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真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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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里安分部，言默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因为在喂了花栗鼠后他干脆也找了家店吃晚饭。不过现在的庄园似乎有些问题。
退回到林荫小道，言默将身上的花栗鼠留在树下：“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就看命了。”说完，他找了一处防守漏洞翻了进去。
而在他放下花栗鼠的地方，有人出现并抓走了花栗鼠，放到头上然后用帽子盖住。
“还有呼吸！”言默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向林荫外的主建筑，这么会儿时间天完全黑下，但建筑里的灯却没有亮起，而且……
言默低头看着面色紫黑的守夜人，伸出手放出一只虚幻的蓝蝶落在他身上，没一会，赛斯德的使魔给他反馈：中毒，初期症状发烧，中期面色异常，晚期会成为行尸走肉。
看来瓦利亚出事有段时间了。
言默：克里斯他们呢？到底是谁做的？
——nufufufu~猜猜我在庄园外看到了什么？
——什么？
——nufufufu~你期待的那个人啊。
“哈哈哈哈，”迪亚突然的笑声让无力倒在地上的阿德福惊疑不定，“你在笑什么？”
“我可爱的贵宾来了，虽然他令我很不满意，但我会把他打磨得更好的~”
“贵宾？你还做了什么、迪亚！”
“呵呵呵呵~”他只是笑着，然后月光撒入的大厅内出现一些身影，那是一个个穿着礼服的男女在翩翩起舞，好似这里正在举办宴会。这些无声的丽人缄默不语，容貌靓丽气质迷人，动作优美流畅，但肤色却都是青灰的。
——这可比刃击队的那些更加迷人呢~
——当然，这可是我珍藏的画作，不久后我也会让言默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一定会是我得到的最棒的画作，是那平静死寂的港湾。
——你要让他死吗？
——不，他和这些可不是一个档次。
“那我就放心了。”庄园外的带帽人笑。
大厅的灯亮起没多久，言默身边的守夜人就彻底死了，甚至还出现了其他异变。一直等在这里的言默没有犹豫，直接用尼罗罗之刃切了他的气管，然而这尸体还有起身的迹象，于是言默就用匕首贯穿了他的眼窝。
“抱歉。”言默默哀，并掏出手机给斯库瓦罗打电话，对方没有接听，于是言默在提示下给斯库瓦罗留言。通话结束后他往建筑去，路上又遇到了几个中毒的人，但他们只是失去了行动力，在言默停留过久时就会出现异变。
“逼我去见你吗？”
理解到威胁含义的言默在给沼田烨发了一封邮件之后，正大光明地往建筑走。
门被“侍者”推开，穿过门扉的言默闻到了浓烈的刺鼻气味，能轻易联想到福尔马林。
“言默少爷！”正要仔细打量侍者的言默被阿德福的惊呼打断，“你怎么来了！”
“因为他就是我的贵宾啊~”
“迪亚·奇诺。”言默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拿出手帕捂住鼻子，满厅的刺鼻气味让他发晕。
迪亚：“就是这样的平静，你和他们野蛮对战时的张扬实在是破坏画的氛围。”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评判，倒是庄园里的人都怎么了？”言默不好奇他的“真面”。
迪亚露出头疼的神色：“又是这样，满身是刺和不可违抗，维持贺梅子死去时那种安静的状态不好吗？或者是透明火焰的死寂也好。”
“所以你想怎样。”
“我想抓住你然后对你进行打磨，让你成为我最满意的画作。装裱，收藏，欣赏。”
翩舞的盛装丽人停止舞动，他们齐齐看向门口的言默，似是他是什么压轴人物。
言默感觉自己陷入了沙丁鱼群，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那些丽人还不知矜持地涌来。
尽管如此，丽人们都维持着最优美的神态，只是身体柔软没有温度，胸口也无起伏。
似乎无需呼吸一般。
且仔细看，那一张张迷人面庞上是浑浊无神的眼睛，着实令人心神紧绷。
竟然都是死人！
踢开这些过于热情的丽人，言默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往迪亚那里挪动，不管那人有什么手段他都不想留下和这些死尸摩肩擦踵。
然而，一双手从背后拥住了他的肩膀，那黑色的衣袖是言默熟悉的瓦里安制服。
是谁？
言默侧过头，看到了制服臂膀上的徽记，瓦里安的标志和一把剑的徽记。
——等休假给你看我的绝招啊~
言默忽然有些反胃，挪动的步伐也僵了，耳边是忽远忽近的阿德福的惊呼。
“克里斯！克里斯你也……”
当啷一声——
睡眼惺忪的尼罗罗睁眼，水汪汪的翠眸中满是怒意：竟然把我的刀丢了！
外套直接跨在胳膊上的他拍桌而起，直接把满脸笑意在说什么的中介吓了一跳。
“大师，这笔生意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雇主说了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您能打造一把观赏刀就……”
大学生模样的尼罗罗挥挥手：“不关你事，”脚步打晃地绕过桌子，“喝多了去醒酒。”外套揪起套住后背，开门离开KTV包厢。
中介奇怪：喝多？这水果茶也能喝多了？
睡蒙了的尼罗罗直接离开，撂下合作多年的中介往郊区跑，在车上的时候还打电话给硅谷夹抱怨：“竟然敢有人敢丢我的刀！”
工坊里忙碌的硅谷夹懵：你一年多少练习作自己都丢了还会去在意钱货两讫的那些？
“那把冠了我名字的刀持有者竟然敢丢掉！我要把他丢到熔炉里冶炼！”白里透红的尼罗罗一点都不像是打铁房里混的人，更像是那种住在漆黑城堡里的娇纵小少爷，比如这会睡懵被吵醒后的暴脾气就是，“我要锤爆他的狗头！”
硅谷夹：原来是这样，因为名讳的联系所以会被他感知，但那把匕首……
尼罗罗之刃，工匠尼罗罗唯一制造的短兵。
听起来名头很响亮，但实际上——
——你还制作护身刀吗？
——唔？那个啊，那个只是失败作。
——有意向出手吗？
——直接送你了（拿过匕首吧嗒嗒地敲上尼罗罗之刃几个字）回馈老顾客。
事情就是这样，这把匕首只是因为尼罗罗冶炼的那天午睡被打扰，导致开工时没精神弄错材料分量制作出来的意外，然后被定制武器的斯库瓦罗看中，于是变成了礼物。
等尼罗罗顺着感知来到瓦里安时，言默、迪亚和庄园外望风的戴蒙都已经离开。
还有些瞌睡的尼罗罗一脚踹开铁门，然后又回到车上示意司机继续往里开。
司机冷汗津津：哈哈，我摊上事了。
——
迪亚·奇诺在入职前的职业是品鉴师，但当他产生了乏味后，那些奇观和艺术品就和平常所见的事物别无二致，再也无法吸引他。
生活就这样灰暗了下来。
然后有人找到了他：你要不要来地下玩玩？有很多好货需要你这种鉴赏师。
迪亚就这样进入了里世界，在探索的过程中发现了新乐趣，他喜欢上了“内在美”，由人的经历、个性、情绪等组成的灵魂画作。
然而人只要活着就会随时变换，那样那绝美的画作也会产生杂质甚至干脆损毁。
哪怕是最优秀的人也会这样，他们永远无法像真的画作那样恒定在某一刻。
真的很头疼啊。
头疼着的迪亚不知何时成了修容师。
他只需要悠闲挑选出满意的“画作”装裱即可。
然后他“找到”了言默，那个坐在铁丝网上的孩子，迪亚被那刻的他深深吸引。
他是那么的平静，因为鲜活、眼睛也不像他收藏的那些“画作”浑浊，要是他可以……
很可惜，这是个本性狂暴的怪物，瞧瞧他在那之后都做了什么，整日里和那些剑士疯狂地互砍，然后就是四处“惹是生非”。
习惯了殡仪馆安静的环境，迪亚爱上了那份宁静，然而为他展现出满意画作的载体却充满了疯狂，让“画”也染上了扭曲的色彩。
迪亚很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
但在言默挣扎过后的消极却让他十分惊艳。
那热浪后的清澈眼眸让他深深迷恋。
然后很快，机会降临。
现在，他得手了。
看着昏睡在电椅上的少年，迪亚满是笑意。
哗啦啦——哗啦啦——
漆黑的水面被划出涟漪，神色恍惚的少年蹲在池水边，苍白的手指没在漆黑的水中。
他的周围是起伏的山峦，没有植被和虫蚁，土地是漆黑的，山石是漆黑的，还有一条从有光处蜿蜒而来的锁链也是漆黑的。
少年的腕上缠绕着锁链。
不知过了多久，那池水淹没了少年，淹没了大地，淹没了山峦。最后，浮在水面上的锁链应声而断，挽着的手臂被水淹没。
深不见底的漆黑潭水中，少年闭着眼，安然地沉睡着。时间好似失去了意义，空间也是，他一直在下沉，却始终没有触底。
沧海桑田，这寂静的漆黑之地褪去了潮水，醒过来的少年如稚子般“纯净”，他行走在这改换为平原的大地上，周围的风景如同复制黏贴一般始终没有变化，但他却不会迟疑。
他没有踟蹰地前行着。
终于，这损伤视野的漆黑世界有了变化。
非常微弱的光出现了。
但它的位置很不友好，在干涸的河谷上方，也就是少年水平高度右前方。
少年没有过去，他继续顺着河谷前行。
那个光点被落在后面，然后消失。
最后少年来到了河谷的源头，那是一汪泉眼。
在他背后，有闪光在不断接近。
少年没有回头，微光直直撞上他的背脊，紧接着世界出现变化。震动中，一片残垣断壁从地底翻出，仅从遗址的规模来看就可以想象其在经历风雨磨砺前的宏伟与壮观。
——
瓦里安总部正乱作一团。
原因是他们的岚守离家出走了。
至于出走的理由？因为害怕牙医之类的所以就逃跑了，对此斯库瓦罗头疼不已。
然而更令他头痛是才发现的言默的电话录音：庄园受到不明人物的袭击，守卫中毒。
听完下属汇报的路斯利亚找上斯库瓦罗：“不得了啊斯库瓦罗酱，分基地那边不止团灭还上了当地新闻，要告诉BOSS吗？”
斯库瓦罗不停地做深呼吸，理智告诉他言默的水平足以应付，但：“那边的确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都委托给了阿德福。”
“那就让贝尔处理怎样？”玛蒙提议，“反正要是让BOSS知道那边团灭的消息肯定会发火，斯库瓦罗肯定也不想BOSS再动怒吧。”
斯库瓦罗：“务必找到贝尔，但这一次不是带他回来而是让他去负责处理分部的事。”
下属：“是！队长。”
路斯利亚：“那我给小言默打个电话，让他照顾下小贝尔，顺便拉他去把蛀牙拔了。”
然而接到电话的是正在担架上的阿德福，看到大姐的备注他甚是激动的接听，紧接而来的声音让他痉挛，引来医护人员的关照。
路斯利亚：怎么这么乱？
“让我先接个电话！”然后转意大利语，“晴守大人！”浑厚的男声喊的路斯利亚发愣。
听出是阿德福的斯库瓦罗驻足：不是在给言默打电话吗？怎么是阿德福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咳嗽声，以及他人“血”的惊呼声。
有些事不好明说，于是阿德福说：“我们遇到了抢劫，现在正在接受治疗。”
斯库瓦罗：那言默呢？
“幸亏你打电话过来，不然我还真不会用这个手机，现在的产品越来越花哨咳咳咳……”松下心的在阿德福在凶猛咳嗽过后晕了过去。
落地声之后通讯结束。
斯库瓦罗：“那个小鬼怎么可能会让手机离开自己，”毕竟那上面有许多重要资料。
“看来还发生了其他事啊。”路斯利亚感叹。
玛蒙：“需要我的占卜吗？因为不是任务所以我要额外收费。”
斯库瓦罗沉思片刻：“占卜一下言默的位置。”
与此同时，医护人员忙碌的瓦里安庄园——
赛斯德出现在穿行的人群中。
当发现坐在花坛边打瞌睡的尼罗罗后，他穿过面前的救护车来到尼罗罗这里。
“唔？”尼罗罗睁开一只眼睛：使魔幻身？
此时在这里的只是赛斯德借由使魔蝴蝶幻化的形象，他真正的本人还在云家灵堂。
“你有发现什么奇特的东西吗？”
“你是说那十几个样式不同的追踪器？还是未知作用的七个按钮，或者是两个雷达？当然也还有其他选择：手柄遥控器，小马达，刀片3，手镜4，以及一具用我的刀破坏的尸体。”
赛斯德无语，旁边听到这些的微笑中透着mmp的出租车司机默默地搓了搓臂膀。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要找的。”
“那就是这个了，”尼罗罗拿出言默的十字架耳坠，“具有德诺尔工艺痕迹的武器。”
“……”
见赛斯德没有动静，尼罗罗晃了下耳坠：“我看这东西一直扯着哪儿，就给掐断了。”
“……”
“难道很重要？”
“唉，东西给我吧。”虽然没办法直接顺着联系找到言默，但也可以通过那里了。
“这么急着走？麻烦处理一下那具尸体。”
经过司机的赛斯德挥手，抽走司机对他们谈话记忆的同时也带走了那具尸体。
“怎么样，”斯库瓦罗问玛蒙的占卜结果。
见纸上一片空白的玛蒙说：“一个无法触及的区域，只能知道他没有离开日本。”
斯库瓦罗重播言默留下的语音信箱，以期找到些其他线索。但他并没有动身前往的打算，目前瓦里安还需要在权利中心稳固自身，毕竟失去xanxus的瓦里安已经沉寂得太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真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