文三一说，“我要杀人拋尸。”
跟着文三一浪费了很多时间，魏安现在没有陪他玩笑的兴致。
“有病。”
“没病。”
“走了，小超人。”
文三一没有走。
“我在想，怎样闯出这个世界。”文三一语气没变，说话的声音大了些。
“说。”
“死亡。”文三一说。
魏安皱了皱眉。
很少一口气说很多话。但面对文三一这种能话会道的大聪明，似乎话少了就显得自己五音不全似的。
“文三一……你……”
“魏安，听我话……”
“你如果就真的只是一死了之了怎么办？别给我谈什么活着没有价值，你不想活，总有人还想活，等事了结了再死没人在乎你。”
沉默。
魏安说话一向很平静。这点倒是跟身为作者的文三一挺像。有时候，越是淡漠的语气，带给人的刺激反而比怒吼更大。魏安应该从未察觉到，毕竟不论何时何地，会和他友好相处的人都是微忽其微。
文三一是个特例，表面上看，他待魏安也算挺友好——似乎像是小女孩对待布偶的那种友好。
“嗯？”魏安问他。
“你错了。”文三一笑笑，“我不想现在就死，在快乐散步的途中。但有些事情是必须的，比如你想要过河就得坐船一样。即使不喜欢坐船，也得这样。”
“你是这个意思。”魏安懂了，文三一的意思是——要想跨越世界去救师妹，可能必须得死，“我不太聪明，想不到那儿去。”
“嗯。”文三一指了指公路目之所能及的尽头，“看到了吗？那是太阳。”
“啊。”魏安没有多想就应了一声，看向文三一手指指出的方向后。才发现文三一管一片寂寞叫太阳。
“在太阳落山时照我说的做。”
“你丫的太阳在哪里？”魏安扳过文三一的肩轻轻质问他。
“心里。”文三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脸皮厚地仿佛能装下一个本应该高悬在公路尽头阳光普照大地的太阳，“魏安，你磨磨唧唧的样子真无聊。”
“……”魏安觉得自己要无。
“你先说你想让我照你说的做的那些事究竟是什么？”魏安指着空空如也的天空道。
“用刀温柔地划过脖子……”文三一半只笑眼遮在乱蓬蓬的刘海下，好像还想做出用手做出自，杀的动作，“穿越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哐啷
刀片落地，发出冷兵器落地时发出的人声。
魏安一只手还沚留在空中，保持着握刀的动作。
文三一紧跟着倒下。
“说得很有道理。”魏安拾起地上的刀片，用手指拭去仞上的一小道血迹，“先帮您去看看。”
然而，几分钟过去。文三一一动不动，整个人了无生气地躺在公路上。
魏安暗道不妙。
“喂。”魏安说，“别这么脆弱，我捅了你手臂一刀，你整个人倒下去。”
“那为什么要配上那么吓人的台词？”文三一大脸朝天问。
“为了告诉你死亡是一件比手臂受伤要痛苦很多倍的事。”
“好无聊。”文三一话风一转，从他面对魏安笑盈盈的表情就知到，这里的好无聊并不是指魏安的行为。
“嗯？”
“在那个世界，你最后一次出现在人间是在哪里？”
“小破村子。”魏安挺感慨，那个世界的事文三一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那就上一次。”
“……孤天祭坛。”
“哦。”文三一突然起身，受伤的手臂蹭到地上，却并没有叫疼，“学校门口啊。”
“哎？”
文三一的学校是那种青瓦白墙，挺普通的学校。按理说学校在放学时间后是不能允许外人进入的。
走到学校正门的时候，魏安看了看保安室，已经不是上午那个被他忽悠四世同堂的大爷了，换了个小伙子，一身制服穿的挺直。看也不像好说话的人，魏安也并没有打晕学校保安这么不太聪明的想法。
“走后面翻墙。”
“不。”
“你上午翻墙不翻得挺六？”
“翻墙太傻。”
“你说话这么坦然从不找揍？”
“揍不过我。”魏安用拳头撞了下文三一的额头，“你话这么多不找揍？”
文三一少见的没有接话。
最终魏安都没有翻墙，而是当着那个一脸威严的保安的面坦坦荡荡走进了学校。可能是觉得魏安比自己更威严些，保安全程沉默。
“你怎么进来的。”文三一问。
“我伪装成一米八八的清洁工，理由是身上没有带任何扫把抹布，却尽职守责地在大晚上到学校里去抽走白天没抽单净的洗手池水，顺便寻找某学生脑中的孤天祭坛遗址。”
“哦。”
“到了，孤天祭坛的原形。”
魏安走到文三一指向的地方，那是一间教室。门口用布很清楚的贴着大纸条——初二月考第八考室。
“我们年级要月考了。”文三一说，“各等级学生交叉考场，这是我考试的地方，差生专用考场，各年级的差生都搁这考。”
“你成绩很差？”
“年级倒四吧，差到老师说我以后只能去混社会。”
“这种地方跟孤天祭坛可有毛线关系？”魏安看了眼教室，墙角还有没吃干净的辣条包装，好些桌子上还有狰狞交错的刻痕。
文三一对魏安其实根本不用思考，似乎是这个问题较为特殊，他还是闷着声沉默了一会儿。
“差不多，都是历练飞升的地方。只不过孤天祭坛是渡劫天界，而差生考场是考好了升A班。有时候我就真觉得，有些学生对考试真的跟玩命似的，升个班也跟飞升似得。千年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该怎么回那个世界？”魏安没有再纠结那种问题，单刀直入地问。
“还记得吗？我现在又新写了本小说。”文三一道。
“嗯。而且是本很特别的小说。”魏安说，“你那本像日记似的小说。”
“对，所以我以为，只要预知到我会通过小说穿越时空，最后再在小说里写下我的预测，就可以穿越了。”
然而文三一，嗒嗒嗒一通手写输入后，毛事没发生。
“……”魏安不再相信他了，默默摸出刀。
“等会儿。”文三一慌忙叫停。
“魏安，你看着我。”
“不要给我扯什么死亡是跨越世界的最佳小妙招。”
“我想不通了，还有什么办法，你在天帝那里买的不会是单程票吧……靠，我的书完了，开头我们那种神秘高级的人物设定全没了。”
“会不会是念什么神秘咒语之类的？”可能是受到了文三一的感染，魏安也莫名开始思考那些百见不验的小说套路。
“我即将要写的书怎么能那么俗套。”文三一无语凝噎。
“那你说怎样算不俗套？”魏安莫名有些恼火，“快去啊，冷静下来想想，一起满世界寻找神秘的时空穿梭机之类的。”
文三一听后应该很是认同，行动证明，因为他已经开始四下翻屉倒柜了。
“这哪里算冷静的办法啊？”魏安无奈只能自圆自话，“你这种人应该常被讨厌吧。”
“谁在乎呢？有没有被别人好感这种事。只有自以为是的傻瓜才会在乎。”文三一笑说。
魏安很想让他先止住笑，很想告诉他不必何时何地都以，一看就虚伪的微笑来掩饰内心。
但魏安没有那么说。
因为他发现，文三一这个人不怕受伤，不怕死。但他似乎害怕尖言利语。
“那你想过吗？等你死了，没有人记得你。”魏安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所以我才必须留下些什么，便写了小说。纵使无人来看，等我死了好歹也能有个东西证明我曾活过一生。”文三一看了看魏安，突然笑了两声，“逗你的，这么俗套的总结鬼会。我写小说是因为我的青春太安静，却总想着别人青春里明目张胆的狂妄。”
跟文三一这种悲剧小说里的忧郁男主应该无甚同情可讲，魏安正闷声……突然，没有任何来由的，教室的一切旋转扭曲，退色，再至分崩离析。
最后旁处的教室逐渐恢复，只教室中央留下一个课桌大小的洞口和方圆五米的五边形光阵。
！！！
“我们……做了什么？”魏安问文三一，一边问一边用一只手捏了捏下巴，幸好还没惊得脱臼。实际上他虽然语速结巴了，表情仍是正言厉色。
“管他呢。”文三一却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醋坛子打酒，无甚惊异道：“走啊，去救你师妺。”
“等等。”魏安拦下文三一，“你怎么确定那是通往那个世界的路？”
文三一让魏安看地上。
但见一行小字和一个挺滑稽的箭头——“异世界由此去”
魏安刚想再谨慎一句这法阵来的蹊跷，很难保证其他人没有看到过，目光移开却又见一行文字。
“仅嘴欠作者，魏安，及魏安的小破刀能见。”
“……”魏安欲言又止。
不出他所料，最后还有一行字。
“如果笨蛋作者想不出如何前往异世界的套路，而又不想就会自动触发此阵。如果不肯相信，可以另寻出路，当然，是没用的。”
“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啊。”魏安擦了擦手里的刀说，他打算等一下遇上不测也好及时有个把握。
总觉的这几行破字在暗示什么。
而且……他的美工刀……很特别吗？为什么要掺进诡异的拟人手法啊？
“可他说的已经那么明白了。”文三一全然没有疑心，一副得到了天外来助的样子。
魏安扶着额头：“哎，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也是假的了。”
“是啊。应该很多读者看到这里，都会大失所望，觉得我的小说全凭胡编乱造吧。我也很为难啊，怎样证明我们看到的都是真的？”
“你还有心思为难这个？”魏安挺好气地笑道，“我们的对话像是地球人会说的吗？”
“哟！亏你一个古代人还知道我们的美丽大家园叫地球？”
“我还知道围着地球转的叫海王星呢。这有什么好哟的？”
文三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懵了，转而研究那阵法。
“魏安。”文三一声调忽沉。一般当一个中二突然变了声调的时候，就是欲言正事了，魏安定心听着，文三一道，“这个阵其实一点不为我着想，明知随行的有魏安你这么多疑的人，怎么也应该来个被动吸入，而不是等我们主动进去……”
文三一话到一半，魏安顿觉不妙。
教室前后门“忽”一声同时关上，皆是被风吹动的。教室里的桌椅开始振动，有一些甚至已经腾空旋转起来。
果然，那怪阵就跟文三一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五处阵脚红光迸射，肉眼可见地涌动着气流。不必镜子，魏安很确定地知道自己此刻脸色并不大好。
“文三一。”魏安抽出小刀，太阳穴腾腾直跳，“看来你已经没用了。”
少年扫了一眼身边越发强劲的气流，脚下随着缓缓挪动，文三一一脸自我保护的无能为力，“我可以在孤独的跨次元冒险中陪着你。”
“我不需要。”
然而魏安没有太多时间吓唬文三一了，随着气流愈加汹涌，文三一身体恍恍如风浪中不定之舟，几近被吹飞起来。魏安练过气功，倒没有他那么吃力。稍一定神就稳住了身形，还可以汹流之中进退自如。
他打算借这法阵先吓吓文三一，等会儿再去救他。于是安安然往教室后门一靠，故意摆出一副：“我看着你就是不救你，自求多福吧”的嘴脸。
“魏安——你想看看你的创作原形是什么吗？”文三一在被吸走之前，突然别过头问旁边已经抬着脚准备走的魏安，坚持着死到临头依旧说火星话的，“这很重要，我怕我死了就无法告诉你了……”
“我看看。”魏安装作对文三一的处境不为所动，只是回应他说的话。
文三一在气流浪里艰难地挪过身子，指向教室后边贴着的小张海报，大部分已经被刮进了阵中，独有的一张大幅海报近乎诡异地幸存了下来，摇摇欲飞的随风飘着。
三初注重传统文化，每间教室都有一张，上面介绍着各朝代的名人名事。
“魏安。对吧，同名同姓。”文三一无法再看着魏安说话，他已经快被吸进去了。
“还是个道家中人？”魏安看着图文并荗的海报，仔细端详了一番上边的介绍，“传说还飞升了？师承……为什么师承黄老五？”
“啊？哦……”文三一恍然回醒，“坐最后一排的几个小伙跟历史人物都有仇似的，用修正液给涂了，改写成卖花生糖的。”
“……”
文三一在法阵的边缘挣扎，尽管挣扎的动作甚是滑稽，那诡异如五毛钱劣质特效的空中自由游令人眼抽。
“看来我的遗愿是立对了时候，真希望这个法阵不会让我死相好看些，魏安，手机给你，请你继承我那本未竟的的小垃圾小说。”
魏安靠在门边，打算抬手接过手机，给过手机很牛顿地随气流方向飞进了阵口中。
文三一顾不及自己，只是觉的右手食指一阵麻痛。刚才的手机上可是存着他一笔一划用指头写出来的几十万字啊，三年写出来的东西啊。
魏安：“……”那上面可是有一整部《魏安传》……或者说他的世界啊。
罢了，时机尽了，文三一也被吓到了。先救人吧。
魏安压低重心，迎着那重重气压飞步向前，他时机把握地恰到好处，趁文三一只有半个身子在阵中，伸出较为有力的左手，要把他拉岀来。
文三一：魏安，你是好人。一定要帮我照顾好爷爷。不然下辈子我还做你的作者，让你千刀万刮……啊呀呀，我可能要无了。
然则，魏安的手竟无法穿过阵口，像是被隔绝了似的被挡在穿越世界洞外。
文三一张了张嘴，惊愕。不知道是该吼出来唤醒魏安，或者自己想办法跳出法阵。
魏安反应过来，情急之下，魏安甚至将整个身子压进阵口，为了能拉文三一出来。
事与愿违，二人一并被卷进了阵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