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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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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
庄严的端国皇宫里,一位年经的君主端坐着。
我打开宫门,光线便都从门里射了进来。雄鸡啼鸣,旭日东升。群臣从外面长长的楼梯走了进来,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的面色很庄重,眉眼间全是帝王的傲气。我穿着一身合体的宫装亦跪在他脚下。他是端国的新皇,而我,是他的贴身侍女,暗香。
一处学堂
夫子在坐堂上讲着书卷,堂下坐着的全是些衣着华丽的女子。她们之中有后宫的妃子,王公贵族的女儿。身份最显赫的,就是这位端皇的妹妹端锦瑟。
“端锦瑟”夫子生气地拿起书卷往坐堂上拍了拍。
我看向趴在桌上的她,赶紧推了一把。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夫子”
“我看你是什么都懂了,把这篇文章讲述一遍。”
“我不会”
“端锦瑟,你不要仗着你京华郡主的身份就可以不听,这都第几次了,看来我得向端皇进谏,你身为端国的长公主,却一点长公主的样子都没有,把这篇文章抄十遍。”
“谨遵夫子教诲”她低下头去,又瞧见学堂里的女眷都在笑她。
“笑什么笑”她有些恼,“又不是没见过”
端国有一个京华郡主,名为端锦瑟,小字京华,是端国最飞扬跋扈,不受礼教之人。仗着端皇的恩宠,可谓是无法无天。
一处科举院试之地
一辆马车前,有三个饱读诗书之人在谈论文章,谈吐皆是不凡。
一个穿着湖蓝色的长袍,头上插了支玉簪,一个穿着朴素,别了根木簪,一个穿着过于寒酸,头上只简单的挽了个髻。
又一日放榜,围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在这里看女婿的。
第一名是那个,寒门子弟,名杨沂,字仲才,第二名是那个别木簪的人,名陈岁,字华年,第三名是那个穿蓝色袍子的人,名薛暝,字怀仁。
“快看,一二三名”不知是谁叫了这一声,不少人家开始吵嚷。
那三个人悉数躲开,避到一处小巷。
“仲才兄才高八斗,你看抢着你做女婿的人,从东边排到西边了。”薛暝笑笑。
杨沂回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放榜当日,自有不少人家相看女婿的。”
“那你可曾看上哪家姑娘?”薛暝有些好奇
“这些姑娘有什么值得我看上的。”他神情平淡。
陈岁立在他们之中,什么也没说,薛暝见此也有了戏弄他的心思。
“华年学识不凡,想必也有几个相中的姑娘吧。”
陈岁似乎又想起那个女子,“哪有几个?我陈岁,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可曾听得一句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天赐良缘啊,想必天家那位,便是你心中所想吧。”薛暝笑着扇了下扇子。
陈岁面色平静“什么天赐良缘,不必再说笑了。”
薛暝见此“二位可否到我家用杯薄酒?”
“荣幸之至”
“暗香”
我听见他唤我。便遣散了跟随的宫女太监。
寝宫中,灯光昏暗,一处铜镜旁,这位君主取下面皮,露出一张女子的相貌。
她是以故去六皇子的身份继位的,整个端国,也只有一个端锦瑟姓端,只有女孩儿才配拥有,端,这个姓氏。
也只有端锦瑟一人可用“殿下”二字,也只有她才可对外称“本宫”。
她打了个哈欠,可能是最近政务太过劳累,其实我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处理多少政务。她白日要去上朝,还要去听夫子的课。端家善易容,这对她来说,换脸很简单。
我一直跟随她,他们说,皇上的侍女和郡主的侍女是一对孪生姐妹,所以我也不必换脸了。
她拿出几张宣纸开始抄今日夫子让她抄的文章,还没抄到十遍,她就已经趴在桌子上,不肯写了。
她写的字不是很好看,又还有奏折要批,她把那一堆奏折给我,让我念给她听,又说,如果我闲来无事,不妨将那些批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暗香,你明日,替我去上夫子的课吧。”
我听着,跪了下来,“殿下,臣惶恐。”
“有什么惶恐的,明日我要去殿试,殿试完再去就没时间了,况且,夫子对我又是很铁不成刚,你刚好符合他们心目中,长公主的样子。”
她说的很轻,似乎想把长公主的位子也传给我一般。
“我说让你去,你就去”她一向是这样的孩子脾气,我与她自小一块长大,所有人中,她也最是信任我。
桌上多了一张面皮。
那日,我带着她抄的文章去上课,替她躲过了一劫,她还是没能抄到十遍,飞扬跋扈的京华郡主怎么会按夫子的要求去做呢?
我上完课后,殿试还未结束,我从侧门走了进去。
他还是那么庄严,与之前的京华郡主像两个不同的人。
他册封了三个新科进士,杨沂被封为礼部尚书,陈岁被封为监察院院长,薛暝被封为枢密院书史。
我知道,皇上的封职,都是他想到缺什么就封什么,这一点,就是与别的皇上不同了。
“臣等自当为皇上效力”那些进士齐声说道。
我看向她的眼睛,虽然她隐藏得极好,但我还是发现,她看陈岁的目光与别人有些不同。
陈岁也极为冷淡,除了问他,他答话,便没有其他的了。据我所知,这是她第一次遇见陈岁。
许久以后,她告诉我,其实他们之前见过一次,只是不认识而已。
那日,一个宫女抱着告示,后面跟着几个侍卫也抱着告示。
宫女误入一家茶馆,那主人很热情,让她喝了一杯茶。她看向那边有一对师徒在那里争吵,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夫妻。
开始的时候,她连情况都没有弄清楚便去劝架了,劝了许久,自知无趣的便走了。
那桌上的客人有一个悠闲的在那里喝茶的,他什么都不说,似乎全然不关他的事。
她远远的看了一眼,没多在意,留下张告示,便离开了。
陈岁入朝为官的第二天,并请陛下赐予他和张丞相独女的婚事,我瞧见她也没多在意,大手一挥,准了。
那天她撤了好多官,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她故意问了,陈岁几句关于朝堂的问题,陈岁回答时,我透过她的神情,猜到她很开心。
我想,陈岁也一定认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吧。
那日下朝后,她很哀伤“暗香,你说,陈华年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
我跟在她身后,和她一同上了城墙。
“不知”我恭敬着。
“我也不知”她看看我,又继续说“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我?整个宫里面,也就我和他说的话最多。”
“殿下是女皇,没有人敢讨厌殿下的。”
她叹了一口气“不敢,不是不会。”又朝城墙看去,正巧看见陈岁那边一张笑盈盈的脸。
他身旁有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是了,想必这就是他心念的人吧。
她看的很清楚,那个女子很是漂亮,她就停在那里望着他们一动不动。
“殿下”
我叫了她一声,她缓过神来,把头转过去说
“我还从未见到他这么对我笑过,走吧。”
我跟在她身后,有些话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殿下,陈院长他……”
她立即就打断我的话“本宫不会,本宫也知道。”
其实那时,我便看出她喜欢陈岁,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一个侍从抱着束花行过礼“郡主,这是我家主子送来的,说是郡主喜欢。”
“难为哥哥费心。”她说了一句,又看向我。
我接过那花,给了他赏钱,安王向来喜欢送花草给殿下,他很疼这个妹妹,对皇位自然也不在心。
她看来不是很高兴,一路上也没和我说话,径直走向御花园,就在一旁小溪边脱了鞋。把脚泡在水里,又把那束花的花瓣摘下来,丢在溪水里,我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说。
良久,她唤我一声“暗香,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