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啠》湘芑

11、收拾

　　马车上
　　孟行将袖子往上挽着，随身不离手的折扇斜斜的插在腰封中，双手紧紧拉着缰绳。慢慢悠悠赶着马车向前驶去。甦翊坐在孟行左边手上拿着已经裂纹的玉箫，在手上不停的旋转，看不出来他情绪。洛欢言和他姐姐乖乖的坐在车厢里给受伤的顾大敷药，清理伤口。
　　“师父你，你可开心了？”孟行看着靠着马车厢静坐看不出一丝表情的甦翊，忐忑的问。
　　“开心？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甦翊侧头看看赶马车的孟行，随即转到另一边望着远处的河流。
　　“师父，你是不是在想以前的事？”看着在神游的甦翊，孟行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赶路，走了一会看着甦翊毫无反应，再开口。
　　“是啊，在想我只些年有没有对不起过他，一次次原谅换来的是更加过分的背叛。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将他带进来换来的却是出卖、背叛。我们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他心里装的财富，是怎么从我们这里拿到金银珠宝，怎样利用我们的势力来赚取他想要的。他没有错，我们也没有错。立场不同所关心的就不同。以后遇见了赏几两碎银就行了。”甦翊长叹一口气，望着手中的玉箫，时而笑时而哭。说完话，随手一扬，玉箫在空中碎成一片粉末，被风一吹再也看不见。
　　马车里的洛欢言OS：甦前辈这么心软的吗？这么心软的甦前辈可要被好好保护才行。
　　“师父，之前的事你已经做下决策我不管，盗取将士饷银的事必须让他给我们个交代。这件事怎么都过不去。”孟行看着甦翊的行为，在心里已经不止一次叹气，面上还要装的没有一丝波澜。
　　“等会到了前面的镇子，你看好小家伙他们，我去找一下当地的衙门，此时不能哄弄过去。”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甦翊脸上露出微微笑意，眼中似乎在向往着什么？
　　“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劳累了这么久，也该累了，不管怎么样有个人在身边陪着比您自己一个人好。”孟行回头看一眼车厢里昏昏欲睡的三人再度开口“小家伙们放在宿原客栈，有客栈的人照顾他们，没有人敢去偷袭，宿原客栈在江湖上早就扎稳脚跟人。
　　“好听你的，我有点难受，去睡一会你看好。我难受得很。”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流，左胸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深呼吸一口，刺痛加剧。甦翊看了眼孟行，扶着孟行的肩膀慢慢站起，身影如坍塌一般，瞬间伛偻起来。说完话晃晃悠悠的一翻便躺在车顶。
　　孟行听着师父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抓紧车绳。听着师父上到马车上面，眼前被一层水雾遮住视线，用力的抬手擦擦眼睛，心里一阵苦涩。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非要买下右华也不会让师父受伤，一辈子也治不好，还要时时服药。
　　一路寂静，无人再说一句话。马车上像被放上了符咒一样，安静。外面林中传来一阵阵蝉鸣，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的怪异。
　　客栈门口
　　洛欢言和洛眠左右搀扶着顾大，站在客栈门口，回头望着车顶的甦翊。洛欢言一脸的担忧。洛欢言OS：甦前辈没事吧，他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们？
　　“师父，客栈到了，下来吧，马车上冷。”孟行看着车顶紧闭双眼，躺平的甦翊，轻声说。
　　“到了、没事，我在车上睡了一会。怎么都看着我，还不进去。都傻楞着干嘛那？”甦翊听着孟行的声音，缓慢地坐起来，摇摇睡懵的头，看着等他的四人，微微一笑，笑进了人心。
　　月光柔和的洒在甦翊身上，给甦翊轻轻的穿上了一层薄纱，一头白发在月光的照射下生出点点星光，给甦翊渡上一层仙气。甦翊微微一笑，身边的仙气莫名的散了，像是一只误闯凡间的精灵，懵懂无知。车下的众人一脸痴相的看着甦翊，一时之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口水流到哪里。洛欢言OS：甦前辈也太美了吧，这样的人一定是上天派来的。我好喜欢。
　　洛欢言呆呆的望着甦翊，眼神没有丝毫躲避直直的望着甦翊。
　　在甦翊开口后，众人神志归位（不包括洛欢言），个个脸红的走进客栈。
　　甦翊虚晃一下，站起身来，看见众人走了进去，轻轻一蹦下了马车。看着愣神的洛欢言，心中一个坏心思悄然而起。慢慢走进洛欢言的眼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洛欢言，下一秒扇子狠狠的打在了洛欢言的脑门上。“啪”声音落下，洛欢言的额头上浮起一块红斑，格外的引人注目。
　　“甦前辈，你干嘛离我、离我这么近，我、我、我这就进去。”反应过来的洛欢言脸上悄悄爬上来两坨红云，似天边的红晕，牢牢地挂在洛欢言的脸上。话还没说完的洛欢言就磕磕绊绊的跑进来客栈。
　　看着仓皇逃路的洛欢言，甦翊打开折扇掩面哈哈大笑。听着甦翊的笑声，洛欢言脚下一乱，被客栈的门槛结结实实的绊了一下。“彭”的一声。重物严严实实的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大人，都是我们的错，不该把门槛设计的这么高，大人你还好吗？大人？”店里的小二看见摔倒的洛欢言急忙上前扶起趴在地上的洛欢言。
　　“哈哈哈哈哈，你这武功都是白练的吧，小小的一个门槛就把你绊倒了。你父亲泉下有灵都要被你气活了。”孟行听见声音急忙转头，看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洛欢言，如他师父一样扇子掩面哈哈大笑起来。
　　“我、我、我就是不小心。”洛欢言在小二的搀扶下缓缓站起，看着姿态无二的师徒俩，脸上的红晕瞬间散开，脸上被红色占满。
　　“孟行、好了，不要取笑他了，快去开几间房休息一下。”看着窘迫的洛欢言，甦翊收了笑声，双目瞪了孟行一下。收到眼神的孟行走向柜台拿出钱袋开房。
　　洛眠看着被扶起洛欢言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事的姐姐，我没事，走的匆忙了一些，没有注意脚下。”看着关心自己的姐姐，洛欢言的脸真的红了个底朝天，连带着脖子。
　　“没受伤就好，下次走路小心点。”洛眠看着面色通红的弟弟，用手捂着嘴笑了一下，才慢慢说。
　　“我、我、我知道了。我累了先上去睡觉了。”洛欢言抬头瞥见自己姐姐偷笑，低下头跑上楼。
　　“哈哈哈哈哈，你慢点在摔倒了就不好了。”甦翊看着再次仓皇逃跑的洛欢言，出声调嘘。“孟行，你带着他们上去给他们分到房间，我在下面等你，有些事要与你商量。”
　　“好的师父。你们慢点跟上。”孟行看着呆在原地的师父，听话的带着他们上去。孟行OS：师父为什么不上来，扇子一直遮住脸师父是不是旧伤复发了，我要快点把这群小鬼搞定。
　　一炷香之后
　　孟行走出门从二楼看见甦翊靠着门口的柱子上脸色惨白手正捂着胸口，急忙一个飞身跳到一楼，快步跑到甦翊身边，小声问：“师父，你、你怎、怎么了？哪里难受，我、我该怎么办？”
　　“拿着我的玉佩，去找这里管事的。”甦翊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缓慢的从腰带上扯下玉佩，递给孟行。
　　“师父，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你、你挺住。”孟行听了甦翊的话接过玉佩急忙跑向掌柜的。
　　“快快，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我、我是、我是孟行。快、快点！”
　　“孟行，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前辈你先冷静一下。”掌柜的看着着急的孟行一边跑一边喊。
　　“冷什么净，你抓紧的，耽误了事我拿你是问。”吼道。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十里来到了甦翊面前。“司徒前辈，你怎么了？”十里看着难受的甦翊着急的喊问。
　　“月圆之夜到了，给我准备冰块、越多越好，顺便找一个、一个不透光、的房间。越是、阴冷的地方、越好。”甦翊捂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
　　“好的，司徒前辈，你跟我来。”十里听了甦翊的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抬手去扶甦翊。
　　“你带路，孟行扶我就好。”甦翊抬手拒绝你十里伸来的手。孟行快速上前扶好甦翊。
　　房间内
　　“孟行，你拿着我的玉佩去衙门找京都来的官员，让他们停止一切对右拳派的巴结、示好，让他们连夜抄了右拳派，凡是带将军府花纹的全部没收。右拳派上上下下全部收监。一个都不许放过。右华也不行。”甦翊坐在床上盘腿打坐。闭着眼睛慢慢讲话说完。
　　“师父，还有别的事吗？”孟行恭恭敬敬的朝着甦翊双手交叉行文人礼。
　　“没有啦，你回来之后带着那群小鬼乖乖的呆在客栈中。三天我就好了，不用担心，看好他们。之后的事等我出去再说。”甦翊睁眼看着行文人礼的孟行，将手从膝盖上拿起，双手交叉回礼。甦翊的回礼略显不同，大拇指并没有向孟行一样交叉相握，而是拇指相对。
　　孟行看见甦翊回礼，急忙点头跑了出去。路上脸撞到人也不自知。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忙着弄别的东西，驶去过去就正常更新了。这几天太乱了，有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