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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正文-4 ...

  •   第五章正文-4

      #无论老版或新水的石三郎我都觉得好

      #柴大贵妇、呃不,柴大官人必须是新水版!

      #员外,老版的还好,新水的就……洗个脸忘了他

      #本章中有‘’号字句是摘自原书

      ※※※

      “叮叮——叮叮——”这声音……依稀是报晓人在敲铁牌子报晓之声……

      燕青睡眼半张半阖。

      既已有人走街穿巷报晓,应是五更方尽,晨曦初.露.之时。这客店在房中四壁都挂有防寒帘幕,教人难以辨认外间天.色。此时房中蜡烛早已燃尽,好在屏外熏笼中尚有星星火赤,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于此半梦半醒之间,燕青呆了一会,等暖帘边上渐透日光,这才皱了皱眉,不想起来可又怕误了主人梳洗。为怕吵着主人,当下头不摆时身不动,只把脚尖从被窝里悄悄伸出——

      嘶!果然!好冷!

      燕青霎时浑.身.一颤,忙把脚尖缩回被窝里!还是被窝里好!继续装睡!

      “扑哧——”身.后响起一声轻笑,听来并无嘲讽,倒是有些宠溺。

      如此孩气动作竟被主人所察,燕青颇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推开夹絮被子就要起.身。

      “别价——”卢俊义从后一把抱住燕青,重新裹好被子,热.唇.在燕青耳边徘徊,低语:“忒冷,再陪我睡一会。”手上有所动作……

      隔着中衣亦能感到彼此热度,这薄薄两层衣服似乎有些多余……

      燕青脸上微辣,依然没有动,只轻声说:“这又不是家里,况且等下还得去寻那管营——”

      这时门外传来一下小心翼翼的低唤:“小乙哥?”,却是兴实在外头。

      燕青知兴实是送洗脸汤来,适时身上一松,是主人放开了手。燕青随即下床,套了外衣,赶去开门。卢俊义笑笑,兀自起来,自己取过外衣披上。

      兴实捧着洗脸汤进来伺候卢俊义洗脸。燕青洗了脸,脑后还拖着小马尾一晃一晃,先帮卢俊义梳好头,再到外间看顾早饭。

      此处是沧州城中最好亦最贵的一间正店,自是布置幽雅,处处干净舒适,也有专人安排茶饭,客人不必在这冬日清晨中另寻打火处。燕青得知灶上备下粳粟米粥、羊肉馒头、焦酸馅儿,配十香瓜茄、水豆豉、乳.饼、辣姜萝卜等小菜,倒也妥当,另有一盅肉圆子鸡蛋头脑汤,喝了能驱寒暖心,在这时候十分受用,复又回房间去。

      卢俊义换了一件墨绿圆领窄袖袍,正与兴实在说话:“……你们都留在店中看顾,我与小乙用过早饭再外出。”

      燕青进来收拾一番,不多时店小二送来食盒,燕青洗手安排,卢俊义让兴实先下去吃饭,又对燕青说:“这又不是家里,你也坐下来吧。”燕青遂把自己的一份食盒取来,与卢俊义一同吃早饭。饭后,燕青从行李中取出三十两蒜头金包好带上。

      七月时,燕青与张教头自京师潜返大名府,彼时张娘子已在卢家安顿,只是张氏父女一年迈一弱质,连日赶路加上担惊受怕,抵达卢家后便双双病倒,断断续续将养一月,张教头病.体.复完,张娘子却是忧心丈夫,以至毫无起.色。贾娘子见状,壮着胆子与卢俊义商量:“丈夫,看张娘子那等模样,莫不是病不在.身.上,而在心上?如此下去,只怕要不好。”

      卢俊义一来担心师弟状况,二来也怕张娘子坏在自己家里,难向师弟交待。因此顾不得今年早冬,在九月中旬与燕青带着几个管家一干仆人载了一批货物,以营商为名,径往沧州去了。

      路上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到十月头,天际不时有白雪扬洒。一行人到达沧州城当天,彤云密布,风饕雪虐,天越晚那雪越下得紧,地上积雪岂止盈尺,房舍若是残旧时,只怕要被积雪压坏。卢俊义等人好容易赶在申正进城投店,只等安歇一夜,次日便往牢城营寻着管营、差拨疏通人.事,好能与林冲见面。

      亥月天时,沧州城矗立于寒飙中,六出奇花纷飞,溅碎满地瑶玉。

      沧州处于冀中平原,地势低平,无甚山丘,遇风雪也无甚掩挡。较之大名府冬天的清冷,沧州冬日显得干冷,昼夜气温差别尤其明显,就算未至滴水成冰,也是呵气成云。

      卢俊义外罩一领银狼腋皮裘,银狼皮子不似古狼皮子那般压.身.做不得皮袍,且又只取腋下一条拼成,的是轻暖高华,映日生彩,衬得卢俊义面如玉塑,仪表凛凛生威。

      燕青一.身.交领白衫,披上灰鼠袍子,色.作淡灰泛白,丰润华美,板子拼接巧妙,丝毫不见臃肿,披在燕青.身.上竟是轻盈洒脱,配着一张俊俏面容,教人疑是谪仙临凡。

      两人如此人材走在街上真真扎眼。不过两人在大名府早已习惯众人注目,也无所谓,仍然并肩漫步而行。此时雪已扫到旁边,六街之上,早市之内,铺摊之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因当地金丝小枣、鸭梨甚是有名,燕青瞄见摊上好些枣圈、梨圈,立即买了一包,笑咪咪地收在身边。卢俊义见了,取笑道:“你既喜欢,多买些让人送回客店便是,似这般小小一包,能够你吃?”燕青笑道:“少吃才会多滋味,多了就不觉味。”卢俊义失笑。

      燕青收好果脯,忽问道:“照看这沧州城也是一派繁华,跟‘远恶军州’相去甚远吧?”卢俊义轻咳一下,临时当充教师:

      原来上古之时,沧州为幽州、兖州属,因东临渤海而得名。隋唐之时,开运河兴水利,至有永济渠深入沧州腹地,利于灌溉,便于行船。沧州有渔盐之利,有枣粟之饶,有南北交通之便,有商贸兴旺之机,人烟浩穣,经济繁荣,如何竟成了“远恶军州”?盖因后晋石敬瑭有求于契丹而割让燕云十六州,此后沧州之北便是宋、辽边界。想沧州乃南北水陆要冲,兼边关重镇,自然军备繁重。再加沧州习武成风,《汉书˙龚遂传》中有载,宣帝因渤海郡废乱,遣龚遂治理,龚遂有令“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剑犊之化”即源于此。连正史也有所记载,可见此地民风相当强悍——

      两人边走边说,陡地,一声暴喝响彻长街:“‘你这打脊饿不死冻不杀的乞丐,敢来多管闲事!’”随即有人怒吼:“你这破落户也敢啰唆,我自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两人心忖:刚才说到此地民风强悍,这就遇见街头殴斗?也太巧了吧?

      两人上前打探,原来是一名军汉领着七八个地痞围着一个淡黄脸皮的汉子推搡捶打。一个大汉挑着柴担路过,放下柴担上前劝架,不想好心做了驴肝肺,竟被那军汉劈头骂了一顿。

      那大汉大怒,照着那军汉头面一拳打去,当场把那军汉打翻,几个帮闲的见了,即刻赶来围住那大汉要打。虽说双拳难敌四手,但那大汉以攻为守、有进无退,拼着被人打一拳,他生受下来,伺机还两拳回去!那大汉出拳又快又狠,自己没捱上多少拳,已把一干帮闲打的东倒西歪。

      燕青咋舌,“幸好打的是拳头架,若有刀子在手,这大汉怕不也是宁愿捱一刀,好搏个还两刀的机会!”

      卢俊义笑道:“看来也是个练家子!这种打法大巧若拙,勇往无惧,真壮士也!”

      另一边,那淡黄脸皮大汉本来被一帮闲汉逼住施展不开,脱.不得.身,这时趁机施开本事,一下挣开,把余下那些闲汉逐个打翻。一个帮闲的见势不对,抢了个包袱跑路,那军汉忙忙跟上,淡黄脸皮大汉在后面追,追着赶着,转入小巷里去了。

      那大汉犹不肯歇,仍是寻那些帮闲的厮打。卢、燕两人怕他弄出命案,卢俊义闪身上前,五指拼成掌刀,一下切在那大汉右臂曲池上,手腕再顺势一翻扣住那大汉右手脉门,教那大汉手臂发.麻.挣.脱.不得。卢俊义笑着劝道:“好汉且看我薄面,休伤人命,不如就此作罢?”

      那大汉见卢俊义甫出手便制住自己,又是仪容不凡,便点头道:“既然官人说情,小人自是作罢。”

      卢、燕两人见那大汉.身.上衣衫旧而不脏,双手干净指甲齐整,裹着一条老绵羊皮袄,腰里系一条搭膊,二十五六年纪,高壮.身.材,五官端正,微有胡茬。其人知进知退,虽贫困而不屈志,虽力强而不欺弱。两人禁不住都心生好感,当下卢俊义挽住那大汉手臂,邀入临街一间小酒店里去,燕青忙替那大汉挑了柴担跟上。

      这时间里小酒店别无人客,燕青把个一两重小银锭寄在柜上,让酒保夫妇将来酒食。酒保让浑家去烫酒,自己到后头安排菜蔬。卢俊义让坐,那大汉无论如何不肯。于是卢俊义在中间坐下,石秀坐在下首,燕青相陪。

      卢俊义问道:“‘壮士高姓大名?贵乡何处?’”

      那大汉向两人揖手,答道:“‘小人姓石名秀,祖贯是金陵建康府人氏。自小学得些.枪.棒在身,一生执意,路见不平,但要去相助,人都唤小弟作拚命三郎。因随叔父来外乡贩羊马卖,不想叔父半途亡故,消折了本钱,还乡不得,流落在此,卖柴度日。既蒙拜识,当以实告。’”

      燕青忍不住说:“阿哥如此气慨,流落在此卖柴委实可惜了。”石秀垂目不语。燕青便把眼睛看向卢俊义。

      卢俊义对石秀也颇有爱惜之意,因道:“我等原居大名府,累代经商,来到此间是为寻人。见你虽一时受囿仍有傲气不屈,心中实是欣赏。不若你随我返大名府,到我家落脚,好歹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你若肯去时,亦可与家人同往。”言罢只见燕青向自己一笑,甚是可爱。

      石秀大喜,忙起.身.向卢俊义一拜,“石秀孤.身.一人并无亲眷,既蒙员外提携,石秀在此谢过。”又向燕青一揖,“也多谢小哥。”燕青侧.身.避过,笑道:“阿哥来了正好,多一个人替主人做事,我又可多偷懒了。”

      三人笑说一会,酒保夫妇送上汤桶并几样按酒,无非熏鸡、腊肉之类。三人对饮数杯,忽有人走入店中寻问。三人看去,却是方才那淡黄脸皮大汉。石秀起身相迎,酒保夫妇也认得来人,招呼一声“节级”。卢、燕两人便知是个押狱刽子,心忖还真是恰恰遇上刚刚,正要找门路通往牢城营,这就来了个公人。两人随即让座,又叫添一副杯箸。

      几人见礼聚话,原来那节级名叫杨雄,因是外乡人,偶尔也受些当地闲汉泼皮啰唆,今番幸得石秀帮助,故特来道谢。几人对饮间,燕青悄然离席向酒保多要两瓮酒,又掏钱让酒保另买些时新果品。酒保才接过钱,那边卢俊义向杨雄说道:“某向节级打听一人,便是数月前自东京解来,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的林冲。”酒保听了“林冲”之名,手一抖,几乎把钱洒了一地。燕青见酒保夫妇面.色.都有些不好,心中生疑,遂一把拉住酒保,不让他们离开。

      杨雄问明个中情况,满口答应,立时起.身.便要往牢城营走动。卢俊义忙让燕青取出十两蒜头金交给杨雄,半数是为答谢杨雄奔波,半数是让杨雄打点牢城营上下。杨雄大方收下,马上出门。

      这时燕青把酒保夫妇带上来,说:“主人,他们夫妇有些尴尬。”卢俊义双眉一蹙,酒保忙挥着手道:“小人并无歹心,小人名唤李小二,以前受过林教头恩惠!”接着把如何在城中重遇林冲,几日前东京来人如何在此与管营、差拨密谈,昨天林冲如何被拨去看守草料场等事道明。

      一番话下来,卢俊义不知如何只觉阵阵心惊,问道:“林教头果然说那人是陆虞候?”李小二点头。燕青白了脸,低声说:“想不到张娘子不在了,高衙内那厮仍要害林教头。”石秀一直沉默,此刻方开口:“那位张娘子若在,那厮自然要害了林教头好逼使张娘子改嫁;张娘子若不在,那厮更是要害林教头好出一口气。所以不管张娘子如何,林教头也是躲不过去。”燕青看向石秀,石秀耸了耸肩,说:“斩草当然要除根,否则留着来堵自己么?”

      店内几人一时无语。这时杨雄忽又匆匆回来,神情焦急,“事情不好了!我在途中遇到别的衙役——”原来今朝‘管营出首告林冲在昨夜.杀.死.差拨、陆虞候、富安三人,并放火延烧大军草料场。州尹大惊,随即押了公文帖,仰缉捕人员,将带做公的沿地方.搜.查,又出三千贯信赏钱,捉拿正犯林冲’,“此时衙中缺人,我也得回去帮衬,不能够与你们多说。”

      卢俊义蹭地一下长身而起,怒道:“大尹就不曾疑心那三人因何昨夜在草料场出现?!”

      杨雄满面为难,“事情只得管营一家之言,黑的白的,还不是他说了算。”说着取出十两黄金放在桌上,“未有寸功,固不敢受。”一拱手便告辞离去。

      卢俊义跌坐椅中,两拳握紧。李小二夫妇偷偷抹了泪,不敢则声。

      燕青细细想了一会,向李小二问:“林教头在此地可还有别的相识?”李小二一面茫然,燕青续道:“大尹既然出公文.搜.捕,可知现场并无林教头踪影。林教头前往草料场时,手头纵有财物亦不会很多,他在此间也是外乡客,人生路不熟,要躲也找不着地方躲。若无人接济,林教头早该被发现了。”

      卢俊义面.露.希冀望定李小二,李小二嗫嚅:“林教头平素就同我夫妇两来往,不见再有别个。”卢俊义听了,深深叹息。

      “有,”石秀突然开口,“有一人能帮得了林教头。”店中几人顿时往石秀.身.上注目。石秀说:“小旋风,柴进。”另外几人不约而同“啊!”了声。

      这柴进是此间一个大财主,都称他为柴大官人,江湖上有个诨名“小旋风”。‘他是大周柴世宗嫡派子孙,自陈桥让位有德,太祖武德皇帝敕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中,无人敢欺。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林冲乃是流配来的犯人,路过柴家庄必然拜见柴进,柴进必然有所资助。若说林冲犯了事,怕连累李小二而不敢来找,但柴进有誓书铁券作护,官府也得让他三分,此际确实只有柴进有胆有力能够帮助林冲。

      卢俊义心中一喜,当下把五两黄金赠与李小二,以谢他曾照顾林冲。另外五两黄金并一封简帖给了石秀,让他收拾好行李包裹后到客店去找自己。交待过后,卢俊义同燕青急急赶回客店,写拜帖送去城外三十里地的柴家庄。

      管事去了半天,过了初更才返客店,说道:“城外柴家庄乃是西庄,这几天柴大官人到东庄去了。柴家管事虽是收了拜帖,却也说不上柴大官人何时回来。”卢俊义扶额,燕青问那管事:“可有探得柴家东庄所在?”管事回道:“出城投东走出五十里便是。”燕青向卢俊义说:“不若我们明早出城,径直往东庄求见柴大官人?”卢俊义答应下来,当晚早早安置,翌日清晨,用过早饭,同燕青赶车出城去了。

      两人在雪中赶路,直至午牌时份才见到一个大庄院,便是柴家东庄。燕青送上拜帖,又说了是为打探“京师来者”,希望柴进真个有消息。此时风雪飘摇,庄客收了拜帖,先把两人招呼到门房。两人边等候边用了些点心,约莫两刻,便有庄客来请。

      两人走到前厅,见廊下十数庄客簇拥着一位官人出迎。那官人披一件紫貂裘,毛头厚软韧密口吹不开,光照之下有殷殷深紫流动。待走近了,见那官人不过三十出头年纪,龙眉似墨染生翠,凤目如星耀生辉,琼鼻端口,三牙髭须,金玉不足以喻其贵,兰芷不足以喻其雅,神态悠然,气度雍容。若非帝子王孙,岂能有如此神气?卢俊义知其人定是柴进,遂领着燕青上前见礼。

      叙过礼后,柴进笑道:“久闻河北玉麒麟美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请往后堂说话。”便携住卢俊义手向后堂走去,燕青跟随在后。

      三人到了后堂,在暖阁中坐定。暖阁中铺着厚厚地衣,镇角鎏金香兽嘴中吐出袅袅轻烟,燕青闻之有股木脂清馨,想来应是金颜香。

      柴进褪下貂裘,一袭浅蓝圆领窄袖团花袍,通.身.只一件玲珑羊脂玉压袍角,倍觉雅洁。女使为各人送上瓜仁香茶,燕青接过,只听柴进缓缓道:“柴进曾听林教头所言,谓与卢员外同拜在周师傅门下?”卢俊义答:“正是。”当下便说出来龙去脉。

      燕青在旁并不多言,蓦地,眼角余光瞄到一团黑黑地物事一闪,眼睛转过去,却见一头黑猫无声无息自屏风后转出,低低“咪噢——”了一声。那猫双瞳青碧碧,一.身.皮毛油光水滑,从头顶至尾尖均是黑亮黑亮,但踏在地衣上的四个小肉爪子却是雪白雪白,体型虽是有点肉乎乎地,可那步伐优雅多姿,自入暖阁便微微昂首不理旁人,只徐徐向柴进走去。燕青瞧着有趣,几乎想抱上手挼几下。

      卢俊义已经说毕,柴进先不接话,因见了那猫,眉眼舒展,向那猫招了招手,笑道:“踏雪,过来~”黑猫来到柴进脚边,一下跃起扑到柴进怀里。柴进抱着那猫,斜倚凭几,越加慵懒,修长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黑猫头背轻轻扫过,指掌被那黑皮毛衬着,益发莹白如玉。

      柴进似是在想如何开口,一会,慢慢的道:“你们来迟了。”

      卢、燕二人脸上变.色,暗忖莫非林冲有了不测?一念生万念,两人刹那间脑中描补出无数惨状,这才又听到柴进慢吞吞地往下说:“林教头确是曾在此处逗留,但他得知大尹发公文缉拿他,他昨日乘夜离开了。”

      大官人!阁下英俊无敌风姿潇洒,别喘这么大一口气可以吗!很吓人啊知不知!再又,说话加快些好吗!

      柴进笑了笑,望向燕青,说:“卢员外既与这位小郎君同来,想来定是心腹家人。如此我也不须隐瞒,直话直说便了。实在林教头即在此处待上十年八载,我亦无所谓,但他恐怕带累于我,坚持要走。我见他一再负冤,命蹇若此,不忍他就此飘零,便修书将他荐去一个所在。”不知柴进是否感应到两人心声,语气虽仍旧是懒洋洋地,可是没再喘气,说话时也加快了一倍。

      卢俊义急忙追问:“敢问是何所在?”

      柴进远目,“‘是山东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正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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