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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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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夏末坐早班车去的沈阳,到了沈阳我们直接打车去了沈阳军医总院。
到了医院夏末直接去找了夏叔叔生前的好朋友,在心脑血管科的杨医生。
杨医生带着夏末做了很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和前世一样,先天性心脏血管畸形,现在是初期,并不严重,及时加合理的治疗病情应该能控制住,即使将来恶化了还可以手术。
有夏叔叔的前车之鉴,我和夏末都不太敢相信医生的话,但是,杨叔叔的话多少还是缓解了我和夏末心里上的恐惧。
杨叔叔拿到检查结果后问夏末想在沈阳治疗还是回家治疗。
“在沈阳治疗和在回家治疗有什么不同?”夏末问。
“常规治疗都一样,因为治疗方案是由我们这边专家组出,所以区别不大,”杨叔叔说。
“我回家治疗吧,”夏末说。
“将来做手术的话必须在沈阳做,辽阳的设备和技术都不行,”杨叔叔特别强调说。
“好,”夏末。
“每个月定期来沈阳找我,复查,”杨叔叔说。
“好,”夏末答应。
我们谢过杨叔叔后当天晚上就坐车回了辽阳。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尽管我们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弄出来动静,可是妈还是被惊醒了。
“你们回来了,”妈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电饭锅里有饭,菜在桌子上,你们自己热热吧,”妈说完转身又回屋了。
“你去洗澡,我给你热饭,”我对夏末说。
“嗯,”夏末答应着去洗澡了。
等夏末洗完澡出来,我已经把饭菜都热好了,我和夏末默默的吃完饭便回屋休息了。
“哥,”夏末从上铺向下探头喊我。
“嗯,”我答应。
“你上来,”夏末小声的说。
“好,”我手脚并用的爬上上铺,挨着夏末躺下,“睡吧。”
夏末拉过我的手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和夏末拿着在沈阳做检查的单子很顺利的就办好了住院手续,夏末这次住的不是夏叔叔生病时住的医院而是离家很近的辽阳市医院。
当天夏末就用上了药。
病房里阳光明媚,夏末穿着病号服一边看书一边打点滴,我则坐在他的身边给他削苹果吃。
“哥,”夏末喊我。
“在,”我抬头看他。
夏末的笑在阳光里格外的灿烂,他说:“你真好。”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把苹果递给他说。
夏末接过苹果咬一口然后说:“你把数学书拿来,我给你讲讲这个学期的重点题型。”
我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夏末笑前仰后合。
晚上,我们没有住在医院而是回了家。
我和夏末瞒着妈早出晚归了一个星期,妈愣是一点都没有发觉,一个星期后夏末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出院了,而我们也开学了。
放学后,我照例去夏末的学校接夏末回家。
“哥,”夏末一见着我就兴高采烈的问我:“你猜我这次模考考了多少分?”
“满分,”我说。
“没有,我考的不好,”夏末高兴的说。
“考的不好还这么高兴?”我诧异的问,以夏末好胜的性格不应该啊。
“嗯,我想体会体会你的感受,”夏末说。
“你考倒第一了?”我瞪大眼睛问。
“你考倒第一了?!”夏末的眼睛比我瞪的还大。
“那倒没有,不过我曾经经常倒数第一,”我笑着说,“你要是真想体会我的感受,你怎么也得考一次倒第一啊。”
“这个还真有点难,”夏末颇为为难的说。
“夏末,”走着走着我忽然小声的喊夏末。
“我也发现了,”夏末小声的说:“别回头。”
我和夏末拐过一个弯后飞快的钻进一条胡同,等我们从胡同的另一个出口出去的时候,一个高大而且强壮的男人已经守在那儿了。
“熊一你好,我叫童刚,是夏末的妈妈童茹的弟弟,”不等我们开口问,那人就自我介绍说。
我回头看夏末。
夏末的表情和我一样惊讶,显然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
“夏末你好,我是舅舅,”童刚笑眯眯的对夏末说。
夏末把头一扭压根不看他。
我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男人长的很英俊,硬朗的五官中依稀能看出来和夏末有点像。
童刚见我打量他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军官证递过来。
我把军官证打开见上面有童刚的照片,我对比了一下确实是本人。
军官证上没有军衔,只有童刚的名字和某某部队的字样。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我把军官证还给他问。
“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好吗?”童刚笑眯眯的问。
我回头看夏末。
夏末脸色难看的朝我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不认识你,所以不能和你走,”说完我拉着夏末从童刚身边快步走过去。
童刚并没有阻拦我们离开。
其实在我和夏末都猜到了童刚来的目的,可是我们谁都没有说出口。尤其是我心里更是慌,因为在前世我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现在这个世界正在脱离原来的轨道向不可预测的方向走去,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晚上我和夏末躺在被窝里分析童刚来的目的。
“你觉得他是骗子吗?”夏末问。
“他想骗我们什么?”我反问。
夏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么他就是我妈派来接我的。”
我也沉默了。
“你什么意见?”夏末问。
“我听你的,”我说。
“我不跟他走,但是让我妈出钱给我治病,”夏末说。
“同意,”我说。
“我们坚决不分开,”夏末说。
“坚决不分开,”我点头赞同。
夏末是个心思坚定的人,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再反复合计了,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而我不是个能做决断的人,我在心里反复的想夏末妈妈派人来接他的事。
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夏末病了派人来了,那么她到底知不知道夏末有病的事呢?她为什么不自己来而是派弟弟来?我妈到底和她有没有联系?
夏末妈妈的家族在北京是有背景的,夏末如果能去北京治病,治愈的机会就会大大的增加,如果我跟夏末去北京,以夏末妈妈的精明肯定会很快看出我们的关系,到那时……
我几乎是一整夜都没有睡,思来想去最后的决定还是听夏末的。
第二天我把夏末送进学校的大门然后才折回来去上学。
在学校提心吊胆的琢磨了一天,可算打下课铃了,我撒腿就往夏末的学校,一看见夏末我就着急的问:“童刚今天来找你了吗?”
“没有,”夏末摇头说。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我对夏末说:“走,哥带你买糖炒栗子去。”
“他家出摊了?”夏末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嗯!”
我和夏末边说边笑的回到家,一进门我俩就傻了,童刚来了。
妈招呼我和夏末和童刚打招呼。
“这是夏末的舅舅,熊一你也得叫舅舅,”妈说。
“我不认识他,”夏末说。
“你妈刚刚打电话过来了,”妈小声对夏末说。
“我只有你一个妈妈,”夏末说。
这会儿妈终于看出不对劲了,她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童刚假装没听见夏末和妈的对话低头默默的喝茶水。
我站在夏末身边也不吭声,于是屋子里陷入了尴尬的死寂,最后还是童刚放下茶杯打破了这份寂静,他说:“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带你回北京看看你妈,完了还把你送回来。”
“我不去,”夏末说。
童刚这次彻底尴尬了,他向妈看了一眼。
妈故意看向别处。
童刚又看我,我坚定的和他对视。
“不想去就不去吧,”童刚转头看着夏末说。
我和夏末飞快的对视一眼,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撤退了,那医药费的事怎么办,我们没法开口说了啊。
“我这大老远来的,你们也不能就让我这么回去啊,要不,夏末你陪舅舅出去走走?”童刚说。
“好,不过我哥得跟着我们,”夏末马上说。
童刚老狐狸似的笑着说:“可以。”
答应的太快了,夏末还是太嫩,沉不住气啊,我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