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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种花 ...

  •   老父亲欢天喜地地把“女婿”带回了家。
      常青衫回了丞相府。发现曾经一派鸟语花香的府邸,居然全都种上了树。本来是秋菊绽放的时节,却一点也看不见花的颜色。只有枫树红着叶子,竹子松柏四季常春,增添了许些趣味。
      常青衫疑惑地问:“陆伯,一点也不见花啊?以前多姹紫嫣红,多好啊。”
      陆宇笑了笑,道:“你问问小绥。”
      陆绥只垂着头,不说话。
      常青衫也不追问。
      陆宇一等人去了偏厅,以前偏厅也是各种花摆放着。现在却什么也没了,空荡荡的。以前清新淡雅的花香,也都消散了。
      常青衫有些失落,问陆绥:“怎么不养花了?”
      陆绥正要喝茶,被她这么一问,硬生生的停住了。只看着地面沉思,不说话。
      过了好半晌,陆绥才说:“见不得花谢,索性就不养了。”
      常青衫觉得奇怪,这花陆绥怎么着也养了好几年了吧?怎么说不养就不养了?常青衫有点怀念以前的花开四季。于是说:“阿绥,我觉得你还是养养花吧。毕竟四季都有花开,此消彼长罢了。”
      陆绥端着茶杯不说话。
      陆宇见状,说道:“小绥你累了就先回去吧,我跟青衫说几句。”
      陆绥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女儿退下了。”
      陆宇点点头。
      常青衫觉得有事情,看着陆宇,说:“陆伯……她这是怎么了?”
      陆宇喝了口茶,叹了一声:“你不知道,你走后,小绥一天没吃东西,也不动弹,就坐在镜子前发呆。还把玉窗吓了一跳。”
      在常青衫走后,陆绥披头散发的坐在铜镜前,一天没动。第二天,让奴婢们出去,半个月没出过房门。
      有一次,玉窗守夜。她们一群的小姐妹大晚上讲鬼故事。
      为首的叫秋玉,阴森森地讲鬼故事:“据说很久以前,有一只女鬼,她被负心汉背叛,为了自己的情人,杀掉了她。她怨气久久不散,弥留人间。
      有一天,一个男子带了他妻子住进了一个客栈。那客栈很静,一点声音也没有。那客栈的老板娘,是个风情女子。马上就把男子的魂勾住了。晚上,男子去找那个老板娘,云雨过后。男子出去撒尿。
      刚提上裤子,一扭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长发的女鬼。她对男子伸出手,那手苍白得不像活人的颜色。指甲长又长又尖。然后,她的手按住男子的脑袋,指甲就这么刺进去……”
      玉窗胆子小,听到这儿,颤抖道:“别说了别说了。”
      一个叫采桑的婢女道:“你们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一个婢女颤抖地道:“没有吧。”
      秋玉道:“这可说不准。就前些天,冷花守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一闪而过呢。”
      玉窗道:“不会吧……”
      采桑道:“这可说不准,我还听我一个乡下亲戚说,她有一次半夜去找喝醉的相公。就看到一个人还在地里干农活。她觉得奇怪,什么活在白天干不行,非得在晚上干。再扭头去看他,发现他头上飘着一个白衣女鬼。”
      玉窗快哭出来了,说道:“别说了,好吓人的。”
      秋玉她们使坏,说道:“玉窗,今天你守夜,在府里逛一圈发现没有可疑的人才可以回来哦。我们就不陪你了。”
      采桑笑道:“希望没有手从你的床底下伸出来,抓住你的脚腕哦~”
      玉窗捂住耳朵,说道:“你们别吓我了!你们好讨厌!”
      后来玉窗提着灯笼,战战兢兢地逛了一圈,逛到觅语轩的时候,她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人影走在廊子里。
      指甲又细又长的、飘在人头上的、一闪而过的女鬼浮现在玉窗脑海中。她被吓了一跳,大叫一声,灯笼落地,晕了过去。
      那白衣女子就是陆绥,她本来是去出恭的,结果吓到了玉窗。
      再后来,陆绥突然说不种花了,要人都搬走。仆人们也不知道搬到哪里,陆宇就说搬到库房里,时不时有仆人去浇浇。反正不许出现在陆绥面前。
      最后,丞相府一派姹紫嫣红的景象不复。陆绥变得更沉默寡言了。
      常青衫有点心虚,都是因为自己不搞清楚的。又有点心疼,不知道陆绥怎么过的。
      陆宇道:“我就知道这点,你要想知道的更清楚,就去问小绥吧。你们姐妹情深。”
      常青衫轻咳了一声,点点头。
      静了片刻,陆宇问:“你不问问你爹的案子?”
      常青衫说:“我都知道结果了。”
      陆宇问:“你不问问过程?”
      常青衫说:“有什么好知道的?我一直知道我爹不会谋反,这就够了。”
      陆宇哈哈大笑:“你倒是洒脱。”
      常青衫起身,说:“我去找阿绥了。”
      陆宇无奈地笑笑,道:“去吧去吧。”
      常青衫还穿着那身衣服,端庄大气的衣服,六亲不认的步伐,着实有点违和。
      常青衫到陆绥门前,用力推开门:“哈!”
      陆绥已经换回了常服。屋内没有花的清香,常青衫有点空落落的。
      陆绥看她一眼,说:“进来要敲门。几个月你忘了?”
      常青衫嘿嘿一笑,说:“咱俩谁跟谁啊。”关上门,走过去抱住陆绥。
      陆绥挣了一下,说:“干嘛?”
      “没抱够。”
      陆绥也就由她去了。
      常青衫把下巴放在陆绥的肩上,说:“你怎么不养花了?怪空落落的。”
      陆绥静了一会,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见不得花谢。”
      常青衫说:“你这话也就糊弄糊弄陆伯行。”
      陆绥坚持:“就是见不得花谢,觉得可惜。”
      其实那天,常青衫走时。茉莉和栀子都谢了。她的感情寄托也没了。此后,她便再也见不得花谢了。好像见一次,就是见了一次感情的流逝。
      常青衫见她不说,也就没追问,又说:“你明明有时候很烦我,怎么还爱我?”
      陆绥哼一声,说:“我乐意。”
      大概爱就是,我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很嫌弃你,但我依然在乎你。
      常青衫在陆绥耳边喃喃道:“种花吧,我跟你一起。一年四季花开不断,我们的感情,一年四季,永不停断。”
      陆绥轻轻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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