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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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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月19日，周五，早7点30分，天气晴。
挥洒魔法的光粒子，灰絮在中悬浮，蓝色工装变了色彩，灰扑扑的，越过帽檐，瞳孔由黑变黄，晶莹剔透，透着凶光，如同潜伏的毒蛇。
俱乐部二层的走廊内，一片嫩绿，唯有一抹鲜红，赫然是消防栓，欧阳蝶打开一角，手指陷入黑色，摸索着什么。
忽的一顿，摸到了什么，指尖蜷起，顺手带入原本灰扑扑的裤口袋，又亮了起来，压紧柜门，红的不那么耀眼了。
变声器的嗓音赫然在耳内盘旋，“记住，你要在周四早7点半在二楼走廊消防栓内把东西拿出，不能看。”
“这样就可以了吗？”欧阳蝶的声音中带着紧张的颤抖。
“还有...”
欧阳蝶从声音中抽离，抬头环顾四方，左侧顶的摄像头向右，右侧的摄像头向左，刚刚好这个位置形成了天然的三角区。
透亮的瞳孔淬了毒，昨夜，欧阳蝶一边应付着电话一头，手指飞速的在电脑屏幕上敲打着。
电脑屏幕上竟然是俱乐部内部监控画面，分成一块一块，快速寻找，大厅空的，接着走廊、木苍击室等各个画面都是冷透的白炽灯，空无一人。
仿佛那个定位变成了一个笑话，有个幽怨的灵魂隐藏在监控画面中，发出地狱的嘶吼，阴森森的。
欧阳蝶知道，幕后的这个人一定不会是王崇那个傻瓜，他很聪明，知道躲避监控画面，对俱乐部内部十分了解，这让她开始怀疑近期内所接触到的所有工作人员。
他们都戴上了面具，紧紧的贴合在面颊，如果硬撕扯，一定牵连皮肉流出鲜血，面目可憎，不能认出其原型是谁。
这倒是让她更为兴奋，如果只是碾死一只小小的蚂蚁有什么意思呢，只有慢慢渗透，等到对方发现时，毒液已遍布全身，全无退路，这样的手段才算的上小小的艺术。
随着水桶离开地面不小心发出的振鸣声，思绪回笼，两肩自由绷紧，两腿肌肉控制步伐间距一样，走着直线，此刻走姿在外人看来是散漫慵懒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终于找回了一点军人的姿态，那个窸窣短发，剑眉星目的首领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顺着楼梯走到一楼，大厅依旧是寂静无声的，唯有正直的光洒过落地窗，切割成斜斜长长的光影，欧阳蝶如同闲庭散步一般踩过，漫步到木苍击室。
水桶再次落回地面，欧阳蝶将拖布浸入水内，又拿出，顿时荡开水纹，波光粼粼。
蓝色衣服卷到小臂，身姿随着拖布前后摆动，从最右侧开始，紧贴着隔间挡板，抬头看见上面写着大大的数字‘1’，用白色标记，又重新擦拭着地板。
转眼来到了最左侧的数字‘5’，欧阳蝶靠在隔间休息，指尖在口袋摸索，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不属于皮肤的白，又悄然隐藏在隔间桌面的黑色垫子下。
魔性的变声器声音再次播放，“然后把东西放在木苍击室5号位置垫子下，整个过程必须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明白吗？”
“这样就可以了吗？”声音明亮起来，眸子却愈发黑沉。
“是，每周你只需要做这一个工作，作为交易，我会替你还清债务。”
“为什么是我？”
“这个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告诉我干还是不干。”
欧阳蝶没有立刻回答，恢复了沉默，空气内充满了紧张氛围，秒针正好走完一圈，扯扯嘴角，“好。”
“那就这样。”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回答不干，结果会如何？”
“你不会想知道。”
随即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时间逐渐到达9点，一声声的推门声，俱乐部内重新充满了嘈杂的声响。
休息室内更盛，除了嘈杂声，还有汗臭味、臭脚味混合在其中，原本清洁明朗的空间瞬间拥挤而浑浊。
王网推门而入得同时绊倒水桶，‘噗通’一声，水桶应声倒地，散落四周。
盯着欧阳蝶的嘴下的乌青，悻悻的说：“哎呦，这不是我们的李雨晨嘛。”
欧阳蝶直起腰，神色隐藏在帽檐下，让人看不清，但王网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挺直腰板继续说道：“怎么样，昨夜过的辛苦吧！”
还没等王网的嘴炮技能继续发射，就听到大家一起喊道，“王哥，来了。”
王崇推门顺势把王网推到一边，王网挠挠鼻子，挤出一副谄媚的笑，鼠样一般挤到王崇身边。
指着欧阳蝶的方向，“王哥，你不知道，她...”
王崇瞥了一眼，一个手刀就轮到了王网的后脑，“闲的没事干了，一天就知道逗人家小姑娘。”
王网别扭的继续争辩道，“王哥，你不是...”
“干活去。”王崇径直打断王网的话头。
王网只好悻悻的走开，走之前还不忘做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大家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好心而震惊，欧阳蝶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一直捉弄的恶魔，目光却始终落在裤边。
除去欧阳蝶本人外，最为高兴的莫不过李伟了。
在他看来是欧阳蝶打动了王崇，让对方不想再欺负一个小姑娘家，欧阳蝶终于能继续留在这里工作了，而他也能借助工作之便做一些利于人生大事的动作了。
就连赵离都一副高兴的样子，在李伟的耳朵前低语说着恭喜的话。
就在大家一副和谐的时候，欧阳蝶被扣倒的水桶绊倒了，趁机抓住了路过的王崇手臂。
王崇无奈只好任由她抓着，但不知是不是地板太滑了，欧阳蝶迟迟站立不起来，让王崇失去了耐心。
刚想谩骂，不经意间睃了一眼欧阳蝶因弯腰而露出的后脖颈，不同于普通女生的白皙，她的白像是用牛奶泡过的一般，光滑白嫩。
正好光反射到此，更显的透明洁净，这样看着，鼻尖仿佛也萦绕起了牛奶的芬芳，另一只手拨弄了鼻子，移开目光。
欧阳蝶趁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脸上似乎爬上了害羞的红晕，“谢谢。”喃喃的声音像是只小奶猫收起了尖锐的爪子，挠的王崇，不由的咳嗽一声。
佯装镇定的说：“没事。”径直走开。
李伟赶紧献殷勤般跑到欧阳蝶的身边，关心的说：“没事吧！”
“恩。”目光瞬间闪过一抹阴暗，往裤口袋里面塞了塞她的手机。
确认对方没事后，又有些尴尬的说：“昨天的事...”
“没事。”欧阳蝶完全不想理会小男生的低廉感情，自顾自的继续拖着地。
这倒是让李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只好退回来赵离的身边。
夜间，古老的家具继续潜伏在黑夜中，默不作声，像极了吸血鬼的城堡，唯有一处有微弱亮光，发出噼里啪啦的操作着键盘的声音。
阴森的白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有些苍白，抿紧嘴角，眉头紧锁，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目光一刻也不曾从电脑桌面上移开，直接拨打电话，“喂！”
不等对面的石径说话，继续说：“我复制了王崇的手机。”
就在白天的休息间内，欧阳蝶一直看着王崇裤脚露出的手机，有了一些想法，趁势一摔，当然是计划好距离的，正好拉住王崇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趁着他分神的时候，悄悄的拿出他的手机，和欧阳蝶的手机背对背的一碰，就这样王崇手机的数据就全然到了欧阳蝶的手机里。
这并不是多么高超的技术，现在有很多的诈骗犯都是使用这种手段来或许要骗取对象的信息。
警方一般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但不得不说有时候，这样的手段十分的好用，简洁快速。
对面似乎已经对她这样的操作习以为然了，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哦。”
“我在他的手机中找到一个APP。”欧阳蝶看向这个APP，通体的黑色，浮在上面若隐若现的弓，不像是射箭的弓，倒像是某个乐器的弓。
“恩。”
“十分的隐蔽，应该是用于他们内部交流的。”滑动着手机屏幕，那个黑格格不入，下角标只是一个简单的句号，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什么。”石径终于有了反应，声音穿破了耳膜，“那我们不就可以利用这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不行。”
“为什么。”声音都撕裂了。
“他的联系人只有一个，还没有名称，但我根据聊天记录猜测是他的上线，只是叫他老拐。”
“确定吗？”石径声音严肃了起来。
“确定。”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不行，但是我们能....”
二人焦急的讨论还在继续，掩藏在车流中，摊贩的叫卖中，还有醉倒的路人中。
又逐渐的消失在高耸的楼层中，什么都听不到。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欧阳澈一人板正身姿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文件夹，里面不是什么工作，因为零散在文件中的还有很多的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的不同姿态。
有正在拖地的，有懒散的走在马路上的，还有低头挑选水果的，文件上赫然也是写着关于那个女孩的一天。
轻描淡写的看了一下文字，继续落在女孩的照片上，尤其是那张挑选水果的照片，恰逢她弯腰拾起一个个樱桃，上带着露珠，染在黑漆漆的她身上，也有了几分仙气。
欧阳澈冰冷的目光也随着烟火的生活中的某个人，变得柔和温馨，逐渐坠入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