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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围追堵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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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厌眼皮剧烈的跳了一下,门口处一个混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走了进来,眼睛里的邪恶不加掩饰,目光扫到卫厌的时候,阴恻恻的笑了一下,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茶荷那女人在赵苟踹门进来的瞬间,一下子又缩回了床底下,这下屋内能够一眼看到的便只有卫厌。
眼下四下无人,这赵苟又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平日里都需要三个大汉才能勉强把人制住。
卫厌掐了一下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沉声道:“你找的人不在我这,出去!”
赵苟:“呦呵!老子亲眼看见那疯婆娘往你这跑了,还能有假?”他说着,带着一股恶臭往卫厌这边走了过来。
往日里热闹的满春院,此时也不知道人都跑哪去了,她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外边竟然连一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恐怕是要出事了。
卫厌:“你买她用了多少钱?我给。”
赵苟伸出手指:“老子花了一百五十两买她。”
卫厌捏了捏手心,道:“我给你一百五十两。”
赵苟嗤笑一声,在翻找着屋内值钱的东西,道:“晚了,老子现在要一千两,你给不给。”
这时,卫厌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兵马布阵的声音,她朝窗子外看了一眼。
接着便看到在一众骑兵之后,有着一辆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黑色马车。看样子,就是冲着这里来的。
在房间翻翻找找了一大圈,赵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卫厌的床榻上,看样子是连那里也不打算放过。
这时,楼底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便消失了。
赵苟:“一千两,给不给?”
卫厌瞧着赵苟一副狼子野心的模样,恐怕即便她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卫厌:“给。”
赵苟:“拿来吧。”
这时,外边终于传来了动静,只见老鸨粗着嗓门喊道:“出了什么事?”
卫厌一听,老鸨离她不远,当下便有了主意,道:“壮士有所不知,我的钱都在赵妈妈那里存放着,自己这边可不敢放银子。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一块去找赵妈妈,我支一些银两付给你。”
赵苟:“外边那些人都说卫姑娘有个七窍玲珑心,你说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卫厌:“可是这院子里的姑娘都知道,我从不骗人。”
老鸨准备下楼的时候,眼睛瞥到卫厌的房门是开着的,不是说要休息?
赵宝而:“你们几个跟我来。”
赵宝而:“卫厌,刚刚你不是说要休息,为何还开着门?”
老鸨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到茶荷的买主在堵着卫厌的去路。
赵宝而甩了甩手中的丝帕,走了进来:“赵苟,卫厌是我满春院的招牌,你来她这里作甚?”
卫厌见终于有人来了,快速闪到老鸨后面,眼中含泪,委屈道:“赵妈妈...”
这位现在可是自己的摇钱树,还不能随意对付过去。
赵宝而拍了拍卫厌,将人领到一旁的圆桌上坐下,嘴上不饶人道:“赵苟,欺负了我院里的姑娘,这买卖恐怕是做不成了。”
赵苟:“老子是来要人的,她藏了我要的人,你说我该不该找她算账?”
赵宝而看了一眼卫厌:“你给妈妈说,你藏没藏他的人?”
卫厌摇头。
赵苟看卫厌死不认账的样子,火气噌噌的上来了,他猛地一拍桌,愣是吓掉了一旁护院手中的棍子。
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卫厌,道:“两个贱人!”
嘭!
卫厌白着脸,缩在赵宝而身后,她将圆桌朝着赵苟掀倒,桌子上的茶盏碎了一地,道:“畜生。”
自缪地痞流氓的赵苟上来就要去捉卫厌。
赵宝而吩咐护院拦住他,带着卫厌赶紧离开了,一直来到楼下,才心有余悸地停下。
赵宝而:“你怎么敢惹他?”
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对这句话再清楚不过。
卫厌:“赵妈妈,他辱骂我,我受不住这委屈...”
而且她知道,有赵宝而在,她一定会保自己,毕竟还要指望她来挣银子。
“围起来,一个都不许走!”
卫厌朝外边看了一眼,只见这满春院里里外外已经布满了仓骑军。这仓骑军向来只受一个人的安排,容彻要做什么?
赵宝而:“官爷,官爷,哎呦!我这满春院不偷不抢的,请问是犯了什么事?要劳动你们兴师动众啊!”
卫厌躲在一旁缩小存在感。
人群中,容彻今天穿了一袭白衣,和一旁肃杀的军队格格不入。
容彻:“若有逃犯,提头来见。”
“是!”
接着大厅内传来一阵轮椅声,容彻走了进来。
赵宝而扑了上去,哭诉道:“侯爷,我们可是开门做生意的,敢问犯了什么事?竟然要您亲自出动?”
容彻不语,眼睛扫了一眼这栋楼,指了指三楼正在打斗的那间:“都杀了。”
“是。”
一旁的陈默认出那是卫厌的房间,道:“侯爷,卫姑娘说不定也在里面,要不要留下她?”
容彻:“听不懂?”
陈默:“属下明白。”
卫厌白着脸,咬着牙,盯着容彻那张晃人心神的脸,不敢惊动人。
房间内,原本跟过去的护院有七个,已经全数倒地,反观那赵苟,手上一把弯刀一捧鲜血。
温热的鲜血淋过弯刀,泛着腥臭的面料又涂上了新的血液,他舔了一口弯道上的血,带血的手指弹了一下泛着冷光的弯刀。
赵苟阴恻恻道:“做笔交易如何?”
一直藏在卫厌床底下装死的茶荷抖着肩膀,大气都不敢喘,不吱声。
砰!
一队人到了三楼,看着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尸体,还有破开的窗户,为首的陈默狠狠皱了一下眉。
陈默:“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侯爷。”
他说完,顺着窗户追了上去。
直到听到房间内彻底没了声音,茶荷才敢从床底下钻出来,抬头一看便是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呕!
呕!
她看着被挖了心的护院,干呕泛着恶心,吐了一地。
临走时,顺走了卫厌放在床榻上的包袱。
大厅内,容彻听到属下的汇报,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
容彻:“吩咐下去,临安城内戒严,若是再有被挖心的尸体,速速汇报。”
赵宝而听到挖心一词,霎那间面色如死灰。
容彻:“三楼,都有谁?”
赵宝而:“卫厌,院子里的护院。”
容彻:“躲在帷幕后面的,还不出来?”
卫厌:“侯...侯爷。”
容彻恩了一声,道:“撒谎的代价是,本侯让你满春院上上下下付之一炬,好好想想再回答。”
赵宝而颓丧着,也不答话。
卫厌心下奇怪,这赵宝而是满春院的老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何只听说了一具被挖了心的尸体便魂不守舍,竟然连容彻的威胁都不放在眼里。
容彻:“你过来。”
卫厌移步,停在了容彻三尺之外,一双眼睛还泛着红肿。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她和他又见面了。
容彻:“再过来点。”
卫厌往前走了两步,迟疑道:“侯爷为何会出现在这?”
容彻:“你来告诉我,房间内都有谁?”
卫厌咬了一下唇瓣,眼睛余光往老鸨的方向看去。
容彻:“我耐心有限。”
卫厌:“茶荷、赵苟、七个护院。”
容彻:“年龄、出处,还有都分别是做什么的?”
卫厌:“茶荷是满春院挂牌子接客的姑娘,今年三十有三,早年曾是满春院的红人,但是她的来历我不清楚;赵苟是茶荷的买主,年龄约有二十有五,外面都传言他是这临安出了名的地痞流氓,至于来自哪,我也不清楚。”
容彻:“那七个护院。”
卫厌:“他们是这院子里的护院,这点赵妈妈最清楚不过。”
容彻闭上眼,也不知道信没信卫厌说的。赵宝而这会儿缓过劲来,怔愣着看着容彻,卫厌去扶她。
赵宝而:“求侯爷放我一马。”
容彻:“本侯向来言出必行。”
赵宝而闻言又跪向了卫厌,求道:“卫厌,给妈妈求求情吧。”
卫厌看着赵宝而,并不同情她,只想从她那里拿到自己的卖身契。
卫厌:“赵妈妈,您高看我了,我并不能左右侯爷的想法。”
赵宝而:“你要是帮我,从今以后我便还你自由身。”
卫厌:...
一句话正中卫厌的心坎,她两辈子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一个自由身罢了。
卫厌:“侯爷...”
容彻抬眼,目光微冷,像看一个陌生人,道:“何事?”
卫厌:“求侯爷留下满春院。”
容彻:“我若是不答应呢?杀了我?”
卫厌:“不敢。”
容彻:“传令下去,一刻钟内所有人在此集合,若有逃者,格杀勿论。”
赵宝而哭着求饶,被一旁的仓骑军用破布堵嘴,扔到了一边。
容彻:“为什么替她求情?”
卫厌:“她说会给我自由。”
容彻:“卖身契?”
卫厌:“是。”
厅内哭声一片,卫厌却逆着人流,来到了三楼老鸨的房间。
就在刚刚,容彻不知为何松了口,给她一柱香的时间,让她去找自己的卖身契,不管对方目的如何,这个诱惑摆在面前,她不可能不心动。
推开门,房间内脂粉厚重她干咳了一下,没敢耽搁,直接奔向了老鸨藏东西的枕头柜。
上面落了一把精致的小锁。
她知道赵宝而有两把钥匙,一把随身带着,另外一把在哪呢?
她盯着就在眼前的黄金小锁,额头上泛起了汗珠。
时间不多了。
“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