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妖》温柔的沐椿

5、第五章遇饮酒

　　姜归是一个好的师傅，在教导人方面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嬉皮笑脸认真严肃的让陈久震惊。
　　他以为姜归这个人只会笑得花枝招展像一个孔雀一样。
　　这一点不只是陈久震惊，不断被要求重复一个动作的辞青也觉得不可思议。
　　当辞青再一次旋转的时候，姜归直接叱责道：“你的表情还能再严肃一点吗，你是去上战场吗？去忌坟吗？要妖媚可以勾人心弦的那种。不是一张哭丧脸去唱小寡妇哭坟头。”
　　“若是你一直是这样跳舞的，居然还有人看的下去，可真是爱的深沉。”
　　辞青被说的脸上通红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再一次重跳，不过这一次她尽力将脸上的表情变得妩媚动人。
　　陈久暗想道这个家伙就算长的再好看又如何，嘴巴真毒，损人家姑娘这么狠。
　　话是这么说，辞青和陈久都知道姜归是好意。
　　不然辞青怎会一次一次重新练。
　　甩袖，旋转，弯腰，这些枯燥的动作不断重复。
　　但姜归没有说什么一直认真看，而辞青也是一次比一次进步。
　　陈久一个旁观者都陷入这种严肃的氛围。
　　时间一点点过去，辞青的额头已经出现了虚汗，动作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有力了。
　　姜归见此才道：“你先休息吧，剩下的明天练。”
　　辞青咬了咬嘴唇还是不愿意停下来。
　　“我还可以的，我可以坚持下去。”
　　“这个可不是你觉得可以就可以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力气没有气势，再跳下去也只是浪费你的精力，还不如休息回复你刚开始的样子。”
　　听此，辞青也不敢固执己见，怕再招来姜归的训斥。
　　陈久暗笑，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想让别人好好休息就直说，偏偏要这种口气，陈久不禁猜想也许那些对他爱而不得的姑娘就是被这样吓走的。
　　现在他的注意已经全部被姜归所吸引，而他自己却不自知。
　　两个人走回到青楼的时候，许多青楼女子都从阁楼里探出头来往姜归身上丢东西，一些花也有一些手绢水果之类的。
　　辞青见此笑盈盈道：“公子去卖手绢一定可以发大财。”句中的打笑之意很浓。
　　“也许在下还可以卖水果也会生意兴隆。”姜归不以为然地笑着接下去说。
　　陈久被这话逗笑起来，倒是想到一首极应此时此景的诗。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陈久初来到烟街雨巷来到这人世凡尘，看见鲜艳少年郎肆意的笑容灿烂夺目，他好似可以听见自己越来越大声的心跳声。
　　“嘭嘭。”无法形容此刻的内心。
　　姜归双眸顾盼生姿，莞尔之间，一抹红尘笑，惊艳到的又何止是凡夫俗子，还有那不谙世事的陈久。
　　可这终究只是别人的记忆。
　　可惜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看见了这一场故事的开头预料到故事的结尾，但中间他走入故事却无人知晓。
　　长日尽处，陈久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看着世间繁华。
　　他想自己应该认认真真入世，去看看世间万物，去感受人间红尘。
　　未曾入世如何去酿制那最好的酒。
　　人间何处话相思，吾辈钟情凡尘世。
　　这一刻他醍醐灌顶才清醒过来。
　　“醒悟酒。”他想到了一种酒，可以让人大彻大悟不再混混沌沌。
　　梦城的夜晚很热闹，毕竟有第一美食之称的稚梦夜市，夜晚的时候正好是夜市开放的时候。
　　陈久带小树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叹过这夜市的繁华三千，如今看见也还是要惊叹。
　　人来人往，灯火阑珊，车水马龙。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几个小贩不断吆喝：“好吃的糖葫芦，糖人，不好吃不要钱嘞，喜欢什么样子都可以嘞！”
　　陈久看着辞青坐在阁楼上面探出头来看着人世间繁华轻轻笑出来神情温柔双眸里面闪着稀碎的微光。
　　她的长发被夜风吹起，有几缕飞出窗户好似要与这繁华合二为一。
　　二月的梦城，暮色沉沉，天星似灯，空气中弥漫着梅花的清香还有美食的香甜，美食美景美人为人生巅峰。
　　这每一样都有，不枉许多人来梦城就为看这梦城的夜晚。
　　“辞青姑娘，那姜归公子又来了，才送你回楼里换件衣裳又来找你，哎呦，咱几个姐妹就没有这样的福气陪这样好看有多情的公子哥。”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娇媚的笑起来，喊辞青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手绢丢到了姜归的身上。
　　姜归拾起挥一挥嬉皮笑脸地道：“姑娘呐，丢手绢可以，可不要把胭脂丢下来啊，你看看这手绢上面红艳艳的胭脂，难道是想让在下也更艳丽几分吗？”
　　“淫词浪语。”辞青下楼靠在楼梯处笑得千娇百媚。
　　“哈哈哈，辞青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几个姑娘都被逗的笑起来，惹得其他几个卿客和怀里的姑娘们好奇地往这边看。
　　姜归不以为然这些目光，他施施然将手绢抛回那个姑娘怀里，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开始喝酒。
　　他轻晃手里的酒杯，另一只手撑在桌上微微眯眼：“这酒不行啊，应该还要再好一点的，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滋味。”
　　“姜公子啊，什么美酒没有喝过，自然觉得我们的酒不好呀。”一个红衣姑娘在一个青衣男子怀里笑得花枝招展。
　　陈久看了看他酒杯里面的酒，成色还可以，看酒劲也不算大，青楼放这种酒已经是很好的。
　　姜归悠悠地道：“倘若我要酿酒就酿一种酒，能让人回忆以前一切美好的事情，醉醒后大梦一场，那就叫前尘酒吧，保证让人喝了回味无穷。”
　　陈久愕然，原来这姜归也会酿制酒，而且也想到前尘酒。
　　难怪辞青会同意自己酿制前尘酒，大概也是因为听姜归曾经讲过吧。
　　这姜归到底是何人？
　　陈久盯着姜归思考出了神，没有注意到姜归的神色越发莫测。
　　突然姜归往陈久的方向举杯微微一笑，这一次的笑容不似以往的放浪形骸，而是温温柔柔的好似在和故人打招呼。
　　他的一笑让很多青楼女子惊呼出来，以为是向自己举杯微笑，一个个都羞红脸。
　　陈久一惊，不敢再看下去。
　　红灯笼轻轻摇晃，姜归的脸在烛光下显得魅惑之极，再加上身边都是红色的娟布更衬他的美艳。
　　姜归睫毛微微颤抖，洁白如玉的脸上是一片殷红，让陈久不禁心神一晃，好似被迷惑一样，轻易陷入温柔乡。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这样一种人，仿佛来世今生不可逃脱。
　　陈久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心跳加速。
　　姜归喝完酒之后便打算离开，辞青送他到了楼外。
　　陈久一直悄悄跟在他后面，月光洒满了街道。
　　原本很热闹的街上此刻也已经寂寥无人，只剩下姜归一人和着月光前行。
　　走到一棵梅花树下时，他转头对着陈久的方向笑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如果你现在不能出现的话，那么请以后你一定要与我相见。”
　　陈久这一刻才相信原来姜归是知道自己在的，他轻晃了一下梅花，簌簌梅花掉落下撒在姜归身上。
　　“这样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以后一定要与我相见。”
　　“我叫姜归。”姜归任由梅花掉落在自己身上。
　　我叫陈久。
　　陈久在心中默默道，心中涌起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