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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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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过去之后,来影王府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都被云无影以称病为由拒之门外,连续几日下来,上门求见的人才逐渐减少。
而此时王府客厅里,云无影一进门就看到客座上那个不速之客端着茶水慢慢的嘬着,扎眼的红衣依旧看着碍眼,直到身为主人家的云无影出声,仿佛才知道他来了似的。
“世子亲自前来,可是照顾不周?”
“哪里,王爷思虑周到,怎会有不妥之处?”
“听闻世子有让本王不得不见的理由,本王很好奇究竟是什么?”
“实话讲,只是一个噱头,在下的一个朋友素来敬仰王爷,想与之同游,不知意下如何?”
“世子亲自前来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
“哪里,王爷‘不宜见客’,只有亲自上门叨扰喽!”
“世子果真谦虚!”
“谬赞!怎有王爷深谋远虑?”
两人含沙射影般的谈话很快结束,云无影目送花龛落摇着折扇晃晃悠悠的离去,望着屋外的云卷云舒,天空不觉得浮现出一张笑脸。
挽月,我们终于要见面了么?按照发展,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通过花龛落的引荐才认识的挽月,思绪不禁回到前世……
那时的自己不知收敛,过于招摇,正陷在政治漩涡中不可自拔,正值王府门庭若市的时候,见到了挽月。
挽月很漂亮,性格温和,文采熠熠,又弹得一手好琴。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相谈甚欢,志趣相投,此后便时常约在一起畅聊。
那段时间,两人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竹林、山头、湖边、茶社等地都可见他们的身影。
长久的相处中,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质,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他要了挽月,之后更是整天黏腻在一起,那段时间他们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变故总是突如其来,有一天,挽月称要赴一位友人的约,再三要求独自前往,当时自己虽有疑虑,却由于忙于公务,并未陪同。
没想到挽月竟然一去再无音信,直至自己被设计而死,也没有他的消息。
重生后,自己依旧难以释怀,但是连续发生的很多事与前世发生了很大不同,他猜测可能是自己的重生引起的些许变化,故才放弃了寻找,现在终于等到了挽月的出现,只是……
东云地处中原,山林秀美,都城更是出了名的景色宜人,碧波湖湖面上一搜游船靠岸停着,岸边一座小亭供人停留。
隐跟随云无影走到不远处,看到亭子里有着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近了,负责保护的侍卫刚要行礼,就被云无影抬手制止。
在隐的眼里,那名白衣公子装束整洁,端坐琴前,圆润的指尖跳跃在琴弦间,肤如凝脂的面庞干净纯洁,长长的睫毛映得眼睛下一片阴影。
对面的红衣男子则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头发半披散下来,其中夹杂着数条民族特色的细辫子。
闭着眼,侧身靠着围栏,纤长的手轻轻打着节拍,放浪不拘的一脚踩在座椅上。绿水青山,一弹一赏,相得益彰。
一曲终了,一阵拍手声响起,亭里两人齐齐看过去,才发现云无影不知何时已然来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挽月,还不见过影王爷!”
“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
面前的白衣男子微微施礼,举止大方,不卑不亢,气场温润,只是微红的脸颊透漏了一丝羞涩。
偷看上一眼,洁白的衣袂翻飞,俊逸的身姿高大挺拔,温柔的笑容...这就是传说中的影王爷吗?果然不一般呐!
三人寒暄了一阵儿便上了游船,隐自然跟随同去,即使他并不觉得这是身为暗卫该呆的地方。
曲子的好与坏,隐不知道,但云无影从第一眼看到那个挽月,眼睛就没有离开过。
不得不说他们并排站着真的很般配,仿佛天生就该沐浴着阳光长大的一双璧人。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搜奢华游船慢慢前行,凉风习习,高高束起的墨发被锊锊吹起,打着璇儿,对它的主人温柔且眷恋。
隐立于船顶警惕着四周,不知是不是疲劳引起的不适,隐只觉得小腹处微微发闷,但很快被他忽略了。
船板上传来脚步声,花龛落提酒驻足,清冷少年俨然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美景而不自知。
他敢肯定少年知道他的出现,许久,那人却依旧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
“风景好看吗?”
“……”
“隐是你的本名?”
“……”
“喝酒吗?”
“……”
不出意料的没有丝毫反应,花龛落也不恼,掕着酒壶就着船板坐下,就这么欣赏着风景中少年的背影,一派岁月静好……
“隐!”
听到船舱里的声音,花龛落只觉得一片残影飘过,再看飞檐处,那抹静若幽兰的身影已无踪影,总是透着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闪了闪。
“主人!”
隐利落的跪在云无影的面前,一手扶着地面,低着头听候吩咐,头顶却意外的响起珠落玉盘般的声音。
“这就是名动都城的云卫么?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呵呵……怎比得上挽月的谪仙身姿?”
见到了期盼已久的人儿,云无影难得的心情愉悦,不禁想逗逗挽月,挽月艳丽的脸立马浮现一片红热。
“王爷刚随亓将军得胜归来,影王府的云卫赤手空拳应战西沙国卡伊达将军的事又传遍了大街小巷,影王爷的名号现在可是响彻东云!连挽月这个深入简出的人都想一睹云卫风采呐!”
‘景色’走了,花龛落自然没有在外边儿吹风儿的道理,进了船舱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有意无意的瞥了地上一眼。
“能得到挽月的赏识,本王还真有点儿受宠若惊!”
“挽月作为一名琴师识人无数,王爷是最为特别的!”挽月莞尔一笑道。
“哦?怎个特别法?”
“王爷不仅是东云封王最早的第一人,听闻对身边所跟随的下人侍卫可是如兄弟般,此举在权贵中实在少见!”
“是么?”
貌似无比随意的话,却怎么听都像是在询问某人,而某人身若磐石般毫无动静的表现,让空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刚才听王爷传唤,想必这就是隐侍卫了,果然训练有素!可惜在下自幼身体薄弱,不宜习武,不能快意江湖一番实乃遗憾!”
“挽月莫要妄自菲薄!”
云无影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都被挽月看在眼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出口,使得云无影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开。
不知不觉太阳已落西山,整个下午,大多是云无影和挽月在天南地北的聊,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再到现世局面,花龛落只偶尔的说上一两句。
临别时,本不熟识的两人已约好下次见面时间,三人寒暄时完全忽略了跪地未起的隐,直到花龛落和挽月两人离开。
“怨本王吗?”
“属下不敢!”
隐对云无影这种动不动就罚跪的举动已经习惯,腿疼上两天总比伤要好养一些。
“知道为什么吗?不准说不知!”
隐刚要张口就被云无影打断,只能低头保持沉默。本就没想着能得到隐有所回答,这人太过少言寡语,明明总是到处勾搭别人,到了他这个主人面前却总是木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本王对你好么?”
“主人对属下恩重如山!”
“呵!好一个恩重如山!”
看着云无影冷哼一声覆手离开,隐甚是无奈,忍着剧烈的痛麻感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