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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决定要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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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折磨,子依实在受不了了,先是饥饿法,一日三餐的白开水加净米饭,对一个吃货来说实在是一种钻心椎骨的痛苦,对子依来说,钱除了给家人用以外,最大的作用就是买各式各样的吃的,她喜欢甜甜的冰激万俟翊 ,香浓可口的奶茶,诱人的甜品蛋糕,以及带有烘烤烙印的面包,还有全国各地的特色小吃乃至全世界的特色料理。她多么想周游全国,还有漫游世界呀!但是身体上的折磨也便罢了,最恐怖的是万俟熠带她去那种地方,并让她自己应付那些猥琐的男人,而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躲过了今天,那明天,后天呢?都能幸运地逃掉吗?囚禁的日子要么会失洁,要么就会活活饿死,万俟翊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且不说他可能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救呢,是自己愚蠢地走出房子的,他还易了容,根本就查不出来他是谁。求人不如求己,拼一拼,冲出去!即使有可能会被外面的野兽吃掉,但是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会遇上那些食人的东西。子依在等候机会。她观察到每个星期男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白天早早出去然后到傍晚才回来。她煎熬地等着,终于等来男人打开车门,启动奥迪,十分钟后,子依先在厨房里找到所有能吃的,赶紧把他们塞进肚子,如果还有能带得了的话就更好了,可惜,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少存货,子依把能吃的都吃了,肚里还是有些空荡荡的感觉,管不了那么多了,子依跑了,推开门的一瞬间迅速扫荡了一眼四周,然后就飞一般地往前冲,跑去哪儿?这条路会遇到什么呢?她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看运气吧,虽然她的运气向来都不太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觉双腿渐渐麻木了,光照也越来越强,许是到正午了吧,子依慢慢地停了下来,"奇怪,一路上居然都没有看到有野兽,是我时来运转了吗?也许不是,电视上说动物们喜欢晚上出没,顺利熬过晚上才是最重要的",正思考中,肚子不争气地提出了抗议,原来运动是最耗能的,"先找点吃的吧",她并不知道哪里才有吃的,只是跟着感觉走,此时非常感谢自己是个女生,因为有时候女生的第六感非常准,她看到一个碧绿的小水潭,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她迈开双腿拥向它,一股脑地喝了很多,"不管有毒没毒,喝了再说"喝饱之后,便在旁边的树荫下休息一会,但是不敢睡觉,必须像个猎人一样,随时警惕着,万一凶猛的动物发现自己,不至于死得稀里糊涂的,虽然打不过也可能跑不过它们,但也要轰轰烈烈地和它们博弈一番,然后壮烈地死去。静下心来的子依,默默凝视着这块地方,其实这里挺美的,连绵不绝的草地伴着绿树成荫,弯弯的小谭还有头顶欢快的不知名的鸟儿,这虽然不是桃源,但应该也是陶渊明心中理想的地方吧。在这,猛烈的阳光大部分被大树卫士挡住了,子依感觉到的是种恰如其分的温暖,随着微风的轻轻吹拂,子依美好的回忆渐渐浮上心头,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子依深受爸爸和哥哥的宠爱,虽然贫穷,但是生活在爱的包围下,哥哥会有很多美好的愿望,常常会告诉子依,哥哥说:等他有钱了,要买一辆车,载着子依和爸爸去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地方,去爬最高的山,看最美的海,吃最甜的冰激凌,逛最繁华的街。子依嘴角不禁扬起了久违的笑容,好想哥哥,好想念爸爸。"不行,我一定要逃出这里,哥哥和爸爸肯定还在等我回家",为了储备逃跑需要的能量,子依爬上了刚刚自己倚靠着的这棵大树,站得高,望得远,她要看看有没有结果子的树,她的眼睛泛着猎人的光芒,仔细搜寻着目标,终于在右前方的树上,她发现了果子,还是感谢万俟翊给她做的激光手术,让她得以恢复正常视力,虽然距离有点远,看不清远方那是什么果,但是这一发现还是很让子依欣慰,她顺着看到的方向坚定地走去,实际的距离远比目光所视的要远,子依不停地走着,陪伴她的,有她忠实的影子,还有清凉的风和偶尔飞过的鸟儿。
这一趟让她想起《西游记》里师徒四人十万八千里取经的过程,一边要往终点赶,一边还要注意沿途的凶险,必要时斩妖除魔,美好的结局是他们四人终于到了天竺,子依也来到了那颗果树下,幸亏出身农村,爬树摘果这种事并不难,只是要放下矜持罢了,生命面前,矜持不算什么,她小心地攀缘着,踩上粗壮的树干,保证自己稳稳地被它支撑着,便伸手去够最靠近她的果实,她只摘了比较大的,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太小的就不去糟蹋它们了,然后轻轻地把手中的果子抛到柔软的草地上,再一个健步回到地面,拾起果子擦了擦,果子还不够成熟,但是已经可以吃了,只是口感微微生涩,子依吃完后靠在树荫下稍微休息休息,这时就不顾"我和一棵树并排着,却没有靠着"这样的情操了,因为天黑之后需要睁大眼睛保持警惕,希望能幸运地等到黎明的到来。出人意料的事,尽管心有余悸,但在暖暖的日照和温柔的微风吹拂下,她居然很快就进去梦乡了,看来,这确实是宜居的好地方。醒来时,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只见太阳已接近山尖,就要退出今天的战场了。更让子依醒神的是: 她发现男人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静静地躺在他旁边,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睡着,就只是一言不发的躺着,也没有怒不可遏地要抓自己回去。子依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但是没有想要掐自己以验证是否是现实的举动,而是拔腿就跑,哪怕是在梦中,她也不想看到这个魔鬼。可是男人好像完全会料到她会这样,一跃而起,拉过她的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摁向柔软的草地,自己则偏向一旁,子依想要挣脱,男人只是用一只手臂扣住她,另一只手臂依然保持刚刚的姿势,放在脑袋下。这让子依更摸不着头脑,这人怎么了?脑抽了吗?要打要杀,痛快点呀!这样一声不吭的冷峻更瘆人啊!
许是觉得这回是插翅难逃,无路为生了,子依反而胆大了许多,对着她喊道:”喂,你直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好吗?”
"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令人陶醉吗?"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平静地吐出了这句话。
"这人的嘴巴里居然说出了陶醉这个词,怎么才半日不见,难道他疯了吗?"子依心想。其实不是,只是此情此景,宁静祥和,处境幽然,让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曾经,他翻看了母亲的相片,画面中是母亲和一名陌生的男子,母亲笑靥如花,男子则浓情地看着母亲,所以他看不到他的正脸,留在他脑海中的只有侧颜,他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会是自己一直好奇的父亲吗?如果是,母亲为什么从不提起,他又为什么不来找他们母子,如果不是,母亲怎么会跟他有合照,并小心地收藏这张相片。一切都在当时母亲去世那天有了答案…..
子依斗胆问了问:”你好像并不生气?”警惕地斜眤了他一眼。
男人一脸圣人胸怀似的:”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像你说的,换作是谁被抓都会想要逃的。”
子依:”对,就是。”话一出口,子依才发现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却也把男人逗笑了。接着,两人便都沉默了,男人仍静静地躺着,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蔚蓝色的天,子依知道自己跑不了,又不好随意动弹,也无可奈何地望向了干净入洗的天空,只是渐渐地,感觉思绪逐渐被掏空,便觉得身心舒畅,一片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