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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要见她 ...

  •   赵币说完,将卫厌往容彻身上推。不过,还没等容彻吩咐,身边的随从便将赵币扔了出去。

      卫厌站定后,低头薄唇轻抿,心想她虽流落烟花之地,好歹保住了身子,但赵币、老鸨一直逼她接客,这些人如今难得碰钉子,最好是吃上一番苦头。

      容彻见卫厌不似寻常女子那般遇事咋咋呼呼,偶尔流露出的狡黠灵气十足。刚刚那赵币碰她,他分明看到了她想躲开,硬是白着脸忍下了。

      容彻瞥了一眼爬回来的赵币,轻笑道:“赵币,往本侯怀里塞女人,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

      赵币见面前这位爷阴晴不定,明明已经对卫厌极有兴趣,偏偏送又不要,莫非他理解错了?当下先磕头认错,道:“是赵某逾越了,还请侯爷留我一命,待到明日赵某定将这临安城侯爷想要之物亲手奉上。”

      卫厌看了一眼赵币,又看向容彻,猜测道:今晚容彻出现在此,恐怕与赵币手中的某样东西有关。

      容彻听后,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反而兴趣更浓,道:“这男人呢,放着好端端的美人不留着,却往别人怀里送,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本侯替你做主,去了那物。”

      话音刚落,大厅内其余富商皆是一哆嗦,并着腿往后撤。卫厌不信容彻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得罪临安第一富绅。

      “动手。”

      只见容彻旁边的随侍连位置都没挪,刀光一闪,赵币还没来得及爬走,便晕了过去。

      目睹了这一刻的,有人当场吐了出来。容彻则是看都不看一眼,轮椅声响起,出了画舫。

      卫厌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光影亮起时,容彻拽了一下她的衣角,无声道:“闭眼。”她没来由的照做了。

      之后数年,临安城内一直流传着数个版本:定北侯容彻,曾在画舫为博美人一笑,割了一富绅。

      --
      容彻回到侯府,便一路来到了后院的温泉池,被人放进药池里蒸着,那双腿完全无力的任人摆弄,整个人疼痛到脸色发白,却愣是忍着不发出一丝响声。

      一旁随身伺候的暗卫出声道:“您...您今日得罪了赵币,改日他若是毁了药材,您这一趟不是白跑了”,说完便自觉逾越跪在冷石板上。

      紧闭双眼的人,此刻额头上布满青筋,汗珠顺着线条一路落到药池内,过了好一会儿,最初的折磨忍过去后,容彻浑身脱力的倚在石壁上,恍惚中一张脸愈发清晰,明明是刚刚见面的人,为什么给他一种‘失而复得’的错觉。他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今日那画舫内那歌姬叫什么名字?”

      暗卫摇头,看来主子仍是听不进去劝,转而回忆道:“她便是满春院的头牌卫厌,极善歌律,是个清倌。”

      容彻伸手按了按隐隐发胀的额角,吩咐道:“去把人叫来,我有事要问。”

      暗卫不解,容彻又加了一句:“从后门进。”

      “是。”

      --
      卫厌从画舫回来,便早早地歇下了,路过一楼大厅时没想到老鸨随意包扎了两下便又笑着脸在门口接客了。

      她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老鸨耳朵里,老鸨一边笑着一边又往她屋里塞人。

      卫厌皱眉,沉声道:“赵妈妈,今日我得了侯爷的青眼相待,您若还是随意拉人往我屋里送,侯爷知道了怕是不妥吧。”

      定北侯容彻的名头不用白不用,能让老鸨少往她这里送人,也是好的。

      老鸨见卫厌平日里并不与人亲近,更别说这认识不到半日的定北侯,但是听对方话里的意思,莫非这妮子还真傍上了定北侯?若果真如此,屋里那人不过给了区区一千两,她倒是真不能就这样将人卖了。

      老鸨笑的一脸褶子,道:“卫厌,你给赵妈妈说实话,那侯爷真看上你了?”

      卫厌抿唇,轻轻的点了点头,老鸨知道对方是个实诚孩子,得了保证后,这下不用卫厌再张口,她便将屋内的人给赶了出去,临走前还刻意带上了门。

      人走后,卫厌让迎春送来了两桶热水,洗漱一番后复坐到了梳妆台前,她拿出今晚得来的五千两银票,又将原先积攒的私房钱数了数,一番计量之后。

      她开心的想着,这些钱不仅能给自己赎身,还能让她有足够的钱开一家店铺,这是她以前都不敢想的。

      待到长发彻底晾干之后,她便去歇息了,只想着明日一早,便给自己赎身,换回户籍,再去官府求一张路引,在及笄之前离开这,也算是对得起逝去的父母,想到这里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不觉间泪水沾湿枕头。

      嘭嘭嘭!

      卫厌是被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惊醒的,夏日本就有些闷热的房间,这一阵急躁的敲门声,敲得人心都拧巴到一块去了。

      卫厌穿好寝衣,头痛的问道:“谁呀?已经歇下了。”

      老鸨听见里面有人大话,粗着嗓子道:“卫厌,快起来!有人找!”

      卫厌皱眉,一边找衣服穿,一边琢磨着老鸨深夜叫她会是什么事。今晚她说了那番话后,老鸨这个时间点还来找她应该不会是寻常的事才对。

      老鸨见里面迟迟不开门,继续大声的敲门,嗓门大的连接连开了好几扇窗,询问发生了何事。

      卫厌穿好衣服,来到门前,一只手抵着门板就在门口道:“赵妈妈深夜敲门,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老鸨非要挤进去说,卫厌争不过她,只得让人进了屋。才转身便看见老鸨身后跟了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在屋子内,吓了她一大跳,忙道:“赵妈妈,这是何意?”

      老鸨笑了一下,将卫厌的手拉过来,才道:“就知道你不会骗我,定北侯深夜来人,点名要你过去。”

      卫厌往后推了推,推辞道:“奴已经卸妆了,侯爷恐怕不会乐意见我素着一张脸的样子。”

      她说完,老鸨原本笑着一张脸也是顿时耷拉了下来,冷哼道:“侯爷既然要你去,便是辞不掉的,还不快跟人去?”

      卫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的卖身契还在老鸨手里,若是这个时候翻脸,恐怕明日不仅赎不回身,还要开罪定北侯容彻。

      “妈妈,卫厌妹妹没梳洗怎么能去见侯爷呢?不如就让我替她去吧?”说话的便是今日画舫内叨叨卫厌的黄裙女子黄衣。

      老鸨见门口处浓妆艳抹还没歇下的黄衣,喜道:“你愿意去?”黄衣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她今日在画舫上听闻定北侯冲冠一怒为红颜,一直不能平静。

      在她看来,卫厌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是她当时在场,侯爷看上的指不定是谁呢。

      暗卫却冷冷的拒绝道:“侯爷要的是卫厌姑娘。”

      老鸨陪笑道:“爷通融一下,黄衣也是我这满春院数一数二的好姑娘,您带她去,我这边让卫厌也打扮着。若是侯爷坚决只要卫厌,我再让她跑一趟也不迟啊,您说是不是?”

      暗卫瞧了一眼黄衣,对方姿色虽比不得卫厌,但在普通人里也算还行,只得皱眉道:“跟我来。”黄衣欢欢喜喜的坐着轿子被抬去了侯府。

      卫厌坐在梳妆台前迟迟不肯动一下,她在拖延时间,祈祷容彻不挑,让她逃了这一次。

      --
      侯府后院。

      容彻躺在石壁上闭目养神,最初的折磨已经过去大半,原本整齐打理在身后的长发也浸湿了泡在药池里。

      暗卫敲门禀报道:“主子,人带来了,可要立刻带她来见您?”

      容彻摆摆手,这会儿倒是不急着见人了,他开口道:“将衣服拿过来,扶我出去。”

      一柱香后,容彻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手中玩弄着一片髌骨,脸上的冷意仿佛渗水般的可怕,他道:“那件事查的可有眉目了?”

      暗卫回道:“陈卫不日便到临安,到时他亲自告诉您查到的结果。”

      容彻没说话,将那髌骨随手扔在了一边,道:“将人带进来。”

      黄衣这边一路坐着轿子从后门说是侯爷要她来的便被人放了进来,一路上有夜晚巡逻的仓骑军带着她来到了侯府后院。

      刚进后院,便被人拦住了。

      寝殿内,容彻冷着脸,全身散发着冷意,暗卫哆嗦着跪到在地,旁边是碎裂的茶盏。

      容彻冷道:“将人打发了,把我要的人带来。”

      暗卫:“是。”

      黄衣见带她来的那暗卫出来了,提着裙子上前,忙问道:“爷,侯爷可是让我去伺候?”

      暗卫冷哼一声:“回去吧,你没机会了。”

      黄衣还想再说什么,便被身边的仓骑军堵着嘴提了出去。

      那仓骑军似乎嫌弃黄衣一路上没少折腾,到了后门,将人用了力气关在门外。天黑加上她穿的还是裙子,一下子被绊倒在地,四下里想找送她来的轿子,可哪还有什么轿子在等着她,只得一个人坡着脚走回满春院。

      满春院,此时已经是差不多三更天了,卫厌困倦的趴在梳妆台上,不敢轻易睡去。

      嘭嘭嘭!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卫厌从梳妆台上惊醒,往门外走去,问道:“赵妈妈,又出了什么事?”

      老鸨见卫厌还是那副样子,连个胭脂都未涂,冷冷道:“侯爷府上来人,说要你过去,这次你可推不掉了。这么大功夫,你还没梳洗好,这是要给我脸子看?”

      卫厌咯噔一下,委屈道:“卫厌不敢,只不过刚刚一直在愁恼涂什么粉去见侯爷,反复思量也未想好,刚想去问问赵妈妈的意见,您就来了...”

      卫厌本就生的极美,这一番柔言细语顿时让人没了脾气,那老鸨轻哼一声,道:“刚刚来这里接人的爷就在门外,你快跟他去,什么妆容都不用画了,快点去见侯爷才是正事。”

      卫厌知道老鸨爱钱,这时候若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便是让老鸨睁只眼闭只眼的给她圆场子。她拿了一千两银票走到老鸨面前,柔声道:“赵妈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看能不能今晚帮我躲过去?”

      老鸨见一沓银票,脸色顿时好了几倍,笑着收下了,问道:“今晚这般推辞,你可是身子骨还没好利索?”

      卫厌点头,又道:“赵妈妈有所不知,我这几日有些贪凉,又吃了冰碗,月事提前了。”她说完,娇羞的低下了头。

      老鸨拿着银票,这会儿倒是认真帮起卫厌考虑了,她道:“你这来了月事可怎么好?我去外面再和那人好好商量,看能不能推了今晚的邀约。”

      卫厌感激的点点头,眼中含泪道:“女儿就知道还是赵妈妈最疼人了,麻烦您了。”

      一直等在门外的暗卫忍不住敲门,喊道:“卫姑娘,您可收拾好了?可不要让贵人再多等了,到时降罪起来连我都要一起罚的。”

      老鸨从里面打开门,陪笑道:“让官爷久等了,但是可不巧了,刚刚我那姑娘说,她来了月事,今晚没办法伺候侯爷。您看不如改天——”

      暗卫一把推开老鸨,将卫厌从屋内拎了出来,不苟言笑的冷冷道:“您如今唯一的选择便是去见侯爷。”

      到了侯府后门,一路无话的陈默嘱咐道:“卫姑娘那些小心思,见了侯爷还是收一收的好。”

      看着熟悉的门楣,卫厌张了张口,随后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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