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惊雨（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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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春季，六道骸三人入学黑曜，补考通过的言默顺利升上四年级，还代表全体学生发言欢迎新生，六道骸倍感意外：你的个人秀，还真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五月的雨季——
细雨在不停的下着，披着雨披的城岛犬在院中和一切奇怪的东西嬉戏，六道骸坐在廊上，柿本千种给他打伞遮住飘进来的雨丝。
雨逐渐大了。
用幻术制作的小东西消失，没玩够的城岛犬在奈奈呼唤下进屋，三人轮流被奈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并得到一杯姜糖水。
小书房中，言默跪在沙发上，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断线的雨珠。
Xanxus坐在言默旁边的位置，时不时翻动手上言默的作业本，没有焦距的眸子足以证明他在想其他事：“放心吧，小鬼，斯库瓦罗会留下来，保住你的小命。”
“嗯。”言默划下身，抱住了Xanxus，滚烫的火焰在对方的慷慨下涌入。
言默知道，该要分别了。
能够感知气场的他，自然也能够读懂空气中的紧张氛围。Xanxus被监视着，到处都是监视他的人，家光也在其中。
这样的感知下，言默知道将有事发生。
突然！一道明亮的气场闯入并盛，无意识发呆的言默立刻醒神，发疯一样抓着他那个不离身的护身符跑了出去！
这太反常了，怀疑Xanxus做了什么的家光扫了一眼跟下来的Xanxus，又拿起伞在奈奈担心的眼神中追了上去。
于此同时，戴在恭弥身上的红宝石十字架突然断掉，他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等一醒来就匆匆离开云浅的药房，急切的离开别墅，穿梭在并盛的大街小巷中，焦急的寻找什么。
跑出家门的言默慢下脚步，茫然的看着被他吐出的鲜血，然后是迟来的，内脏被狠狠碾压的痛感；言默只感觉危机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恐惧到对“恐惧”失去感知，只剩下深深迷惑——忽得他了然，看向雨中无碍飞行的蓝蝶。
“原来我和xanxus一样，深陷天罗地网。”刹那间，言默眼中的世界清晰了。
家光追了上来，言默却在庞大蝶群的吞没下消失，迟了一步的家光上前，看到了还没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血迹。随后他接到电话，属下报告xanxus强闯封锁线，心中不安的家光没空理会，只冷硬地回了句：“这是九代的私事。”
家光：九代的儿子让他自己去管吧！我再不管我儿子，我儿子就该出事了！
……
阴沉的天空下，恭弥随着雨幕前行。
来到泽田家，没有见到言默的恭弥接下奈奈给的伞，然后向着另一个方向找去；只要想到那些记忆，怒火上升的云雀恭弥就迫切的想要见到送给他红宝石十字架的言默。
路过风家时，门上“主人未归”的牌子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也许是因为言默这回尝试送给风的礼物，依旧把他坑的很惨吧——想到这些的恭弥缓和态度，但握着那枚从项链上断开的红宝石十字架，他就又会想起那可笑的谎言。
“我会和你一起——”
“……你食言了。”
……
雨越下越大，失魂落魄的言默软下腿，透明的冰蝶围绕在他身边，好似被雨水冲刷去色彩一般——渐渐消失。
“哐啷——”
听到声响，蹲在地上的言默抬头，看到对面巷道有只流浪狗在垃圾桶旁寻找躲避处，最后勉强挤在塑料袋的缝隙中博得温度。
接着有一人挡住了视线，是让他离开家的那道气场的主人——白兰。
……
“哼哼~”又一次来到日本的白兰哼着怪异的曲调漫步在雨中的并盛街道上。
白兰：我这首特意为宴会准备的曲谣，言默酱听到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赶来我身边吧，猜一猜，会有多少宾客因为这一首“惊魂曲”，从而离开“你给他们的梦”呢？
拐过街角、抬起伞面，看到站在巷口打着伞还浑身湿透的恭弥，白兰就确定了目标。笑着打过招呼后，转向右手的巷道，然后被一只流浪狗扑上——让他裤腿湿了一片。
余光扫过对面巷道里蹲着的身影，白兰笑意盈盈地蹲下身，抱起了“这只被言默强硬指派拦住他”的狗，一起朝港口行去，并说：“嗯？小狗狗，迷路了吗，那我送你回家吧~”Xanxus就在那里呢，你还能阻止我吗？言默酱~
……
雨帘之下，恭弥沉默了许久——为白兰。闭着眼，耳边都是白兰的蛊惑声，还有随之响起得自己的嗤笑声。
待那人走远，恭弥前进几步，被言默投给白兰的炙热视线吸引。
[找到了！！]
……
眼前的水滩里是打着伞的恭弥，当他伸手，抬起头的言默握住同样湿透的恭弥。
起身后，大伞遮挡了两人。
伞面上，雨滴声噼啪。
“找到你了！”
咬牙切齿的恭弥终于找到了遗失之物。
“我就在这里啊。”
雨继续下着，淅淅沥的雨声掩盖了话语，但言默看到，恭弥在笑——带着讽意的笑。
……
此时的白兰也在笑，因为他的曲谣，恭弥恢复了被封锁的记忆，于是作为封印物的红宝石十字架断裂，它的封印者受反噬吐血。
就在言默和恭弥初遇并擦肩而过的那一天，一枚指环到了恭弥手中。
实际上还有一枚出现在言默身边，只是言默当初昏迷被家光的属下带回修养，所以那枚遗落的指环就落入了一直观察他的情报员手中。然后辗转到了白兰手里，也因此白兰才专门创造了这一曲专门针对恭弥的咒！
所以就算恭弥手里的那一枚指环破碎，因为言默在场而没有恢复的记忆后又被那枚红宝石十字架压制，在如今白兰特意搅局的情况下，恭弥还是恢复了记忆。
白兰：真热闹啊~
港口中，血腥味浓重。
Xanxus含凶带煞的看着周围的人，在新一轮的虐菜开始时，远方开来一架直升机投下绳梯，同时有人将通讯器转交给他，里面传来九代无奈的声音。
“Xanxus……回来吧。”
……
看着手心里的十字架，言默终于明白了自己会吐血的原因，同时也看到了一些片段，知道了恭弥为何而发笑。
[明亮的，被微风浮动的草原上，一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在草尖上跳跃移动，两个少年并肩坐在山坡上，脸上都是不愉快的神色，只是其中一个脸上困意渐浓——缓缓睡去。
另一个在坐了许久后起身，望着坡下的自然河道，冷声说道：“这样试没效果，我要成为驭灵师，到时候再找人打一架，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打着打着掉河里淹死’！”
睡着的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看着说话的那个：“那恭弥你加油啊，我就算了。”
恭弥转身，质问：“你不一起吗？你父亲和我父亲因为那种可笑的理由死去，你就没有感想吗？且不说这背后会不会有阴谋，万一是真的，你就不想知道‘奇迹’如何实现吗？”
坐着的少年摆手：“我不是还有姐姐吗？坐享其成就好。对了，恭弥你要参加接下来的晋升赛吧？”他掏出个粗糙的红宝石十字架，“这是我河边捡的漂亮红石头打磨的，又通过精灵们找到了有灵性的木料，这个就给你做护身符吧。”
恭弥收下了：“晋升赛第一名会获得两枚B级指环，到时候另一个给你。”
“好呀好呀~”声音里满是睡意的少年打了个哈欠，然后揉着眼睛道，“虽然很想说‘不要破费了，我只会让精灵跑掉并薅走我的戒指’，但我也想要感受一下胜利者的果实，所以你的战利品我就笑纳了~”说道最后，少年亮出笑容，如这午后的阳光，拂面的微风。
恭弥点头：“那就做个约定好了，等我找到让你身上诅咒消失的方法，没了限制的你就要成为驭灵师，然后我们按照父亲的遭遇，现场模拟。”
双目紧闭，意识已经去见了周公的少年频频点头。
恭弥见此黑脸，但也只是低声重复了一句：“我们一起成为驭灵师，成为彼此最看重的对手，在那之前——”]
（画面戛然而止）
看的正入迷的言默捏紧链子，下意识的在红宝石十字架上缠绕，冰蓝火焰不经意流出，悄无声息的完成一场器物淬炼。
下一个场景出现，里面是言默熟悉的画面：那是他和恭弥在公园相处的一刻，那一天他还吃了恭弥喂得丸子。
[泽田言默，和我一起……]
[唔？我不是在这吗？]
“这是……”虽然都只是片段，但言默有了不妙预感。
然后，第三个场景，即是现在的雨中十字路口——大雨中，雨伞下，再重复这话。
[恭弥：找到你了！
我：我就在这里啊。]
……
雨悄然停了。
看着言默，恭弥叹道：“不要再骗我了。”接住言默倒下的身影，那风带来了言默对他的回答，“可我的存在——本就是谎言。”
家光也找到了这里。
恭弥抽出言默手里的十字架，自主且自愿的封印了那些会为现在造成伤害的记忆。
于是这天，家光带着两个湿漉漉的孩子回家。九代也接回了让自己头疼的儿子。
这之后，恭弥生病了，更是影响到以后，每当下雨的时候就会精神乏力。
同样的，在大雨中奔波的言默也病了，很幸运，只是简单的风寒，三两天就好。
……
叮咚——
汪汪！！
在午睡得言默被吵醒，爬起床从窗口望去，能够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在招手。失去了经纬线的视野中，现在是明暗的色块在区分，但感知气场的能力让他轻易认出白兰。
来到楼下，狗叫声更加清晰，随着接近，那只层弄湿白兰裤子现在被白兰收养的狗息声。白兰开口：“去散步吧言酱~”
被白兰气场笼罩的言默揉了揉眉心，逐渐适应过于亮堂的视野。凉风吹去夏日的余热，正待扩散时，时空静止，但只是一瞬，然后如常；鸟儿飞射，虫儿嗡鸣，同时林中多了一位伤患。
“怎么了，言酱。”
“散步就到这里吧。”
发现耳坠在不正常摇晃的言默说完，径直前往斯库瓦罗突然出现的森林，并有所预料的带上了医药箱。
散步终止让白兰遗憾。
……
“boss，下边就是了。”
Xanxus眼神晦暗，将言默送给他的十字架扔给斯库瓦罗：“你留在这里，结束后回去看着小鬼。”彭格列首领代代相传的彭格列首领证明，彭格列指环就在这下面啊！
“混蛋boss，你又想做什么！”只知道这里被九代封锁的斯库瓦罗紧皱眉头，但紧随而来的护卫让他没有时间多问。
“少啰嗦，渣子！”眼见追兵要冲上来，xanxus游刃有余地开了两枪。爆裂的火焰让他们止住步伐，也让他们失去Xanxus的身影。
“跑掉了。”
“不管了，先抓住眼前这个。”
“斯库瓦罗，束手就擒吧！”
“喂！一个个的在啰嗦什么，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我看谁能冲过我的剑！”斯库瓦罗抬起左手，机械义肢上的长剑弹出，过腰的银发在冲击对战时划过剑身，冷兵器和热武器的对撞，碰撞出激昂曲调。
“混蛋boss……”清理完追兵，斯库瓦罗甩掉剑上的血液，撑着重伤的身体下到地下室，在隐蔽的角落中，他看到了Xanxus和九代的战斗、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Xanxus，我没想到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消除你心中的怒火，那么……”九代的权杖上，火焰闪烁，Xanxus的炎压也不断飙升。
“臭老头！以为我还是你可以随意愚弄得吗！”
火焰与火焰相撞，九代的火焰转为寒冰，将愤怒的Xanxus冻结。
“家光还说不要杀了你，但现在你还是睡下去吧，Xanxus……”
嚓——
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打断回忆，发现是Xanxus让他照顾的小鬼言默后，因为空间转换而不适的斯库瓦罗继续躺着。
……
言默找到了斯库瓦罗，刚用镊子夹着酒精棉接近，就被斯库瓦罗突然抓住手臂。言默用另一只手按在斯库瓦罗额头上：“已经结束了。”斯库瓦罗放开了言默的手，头扭到一边说，“混蛋boss让我回来给他保住你的小命。”然后斯库瓦罗从兜里拿出墨绿宝石的十字架，篝火的光线照耀着十字架的墨绿宝石，看起来充满了生机被破坏时的硝烟感，而那银色的细链上，此刻萦绕着浅蓝的雨之火焰。
“不用了。”言默合上斯库瓦罗的手，用自己源源不断的冰凉火焰填充这个项链，“这个已经是你的了，而今后由我来保护……”
“切，自大的……”斯库瓦罗顿住，被近在眼前的棕色眸子看得失语，那里面映照着他现在的样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恶心样子。
“你的信念我一直在见证！”言默额头抵着斯库瓦罗的额头，两个人近距离的看着对方的眼眸，“你是很棒的骑士。”
“小鬼……”干净如湖面的眼神，映着一切的一切，他的所有都被言默看在眼里，包括他此时的自怨自艾；斯库瓦罗嗤笑一声，扭头错过言默的眼睛说到，“临走前，我看到boss说：他会回来得。”
“嗯，他的愤怒之炎我还想再看一次，如那次我缠绵病榻时看到的凶烈火焰。”
“……所以，和我一起等吧，小鬼。”
篝火摇曳，黑暗很快降临。
“啊，我和你一起……”冰蓝的蝴蝶落在言默的肩上，打断了他任何可能的许诺——他在这瞬间失去了意识。
没有多少意外的斯库瓦罗将昏睡的言默按在怀中，抬剑劈碎惊起的蝴蝶，在“停留在空中的墨眼”注视下合眼：“我就算你答应了。”
这一夜，无任何生物前来打扰。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惊雨（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