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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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去医院。”盛轩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说了不用管我。”彦泽烦躁地皱起眉，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你到底想怎样？”
“你昨天突然就跑了，我打电话一直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怕你出事才过来的。”盛轩深深吸了一口气，“小泽，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盛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彦泽打断了他。
“我不配。”
“小泽，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彦泽抬高了声音，“你明明知道我就是个骗子。”
“我不知廉耻。”
“我活该进监狱。”
“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我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说我爱你。”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滚烫的刀子扎进自己的心脏，彦泽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一时间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小泽，对不起。”盛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彦泽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会来吗。
彦泽转过身，背对着盛轩，不想看他。
但盛轩接下来的话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小泽，是我的错，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之前觉得就那样就行，平时没事了逗逗你还挺有趣的……”盛轩低声自嘲地笑了一声，“现在看来，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彦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转回身来，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盛轩勉强笑笑：“其实我当时第一次见你不久后就猜你可能就是言雪了。后来……你们的作息时间一样，而且我从你们俩的说话习惯也看出来了彦泽和言雪应该是一个人……诸如此类的吧。”
“小泽，如果我早知道你……我一定不会一直故意不说的。”盛轩急急忙忙地接着说，“小泽，原谅我好吗？”
“我会帮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我知道你其实很优秀――”盛轩说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彦泽在新年晚会上端着酒杯从容不迫地与那个外国总管谈笑风生的样子。
“小泽，原谅我好吗。”说到最后，盛轩放低了声音，语气近乎乞求。
而彦泽定定地看着他，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燃起微弱的光芒。
他动了动嘴唇，还没开口，却突然往前栽倒。
“小泽？！”盛轩手忙脚乱地接住毫无意识软在他怀里的彦泽，吓得心跳停了半拍。“小泽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然而彦泽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盛轩将他抱起来，灯也来不及关就冲出房间，“砰”的一声带上门，飞奔下了楼梯，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医院。
病房外的走廊上，盛轩一直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见医生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盛总，您不用太担心，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医生说道，“不过因为就诊不及时，还是挺严重的，低血糖，急性肠胃炎，脱水，还有高烧，需要住院治疗，正常情况下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盛轩塌下肩膀，疲惫地点了点头，“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他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醒，麻烦您小声一点。”医生离开前提醒了一句。
看着彦泽苍白消瘦的脸颊，盛轩心疼得像是心尖被人狠狠掐了一下。想到如果自己没有赶到，彦泽不知会出什么事，盛轩感到一阵后怕。
他轻轻钩住彦泽的手指，生怕不小心碰到彦泽手背上扎着的针头，苍白的皮肤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小泽，对不起……”盛轩也不管彦泽能不能听见，轻轻地说，“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在病房里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彦泽后，盛轩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从早已等在外面的秘书那里拿过办公用的电脑，开始飞快地处理积压的事务。
“好了。”几个小时后，盛轩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披上外套，“我去一趟公司，你在这边看着点，小泽如果醒了立刻给我打电话。”
“明白。”秘书答道，规规矩矩地在走廊的长椅上坐好。
时间已经不早了，路上没什么车，盛轩很快就到了公司。
“找到彦泽的简历了吗？”盛轩径直去了人事部，看着里面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一群人。
“盛总，找……找到了。”一见盛轩，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经理在一片安静中小声回答，不敢抬头看盛轩。
盛轩一言不发地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皱巴巴的满是灰尘的打印纸，低头看了起来。亮闪闪的只言片语立刻映入眼帘。
A大外语系翻译专业硕士毕业生。
研二公派留学一年。
二级口译、笔译翻译。
“知道这上面都写的什么吗？”盛轩一目十行地看完最后“其他”一栏，把简历“啪”地拍在了桌面上。
人事部的职工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站成了一排鹌鹑。
“在哪找到的？”盛轩问道。
“在桌子和墙的夹缝里，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刚开始没人敢吭声，最终还是经理硬着头皮答道。
见盛轩脸色一沉，经理急忙补充道：“我保证，就这一张漏掉的！”
“你们知道这造成了多大的人才浪费吗？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每场发布会都要提前好几个月聘请同传还不一定请的到？”盛轩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我也不说那么多了，每人三千字检查，下周一交，今年奖金全扣。下不为例！”
训完人，盛轩平复了一下呼吸，声音也冷静下来：“给他发入职通知书。”
经理不敢多话，照着盛轩说的做好了。
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情，盛轩冒着夜色赶回医院。
“他没醒？”盛轩压低声音问坐在长椅上的秘书。
“没，医生说他睡着了。”秘书站起来，“盛总――”
“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盛轩道。
“谢谢盛总！”秘书松了口气，飞快地跑了。
盛轩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彦泽床边，倚着墙壁看着彦泽平静的睡颜，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
――――――
彦泽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太阳刚刚升起，明净的玻璃窗上晃着树影。
他偏过头，看到盛轩正在他身边安静地办公。那股清新的雪松味萦绕在身边，让彦泽颇为安心。
“小泽，你醒了。”见彦泽睁眼，盛轩笑意盈盈地和他道了声早。
“不用担心，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包括那部手机，你以后就不用再想这事了。还有一件事――
“彦泽先生，恭喜您被星御公司录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