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今夜首刀》稍等我在喝茶

3、风起

　　鲜血从男子的身下流淌开来，冰冷的瓷砖地上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楔子
　　近十辆警车停在企业楼下，红蓝交错的警灯投射出令人在焦虑中晕眩的霓虹，将刚刚入睡的城市重新叫醒了。
　　“艮队，现场已经隔离出来了，法医刚到正在准备工具，咱们进去吧。”
　　艮泽渊是烟城兴业区刑警大队的队长，警校刚一毕业就拿了个一等功当上了队长，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他的发型相对于警察这个职业来说留得算比较长，但其实在普通人里面算适中，看上去没有用过什么发胶或者定型啫喱的痕迹，但是偏偏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自然式明星头”，加上他186的身高，肩宽胯窄大长腿，这身警服在他身上硬是穿成了马上要走红毯的男明星。
　　“让担架跟上，一会儿死者要尽快抬回去，这栋楼除了现场以外的地方还要继续使用，时间紧任务重，这个案子不能拖太长时间。”艮队一抬头，华丽的长相闪着了队员们的眼睛，然后一套动员话术又迷了队员们的耳朵，大家答了声是就不自觉地按照艮队吩咐行动了，过了几分钟才纷纷反应过来又被艮队给炫了。
　　“明明是紧急集合，艮队到底是怎么做到像捯饬了一个多小时马上要参加晚宴的样子的？”刑警大队里年纪最小的崔海真诚发问。
　　“小海啊，你还小，不懂，你只需要记住永远别想着艳压艮队，哪怕是去抢险救灾，这玩意儿也能光鲜亮丽地拿一等功…你说正常人能是这样吗，啊？”老张是队里资历最久的老刑警了，看着崔海看艮泽渊一脸的敬佩，就拍着他的肩膀劝孩子别学艮队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说起来崔海还真没比艮泽渊小多少，艮泽渊上学早，所以比崔海大了三届，实际上也就比崔海大不到两岁。但是看外表，谁是老油条谁是新人，不能说高下立见，但至少一览无余。
　　事发现场是企业大楼后面的杂货间，虽然从外面看是一体的，但其实只能从杂货间自己的门出入。早到的刑警已经把现场围起来了，崔海抢前两步把围挡带抬起来，让艮队带人进去，熟练的让人心疼。
　　死者已经放进袋子了，还没拉拉链，等着刑警队过来确认。艮泽渊走上前端详了一下死者，然后不自觉地皱了下眉，问一旁的法医：“这种手法……得是报仇或者泄愤了吧。”丹法医看着记录单，叹了口气。“怨气很大啊…前面几刀都避开了要害，只有最后一刀——”丹妮指向死者的心脏，“一击毙命。”
　　“作案工具呢？”“是一把刀刃约一米长的长刀，应该是那种辟邪用的，但是被悄悄开了刃。”艮泽渊揉揉眉心，正准备让法医把尸体带走，丹妮突然抬头，叫了他一声。“艮队，还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好像有疑点。”刚四散开来准备检查现场的刑警们一听，也都纷纷走回来。“凶器是只有一个，但是根据手法，我猜测——嫌疑人应该不止一个。”
　　艮泽渊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侧挂着的手铐，“你是说，前几刀和致命伤是两个人造成的？”
　　丹妮合上记录单，摘下眼镜。“不，致命伤是一个人，前几刀，有可能是一人一刀。”
　　饶是刑警大队见多识广，也不由得集体倒吸了一口冷气。

　　群玉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烟城的CBD寸土寸金，群玉为了住得离公司近一些，特地托了家里找人帮忙租到了一处不对外的公寓，附近还有个公安局，想来是很安全的。
　　十五分钟后，群玉把车停在了企业楼下。他看到艮逸和晚司茶似乎也是刚刚赶到的样子，有两个警察正在向他们询问什么。
　　群玉下车，走向那两个警察。
　　“…需要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了…还有你，”崔海转过身，看向被警车灯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的群玉，“也得和我们去局里。”
　　群玉点点头，有点欲言又止。给他打电话叫他来的警察应该就是面前这位了，但是电话里只是叫他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晚司茶左右看看，到底还是问出了口：“您好，可以问一下，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崔海到底年轻，有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他求助地看了老张一眼，老张立刻上线用高深莫测的神情说：“等你们到了局里，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
　　晚司茶：……
　　她看向从大楼后面安安静静开出来的救护车，又看向老张和崔海警服上写着“中国刑警”的警徽，“…是…是谁…是谁…死…死了吗…？”
　　群玉震惊地看向晚司茶，“怎么回事？”紧接着又习惯性地看艮逸，然而这个人却依然一脸淡然，在这个人人心焦的现场显得格格不入。
　　老张自然注意到了艮逸异常的淡定，但他没有声张，不动声色地重点观察此人。
　　“行了，上车吧，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近十辆警车交替闪烁着红蓝色警灯，排成一列呼啸着划过城市的街道，像是一道光刃，切割开了高楼林立的CBD冠冕堂皇的假象。

　　烟城兴业区刑警大队
　　群玉被传唤的时候，刚好看到柳珍珍正从审讯室里出来。柳珍珍比晚司茶还要高一点，群玉印象中这两个高个儿姑娘性格都挺开朗直爽的，但是刚才柳珍珍和他擦肩而过时，群玉清楚地看见了她苍白的脸色和难以掩饰的慌乱神色。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直到群玉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的思绪都还是乱的。
　　“群玉，男，23岁，烟城兴业区户口，墨心科技有限公司资源部工程师，近期在北康文化有限公司做培训，对吗？”“是。”群玉点头。
　　“两小时前，我们在北康文化有限公司企业大楼后面的杂物间发现了一具尸体。”
　　群玉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他本来脸就小，一双桃花眼占据了相当一部分面积，鼻梁细狭秀气，唇色鲜明，似笑非笑，所以总让人觉得他看上去很好亲近。
　　“是…是谁…”“是你们墨心科技这次到北康文化培训的导师之一，仇比。”
　　群玉看上去属实是被吓到了，不仅说话发抖，野蔷薇一般的嘴唇也在抖，深冷棕色的纤长睫毛也在抖。艮泽渊坐到监控前时，看到的就是群玉被吓的小脸儿煞白整个人缩在椅子上的样子。
　　艮泽渊饶有兴趣地看着监控里唯唯诺诺像只受惊的小猫儿似的群玉，嘴角勾起了一个邪气的弧度，他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一些他清清楚楚记了将近十年，每当深夜时都反复在脑子里回味的旧事。

作者有话说

　　攻出场了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