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西瓜猴猴吃

11、中秋节

　　刚下公交车，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虽然已经入秋，傍晚的天却还是有些闷热。

　　傍晚，路边的灯也亮了起来，只是天还没有那么黑，就显得朦胧起来。

　　车辆穿梭，两个人走在人行道上，姜介白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沈照眠，“渴不渴？”

　　“还好。”他突然就不说话了，也没有接水，姜介白歪着头看他，沈照眠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

　　“你想说什么？”姜介白疑惑了。

　　“我今天这样，突然要跟着你和你…女朋友一起去玩，你不会生气吧？”

　　沈照眠心里多少是有点忐忑的，所以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讲话。

　　早上本来是想看看姜介白的门口为什么那么吵，听见他们要一起出去玩，两个人站在一起太扎眼了，他一时没忍住，跟了出来。

　　姜介白挑眉，弯起了嘴角，歪着头，“你……今天一天闷成这样，是因为这个啊？梨子不是我女朋友。”

　　“嗯，也不能这么说，前女友，已经分手了，要是没你的话，今天我可就尴尬死了。”

　　一直以为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只是他没好意思承认的沈照眠微微张开了嘴，半天没讲话，最后才支支吾吾的确认：“前女友？”

　　姜介白点点头，“后面来的那个男生，是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沈照眠摇头，“没你好看。”

　　“重点不是这个，他是梨子的前男友，我是前前男友。”他失笑。

　　边说还边摆手：“都怪姜瑰那个小妮子。”

　　“这样啊……”沈照眠了然，点了点头。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没什么所以然。

　　……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学校会放三天假。

　　以前姜介白一直是和姜瑰两个人过节，他想今年也不例外，十五号当天，他一大早在菜市场买好了新鲜的螃蟹。月饼他不会做，在品味斋买好的，人太多，差点没买上。

　　鲜肉月饼，是他和姜瑰两个人都爱吃的。

　　回了家，就给姜瑰打了电话，“什么时候来？”

　　电话那端好半天没有声音，“哥……”

　　这种语气，姜介白跟她认识十多年，她想干什么，闭着眼睛他都能猜的到。

　　“怎么了？”

　　“哎呀，我们舞蹈班不是新来了一个老师嘛！她一个人刚来苏州，孤孤单单的……”电话那端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伤人，所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细不可闻了。

　　“所以你就于心能忍你哥哥一个人过节啊？”姜介白都有点替自己委屈了。辛辛苦苦准备这么久。

　　“明年，明年……我一定陪你过！”越说姜瑰就越心虚，“……对！沈照眠！你叫他陪陪你嘛！”

　　“好吧……”姜介白是有一点生气了，所以也没等姜瑰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才几天，姜瑰已经鸽了他两次了。

　　不过，确实可以去找沈照眠。

　　于是去敲了隔壁的门，好半天才开。

　　沈照眠还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头发翘起，宽松T恤和五分裤，踏着一双拖鞋，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不过还是挡不住那张帅脸，姜介白砸吧了下。

　　又探了探屋内，“你一个人在家吗？”

　　沈照眠点点头，“怎么了？”

　　“今天是中秋节呀！”

　　他妈都不在家么？姜介白有点难受。

　　对方揉眼睛的手愣了一下，“今天是中秋节……”

　　“正好姜瑰不来了，来我家吧，有没有吃过鲜肉月饼？”姜介白不容拒绝的语气，恨不得赶紧捉住沈照眠陪他过节。

　　平常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怎么样都行，过节的时候要是一个人，岂不是太可怜了。

　　姜介白把螃蟹架上了蒸锅，炒了几个菜，沈照眠只能干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厨房又小，洗菜都嫌挤，姜介白就让他出去了。

　　好吃的一一上桌，螃蟹，鲜肉月饼，加上几道菜，七个盘子，姜介白觉得还缺点，想起来星期前酿的桂花酒，应该可以喝了。

　　拿上了桌，“八道菜，刚刚好。”

　　沈照眠有点没想通，“为什么要八道菜？”

　　“吉利啊。”

　　“啊……”沈照眠愣了愣，没有想到姜介白居然还迷信……

　　“尝尝这个月饼好不好吃？”姜介白把装月饼的盘子挪到他面前。

　　沈照眠不喜欢吃甜的，这个鲜肉月饼就刚刚好，他点点头，“很好吃。”

　　“这个季节吃螃蟹最好了。”还没等沈照眠把月饼吃完，他又把螃蟹推到他面前。

　　沈照眠有点难为情，“我确实不怎么会吃……”

　　“我教你。”姜介白其实是个物欲低下的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做做饭，别人的称赞其实是能让他获得满足感的。

　　不会吃螃蟹，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憾事，姜介白十分热情的要教他。

　　昏黄灯光下，姜介白的碎发泛着金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皮肤比夏天的时候好了不少，还白了许多，嘴唇润润的，长着一口很漂亮的牙齿，笑起来特别晃眼睛。

　　眼睛好看，睫毛好看，鼻梁上的痣也好看。

　　沈照眠咽了下口水，喝了口杯子的的酒。

　　两杯桂花酒下肚，酒精度并不高，但他确实有点晕，昏黄的灯光照的晃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姜介白见他发愣，皱起了皱眉头，“我这酒的度数是比啤酒度数高点，你不会醉了吧？”

　　“没有，我只是有点……”沈照眠笑了起来，“嗯，就是谢谢。”

　　“你傻了吧，为什么要说谢谢？”姜介白眉目舒展。

　　“快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澄湾湖逛夜市。”

　　每到中秋，湖边就会被围成一个圈，会有戏班子搭台唱戏，还有很多商贩，这个时候估计都已经坐满人了，湖边会放烟花，热闹死了。

　　外面挂起了各种各样的灯，一路上灯火通明，人也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

　　“走，我们去湖边逛逛。”

　　那里有很多卖东西的小摊。

　　人还比较多，湖里还有人在放花灯，但人又太多了，特别拥挤，姜介白不想凑那个热闹，不过可以看看。

　　他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姜瑰！”

　　在台阶下面放花灯的姜瑰挤在一众人里面，回头就看见姜介白，“哥？！你怎么在这啊？！”

　　因为人比较多，姜介白在上面，姜瑰在下面，他探着头。

　　“你能来，我就来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等等我！”说完，她回过身跟旁边一个纤瘦漂亮的女生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上来了。

　　“哥！”姜瑰挥起了手，跟姜介白介绍旁边的女生，“这是我们舞蹈室刚来的老师，秦姝，漂亮吧？人家可是北舞高材生。”

　　姜介白礼貌的鞠躬，笑了笑，“秦老师好，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叫我老师，我只是个助教而已，姜瑰她很可爱。”秦姝一看就是个温柔娴静的女生。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姜瑰闲不住，说要去买烟花棒，又草草的说了几句，两个人就往反方向走了。

　　四周人又多，而且几乎都是女生玩的小东西。

　　姜介白没一会就逛的没兴趣了，他是喜欢热闹，但热闹的有点过头他也招架不住。

　　正好沈照眠也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察觉到他情绪，先问了他，“我们要不然回去吧？”

　　“你不想逛了么？”姜介白侧目。

　　“嗯，有点。”