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摔跤 ...
-
啧，从昨天开始，头就疼得受不了啊。
为什么阿尼那家伙会是女巨人？
为什么城墙里会有巨人？
为什么三笠和阿尔敏能下得去手？
为什么那家伙什么都不说就睡着了？
艾伦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下午同女巨人搏杀的血迹。阿尼最后是流着泪的，他看到了，所以最后关头止住了撕咬。
“艾伦，你没事吧。”三笠从背后经过发觉他有些不对劲。
“没事。”
“没事就好，先想办法恢复体力，我们接下来还有任务。”
对，他要去把罗塞地区被破坏的城墙堵上，就用巨人的硬质化能力。既然阿尼能做到，那他也应该能做到。如今人类的希望都在他身上，没工夫去发泄自己的感情了。
“哦，都在啊，“韩吉抱着一摞资料过来，“我终于收到关于女巨人阿尼·莱昂纳德人际关系的报告了，真是有够慢的……你们104期好像有两个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贝尔托特·胡佛以及，莱纳·布朗。”
“不过嘛，由于五年前的混乱，户籍管理变得很随意，整理出来这份资料花了挺久时间，也不见得可信，”韩吉又翻出另一张报告：“这两个人应该属于从‘出错了’的墙外调查报告中知道艾伦处于队伍右翼的人，就是上次壁外调察，埃尔文不是设计了很多版本的作战计划制造假象嘛。”
“嗯嗯，了解。”阿尔敏应道。
“所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女巨人会出现在右翼。不过这些也算不上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我想知道他们三人在训练兵时期的作战关系，还有你们怎么看。”
“我知道莱纳和贝尔托特是同乡。但在我印象中不见阿尼和他们说过话。”阿尔敏先回答。
“我也是……没怎么见他们说过话，而且，阿尼本身就沉默寡言……”艾伦回想道。
“三笠呢？”
“我……不记得了。”
“不过就算是同乡，那两个人的嫌疑应该也很低，先不说本就话少的贝尔托特，莱纳一直都像我们的大哥一样，我觉得他肯定并不会骗人。”
“艾伦，你冷静。”
“我也这么认为，我和让、莱纳一起和女巨人战斗时，莱纳在差点被捏碎前，他……”
“他怎么样了，你说啊，阿尔敏。”艾伦催促着。
“我仅凭推断猜测艾伦可能在中央后方的位置，当时的距离，阿尼不可能听到，然后，莱纳为了保护我被女巨人抓住了，后来，莱纳虽然逃脱了，但女巨人却调转了方向……”
“谈起艾伦位置的时候，莱纳也很有兴趣吗？”
“这……倒没有，不如说，是莱纳先问起的……当时女巨人凝视着掌心，很可能上边用刀刃留下了情报，我认为莱纳可以办到！”
“喂喂喂，你在这儿瞎推论什么呢？”艾伦拍了一下阿尔敏的头，“那可是莱纳啊。”
“艾伦！还有大家，”韩吉翻身上马，“就算事实如此，在找到他们后也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当然，关于阿尼·莱昂纳德的事也要只字不提。无论他们是不是阿尼的同谋，都要把他们引诱近地下限制他们行动。”
什么嘛，韩吉分队长、阿尔敏他们一定是多想了，那可是莱纳和贝尔托特啊。刚入训练兵团那时，立体机动装置平衡掌握不好，就去向他们请教。就那个时候吧，坐在贝尔托特床上，他说巨人破坏城墙时先看到一缕烟，然后屋外的鸡又叫又跳；趁着夜色去训练场加训时，莱纳翻过小山坡，又是骄傲又是憧憬地说，我有一个必须要回去的家乡；萨沙每次闯祸也是他兜底的吧，还有他不是也被阿尼揍过吗？就是那次摔跤对决。
若真的像阿尔敏推断那样，那他们在听到阿尔敏爷爷被迫上战场时心里做何感想啊？听到我说要把巨人驱逐出去又是作何感想啊？我说起妈妈被巨人吃掉时，他们又在想什么啊？
说点什么成吗，在你们居高临下看着人类抱头鼠窜时、在你们看到镇子里人们流离失所时，在你们听到我妈妈被巨人吃掉时……
呐，说点什么啊，莱纳、贝尔托特。
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叛徒！
一记重击落下，砸在坚硬的铠甲上。但巨人毫不为之所动，反倒是趁势握住艾伦的胳膊将他狠狠摔在地下。
可恶，攻击不奏效。
你个混账家伙，老是说‘只要完成规定的训练，总有一天会变强的。’
其实你真的很强吧，对人格斗训练还被我撂倒……一定是手下留情了吧。混账，你真的很强，身体根本动不了，该死！
“那是……三笠？嘁，不奏效吗？连那么硬的刀刃都砍不动你这铠甲啊，莱纳。我曾经想过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无论什么情况都能以朋友优先，我要是能成为你就好了，呵呵，我这样想过的……现在我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但你们……你们真的是做了人类历史上最恶心人的事，恶心到我快想吐了。去死吧莱纳，去死吧去死吧！”
拳头如滔天巨浪般砸向铠之巨人，伴随着骇人的怒吼，惊得远方树木也瑟瑟发抖。但无论艾伦怎么愤怒，怎么用力挥舞拳头，对面的敌人步伐仍然坚定。他如一座大山缓慢又不容置疑地移动着，眼睛直勾勾锁定已经急得跳脚的猎物。
“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想起阿尼啊……”再次被掀翻在地的艾伦如是想到，“总之我现在心情糟爆了！”
他艰难地站起来，拦腰截住冲过来的莱纳，背摔、绞杀、缠绕，举手投足都和某天下午训练场上的那个少女如出一辙。
“阿尼的格斗术……”阿尔敏在一旁喃喃道。
“不管什么招式，艾伦能赢！”三笠紧紧盯着战场，并随时做好冲过去的准备。
阿尼说过，这是让力气比对手弱的人保护自己的技巧。莱纳，你们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我不清楚，但似乎，你们也有不少纰漏，其中最致命的就是教会了我怎么战斗。
“成功了！艾伦压制住莱纳了！”众人欢呼，“就这么打败他！”
“艾伦！”
“艾伦！听得到吗！快逃！要到离城墙最近的地方！”阿尔敏拦住三笠朝艾伦大吼道。
逃？我为什么要逃？现在，就在这里，我要驱除这两只恶心的害虫！
“他们的目的是抢走艾伦，现在还是以阻止这种行动为目标较好。”
“可是，莱纳不会让艾伦轻易跑掉的！你看！”
“是，真的很难办……”
艾伦好像听到了两人的讨论，拖着还未恢复好的身躯缓缓接近城墙，可这边手脚刚松开，莱纳就立马站起来紧随其后。
“艾伦，你听好，想要成功逃走你必须想办法封锁莱纳的行动，拖延时间懂吗！我们的刀刃派不上用场，用你刚才的格斗技或是其他什么想想办法吧！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韩吉交代完就立马飞出了战场。
阿尔敏留意到三笠的刀片在经历刚刚几下后已经磨损了，就整理好自己的备用刀片递给她，就在两人交谈之际，莱纳突然加快速度，巨大的身躯摆动带来的惯性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压迫，这一击直接将艾伦撞至城墙上。
烟尘落尽，阿尔敏大喊：“艾伦！不能被压在下边啊！”
“站起来，艾伦！”三笠也跟着喊。
“他的擒抱快速又精准，艾伦能防得住吗？等等，三笠！”阿尔敏注意力过于集中，未曾留意什么时候三笠就已经“唰”地一下飞出去了。
“三笠！膝盖后方！拜托了！”韩吉的声音。
对，全副盔甲的战士并非无坚不摧，腋下、裆部、还有就是现在被艾伦死死抱住从而露出的大片背部膝盖处，都有机可乘！
艾伦猛然觉得莱纳对抗的力气缩小了，就这样，把你的头交出来吧……
“能行！”
“艾伦！顺势把它脑袋拔下来！”
“揪出那个叛徒！”
周围人欢呼。
艾伦吃力地吼叫着。
“战胜了吗？”有人问道。
“还差一点，铠之巨人翻过来了。嘛，无谓的抵抗罢了。”
墙壁下两头巨人都脱力一般静止不动，这个场面像极了训练场上大家围成一团一边叫嚷着，一边猜哪边会赢的情景，只不过，和艾伦打起来的大多时候是让，而且更容易发生在餐厅。时过境迁，这无赖式的缠斗依旧在上演，对手却是实打实的敌人，是从当初的人群中走出来的敌人。
莱纳张开嘴巴，那嘴巴大得像是直接连着太阳穴，没有人能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直到下一秒强烈的声波和随之而起的狂风交杂着袭来。
韩吉全身上下每根汗毛都瞬间立起来，巨树之森的惨状历历在目，她大喊着：“快去周围戒备！他在传唤其它巨人！”
“可是周围没有发现巨人啊。”
“濒死前的挣扎而已，快把他的头拔下来！”
“你们看啊！已经开始撕裂了！”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因为习惯了不寻常的高温而忘了。
叛徒，明明有两个。
“看上面！所有人！快避开！”
阴影覆盖了这片大地。
他们要面对的，是60米巨人的身体重压……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摔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