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言短叙》锵似

2、李长言和他的盘丝洞

　　待洛桢正式上了几天班，她又发现了这佳丽三千优于唐明皇后宫地方——素质高。
　　市场部的美女们工作默契度和工作效率经了李长言的调教，那是整个公司榜样，美女们最后高升的也居多。
　　根据女人堆里的八卦流言传说，也曾经有过不开眼的人想爬李长言的床。那是一次团建活动结束，一个美女开口问他：“李总监，今天玩的太晚了，能不能送我回家啊，我新买的房子，就在北山路，你认识的吧。”
　　李长言：“不认识。”
　　美女：“李总监北山路都不认识，还本地人呢～”
　　李长言：“我对郊区不熟。”
　　美女：“……”
　　结果第二天在李长言的暗示下，被一群吐沫星子吹走了。
　　如今李长言的头号宠姬叫刘梦，几乎走哪带到哪，刘梦也很争气，高等学历，高智商，高情商，会说话，会来事，招人喜欢，男女通吃。
　　洛桢来了总公司，但杂志社一时间还没有人接替她，所以她如今要给杂志社供稿，还要配合做市场部的策划案，忙到洛桢中午都没有时间吃饭，她都是打回来在办公桌边干活边吃。
　　吃着吃着，好像碗里都虾少了一个，她以为自己吃了，但是再抬头，碗里的虾就没了。
　　洛桢回头，李长言吃得津津有味：“李总监？你怎么偷吃我虾啊？”
　　李长言：“不让吃虾？那吃你豆腐？”
　　洛桢看了看那份现在只剩下豆腐的虾仁豆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李长言很喜欢看新来的美女被他调戏时又羞又囧的面庞：“怎么样，对我的盘丝洞还满意吗？”
　　洛桢：“满意，并且非常荣幸成为其中一员。”
　　李长言：“很好，帮我改下策划案，要漂亮的。”
　　我一个新晋菜鸟给你李总监改策划案？“李总监，鉴于这些日子你不停地在刷新我的认知，请问你是否介意做我下一个小说的男主？”
　　李长言：“你想写什么内容？李长言和七个白雪公主？”
　　洛桢：“盘丝洞当然是李总监和七个蜘蛛精了。”
　　李长言：“只要不是七个葫芦娃就行。”
　　洛桢：“那全真七子行吗？”
　　李长言：“不错，看来已经有人调教过你了。”
　　洛桢入戏很快，已经可以跟他调笑风声了，他不喜欢那些敬着他供着他的，他就喜欢肆无忌惮的，洛桢还是生疏些，还得再练练，刘梦那样的，分寸最合适。
　　但是市场部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刘梦，刘梦刚毕业一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况且她还是销售部老总刘颂的堂妹。所以她有恃无恐无法无天没大没小，但李长言喜欢惯着。
　　下午刘梦就来了：“洛桢姐，老大说今天中午吃了你豆腐，明天赔你一顿火锅，整个部门都给你作陪。”
　　于是整个部门都知道了李长言吃了洛桢的豆腐。
　　洛桢尝试着弱弱地解释了一下：“他吃的不是豆腐，是虾。”
　　她旁边工位的苏有戏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哦，吃的不是豆腐，吃的是虾。”
　　再旁边的：“哦，没吃豆腐，因为有虾。”
　　再旁边的：“没吃着豆腐，因为他瞎。”
　　洛桢：“……”还是算了吧。
　　第二天上午大家忙碌如常，认认真真工作，勤勤恳恳做事，安安静静做人，一本正经兢兢业业。结果到了中午，不知道谁设了一个定时器，十二点准时发出叮的一声，盘丝洞瞬间现出了原形。
　　“走了走了我早饭都没吃。”
　　“走了走了我昨晚就没吃。”
　　洛桢：“？”
　　苏有戏：“洛桢别收拾了，回来再弄。”还故意在洛桢摞了一半的文件上扒拉两下再次弄乱，才满意地半拖半拽把洛桢拉走了。
　　洛桢临走之前瞥了一眼苏有戏的桌子，压根没有下手的地方，连水杯上都放着文件。苏有戏把洛桢推出去咔咔咔把办公区一锁，特别得意地用眼神告诉洛桢不会丢东西的。
　　等洛桢到了火锅店，前哨部队已经点了一堆吃的，服务员以为还有人要来，很贴心地问：“请问需要给您换大包间吗？或者需要添碗筷吗？”
　　“不用谢谢，就还差一位没来。”
　　“几位已经点的够多了，再点怕您就吃不了了。”
　　刘梦：“放心吧不会浪费粮食的。”
　　洛桢入座：“咱们不需要等等李总监吗？”
　　刘梦：“不用，结账之前老大会来的。”
　　大家风卷残云般结果了桌上那堆吃的，刘梦嚷嚷着这里最好吃的库尔勒香梨沙拉给的量越来越少了。
　　苏有戏：“那是因为你嘴越来越大了。洛桢吃啊，别那么矜持，扭扭捏捏的不像个女汉子。”
　　洛桢觉得她们可能真的从昨晚就没吃。
　　她们一点都没有给李长言留点吃的的意思，洛桢默默剥了两个虾放在干净的盘子里，当洛桢剥完第三个的时候，李长言到了，并且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洛桢旁边吃她的虾，见洛桢看他，李长言还冲她暧昧地放了放电表示感谢。
　　刘梦：“服务员，照我们刚点的，再上一份。”
　　洛桢：“？”还吃？
　　李长言：“豆腐呢？”
　　二轮过后，妖精们才觉得肚子里有了货，李长言也慢条斯理地吃完说：“咱们开个会，没吃饱的继续吃。洛桢，豆腐，还有虾。不不我不要鱼谢谢，他家的鱼都骨质增生。”
　　看出来李长言对虾情有独钟，洛桢默默祈祷他今后千万不要一想吃虾就来找她。
　　李长言边吃边说：“下午都把手头的工作结一下，结不完的辛苦大家加个班。上午开会的内容是，今年开始，市场部要参与销售部的考核评价。这意味着销售部不仅要完成销售任务，还要完成市场部制定的年度计划。
　　“我们在年初提出的市场占有率，市场推广度，资源利用率，推广和促销计划等等指标的完成都要对我们的兄弟部门进行公平公正的评价。
　　“未来，销售部要考核的是人员的综合能力，而不是单纯的销售能力了。我们市场部未来的工作要更加细化和严格化，要保证每一个数据真实可靠，给予销售部最大的支援……
　　“文件细则已经下发到部门公共邮箱，明天务必要开始这项工作。”
　　一行人跟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般浩浩荡荡打着饱嗝回了公司，结果就看到占总等在上锁的办公区门口。
　　“长言，这是去哪了？还把门锁了！”
　　“去开了个会。”
　　“这一身的膻味，你们是去大草原开会了吗？”占总嫌弃地捂了捂鼻子。
　　苏有戏这会儿已经开了门，然后冲进屋里打开送风，刘梦也跟着冲进去把所有窗户打开，才把占总往里请，占总满意地跟李长言进了办公室。
　　下午大家都在做收尾工作，洛桢抓紧时间把悠悠杂志的稿子结了，然后问了苏有戏外网电脑的密码，好把邮件发过去。回来之后，又问苏有戏咱们公共邮箱的密码是什么，苏有戏又利落报了一串密码。
　　见洛桢回了工位，苏有戏才去外网电脑工位，因为明年要举办一个征文大赛，苏有戏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生成调研报告，打算去申请一个调研问卷抽奖经费，挂到网上寻求大数据支持。
　　等到苏有戏回来内网电脑通过部门邮箱上报的时候，提示密码输入次数超限，苏有戏以为自己中午吃多了手哆嗦，又输了一次，发现部门邮箱确实被锁死了。
　　“洛桢，你刚刚能进邮箱吗？”
　　“进去了呀。”
　　苏有戏脸色一沉，洛桢刚要开口问她怎么了，苏有戏冲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摇了摇头。
　　又自己鼓捣了一会儿，才拉着洛桢去了李长言的办公室。
　　洛桢莫名其妙地跟着进屋，苏有戏把洛桢按在座位上，轻手轻脚地把办公室上了锁，又合上了百叶窗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李长言见状松了松领带：“你是又寂寞了吗？”
　　洛桢一愣，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站起来夺门而出，李长言看着洛桢如临大敌的反应非常满意。
　　苏有戏甩了甩秀发用妖媚的声音回答说：“老大，咱们今天玩点新鲜的。”边说边风骚地走到李长言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耳语：“有人偷进咱们部门公共邮箱，但是由于我昨天刚改的密码，现在邮箱被锁了，我需要调取部门监控和登录IP地址。”
　　坐在对面的洛桢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但她反应过来以后又紧张起来，有外人偷进公共邮箱，说明他之前就知道密码，有内鬼？
　　李长言温和一笑：“淘气。”也不知道是说苏有戏还是偷进邮箱的人。随后他登录公司中层内部账号，起身把位置让给苏有戏。
　　苏有戏找出来洛桢问她密码登录邮箱的时间：“洛桢，帮我看监控，看看有没有异常，还有看下最后一个人登录邮箱的时间。”
　　苏有戏又去了另一台电脑打算黑进公司内网，洛桢这才知道苏有戏是计算机系硕士，是李长言从科技部挖来的。
　　根据录像显示，最后一个登录邮箱的人就是她自己，洛桢的稿子提前就已经写好了，而其他人的收尾工作都还没做完，还没人去邮箱查看文件。
　　“洛桢，你有保存附件吗？”
　　“保存了。”
　　么！苏有戏抱着洛桢就亲了一口，那就不用写情况说明给上级去再要一份邮件了，可以直接开门放狗了。苏有戏看了一眼李长言，李长言点点头。
　　“洛桢麻烦你再把监控录像下载了发我个人邮箱。”
　　随后苏有戏就进了内部账号去查那个时间段里登录公共邮箱的IP地址。
　　“苏有戏，我怎么在部门通讯录里搜不到你的名字啊？”
　　苏有戏正忙着，李长言便走过来帮她看，看完她输入的搜索栏，他阴阳怪气地问洛桢：“你不会真的以为她叫苏有戏吧？”
　　“不是吗？”
　　“她叫苏又熙，又一次的又，康熙的熙。”
　　见洛桢一脸的难以置信，李长言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你知道问占味愚是不是真名，怎么到苏有戏这不问了？”
　　洛桢：“这……。”占味愚都是真名，苏有戏怎么就不能是真名了？“那，李长言是真名吗？”
　　“李长言是我的笔名，我真名叫，李八卦。”李长言一本正经的的回答她。
　　洛桢明显不信地去通讯录里搜了一下李八卦，没有，又搜了一下李长言，有。她生气地抬头，李长言和苏有戏彻底憋不住笑翻了天。
　　“你居然真的去搜，哈哈哈哈哈哈！”
　　洛桢：“！！！你们都是这么欺负新人的吗？”
　　苏有戏：“你都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的吗？”
　　李长言：“谁欺负你了，部门邮箱被黑这么重要的机密你都参与进来了，怎么能说欺负你呢？”
　　洛桢：“对呀，你怎么不怀疑我啊？”
　　李长言：“苏有戏既然带你来了，就说明你是可信的。”果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洛桢复又看向苏有戏，苏有戏继续挖她的IP地址，头也不抬地说：“你一天问了我三回密码，有内鬼明目张胆问密码的吗？越是内鬼藏的越深越不引人注意。”
　　“哦。”
　　苏有戏觉得洛桢好玩，继续说：“不过，所有内部办公密码你都问过了，现在，你知道的太多了！”说完阴恻恻地看着洛桢。
　　“啊？”洛桢舌头都不好使了，词汇量严重匮乏。
　　李长言盯着洛桢看，在市场部这个妖精丛生的盘丝洞，洛桢单纯得跟唐僧一样。
　　“有了！”苏有戏终于言归正传：“偷偷登录了公共邮箱的电脑ID是属于销售部的。”
　　销售部本是市场部的兄弟部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海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出了内鬼，还是兄弟阋墙？
　　在李长言的授意下，洛桢将邮件发送到每个人的个人邮箱，苏有戏从后台解锁公共邮箱，把密码改了回去，24小时候生效，在此期间只说是系统升级禁止使用部门邮箱。三人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出了这间办公室，就要闭紧嘴巴。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如李长言所料大部分人没能结束手头工作需要加班，干完的人就去帮助其他人打打杂，同甘苦共患难。
　　洛桢本也打算过去帮忙，结果李长言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让她去销售部看看有谁没有下班。
　　洛桢一脸问号地回复他：“老大，我新来的我谁都不认识呀。”
　　李长言：“就因为你是新来的，派你过去才不会有人怀疑你是探子。”
　　我是探子？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老大，你才养我一个礼拜。”
　　“忘恩负义的家伙，前头杂志社好几年的俸禄吃狗肚子里了！”
　　那这么算的话，确实是超过千日了。
　　“去吧，我看好你！”
　　洛桢思来想去，打开手机定了外卖。二十分钟后，她端着咖啡去了销售部。
　　她走近挨着门最近的小男生说：“你好，我叫洛桢，市场部新来的，我们部门今天晚上加班，我咖啡订多了，你们也喝点吧。”
　　看市场部的美女是公司各大部门的共同爱好，所以市场部美女带着咖啡来串门那就相当于明星来给粉丝送福利，销售部没下班的四个人呼啦就围了上来。
　　洛桢边发福利边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洛桢。”
　　“你好你好，我叫周磊。”
　　“你好，我叫洛桢。”
　　“洛美女我叫路恒。”
　　……
　　洛桢又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才告辞回了市场部。
　　“报告老大，销售部没走的有，周磊，王兴致，冉鸣，路恒，总经理办公室关着门，不知道刘总走没走。”
　　李长言看了洛桢的消息，嘴角上扬：“干的漂亮！谢谢咖啡！”
　　洛桢是真的给每个人都订了饮料，有咖啡有果汁有奶茶，加班也要高高兴兴才是。
　　等到洛桢回了家，破天荒发现今天自己比李端续回来的还晚，婆婆已经回去了，李端续在陪着儿子看电视。
　　“你以后别回来那么晚了，妈回去太晚我不放心。”
　　“我是去工作了啊。本来就换了新的环境需要尽快熟悉，还正赶上部门比较忙。”
　　“那就让妈把孩子带走吧。”
　　“那妈二十四小时带孩子身体也受不了啊。”
　　李端续听见自己的意见和建议都被反驳了挺生气的，哼了一声就走了。
　　“那要不让妈就住这别走了？”
　　李端续没有接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洛桢都尽量准时下班，即使干不完，也先回家交接，哄孩子睡了她再继续。
　　儿子依然不喜欢穿尿不湿或者隔尿裙，夜里有时候能起来尿尿，有时候就会尿床，洛桢就得大半夜起来洗床单。
　　洛桢有时候也会有些疲惫和心酸，外人看来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白领丽人，嫁得如意郎君，有富裕的婆家，可爱的儿子。
　　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洛桢看来婚姻就是洗不完的衣服和擦不完的地板。儿子就是喂不饱的无底洞和操不完的玻璃心。反而工作中，她会在笔下进行发泄，抨击，反思，自省和返璞归真，所以工作是她一定不能放弃的。
　　在市场部妖精们齐心协力其利断金的铿锵战斗下，统筹整年市场计划的指标终于完成了。
　　李长言非常贴心地在上报的同时，列了一份概要给销售部，告诉他们都有哪些指标参与考核，这没有什么机密不机密的，本就是应该让他们按照指令去完成任务的，年末考核当然要翻整年的账了。
　　完成这项工作后，李长言念着近日大家伙的辛苦，给她们放了半天假。洛桢赶紧回家，给婆婆也放半天假。
　　婆婆高兴坏了，直夸洛桢的领导体恤下属，有人情味：“你们领导男的女的多大岁数了？”
　　“男的，挺年轻的，好像是三十出头，还没结婚呢。”
　　“嗯，干你们这行的都得英雄出少年。那他平时好相处吗？性格外向还是内向啊？”
　　洛桢也说不清楚，她见李长言思考动脑的时候多，说话交流反而少，但是只要他开口，绝对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也不太清楚，有时候内向，有时候外向。”
　　婆婆哦了一声：“那就是抽象。不过即使他不好相处也没关系，我们家洛桢招人喜欢，谁都不会为难你的。”婆婆这么说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他们市场部同样要面临年度考核，但是凭借她们超强的工作能力，根本没人拿考核当个事，洛桢新来的，也没有业绩考核，所以她们心心念念的是考核之后的年会。
　　今年的年会改了形式，以部门为单位要出节目助兴。李长言就真的上网买了蜘蛛精的衣服和道具，让美女们扮蜘蛛精上台。
　　蜘蛛精们不甘心，刘梦自作主张给李长言准备了一身唐僧的衣服，逼着他也一块上台。
　　当李长言换上一身大红袈裟，还没出场，就看见了占总，占总猥琐的眼睛上下打量他，最后说：“长言，你尘缘未了，还做不到四大皆空，这一身红倒像是斗牛去了。”
　　妖精们嘻嘻哈哈地笑，刘梦说：“长老，你就别去西天了，还是留在我们盘丝洞吧。”
　　李长言阿弥陀佛了一声：“施主所言极是。”
　　听到这洛桢忽然就想起来了：“眉心还差一颗朱砂痣呢！”她掏出口红，就要往上点。
　　李长言听完脸就开始抽搐了，妄图躲开洛桢的魔爪，拎起衣摆转身要跑，刘梦带着苏有戏上去直接把他按住：“洛桢姐，上！”
　　洛桢逮住机会叭的一下点在了李长言脑门正中间，占总看着这堆妖精们折磨李长言，叹了口气：“风水轮流转，如今换了身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如何？”
　　“占总，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案板。鱼肉死一次就结束了，我这案板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年会的节目就是为了助兴，市场部生生搞了一场Cosplay，把年会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李长言觉得自己的脸算是丢尽了，因为几乎每个同事都拍了他扮唐僧的照片，什么叫no zuo no die他今儿算是明白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看不惯李长言平日吆五喝六的大有人在，今天虽然他自己觉得丢人，但是依然有人嫉妒他出尽风头。有时候，你不想要的，往往正是别人求之不得的。
　　换回了正常的衣服，李长言在厕所门口碰见了两个销售部的同事，论资历，对方要稍稍深一些，所以李长言主动打了招呼，但是那两个就跟没看见他似的，径直走了过去。
　　等在不远处的苏有戏刘梦和洛桢全看在眼里：“老大，他们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刘梦因为是销售部刘总的堂妹，所以在销售部也混的很熟了，哪个人几斤几两她都知道。
　　李长言心很大：“阿弥陀佛，像他们这种凡夫俗子是看不见我的。”
　　洛桢：“想看见估计得喷点狗血。”
　　李长言从刚才点朱砂痣就憋着洛桢的火呢：“洛桢，你学坏了。”
　　“那是老大教的好呀。”
　　“咳，不敢居功。”因为洛桢跟她们比，道行还是浅。“年终考核虽然咱们提供的指标只占百分之十，但销售部依然受了不小的影响，只得了A减，奖金得少拿将近一成。你们最近少去触霉头，低调点，尤其你是新来的，心眼不那么多，别让人欺负了。”
　　那就是我缺心眼呗？但老大一定是为自己好的，洛桢听话地回答说好。
　　年会过后，就是明年开门红方针政策的下达。李长言已经连着开了一个礼拜的会了，而且几乎每天回来都有文件要研究和传达。
　　这天部门会议结束，李长言把洛桢单独留了下来：“洛桢，我要跟你说声抱歉，当初答应给你的书出版，但是因为年底考核耽误了。本来打算一开年做的，今天上头又说要搞一个大型征文比赛，恐怕你的事还得往后推。不过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芥蒂。”
　　“老大，言重了言重了。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我还真不适应，我根本就没在意，我本来也不是什么作家，能够有机会晋升到总公司市场部我已经很满足了，咱们的首要任务都得要做好本职工作不是嘛。”
　　“谢谢你的理解。但是当初我将你带来也没打算留你在市场部，等你的书出版了，你可以拿我的推荐去做签约作家。只是如今，你怕是要在市场部再待一段时间。”
　　纳尼？“所以，老大，你带我来，却不要我？”
　　呃……李长言起身走过去安慰洛桢：“你怎么在我这反而待傻了呢，签约作家和公司小职员，哪个好哪个有前途，多明显的事啊！”
　　洛桢低着头：“李总监，我知道我不是那么聪敏，比不得刘梦苏有戏她们会来事，但是我认为我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还是很拿的出手的。我也知道签约作家好，但是我在市场部很开心，我就想跟着你。市场部的工作我也喜欢，对行业背景、需求分析、样本统计、市场趋势的研究能学到很多东西，老大，市场部有计算机大牛，有数学系天才，有统计学博士，加一个下场实战的人员，也可以对我们的各项工作结果进行验证啊，你，真的不要我吗？”
　　“你这么想让我要你啊？行，我答应，你可不要后悔。”李长言暧昧地凑上前，本来快哭了的洛桢被他这么一闹，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洛桢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未来的征文大赛，确实需要一个自己人打入选手内部获取第一手资料，未来还有其他许多需要卧底的工作。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李长言怎么会拒绝美女呢？
　　李长言最终没好意思对洛桢像对刘梦那样亲热，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让她回去了。
　　与征文大赛同等重要的是，每年一开年的客户需求调查。市场部要根据客户需求样本，结合市场大数据调研，制定一整年的市场营销计划。这就到了刘梦这个数学系天才和郦鸿秋这个统计学博士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郦鸿秋，今年四十岁，市场部人称大师姐，连李长言都得恭恭敬敬地这么叫她，四十岁高龄依然位居公司第一大美女宝座。甚至公司宣传都经常找她——□□且便宜。
　　郦鸿秋，翩若惊鸿，靥如深秋，她惊艳了五彩斑斓的世界，自己脑袋里却除了公式只剩黑白。市场部妖精的那些七零八碎的卦，她从不参与，但市场部妖精们上天下地的作，除了李长言，就是她惯着。
　　刘梦像往常一样拿着苏有戏的调查表去找销售部的人收集客户资料，她是销售部刘总的堂妹，在销售部必须有几分面子。加上业务员里还有她的大学同学冉鸣，她更是不用客气。
　　但是这次的资料统计不太顺利，交上来的数据反馈，市场需求明显低于往年水平，甚至有些资料数据毫无章法应付差事，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按照这份数据制定营销计划，很明显这一年的业务考核都能完成的很漂亮。
　　但市场部是公司的市场部，不能让销售部牵着走，有些话刘梦资历尚浅不敢直说，但是郦鸿秋敢说。
　　郦鸿秋围追堵截了销售部二十个业务经理，进行了充分的观察采样，最后问他们刘总的去向，大家都说刘总正忙着呢，不是开会就是跑业务，于是郦鸿秋趾高气昂地回了市场部找李长言。
　　“李策，根据样本数据不完全统计，销售部的非暴力不合作行为，十有八九是得了刘总的授意或者默许。你看着办吧。”
　　“秋姐，我的大师姐啊，这都是小事，就不劳师姐费心了。”
　　“小事？那谁来对我的调查报告负责？”
　　“我来负。秋姐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秋姐烦心了。”
　　“我还有什么烦心的事？”
　　“太招人喜欢，还不够让我大师姐烦心吗？”
　　郦鸿秋明显很爱听，但还是故作矜持地走了。她去洗手间正碰上刘总从另一个门里出来。
　　“秋姐。”刘总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刘总，我听说您最近挺忙的。”
　　“是啊，这不刚散会，一会儿还要去客户那。”
　　“那您这么忙，还亲自来上厕所啊？”
　　刘总脸色红黄蓝绿非常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