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债务与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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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诈出了最后的存款，甚尔阴沉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重新活过来的新鲜感都被憋屈感压下去不少。
苍崎橙子把记着银行卡账号密码的小纸条塞进兜里之后，看到甚尔凶恶的表情，倒是心情大好地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调笑道：“别摆出这种恶犬一样的神色啊，甚尔，这点钱就算利息了，过来之前，我可是帮你拦住了九十九由基呢，撇开我救活了你这件事不谈——你也不想死了之后，尸体被那女人切成零碎泡进福尔马林罐子里被整个时钟塔的人围观吧？”
“……”甚尔噎住了，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他马上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啊？那女人还没放弃啊。”
“嘛，毕竟你可是千年难得的零能力天与咒缚啊，全世界独一无二，”苍崎橙子收拾起地上散落的魔术工具和傀儡，随意地说道，“相比之下，‘宝石’眼都算不上珍惜了。”
当世拥有“虹”级魔眼的人在双手之数，“宝石”级别的更多些，“天与咒缚”的数量和“宝石”眼相差无几——
而“天与暴君”却仅此一位。
苍崎橙子很能理解九十九由基的心情——别说那个女人对甚尔心心念念了，她也馋天与暴君的身体啊。要不是从前年少无知被这个人渣哄骗着立下契约，过来检查后又确定能把人救回来……不然她才不费这麻烦劲儿，早就悄摸摸地把甚尔的尸体昧下了。
现在虽有遗憾，但好歹没让九十九由基先得手，等甚尔死了之后，她说什么也是要就他的尸体所有权跟九十九由基掐一架的。
被人偶师用遗憾的目光盯着，甚尔顿时感觉后背一紧，他有些警惕地看向对方：“要回英国了？”
点了点头，苍崎橙子说：“突然过来一趟也只是为你而已，之前我把九十九由基骗去跟远坂家的小姑娘玩，瞒不了多久。”
说不定对方现在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那就下次见了。”甚尔敷衍地摆摆手，一副迫不及待想要摆脱债主的模样。
拎起自己的箱子掂了掂，把外套搭在臂弯里，苍崎橙子歪头看向甚尔：“但是，在那之前——”
“嗯？”
一振没有鞘的太刀被递到了眼前，甚尔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就算死透透了也紧握在手中没放开呢，我把你的指头一根根掰断之后才拿出来的，”苍崎橙子不怀好意地说，“大典太光世对吧？卖给宫内厅至少也能值个六亿吧？还是卖回给前田家？哎呀，我该怎么办呢？”
“……”沉默地接过太刀，甚尔从鼻子里哼了声，抱怨道：“真是魔女啊，橙子。”
“多谢赞美。”苍崎橙子潇洒地挥挥手，向仓库的大门走去，“那就这样吧，你我之间属于从前的契约已经完成，现在我是你的债主，在还清之前，可别再死了。”
看着人偶师的背影，甚尔恶劣地笑了起来，他毫不留情地说道：“在那之前，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再背上新的封印指定的话，说不定我就可以不用还钱了。”
话音刚落，一枚打火机飞了过来，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甚尔反手握住它，拎着太刀回身从仓库的窗户跳了出去。
谁都没有告别。
苍崎橙子的临时工坊离盘星教没多远，甚尔沿着大路走了一段就看到了盘星教的标志，悄无声息地潜进给高级教众准备的休息区域，他找了个有人的房间，直接从背后把对方打晕，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洗劫了房间主人的钱包和车钥匙。
离开之前他还绕去盘星教的门口看了一眼，只见到满地的狼藉，血迹倒是被清理掉了——意料之中的，没找到他那丑得没眼看的居家出行必备好大儿。
摸着下巴想了想，甚尔觉得，就算五条悟被气疯了，他也舍不得袯除丑宝，而那个眯眯眼刘海丸子头的小子是个咒灵操使，哪怕只看在丑宝的珍贵性上，估计也不会轻易下死手，那么，丑宝很大概率是被他们两个捡走了。
虽说打赢了捡战利品天经地义，但他这个原主这不是还没死嘛，他没死，那丑宝自然得物归原主。
但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另一件事——赚钱。
跟小鬼反目，被打死之后装备掉光、白板复活，又痛失钱财，债台高筑，这简直是糟糕透顶的经历，兜兜转转一圈下来，不仅没赚到，还背了一辈子根本没法还完的高额债务。
囊中羞涩的天与暴君握着方向盘，沧桑地叹了口气：“什么啊……这不就是彻底的人财两空了嘛。”
看了一眼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把被撕下来的床单裹住刃锋的太刀，甚尔拄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宫内厅和前田家到底谁比较有钱。
——两分钟之后，天与暴君放弃了思考，决定重操旧业。
于是，在理论上自己的头七这天晚上，甚尔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银座繁华的大街上，毫无遮掩的意思。
他无疑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天与咒缚取走了他所有的能力，并将其等比反馈在他的肉.体上，加上甚尔自己从小就有意识的针对性锻炼和修行，所以他看起来很……健壮。
非常性感的那种健壮。
不同于那些在健身房磕蛋白.粉练出来的虚假肌肉，甚尔有着略显出格却不夸张、比例完美的宽肩大胸和细腰窄胯长腿，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无数生死实战中饱经锤炼，变成了最完美的样子。
而甚尔知道什么样子的自己才会讨那些有钱女人的喜欢。
所以他非常心机地买了小一号的短袖T恤，露出肌肉紧实的胳膊，修长精瘦的腰身被紧紧箍住，行动间隐隐能看到单薄布料下轮廓分明的硬朗腹肌和腰线。
禅院家嫡系的长相向来出彩，在这一点上就连甚尔自己都不能不说自己是受到了父母的恩惠，嘴角那道显眼的疤痕无法对他那张帅气出众的脸造成丝毫破坏，反而在他狼一般深邃的绿眼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性感，再加上甚尔那无限逼近一米九的个头，这让他站在国民普遍身高都难以超过一米八五的日本街头时，犹如鹤立鸡群般醒目。
——简单来说，是个又野又狂的肉食系，看起来十分危险，却又拥有令人趋之若鹜的致命吸引力。
在大部分衣着光鲜的女人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男人或光明正大或偷瞄地将视线投注过来的时候，甚尔正蹙着眉头，捏着新买的手机努力地回想一个男人的电话。
——孔时雨那棒子佬的手机号到底是多少来着？
甚尔那装着一堆富婆、旧情人、一夜情对象和中介人联络方式的旧手机早就跟着他的左半边腰腹被五条悟轰没了。相比起对女人的手段，甚尔对男人是真的一点也不敏感，具体体现在他总是记不住同性的脸和名字，或者只记住了这两样其中的某一项，却跟另外一项对不上号，自然而然地，同性的相关信息也包括在内——他能当场复述出自己手机里所有前任情人的名字和发色还有与之对应的联络方式，但此时此刻，甚尔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那个勤勤恳恳给自己当了十年中介的韩国人的电话号码。
又努力了几分钟，甚尔泄气地把手机塞进兜里，清楚地认知到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他把他的中介给弄丢了。
倒不是再也找不到人了，孔时雨在东京的安全屋和联络点的位置甚尔倒是还记得几个，但关键的问题是……他没钱。
从盘星教倒霉鬼那里拿到的现金已经花光了，油箱空空的车子没法立刻卖掉，暂时砸在了手里。
总不能用两条腿走着去吧？孔时雨属随机掉落的，从来不在同一个住处连续住三天，一个地方找不到，第二天如果去另外的安全屋找，那家伙就可能在之前的住处刷新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逮人完全就是在拼运气——而甚尔的运气从来都很差。
——所以还是要先钓个富婆再说，这活儿他驾轻就熟。
看着朝自己娉婷而来的女白领，甚尔的目光快速地从对方的高档腕表和钻石项链上扫过，勾起嘴角，他朝着对方露出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笑容。
看起来，今晚可以睡高档酒店了。
第二天下午，东京某高级公寓楼。
在打开门之前，孔时雨可没想到这个。
“哟，孔时雨，可让我好找，”看到门打开，把门铃按键摁进基座里导致它一直响个不停的罪魁祸首抬手打了个招呼，脸上带着令中介人一看到就习惯性胃痛的散漫笑容，不怀好意地说，“你不厚道啊，我头七怎么没见你给我上供？”
“……”孔时雨一脸呆滞地看着死而复生的天与暴君，下意识地捂住了胃部反手甩上门，但甚尔的动作比他更快，凌厉的一拳捣过来，“呯”地直接在门上锤进去一个醒目显眼的凹，接在墙上的铰链发出凄惨的断裂声，下一秒，钢化镶木的大门整个脱离门框向屋内撞了进去。
孔时雨躲闪不及，直接被门怼进了走廊里，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不由得响亮地用母语骂了一连串的脏话，他捂着被门框边缘刮过的脸颊，扶着变成了“V”形的大门，惊疑不定地看着理论上已经是个死人了的甚尔：“伏黑？！你不是——”
“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我现在不好好的在这的吗？”毫不见外地走进中介人的家里，甚尔也懒得换鞋，他径直走进客厅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沙发里，像从前无数次把钱包输得底朝天时那样，向孔时雨嚷嚷道，“没钱啦，有什么来钱多还快的活能干？说来听听。”
孔时雨沉默地打量着沙发上的人，在确定对方确实是个完整无缺的大活人之后，张了张嘴，复又闭上，什么都没问，迅速切换到工作模式。
作为一个能在东京定居多年的优秀中介人，从不多嘴是他最大的优点，过去失联这一周内，伏黑甚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经历了什么，孔时雨不需要知道，而现在，对方需要工作，他就给他工作。
抹了把火辣辣地发疼的脸颊，发现没出血，孔时雨便无视了他那凄惨的大门，走过来在甚尔对面坐下，从沙发下面摸出两支手机，一手一个，点亮之后开始翻找情报。
甚尔也不再说话，双手枕在脑后，从外向内开始数天花板吊灯上垂下的几圈泪状水晶坠。
“那么，伏黑，你介意离开东京吗？”当他数到第三圈过半的时候，孔时雨开口询问道，中介人快速地拨弄着左手上的手机，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将屏幕转向甚尔，他说，“赚钱的话，刚刚结束了战争的租界可是最好的去处。”
“横滨？”眯眼看着屏幕上显现出的那座城市，甚尔舔了舔唇，咧开嘴，露出一个饿狼捕猎般的凶残笑容，“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啊。”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债务与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