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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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茶水较之以前多了分韵味。\\\"太皇太后细细品味着。
\\\"格格这次留对如生了！\\\"苏茉尔在一旁说道。
\\\"这样的姑娘要是落在张杜安这等奴才的手里才真是可惜。这样的茶我记得只有她可以泡的出来……\\\"太皇太后欲言又止。
\\\"格格是想说跟当初的皇贵妃……\\\"苏茉尔接口道。
\\\"嗯。\\\"太皇太后低声应道，毕竟那是她最不想多谈的。
虽不想去想，但还是落下一块心病。
那日，皇上一如往常到慈宁宫探望祖母，如生只是上前奉上茶水，皇上抬眼一睹，眼神中的神色很快闪了过去。但还是被近在的祖母看到了。
入夜，太皇太后秉烛夜读，如生随侍在侧。
\\\"如果你累了，就去休息吧！\\\"太皇太后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才不累。\\\"如生忍着呵欠道。
\\\"还说不累呢，眼睛都快闭上了！\\\"太皇太后笑道。
\\\"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成心的！\\\"如生忙道。
\\\"我没怪你，既然你不睡，就陪我说会子话吧，反正这书我也看烦了。\\\"
\\\"是。\\\"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为了缓和气氛，只有从家人谈起。
\\\"回太皇太后的话，家中有双亲跟两个妹妹。\\\"如生恭敬道。
\\\"进了宫会想家吧！？\\\"
如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想\\\"或\\\"不想\\\"都不合适，不回话更是不对。
\\\"奴才……\\\"
\\\"一般都是想的，却都不敢说，怕受责罚。在我这里，你不必拘谨，我不会责罚你的。\\\"太皇太后微笑说。
\\\"奴才不敢！\\\"如生低首道。也许她是太过小心了，但是从入宫到现在侍侯太皇太后，每一步都是险棋，这一切都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的。太皇太后虽然慈爱，但她也有威严的一面，今天的对话显然是在试她，至于为什么，她不明白。只知道一切谨慎小心是不会错的。
太皇太后定定地看向她，竟有些放心。
\\\"对了，齐阔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殿内皇上问道。
\\\"回皇上，臣已经在查了，黄金跟齐将军至今下落不明。\\\"玉林拱手道。
\\\"这件事要撤查！\\\"
\\\"是！\\\"
偶遇福海，二人似乎已经有了默契，不再说话，连眼睛都是目视前方的。只是在擦身而过的一瞬，福海将手中的纸条塞到了她的手里。
如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开纸条，里面歪七扭八的几个字，显然是刚学的。
他约如生晚上在祠堂见面。如生疑惑地看着，然后将纸条塞到了袖子里。收敛颜色。
晚上，如生准时赴约，他虽欺骗过她，可她还是愿意再信他一次。
\\\"找我什么事？\\\"如生淡道，但心里却在嘭嘭乱跳。
福海拉过如生低低说道：\\\"我就要走了。刚打听到宫里有一批布料要运出宫，如果你想出去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
果然。
如生欣喜，却又忍了回去，道：\\\"恐怕不行，我现在在太皇太后身边，走不开。\\\"
\\\"只要你想，我一定可以帮你。\\\"福海坚定道。
如生看了他一眼，又避开了去，故意不去解读他的意思。
\\\"难道你不想念你的家人吗？\\\"福海问道。
如生听了，坚定道：\\\"我走！\\\"
\\\"大哥，你真的要帮那个丫头吗？\\\"晚上依旧是屋顶，陈义问道。
福海没做声。
陈义又道：\\\"要是把她弄出宫，咱们两个罪名可就大了。\\\"
福海依旧没说话，只是低头玩着帽子。
\\\"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丫头了吧？\\\"陈义试探地问。
\\\"你别胡说……哎……\\\"他想站起否定，脚下一滑，差些滑下去，被陈义拉了上来。顿时脸通红，有些尴尬。
陈义见状道：\\\"大哥，你不是吧，怎么会看上那丫头呢？！别忘了，当初可是咱们迷昏她，把她带进宫的，她心里肯定恨死我们了，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呢，她现在原谅你，肯定是为了利用你……\\\"
\\\"你住口！\\\"福海突然大声道，陈义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
\\\"你下去，我想静一静！\\\"
陈义翻身慢慢下了屋顶，看了眼坐在屋顶若有所思的福海，自语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不过就是个丫头……\\\"
\\\"皇上呢！？\\\"太皇太后问道。
\\\"刚刚用了午膳，睡下了！\\\"苏茉尔道。\\\"在西暖阁！\\\"最后又补充道。
太皇太后目光一闪，接着放下了手中的书。两手抚上眉角，轻轻揉着。
如生看着皇帝的背影，四年前他似乎比现在瘦弱的多，却可以骑着马一剑射入红心，而她还曾经很不服气，要他一定要打一只野猪来，才肯承认他的剑法比自己强，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幼稚。如生低头轻轻挑了下唇角。
却不想抬起头，已对上皇帝的黑眸。
连忙起身，将热茶奉上，然后退开。刚想拍手叫人。却听皇上道：\\\"先等会儿。\\\"
\\\"你来！\\\"
如生听后，将叠在一旁的龙袍展平，给皇上穿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随后，皇上又坐在桌前，如生上前拿起桌上的梳子，一切仿佛顺理成章，没有任何不对。
\\\"你在这里还呆得惯吧！\\\"宁贵人到慈宁宫请安，顺道来看如生。
\\\"还好，劳主子挂心！\\\"
\\\"我这次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的。\\\"
宁贵人看了看她，接着微笑说：\\\"我听我阿玛说，齐将军的事现在已经查明了。齐将军是遭人陷害，黄金是被马贼虏了去，现在黄金都已经找到了。\\\"
\\\"那就好，\\\"如生低笑着，接着又抓着宁贵人的手问：\\\"他的家人呢？齐将军人呢？平安吗？\\\"
宁贵人想要挣脱她的手，因为她把她抓痛了。
\\\"痛、痛……\\\"
如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控了，忙松开手。\\\"他们都怎么样了？\\\"
\\\"齐将军的家人已经放出来了，至于齐将军……下落不明！\\\"
\\\"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如生飞奔着找到福海。
福海一愣，忙把她拉到一边，\\\"你怎么自己跑来了，我不是说等我安排好就会通知你吗？！\\\"
\\\"我等不了了，我要出去！我不要再呆在这里！\\\"如生叫道。
\\\"发生什么事了？\\\"福海压低嗓门。
\\\"没什么，总而言之，你答应过我，就一定要办到！\\\"
\\\"嗯，一定办到！\\\"福海用拳头捶了捶胸口道。
\\\"你也真是有心了，有好玩意儿就自个儿留着呗，还特地拿来送我。\\\"太皇太后笑道。
\\\"这张白虎皮是臣上次打猎的战利品，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要送给臣最敬重的人。\\\"玉林正色道。
\\\"你这张嘴还是那么甜，整天就知道逗我这个老太婆开心。\\\"太皇太后笑着。
\\\"皇上也有一阵子没出门打猎了吧。\\\"太皇太后看着虎皮道。
\\\"皇上最近政务繁忙，确是很少出游。\\\"
\\\"他要是哪天想去了，你就陪他去。\\\"太皇太后嘱咐道。
\\\"是。\\\"
\\\"玉大人吉祥！\\\"如生匆匆地给刚出慈宁宫的玉林行了个礼。
\\\"嗯。\\\"玉林应了一声。却又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如生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
除夕，宫里的人正庆祝新的一年，如生则站在角楼下等着福海，边等边搓着手呵着气。
\\\"等很久了吧！\\\"福海从远处跑过来，接着将一件大氅披在如生的身上。
如生怔了怔，看了看衣裳，才道：\\\"谢谢！\\\"
福海听了，欣喜的笑了。
\\\"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如生问道。
\\\"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我帮他们看着那批货，你就趁机躲到箱子里，然后我会跟他们一起送那批货出宫，我听说那批货要送到云南，方向应该没问题。我会送你回去……\\\"
\\\"你要跟我回云南？！\\\"如生讶异道。
\\\"呃……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方便，我起码可以保……保护你！\\\"福海胀红脸道。
如生看着他，又看向别处。
\\\"你这样帮我，会连累你的！\\\"如生低低道。
\\\"我不怕！\\\"福海立刻道。
忽又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道：\\\"我是说，是我害你的，现在就全当是……补偿！\\\"
又是一阵静默。
\\\"哎呀，我们还在这里罗嗦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福海拉起如生的手匆匆往前走。
福海迈着大步，如生匆匆在后面跟着，走走跑跑。宫里早已被白雪覆盖，一片白茫茫。
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福海忙停住脚步，去扶如生。\\\"你没事吧？\\\"
如生摇了摇头。随即又挣开福海欲要扶她的手，独自站起，站定。
\\\"快走吧！\\\"福海向前走了几步，忽听如生道：
\\\"我不走了！\\\"
福海又折回来，\\\"为什么？\\\"
\\\"我不想冒险离开。\\\"
\\\"你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福海正色道。
\\\"可我不想走了！\\\"如生道。
\\\"不可能，你之前还那么想走……\\\"
\\\"我一时意气，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不走！\\\"如生打断他的话。
\\\"不走！？呆在这里，把自己的青春生命都耗费在这儿！？\\\"福海激动地说。
如生别开眼，将大氅解了下来，放到福海手上，道：\\\"谢谢！\\\"
转身离去。大氅在她离去的那一刻掉到了地上。
\\\"皇上最近身体还好吧？！\\\"太皇太后问前来的芳姑姑，芳姑姑已年界三十，是宫里资格颇老的宫女。
\\\"回太皇太后的话，皇上最近饮食休息都很规律。\\\"芳姑姑恭敬道。
\\\"那就好。\\\"顿了顿又道：\\\"芳姑姑就要离宫了吧！\\\"
\\\"回太皇太后的话，开春三月就离宫。\\\"说到这儿，芳姑姑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你一走，皇帝身边就少了个使唤人。\\\"喝了口茶，又道：\\\"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才也正为这事儿发愁，眼下只找到一个，但是不够。\\\"芳姑姑面露难色。
太皇太后听了，挑了挑眉，道：\\\"这好办，\\\"接着指了指如生，\\\"让她跟你回去吧，调教调教兴许顶用。\\\"
如生忙下跪道：\\\"奴才拙手拙脚，怕伺候不得皇上。\\\"
\\\"我看你这些日子就侍侯得顶好。\\\"太皇太后冷下脸来。
如生脸色苍白。
\\\"叫你去你就去，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太皇太后道。
\\\"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