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谋士的自我修养》总是不正经

9、公元前294年

　　果然正如张彧所料想的那样，不久，随着有人从齐国边境来报，齐都上下都热闹起来，却不是什么好热闹。来报的人带回一条消息——燕国与韩国一同进攻了齐国边境，还是绕到齐国如今防御最薄弱的东南面进行的进攻。
　　纸包不住火，消息泄露之后，人们都开始议论起来，其实本来东南边也是有兵驻守的，只是因为齐王听取了苏秦的意见，相信了苏秦所说的东南面的势力不足以威胁到齐国，这才把兵给调到了其它边境面，苏秦告诉齐王如今楚才是隐患，要做好防备，而东南边威胁较少，与东南边的国家矛盾也比较少，可以不用那么多士兵驻守。可是如今却成了这么个局面，所以消息传回不过短短几天，百姓本就抱怨开来了。还没有缓过气来，就又听说有人来报齐连失两城。
　　齐王这下急忙调令齐都的士兵都到齐国边境上去。张沿等人也早被召进了齐宫，久未归府。齐王再怎样信任苏秦，被他的名气冲昏头脑，也不至于现在还清醒不过来。下令让众人去找苏秦，带苏秦入见，却不料已经寻不见踪影。至于自己的叔叔，因为这次的过失，被罢免了职位，还要受一场鞭刑，虽说张沿管的就是这一类的事，可如今齐王正在气头上，他哪里敢开口替兄弟求情，亲自行了刑。
　　张彧担心的一切都到来了，听着门外婢子们不安的议论以及街边方向传来的阵阵嘈杂，他也同他们一样担扰起来。虽说他知道这次的仗打不到齐国国都来，但也被周围的其他人带动了情绪。
　　一连好几天，整个齐都的人们不是在担心打仗的事，就是在咒骂张彧的叔叔张尽。虽然说齐王觉得“祸不及亲”，没有因此而疏远张沿，但百姓们却不乐意这样想：张尽受完刑后就不出门见人（当然估计是因为他已下不了床了），众人见不了张尽的面，怒气又不能不撒，于是只好拿张沿发泄。张沿自开战后每每从齐宫回家，路上都得受不少闲话。百姓们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只好靠和别人一起在背后叫骂来解气。
　　这也使得两兄弟的关系比之从前更加恶劣，一个记恨哥哥不帮自己求情，一个厌恶弟弟做事不动脑子，连带自己受累。
　　祖母徐氏既担心此次战乱，又挂念着小儿子的伤情和处境，几天来没一天有好脸色，甚至在张彧去请安拜见时也少有笑容。
　　纪行估计是最平静的一个人了，仍是天天照常来给张彧两兄弟上课。外头的事儿他也不管，张彧问他为什么这么冷静，他只摇摇头，道：“这次这仗，打不到齐都。”
　　又过了半个月光景，张尽家的下人来报告徐氏，说张尽的病已经好多了，可以下床了。还要亲自到张沿家来拜见徐氏，说要亲自向母亲请罪，觉得很是对不起母亲。
　　张彧听见祖母说这事儿的时候，只觉得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叔叔可完全不像是会这样办事的。张沿听了更是直接冷哼一声，直言张尽此番作为必定是有什么目的。
　　————————————————————
　　齐国边境
　　————————————————————
　　此时的边界上，齐军的战况真可谓是惨不忍睹。一连失了两座城池，所有齐军的将领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三日前就已经听闻齐王已经下令让管成和纪嘉带领都城的兵前来相助，可是，不见兵来的一天，守边将领们心里就总是放心不下。
　　本来已经很危急的局势下，却又生出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