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为将》小小的竹子君

18、第十八章：王府

　　京都顺城的平南王府抵，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人，原来是我们新上任的简郡王，从门内出来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面容和善，但是却生的彪悍，眼神有些犀利，看着摸样，年轻时也是个人物。
　　看到来人，连忙笑脸相迎上去：“小人见过简郡王殿下。”
　　刘简也礼貌性的还了礼：“我今日是来见你们谨世子的。烦请您帮我带路引见？”
　　老人满脸和善：“我家主子早已恭候多时，请殿下随老奴来。”
　　刘简随那老者不知穿过几条走廊，这才走到。
　　只见满池睡莲旁的凉亭里坐着一位白衣男子，悠闲的坐在凉亭上，倚靠着凉亭一棵亭柱，杵着栏杆的手懒散地托着头，长长的睫毛下垂，双目合起。长顺的黑发未束，随意垂下。微风吹拂，撩起几缕青丝。白衣也撩得飘飘然。好一幅画中仙。
　　刘简看得有点儿出神，感慨着：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脱俗之人，难能可贵啊！思绪间，那老者上前了几步通报轻声道：“主子，简郡王前来拜访。按您的吩咐，老奴将简郡王殿下请过来了。”
　　兆瑾缓缓睁眼，开口道：“知道了。何叔，你且先退下吧！”老者何叔接到命令，应了声‘是’便走开了。
　　兆瑾起身，看向刘简，轻轻一笑：“简郡王请上座。”
　　刘简走上凉亭，两人同时坐下，刘简开口道：“谨世子好雅趣，烈日炎炎，微风和煦，满池花香，凉亭之下，倒是最适合午休了呢！”
　　“殿下说得是！的确是个好地方。如今在下该恭喜殿下，称呼您为简郡王了。”
　　刘简却是一脸不屑：“这并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只是个有名无实的郡王而已。此次前来便是多谢你那日的提醒，虽是有名无实，但好歹这品阶算是上升了一个级别了。”
　　兆瑾只觉得这四皇子说话直来直去这点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哈哈哈，殿下实在是有趣。既是皇帝亲封的，怎么就有名无实了呢？这话你就不怕被陛下听了去？”
　　“在场的就你我二人，若是被父皇知道了，那我也只能怀疑你了。”
　　兆瑾兆瑾浅笑，接着讲到：“殿下觉得有名无实，无非是因为在朝廷里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如今，殿下还在户部，但安置城外难民一事已是赢得圣心，陛下许了您郡王，这以后说话做事的分量自然有了，敢问殿下，您觉得那户部尚书曹大人如何？”
　　“世子这样问是何意思？”
　　兆瑾又接着问：“相国李大人可是个一心一意的忠君之臣？”
　　刘简沉默不语，目光犀利地看着兆瑾。
　　兆瑾又问：“殿下觉得当今陛下最信任的人会是权倾朝野的相国李廷辅大人吗？殿下觉得当今的朝局还正常吗？现在到底是我刘家的天下还是他李家的？”
　　刘简依旧沉默，他转头看向满池的睡莲，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眼神不再犀利，倒是挺洒脱的样子。
　　“这朝局与我何干？不管是那懦弱贪婪的昏官曹枚，还是一直被当今陛下忌惮的相国，亦或是李家的外戚干政，好像都轮不到我这小小的皇子来说三道四吧！我只需要做的事便是能早些做些政绩出来，尽早封王，然后远离这里，去自己的封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兆瑾没想到刘简的想法是这样的，不过既然能看明白这个朝局的局势的话，那心里估计就不是所说的那么满不在乎了。
　　“殿下的想法很不错，有了自己的封地，就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确很惬意。不过，正如殿下所言，你得先有政绩才行啊！现如今整个朝堂的人一半都是李廷辅的，就连那户部尚书曹枚都是相国大人的。看来殿下眼睛还不算瞎，还看得到外戚干政。要想在曹枚那里干出政绩，殿下觉得可能吗？别忘了太子可是相国大人的亲外孙，他会允许另一个皇子做得比太子还要好吗？”
　　听着兆瑾的话，只觉得兆瑾此人不简单。又随之想起初见兆瑾时的情景，还有那把古琴‘余音’。重重联想让人觉得此人来者不善。
　　“刘简不明白，瑾世子到底是想说什么？”
　　只见兆瑾大笑了起来：“四皇子是个明白人，难道还不明白我的话吗？”
　　刘简心里当然是明白的，但自己一个毫无权利，毫无靠山的皇子如何与那相国大人抗衡。而且刘兆瑾与自己谈论这些，自己也拿不准兆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到底是要帮自己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不成？这不得不让刘简开始对兆瑾有所防范。
　　“既然户部无我立足之地，那我便去其他地方不就可以了！”
　　兆瑾笑了，好像是在笑这小子的天真：“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依世子的看法，我该怎么办？”
　　兆瑾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哪里也不用去，就呆在户部。”
　　“你不是说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吗？”
　　“所以你就呆在户部就行了。但是您得在户部握有实权。我猜殿下是早已看不惯了那曹尚书，那么就把那曹尚书从尚书的位置拉下来，这一点简郡王可还做得到？”
　　刘简冷冷的笑了两声：“堂堂皇子，这点事又怎么会办不成呢？谨世子可不要小看我了。只是我不明白，瑾世子为何想到要我对付那曹枚？”
　　“刚刚不是说了嘛！你我皆是刘家子孙，你会甘心李家人对我刘氏呼来喝去的吗？”
　　只见刘简看向兆瑾，吐出两个字来：“不甘。”
　　“那么殿下应该是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那是自然。”谈话完毕，刘简看向兆瑾的眼神却变了些。一眼不眨地盯着兆瑾的脸。
　　兆瑾不紧不慢地问道：“殿下这样盯着我，难道是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东西。我只是在想谨世子生的蛮好看。这眉眼之间倒是与我那七妹像得很，与其说你与她像，倒不如说他与你像更贴切点儿。”
　　“殿下所说的七妹莫不就是那有名的新月公主？”
　　“没错，是新月。”
　　“听闻新月公主乃是刘权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无论做什么事，大多都是顺着这位公主的意的。”
　　刘简感叹着：“可不是嘛！”刚刚有些严肃的谈话戛然而止。
　　“父皇最是疼爱新月，就连我们这些皇子都不及她呢，就连这次的选驸马，父皇都是随她的意。可是她看来看去，看上谁不好，偏偏是看上了赵子贤。那人简直就是个不近女色的木头，又怎么会喜欢她呢！”
　　兆瑾笑了笑，淡淡的开口：“听闻殿下不是与定国侯府的赵公子关系素来很好吗？，你可以去与赵公子说上一说，撮合撮合她们，若是成了那也算是成人之美，若是不成，便只能怪她们有缘无分。”
　　“我们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自然是好。不过这成人之美的善事我可不敢做了，上次便想成人之美可最后差点儿惹怒了那根木头。”
　　兆瑾只是笑笑。刘简又问了起来：“我这心里有个疑问，不知世子可否再帮我解答一二？”
　　“殿下但说无妨。”
　　“这几次的相处下来，我心里清楚，谨世子睿智过人，世子主动帮我在朝堂站立脚跟，我心里自然是感激的，但我也有疑惑单凭世子的睿智还有父皇也是挺器重你的，我并不是受宠的皇子，在这官场也说不上几句话，世子却还愿与我交好，这对谨世子没多少用吧！”
　　兆瑾听着，一句话没说，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若有所思。刘简见兆瑾不说话，觉得场面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平南王的谨世子，将来的平南王，何须来趟这大月朝堂的浑水：“世子莫要见怪，是我想太多了！”
　　兆瑾缓缓开口：“那日在皇宫在下不是说了嘛，因为喜欢你这人，殿下聪慧灵敏，又生性纯良，淡泊明志。难道不该提醒？”
　　说着说着兆瑾便起身面朝亭外，瞭望远方：“这世间想结一伴同行，很难；想寻一好友作陪，更难；若想得一知己共度余生，更是求之不得。我这人向来都是随心，若我有心愿与你结交，那么我便会亲近与你，若我并不看好你，那么我便会对你视而不见。”
　　兆瑾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奈何你我都不是圣人，身处俗世，你我都是要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世间总归是会有无奈，身不由己。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着自己的心，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
　　通过这段话，刘简觉得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却不知这故事是好还是坏呢？不过他能对自己说这些，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了。
　　“那谨世子觉得我是与你同行的伴，还是作陪的友呢？总不会是知己吧！”刘简打趣地问道。
　　兆瑾转过头，嘴角向上：“既可以是友，也可以是伴。”
　　两人对视几秒，刘简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道：“以后瑾世子便唤我为阿简吧！这样更显的亲近。”
　　兆瑾微笑着拍着刘简的肩膀：“你我本来就是堂兄弟。”
　　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亭外的小径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正小跑过来，一把扑进兆瑾的怀里：“公子，元欢这几日有乖乖的读书！”兆瑾一脸宠溺的摸着元欢的头：“是吗？我们元欢好乖啊！”
　　听到夸奖，小元欢一脸的期待表情望着兆瑾：“元欢有好好听话，公子交代要读的诗篇和要抄的文章都有好好完成了。元欢的事已经做完了，可不可以出去玩儿？何伯伯说要来问问公子，公子准了才可以出去玩。”
　　刘简看着这小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粉嫩粉嫩的圆圆小脸蛋，倒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人也挺机灵的，于是忍不住去摸了摸元欢的小脑袋，调侃道：“瑾世子也太严了吧！这么小的孩子，正是玩耍的年纪。”
　　随即靠近元欢，面带微笑：“你叫元欢？”
　　小元欢睁着大大的眼睛，手紧紧地抱着兆瑾，一脸呆萌地点了点头。
　　“看你家世子殿下管你管的这么严，要不要简哥哥带你去玩儿？我若带你去玩儿，他肯定不敢说什么的。我还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伙伴，那小子可好玩儿了，要不我带你一起去找他玩儿可好？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玩的朋友的。”
　　元欢盯着着刘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倒是转头看向兆瑾，脸上写满了期待，期待兆瑾同意他去玩儿。
　　兆瑾依然是那副温柔的眼神看着元欢：“既然你的事情都做完了，自然是可以去玩的，不过不可贪玩。”
　　元欢开心的从刘兆瑾怀里跳下来，然后恭敬地向刘简行礼：“多谢这位哥哥的好意，不过元欢已经约好要与何伯伯一起去玩儿了，改日哥哥若是有空，元欢一定与哥哥一同去玩儿。到时哥哥别忘了带上那位小伙伴。”说完便自己走了。只留下刘简一个人在那里蒙圈。兆瑾看得直想笑。
　　“你家这小子可真是的，我本来以为他是想要与我一起去玩呢！没想到我却是被拒绝的。”
　　刘简的抱怨让兆瑾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以为他是想要同你去的。只是原来他已经约好了人了。”
　　刘简感叹：“没想到小小年纪就知道诚信的重要，真是不简单，谨世子教导的不错哦！”
　　“元欢是我恩师的遗子，如今恩师已辞世，身为恩师的弟子，我有责任把元欢教好，抚养他长大成人。”
　　听着兆瑾这番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是件不幸的事，但遇见你也算是件幸事！”
　　兆瑾没有搭话，只是看向元欢离开的方向：兴许吧！不论将来发生什么，自己定然是会护他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