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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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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衫坐在台阶上,陆宇和陆绥正在屋里相谈。
远处,一个侍卫跑过来。侍卫对常青衫拱了拱手,细细地喘着气,皱着眉问道:“郡主,老爷可在里面?”
常青衫见他满头大汗,心中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侍卫知道常青衫是自己阵营的,就说道:“宣王同时找了京卫军统领魏振和禁军统领段青霄。之后,京卫军就封了城,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情况紧急。”
常青衫站起身来,转身去敲陆绥的房门:“陆伯,宣王有行动了,魏振封了城……”
陆宇开了门,皱着眉说道:“段青霄呢?”
侍卫回答:“老爷,段青霄和魏振一起去见了宣王。”
陆宇捶了下门:“段南归这个小人!分明跟我讲好了,现下却返头去找宣王。”
段青霄与魏振就是死对头,所以皇帝这样安排。但是,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再者,宣王的手段,就是不和也得和。
陆宇是丞相,本就让帝王忌惮,稍不留神就被人弹劾,再加上陆宇本人就不屑于阴谋别人。他做不到想宣王那样软硬兼施,他做不到拿人家的妻儿老母做要挟。有些事,君子做不得,小人却得心应手。
陆绥听了,舔了舔嘴唇,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将军和郑将军自从打完仗之后就没了实权。
陆宇思索了一瞬,转头对陆绥说道:“有,有。小绥,你去写信给你贺伯,让他来救驾。”
贺云士,清河郡守。自古燕赵多出慷慨悲歌之士,贺云士就是个忠义之士。
陆绥立马去写信给贺云士。陆宇关上房门,说道:“我得去趟皇宫。”
常青衫拉住他,说:“陆伯,皇上是个谨慎的人,你这么去指证宣王,皇上会信吗?”
陆宇舒了一口气,说:“估摸着皇上已经知道城门被封的事了,皇上不会怀疑什么。”
皇帝久居大内,知道朝堂之上风起云涌,朝堂之下就不一定了。何况,皇帝龙飞十年之久,关注的都是民生问题,朝堂之下暗流涌动,他知道,但知道的不很清楚,只道平常。
这时,陆绥写好了信,推开门,说:“信写好了,可是当下封城,该如何送出去?”
陆宇想了一会,正想让侍卫去。结果常青衫抢先一步说:“我去吧。”
陆绥和陆宇看着她。
陆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下出城极其困难,况且,回城时又免不了打一仗。总之,挺危险的。
陆绥红了眼眶。常青衫去拿她手里的信件。陆绥不撒手:“阿姒……”
常青衫心下一动,曾经她就仗着自己大,让陆绥叫她“阿姒”。本来陆绥不干的,常青衫求着她才叫了两声。
常青衫心一横,夺了她手里的信件。然后走进屋里,找了个簪子别上头发,披了件外套。
陆绥倚着门红着眼看她,轻声说:“你一定要小心,死了我不给你收尸。”
常青衫摸摸她的头,拿了剑,说:“嗯,你好好等我回来。”
老丈人黑着脸,说:“活着回来,要不我就让小绥嫁了。然后到你的坟上点喜蜡。”
常青衫被逗笑了,说:“好,我一定活着回来。你们这是对我武功的不信任。”然后她就往门外走。陆绥追出去两步,随后垂下头,抹了泪,叹了口气。
“耽误不得了,我去皇宫。”陆宇对着侍卫说:“你保护好小姐。”
陆绥转身叫住那个背影。陆宇回头。陆绥说道:“爹爹,我不用,我有护院。府外凶险,你带着他去吧。”
陆宇静了一刻,点点头。
侍卫对陆绥拱手,之后跟在陆宇身后。
出了府,街上早已人心惶惶。人们在大街上流窜不安,不一会就空无一人,几根烂白菜扔在地上。
陆宇直往皇宫去。皇宫里,皇帝正在大殿里踱来踱步。见丞相来,连忙迎上去。
陆宇行礼,皇帝连忙扶起来,说道:“爱卿,风雨要来了。该怎么办?”
陆宇说道:“陛下,微臣已致信贺云士,他的兵马不到半日就到。”
皇帝静了片刻,说道:“是七弟要谋反?”
陆宇作揖:“正是宣王殿下。微臣早有察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微臣也在折他的羽翼,只是,他手段狠厉、暴戾恣睢,又隐藏了得,故而没有办法根除。”
皇帝点点头,说:“只是,清河守卫军能抗过京卫军吗?还有禁军,又该如何应对?能撑到清河守卫军来吗?”
陆宇说道:“陛下,这大内的太监宫女,皆可为兵。”
皇帝后退一步:“你让那些伺候人的去跟那些当兵的抗?”
陆宇上前一步:“陛下,没有其他法子了,况且,女子和巷伯,未尝不成事。”
这一边,常青衫行至城门前。
常青衫是用轻功来的,她在房顶上看着城门的守卫,京城的门都叫封了。常青衫一抬脚,飞过守卫的头顶。守卫指着常青衫,大声叫道:“拦住她!拦住她!”
常青衫登上了城楼,拔剑一转身便一剑封喉,血溅到了城楼的墙上。一人从身后刺向常青衫,常青衫右手格挡,剑锋一转,刺伤了那人的腰腹。那人踉跄一步,剑回锋,又是一剑封喉。
常青衫站在中间,两边有人涌过来。她踹翻了左边一人,借力在空中后空翻,落到右边那人身后,把人捅了个对穿。
领头的见到这一幕,不禁胆颤,踌躇着不敢向前,也不能后退。常青衫拔出剑,跟他们对峙着。
正当领头要一声令下时,常青衫往后一翻,翻下了城楼。
那人气急,命令道:“放箭!”
常青衫身后万箭齐发,箭刺破空气的声音让人背后一凉。常青衫快速的奔跑着,正当她要逃出射箭范围时,衣摆被箭射中。常青衫行动受阻,她往后看去,箭在弦上齐齐射出。常青衫情急之下斩断了衣摆。
箭堪堪错过了常青衫。
为首那人见常青衫跑了,重重地捶在身前的砖墙上,喝道:“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